徐複禎第一次見到霍巡，是在未婚夫的書房裡。彼時未婚夫在書房與門客議事，她誤打誤撞進來。所有門客都在禮貌地打趣她“嫂夫人”，隻有霍巡默不作聲卻又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那天晚上，他在書房外堵住她，讓她等他三年，他一定風風光光迎娶她。徐複禎轉頭就把他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未婚夫。聽說他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九天，此後就在京城銷聲匿跡了。再聽到他的消息時，他已經是攝政王手下的頭號謀臣，官拜副相，煊赫一時。而她的未婚夫移情彆戀，不惜毀掉與她的婚約跟旁人成婚，又不舍得放她走，用計逼她委身作妾。她病死在成婚前夕。一睜眼，又回到十六歲那年。她和未婚夫的婚約還在，搶走未婚夫的人也還沒有出現。霍巡昨晚才在書房外跟她告白，而她剛跟未婚夫告完狀。霍巡被打了一頓，躺在不見天日的柴房裡苟延殘喘。徐複禎拿了治傷的藥膏走進去，看著躺在冷硬板床上的霍巡，一字一句地問他：“你那晚說的話，還當不當真？”霍巡抬起頭，她逆著光站在門口，像一尊普渡眾生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