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律跟著他的小弟們到了一家紋身店門口,他們進去了。
“大哥,就這樣放過朝一了?”
“廢話,當然不會放過他,不過他老跟那個暮柏在一起,真麻煩!”
紀律坐在了店內的一個椅子上,他的小弟想了想又開口道:“我們可以挑撥離間啊。”
紀律提上了興趣。
“什麼?”
“就之前朝一寫的那張告白小字條嗎?暮柏還不知道這件事吧?不然怎麼可能和他當朋友。”
如果被暮柏知道了我拿了他的東西...不行,他個瘋子!打起架來跟瘋子一樣。
紀律突然想起來什麼,他笑了一下。
“我已經有更好的辦法了,他這個瘋子就應該換個人來和他磨。”
醫院裡,醫生在給朝一的傷口消毒,暮柏在走廊坐著,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腿,左手上已經包了紗布。
為什麼紀律會來堵朝一,以後得看著他上車了才行...
“暮柏?”
“啊?”
暮柏抬頭往門那望過去,朝一出來了,在他右邊坐下來了。
“你的臉還疼嗎?”
“已經沒事了。”
“哦。”
暮柏又把頭低了低,他隨後開口道
“還好傷的是左手,要是是右手,都不好寫字了。”
暮柏說著還抬了抬左手,但朝一沒看他的左手,他看的是右手。
醫院的光線比在路燈下強,他能清晰地看見暮柏右手上的疤,新長出來的皮比周圍粉一點。
很疼吧,當時。
暮柏見朝一沒說話,他眼神往那移了移。
“袖套我沒戴著,怕弄臟了。”
“沒事,走吧,回家。”
“哦好。”
暮柏跟著朝一出了醫院,朝一在路口等車。
“沒事,車馬上到了,你先回去吧。”
“我家就在這附近,多等會也沒什麼,你上車了我再走。”
“好。”
車來了,朝一上車前還揮了揮手,暮柏見朝一走了,他看了一眼車牌號,就離開了。
到家門口的時候,他手機彈出來一條信息。
朝一:我到家了。
暮柏:好。
朝一:明天來嗎?
暮柏:來。
他把手機收了,打開門發現明桐坐在客廳等他。
“暮柏?你回來了?”
“呃,昂。”
暮柏把左手往後掩了掩,坐到了明桐身邊。
“怎麼了?”
“你,沒事吧?”
明桐沒注意到暮柏的左手,但注意到了暮柏的右手。
從暮柏和他們第一次相遇,他們幾個人都看見了暮柏手臂上的疤,也都知道是暮曉武燙的,他像是很介意一樣,每次都穿著長袖。
“沒事,就想問問你明天出去玩嗎?”
明天跟朝一約好了去他家裡。
暮柏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
“你們玩吧,我明天去朝一家裡寫作業。”
“啊?行。”
暮柏說完回到了房間,他坐在書桌前,看著上麵的畫板跟鉛筆。
還好放了七天假,不然都不能削鉛筆了。
暮柏頭趴在桌子上,把抽屜裡的煙盒拿出來,又放了進去。
上次住院差點戒了,出院後抽一根就又上癮了,算了,以後一天抽一根,應該不多。
暮柏看著窗外的月亮,他靠在椅背上,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他的臉,好點了嗎?他今天還用頭碰我了,還跟我挨的那麼近......
第二天早上八點,朝一站在公交站台那看著來往的車輛。
“你站這等人老半天了,旁邊有椅子,坐著等人也行啊?天氣太熱了。”
旁邊的保安從門衛室出來,他提醒著朝一。
“沒事,他快來了。”
朝一麵前的公交車停了,暮柏從公交車下來就跑到了朝一旁邊。
“天這麼熱在家等不就好了,保安都認識我了,不用這麼麻煩。”
“不麻煩,我剛來,還不熱。”
“行吧行吧,走吧!”
“嗯。”
他們倆穿過石子路,進了彆墅裡麵,一陣陣涼風襲來。
“好涼快啊!這麼大的房子,每個月電費要花不少吧?”
“也沒花多少,作業帶了嗎?”
“帶了帶了!”
暮柏看了看周圍,還是沒有其他人。
朝一今天也一個人在家嗎?
“先來書房,等下帶你去二樓的工作室。”
“哦...好。”
工作室?這是乾什麼的?畫畫的嗎?
暮柏跟著朝一進了書房,朝一拿出來一張草稿紙,他翻動著手機,拿著草稿紙在計算。
“你先自己寫寫英語試卷。”
“行。”
暮柏低頭翻出試卷,他還偷看了一眼朝一,朝一坐的很筆直,他看一眼手機就在草稿紙上寫字,像在統計著什麼。
他每次寫東西都坐的好直,平時上課也是,我要不?也坐直一點?
暮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然後埋頭寫試卷了。
過了半小時,朝一把那張草稿紙遞給暮柏。
“這是你的得分和跟年級得分的綜合比較。”
“你怎麼會有我的分數?”
“分昨天晚上就出來了,隻不過聯考排名沒出,我找張鑫鑫要的。”
如果是他找張鑫鑫,拿到年級的分數倒也不奇怪。
“你把文件給我看看。”
“好。”
朝一把分數文件發給了暮柏,暮柏在慢慢滑動。
文科年級第一是,朝一?文綜251?我找找我的,呃,178。
“這次試卷創新題多,整體偏難,不過你地理可以考72,班排第三,已經很好了。”
“呃,昂。”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說的那些創新題我都隻得了幾分或者沒寫呢?
也就地理能看了,政治56,曆史50,
一一個83一個86?這次題目還有點難,這人真是人嗎?理科上七百也就算了,這文科難不成也要上七百他才罷休?
“你這次總分是529,數學也剛好壓在優秀線附近,總分班排19,跟上次比已經很不錯了。”
“跟你比還差遠了。”
暮柏繼續把目光放在英語試卷上,他看著第三篇閱讀,心思卻不在題目上。
專業課我應該可以考高點吧,這樣也不至於太差了,五中競爭太激烈了。
“你主科穩定下來,慢慢提升就好,副科我教你,慢慢來,不急。”
暮柏聽朝一說完後,頓時感覺心裡安心了一點。
還有朝一教我,我肯定能把分數提高!也許可以不用專業課的分去填補文化課。
“嗯!”
他們上午寫了兩張試卷,朝一還給暮柏完完整整講了一張政治試卷。
午飯過後,朝一領著暮柏上二樓。
“不寫了嗎?還有六張試卷。”
“每天寫兩張就好了,我帶你去工作室看看。”
朝一推開了二樓工作室的門,裡麵東西很新,像是剛剛裝修好的。
有畫架,還有一個小吧台,吧台上擺著兩盆小花,畫架正對著一個很大的落地窗
無論是視野還是光線都很好,旁邊還有一台老式縫紉機。
“哇!這個地方是用來乾嘛的?”
“用來畫畫和創作的。”
“創作?”
朝一把桌麵上的文件夾遞給暮柏。
“以你的喜好,來裝飾這件禮服。”
“我的,喜好?”
暮柏接過文件夾,他打開後發現裡麵是一件燕尾服的款式圖片。
“好,我試試。”
暮柏坐在畫架麵前,他照著文件夾衣服的款式,在畫板上勾勒著衣服的輪廓。
第一天隻能畫好大致的輪廓,因為三視圖都要畫出來,這幾天暮柏都來朝一家裡。
上午就寫試卷,下午就在畫架上畫燕尾服,來回他都坐公交車,在車上,他總是扒拉著往外麵的花壇或者田野看,晚上回去的早還能看見彩霞。
他一天比一天靈感好,在畫設計圖稿的時候也添加了許多元素。
第六天,他畫完了。
吧台上有三張畫紙,分彆是燕尾服的正麵,側麵,和背麵。
外翻的領口處各畫了兩根灰色羽毛,背麵的設計像燕尾鶲的尾翼,尾翼還掛著棕褐混白的小珠子,內襯是白色的,還加了一小圈白色的褶皺。
“終於畫好了,怎麼樣?”
暮柏靠在吧椅上,伸了伸腰,他扭頭問朝一。
“好看,到時候會把成品帶給你看。”
暮柏聽見後身子直了起來。
“什麼成品?”
“你設計的這件衣服。”
他讓我隨便畫畫也沒說要把這件衣服做出來啊?
“我隨便畫畫的,做出來太浪費了,我連審美都很大眾單調,不值得。”
“沒事,我家就是做這個的,不費力。”
更何況你值得。
“那好吧,我再去改改。”
富貴人家都這麼隨意嗎?我得好好改改,不然做出來惹人笑話。
“好了,我回家了,作業這幾天也寫完了,明天我花店有事,就不來了啊。”
“好,衣服做好了跟你說。”
“嗯。”
朝一把暮柏送到了公交站,暮柏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花店,他把手機遞給許淼,上麵是他這幾天設計的燕尾服。
“客觀地評價一下這件燕尾服。”
許淼接過手機,還放大看了看。
“整體還可以誒,其他燕尾服都挺單調的,你這件看著就不一樣,還加了一些皇室風格,不過感覺風格太雜一不小心就審美疲勞了,這種設計不太迎合大眾,不過少數喜愛也說不準。”
“哦~行!”
暮柏聽完之後臉上掛著滿意的微笑。
“這麼開心?這衣服不會是你設計的?”
“呃,昂。”
“你悶聲乾大事啊?有人教你嗎?說出來讓我心理平衡一下。”
雖然畫是我獨立創作的,但如果不是朝一這幾天帶著我,我根本不會想著設計衣服......
“有啊,肯定有人教我啊,我又不是天才。”
“是誰呀?”
暮柏聽見問題後停頓了一下。
為什麼我每次和朝一待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很安心,也很開心,但隻要被人問起來,我就有些不好開口。
沒什麼不好開口的,是他就是他。
“是朝一。”
“啊?這人超標了吧?”
我也覺得。
“他家裡的公司好像是做這個的。”
許淼聽見後更震驚了。
“你是說,他不僅理科牛逼,文科也強,家裡還有一個公司,是個富二代是嗎?”
“昂。”
“靠!暮柏,這樣牛逼的人物居然是你的朋友?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我。”
對啊,綜合朝一自己的條件,他那麼優秀的人,為什麼總是對我好?我到底哪裡有能幫得上他的地方?
不不不,明桐他們也對我很好,這就是友誼的偉大了!
暮柏的表情從緊張慢慢放鬆下來,他唏噓著:“唉!許姐,這,就是純潔的友誼,根本不受外界的乾擾,你有麼?”
“暮柏!你偷樂什麼?沒聽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嗎?”
什麼無事獻殷勤?什麼非奸即詐?簡直無稽之談。
“那我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好詐的啊?行了,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那也是,你去給小醜魚弄晚飯去,我要把預約處理了。”
“好嘞!”
暮柏在小醜魚的貓碗裡倒貓糧,他還煮了兩隻蝦,小醜魚看見食物恨不得飛起來,她大口吃著,還發出喵嗚的聲音。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你一個女孩子吃這麼大口乾嘛?”
喵嗚嗚嗚~
暮柏摸了摸小醜魚肚子,把她抱起來一點,但她頭還在碗裡大口吃。
“都有一斤多重了吧?三個月一斤多,應該是正常的體重吧。”
吃東西跟誰學的,細嚼慢咽一點不行嗎?朝一好像就是細嚼慢咽地吃東西......
算了,不生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