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越：“？”
她抬起胳膊左聞右聞，才意識到好像是這件衣服上齊硯留下來的熏香。
“之前這件衣服借給他了，他給我送回來就這樣子。”
薑清越解釋道。
“哦……”沈遊點頭，算是信了這個說辭。
薑清越坐下，轉頭又看了眼齊硯的位置，“他怎麼回事？”
沈遊忘了原本想要和薑清越說什麼，也跟著她的動作轉頭看過去：“還是他家裡那點事吧。”
“什麼事啊？”
薑清越從書包裡掏出一瓶牛奶，插上吸管，慢吞吞喝著，顯然是對這件事很好奇。
“咦。”沈遊驚奇，“你不知道嗎？”
薑清越：“？”
薑清越：“我該知道什麼？”
“齊硯家裡的事情啊，我以為那些早就人儘皆知了。”沈遊也從他座位上把杯子拿過來，儼然是一副準備大講特講的架勢。
“就算你哥沒給你說過，林應川怎麼也沒說？”
薑清越：“！”
咽下口中的牛奶，她睜圓了眼睛：“你們怎麼都對我有小秘密！”
“不行不行。”薑清越摸出手機按了兩下，瘋狂呼叫林應川。
沈遊的疑惑中又帶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酸味兒，“你叫他乾嘛？”
“當然是譴責他！”薑清越收回手機，又招招手讓旁邊的祝瑤也過來坐，“大事啊，一起聽。”
沈遊：“……行吧。”
林應川接到薑清越的召喚自然是速速趕到，輕車熟路地從後排拖來一把椅子坐在薑清越旁邊。
見薑清越在喝牛奶，他拍拍薑清越：“我也想喝。”
薑清越現在對八卦正好奇，懶得和林應川說那麼多，從包裡拿出一盒牛奶遞給他。
另一旁祝瑤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
薑清越看她兩秒，覺得不能厚此薄彼，於是也給祝瑤拿了一盒。
林應川驚訝：“你包裡怎麼這麼多牛奶？”
薑清越隨口答道：“薑渝每天給我塞的…誰知道他想的什麼，可能想讓我變成牛奶大王吧。”
在對麵看她做這一係列動作的沈遊：“……”
他效仿祝瑤，也朝著薑清越眨眼睛。
誰料薑清越嗔他一眼，理直氣壯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講。”
沈遊閉了閉眼。
再抬眼，前麵的林應川與祝瑤不知何時已經插上了吸管，幸災樂禍地瞧著他。
沈遊：“……”
他垂下眼睫，輕扯唇角：“林應川不是也知道嗎？怎麼不講。”
聞言，薑清越立馬轉頭看向林應川。
林應川表情無辜，就差沒把“我不知道呀關我什麼事”寫在臉上了。
薑清越又轉頭看沈遊，戳戳他手背催促道：“快點快點，我現在想聽你講。”
沈遊勉強被哄好：“……哦。”
“他家也是挺厲害的，齊硯他爸爸一直在外邊亂搞，有個私生子。他媽媽平時也不怎麼關心，這次好像是鬨到明麵來了。”
“齊硯他媽媽平時有自己的事業，也挺忙的。私生子這次上門是想要個名分，齊父在外麵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很麻煩。”
“嗯……但這個很奇怪……”說到這裡，沈遊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薑清越正聽得興奮，卻戛然而止，連忙拍拍他，“然後呢，快說呀。”
“……齊硯他媽媽，好像和外麵那個女人聯手了，想要搞垮齊父。”
“啊？？？”
想過好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過這種，薑清越一口奶嗆在了喉嚨裡，半天緩不過氣。
林應川輕輕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好不容易緩過來，薑清越追問：“那現在呢，現在怎麼樣了，齊硯最後會怎麼樣啊？”
似是到興頭，林應川也開始說他所知道的：“齊硯好像和他爸爸媽媽關係都不怎麼樣，他以後怎麼辦啊。”
沈遊繼續道：“齊父這些年早就不行了，他們家裡半個大梁都是齊硯在挑，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已經幾天沒和齊硯聯係過了。”
薑清越猛吸一大口奶，“怎麼這樣……但是他爸爸也真的不是什麼好人啊！”
祝瑤讚同：“對，好可惡啊！”
“那齊硯之後要怎麼辦啊……”薑清越低頭沉思。
“要去看看他嗎？”她提議。
沒等有人回應，薑清越便拍板敲定了這件事情，“不行，一定要去看看他！”
不管是任務相關也好，還是同學情也好，總歸是要慰問一下的。
人群散去，薑清越看著空空的牛奶盒上笑臉，筆尖在那上麵戳了幾下，又回到草稿紙上胡亂畫著圓圈，“係統，如果齊硯現在不想看見人怎麼辦呢。”
【應該不會吧……？】
筆下線條雜亂無章，如同薑清越此時心緒，家族內鬥很常見，但發生在她身邊就不太常見了，“但是齊硯平時那麼高傲一個人呢，頭發亂一點點都要整理好，他現在不會很狼狽吧。”
【也可能是在焦頭爛額處理家事呢！】
薑清越搖搖頭，“不太好。但又不想他真的要一個人麵臨那麼那麼恐怖的事情，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很不好啊！”
說到最後，紙上混亂的圓圈越來越密集，痕跡越來越重，甚至有幾筆已經穿透紙背。
“唉。”薑清越歎了口氣，“雖然平時…嗯……那些暫且不提！但是還是想要大家都幸福地渡過一生。”
“這些也是原劇情裡安排的嗎？”
【是……但是在原著裡的最後，齊硯會因為這件事成為一個很優秀的人。】
薑清越停下了筆下的動作，揉揉發皺的眉心：“可是就算沒有這件事情，齊硯現在也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呀……”
“原著劇情也太可惡了吧！”薑清越憤憤道：“分明就是一大堆無妄之災啊。究竟是哪個傻子寫的。”
-
事先給齊硯發過消息，告訴他想要去找他。
不同於以前的秒回，齊硯隔了很久才回複了一個“好”字，又附上了地址。
是他們家的公司。
一群人浩浩蕩蕩趕到時，齊硯剛從一堆文件裡抬起頭。
他眼下帶著點青黑，發型也有些淩亂。
顯然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看見薑清越，他連忙整理了下碎發，拿起一旁的眼鏡戴上來到她麵前，難掩疲憊。
會客廳內。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薑清越有點擔心他，隻有一點點，“齊硯，你最近還好嗎？”
“啊……”齊硯摘下眼鏡，緩緩擦拭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一團亂麻。”
薑清越張了張嘴，沒說出話，最終隻徒勞地抓住了一起來的薑渝的手，力道之大，讓薑渝的手上都留下了幾道紅印。
見她這苦大仇深的模樣，齊硯卻突然笑出了聲：“你那是什麼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呢。”
薑清越難得替人著想一次，被他的笑聲打破，心情也沒那麼緊繃了，彆過頭：“喂，我很認真的好不好。”
齊硯失笑：“知道了。”
“真的沒那麼複雜。外麵那個女人隻是想要一筆錢，我媽也隻是想從齊氏分一杯羹，她看不慣我爸很久了。”齊硯娓娓道來。
“董事會也看不下去很久了，最近這幾天也隻是忙著整理以前的資料，確保損失不會太大。”
薑清越聽著，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望著地板發呆：“那你爸媽是不是就要離婚了？”
齊硯點頭，語氣輕鬆：“是啊，而且都不要我。“
薑清越：“……”
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沉默許久的沈遊開口，“那你有什麼難處可以和我們說，一定會幫你的。”
齊硯又“噗嗤”笑了出來，“真的沒什麼。挺好的，反正以前都這樣，如果真的搞破產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將來我也可以帶著原班人馬從頭再來，成為行業新貴啊。”
薑清越認真思考某種可能性：“將來感覺好遠啊。”
“你將來也許可以不用這麼忙碌……？因為……”
沒等她說完，齊硯立馬接上：“因為我的薑來了？”
薑清越：“……”
薑清越：“啊啊啊啊啊啊！你好煩啊！”
-
最後臨走時，他們也沒說出點兒正常的話。
回到家中。
薑清越問薑渝：“我們家以後也會這樣嗎？”
“……至少在你活著的時候，不太可能。”
“哦。”薑清越點頭。
她不想要看到身邊再有人變得難過，她想要像以前那樣，可以肆意玩鬨撒嬌，總之就是不會變得痛苦疲憊。
正在她胡思亂想時，門口突然響起“哢嚓”一聲。
薑清越猛地轉頭。
看清人影時，心情陡然舒暢。
——是很久沒回家的薑父薑母。
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撲進來人懷裡，“好想你——”
薑母伸開雙臂接住薑清越，也笑著回應她。
等整理好行李後，一家人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起喝茶聊天。
其樂融融。
不知聊到什麼，突然談起了最近齊家的話題，薑父薑母都在歎氣。
薑父：“原本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這樣呢……”
薑母卻看向薑清越，突然道：“小越，我們家準備和沈家聯姻，那邊希望你成為沈遊的未婚妻。“
薑清越：“？”
薑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