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人嗎?
這個想法出現在崔庭玉的腦中。
有些想發笑。
崔庭玉忍不住再看一眼,心想,好像嚇一嚇,倒是更有精神氣了。
隨後他便退坐回去。
另一頭。
宋寶珠緩過勁來,趁窗子處沒人,她便拿眼瞪回去。
給自個出口氣的宋寶珠打算走回牛車上,她作勢剛要走的時候。
一郎君從後往前跑上來,眼見著他要跑到宋寶珠家的位置,還見到宋寶珠人,就放開嗓子大喊:“宋小娘子!宋小娘子!”
宋寶珠轉過身去看是誰,郎君就已跑到她跟前,胸腔起伏,正大喘著氣。
“宋小娘子,我,我家娘子暈過去了,你師父呢?”
宋寶珠一聽是有人暈倒過去,連忙喊幾聲師父,呼喚王順。
王順在那名郎君大喊宋寶珠的時候,他就已經起身,準備下來,聽到後邊郎君問他人在哪,王順正俯身跨步走出車廂。
郎君喊的聲量大,對麵的一行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但那郎君心喜啊,特彆是見到王順下一秒就下了車廂,出現在他麵前。
郎君恨不得立刻拉王順跑回去。
“我,我給師父帶路。”郎君說。
王順點頭跟在郎君的身後,又衝宋寶珠招手,叫她一同跟上。
知曉王順意圖的宋寶珠見狀跟過去。
且不說走到那名郎君家處,王順帶宋寶珠如何如何看診治病。
對麵的茗山,他恰巧與嚴山交代好崔庭玉的吩咐,並囑托他把“崔氏必有重謝”這一話,定要告與其他郎君們。
茗山還未回車廂,那郎君就跑去找王順,自然親眼看到從牛車上下來的王順。
是大夫,茗山心想。
驚奇過這村子的人有大夫跟出來逃荒,茗山就往車廂走回去。
他甫一踏步進車廂,就聽自家郎君問道:“方才怎麼回事?”
崔庭玉這一問,茗山立刻回答:“是那人找大夫呢。”
茗山見崔庭玉沒有再說什麼,便以為無事了,他靜靜待在一旁。
結果沒過多久,就聽崔庭玉說:“待那人看好了,你去請大夫來,請他給郎君們看看。”
茗山在一邊應聲好。
應下崔庭玉交代的事後,茗山就出車廂,時刻關注著王順他們那邊的情況,就等著他們回來,請人來看一遭。
而被茗山萬分記掛的王順這邊。
王順診脈過後,就同身側的郎君說道:“娘子是脫力暈過去了,你可得叫她好好休息。”
郎君站在王順身旁連連說好。
複又聽王順問道:“這兩日有吃鹽嗎?”
這話說的,倒是郎君在一旁無助地撓頭,他不知道啊。
這事兒都是他娘子打理的。
一看郎君迷茫的神情,王順理解道:“待你娘子醒來,你問一問,不管有沒有吃過,今日都得吃。這鹽啊,不吃不行。”
郎君是聽話的,他聽完王順的囑咐後,連忙應下,末了還送王順宋寶珠兩人回去。
茗山見到王順幾人走回來,他甚是高興。
在那名郎君走後,他就急急走到對麵的宋大壯家去。
茗山邊走邊伸手,說道:“大夫您能來我們這邊看一看嗎?”
待茗山走到王順身前,他又說:“我家郎君想請您來看診一番,有酬金給您的,可不能白白叨擾您。”
茗山的模樣甚是恭敬客氣。
王順本不願去的,但他聽到後頭的酬金二字,一想他要做的事,還缺些錢哩,頓時有些心動。
王順先說:“這走的急,我帶的草藥不多,估摸著是看不了這麼多人的,況且有沒有治症的草藥都不一定。”
這一點,茗山不在意。畢竟崔庭玉都不在意請山野大夫,郎君要請大夫來看,那他自是要做好這份事。
茗山擺擺手:“無事無事,大夫您能來就是好事兒!我也能跟郎君交差哩。”
見如此,王順就在茗山的示意下,跨步走過去,走幾步後發現宋寶珠沒跟上來,王順又停下來喊一聲宋寶珠。
“寶珠,你也來。”
宋寶珠心知是逃不掉,她隻好哎一聲,心虛地捏一捏鼻子,跟上去。
怎麼辦,好尷尬。
宋寶珠的耳朵開始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