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行一休息了幾個小時後,身體得到了極大的恢複。她來到監控室換班,此時小樓正在監控室內盯著屏幕,神情有些疲憊,沒精打采,見狀她讓小樓趕快休息。
小樓點頭起身,臨出門的時候,問了一句:“今晚應該不會再有啥事兒發生了吧?”
閆行一長歎一口氣,有些心虛地點點頭,“應該沒有吧,如果有,昨天晚上夜黑風高夜才是殺人放火時,凶手可以一晚上殺很多人,一次性解決問題,畢竟夜長夢多,沒有必要拖延到今晚上再行動吧?於情於理今晚應該沒事了。”
小樓也是點點頭,“有道理,今晚上應該能睡個好覺。”說完也是有些心虛地提議:“不如晚上再巡邏一下吧,畢竟保險點兒。”
“那你休息完就跟徐泠一起巡巡島。”
兩人商量完,小樓回到臥室先休息去了,留下閆行一一個人在監控室。
今天晚上有些熱,一輪明月如水,沒風,靜寂,隻有蟲鳥嘶鳴。
閆行一則是盯著監視屏幕,看著路口不時經過的人,到了九點,又給島上的人一一打去電話問平安,確認了每個人都及時接了電話,通話也沒有問題,有人甚至本已經入睡。
閆行一就這樣一直看著屏幕有些昏昏欲睡,勉強撐到了晚上十一點,等到小樓和徐泠巡島回到監控室,問了外麵的情況,兩人都說很正常。
“太晚了,既然沒什麼問題,你們兩個先回去休息吧,監控室留我就行了。”閆行一想著大家這一天太辛苦,讓兩人回臥室休息,她就在監控室睡。
不過到第二天淩晨四點,小樓過來換了她回去休息,小樓盯著。
總之這一夜似乎很平靜。
到了早上七點多,閆行一才睡醒,等她趕到餐廳,小樓徐泠宋盈春三人已經快吃完了。
三人本來想著等閆行一一起吃完再到體育館二樓,但是閆行一讓他們三人先走,不必等她。
其實因為昨天安可兒的意外身亡,大家的心情低落,哪有什麼胃口吃東西,都是簡單吃了點,就到體育館二樓去擺骨牌去了。
反倒閆行一胃口不受影響,該吃吃該喝喝,好有精力乾完今天的活兒。
等到閆行一吃完,正好八點整,她到樓上的時候,眾人已經開始了骨牌擺放,小樓也幫忙拍攝起來,一派繁忙景象。
到了八點半,閆行一注意到唐蘭一和母淩誌還沒有過來,問了大家,都說不太清楚怎麼回事,但覺得一會估計就到了,應該是起來晚了。
宋盈春有些不安,畢竟昨天無緣無故就死了一個人,讓他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又想起來閆行一的夢,這讓他有些忐忑,生怕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他讓閆行一去看一下兩人,看是不是睡過了。
正說著,唐蘭一終於姍姍來遲了。她慢慢走進場館,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沒睡醒,到了閆行一身前,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不好意思,失眠了,結果就睡過點了。”
“沒事兒就好,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現在就差母淩誌還沒到了。”閆行一稍微鬆了一口氣,邊說邊拿出手機,要給母淩誌打電話。
“母淩誌還沒到嗎?”唐蘭一轉身看向閆行一疑惑地問道。
“沒有,你見到他了?”閆行一追問。
唐蘭一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沒有。”說完,就走進隊伍拿了骨牌擺起來。
雖然唐蘭一說不知道,但閆行一感覺唐蘭一似乎心裡藏著事兒,但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她先撥通了母淩誌的電話,但是電話那頭沒人接聽。閆行一感覺有些不對,又打了幾次,都是沒人接聽。
閆行一對著一旁有些焦急的宋盈春搖了搖頭,宋盈春心領神會,他跟其他參與遊戲的成員交代了一下,就和閆行一徐泠一起出了體育館。
三人開車來到母淩誌的住處,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徐泠拿出□□,開了門,閆行一當先閃身進入房間。
房間裡很安靜,一路找到臥室,臥室的門虛掩著,開門往裡瞧,終於發現了母淩誌,見他似乎和衣躺著熟睡,在臥室燈光映襯下,總讓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徐泠讓兩人暫時在臥室外等候,他一人進了臥室,到了床邊,用手摸了一下母淩誌的手腕,又掰開母淩誌的眼皮看了一下,然後回過頭,對著閆行一和宋盈春搖了搖頭。
“已經死了,身體吹了一晚上的冷氣,冰涼。”徐泠說道。
宋盈春很吃驚,他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喃喃低語:“我們隻是玩一個骨牌遊戲,怎麼就又死人了?難道他們的死會和一場遊戲有關?”
畢竟一個遊戲,又沒有金錢又不涉及權力政治,隻是圈子裡的愛好,往年玩得都是順順利利的。
他又很快想到,既然死了人,警察需要勘驗現場,他在這兒有些不合適,就說道:“我先回體育館跟大家說一聲,你們先勘驗現場,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你們找我們。”說完先行出了房間。
不得不說,宋先生是非常自覺的。
閆行一就站在臥室外,看著徐泠簡單查看一番屍體後,通報給自己的部門,然後得到相同的答複,就是讓他先行偵查,部門派的人要晚一些到。
徐泠詫異地高聲反問道:“晚一些?晚一些是多晚,這邊已經死了兩個人了。”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反正徐泠長歎一聲,放下手機,轉頭告訴閆行一:“他們說會派人過來,但沒有那麼快。”
閆行一敏銳地聯想到了什麼,“這可不對勁兒啊,上次安可兒也是這樣,這都兩次了,你問一下,旁敲側擊地問一下,他們為什麼一直不派人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原因啊?”
其實閆行一想到了是不是警局受到脅迫了,如果是這樣,那麼這次的遊戲裡埋藏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是彆有用心的人設下的死亡陷阱。一旦將他們這些人困在島上,那個隱藏的惡魔就會開啟肆無忌憚的殺戮。
徐泠也明白閆行一的想法,他再次打通部門的電話,直接問道:“為什麼一直不派弟兄過來,是不是你們那邊有什麼隱情,有什麼隱情就趕快說,不要給我繞圈子。”說完外放了手機通話。
“老大,我有難處,沒有上邊的允許,我沒法兒跟你說得太明了,反正就是我們也有點束手束腳。”
徐泠聽到這兒,厲聲質問:“給我說清楚,什麼束手束腳,到底怎麼回事?”
那邊的人支支吾吾半天,“我也說不太好,等等我請示一下,再告訴您。”說完趕緊掛斷電話。
閆行一沉思片刻,“咱們兩人先驗屍,估計晚一會警局會給你回電話的。”
既然警局有難言之隱,眼下驗屍需要儘快開始,不可能因為警局一直不派人就乾等下去。
兩人先行開始了勘察現場和驗屍的工作。
臥室內很冷,因為空調開著冷氣,窗戶僅開了一個小縫兒,在床邊一個桌子上散亂地放著一些注射器,錫紙,一看就是吸毒的工具,沒想到母淩誌吸毒成癮。而他的死因,也是吸毒過量。
他的手臂上有幾個新針孔,但更多的針孔在大腿上,平時他穿長褲子,完全看不出來。那這次為什麼突然在胳膊上紮針呢,要知道他穿短袖可沒法把針孔遮起來,那不就露餡了嗎?難道是吸嗨了就完全不管不顧了?
臥室的電燈一直沒有關,不就是吸嗨了直接嗨死的佐證嗎?
閆行一繼續檢查母淩誌的遺體,桌邊的手機沒有密碼,喚醒手機,畫麵是短視頻,最新的視頻停止時間顯示是一點半,視頻時長是三個多小時的,但是查了視頻設置,是自動連播,如果是這樣,那麼手機視頻停止時間就不能正確顯示死者死亡時間。
閆行一根據屍僵等特征預估死亡時間,大約是昨晚十一點到一點,前後各有大約半小時的浮動。畢竟室內空調太冷了,影響了屍體死亡時間的預判,當然如果能對屍體解剖,那麼死亡時間推算會更準確。
閆行一在翻動屍體的時候,又找到了一些可疑點。
雖然母淩誌穿著短袖短褲的清涼睡衣,仰躺在床上,從表情和姿勢,看起來很自然,但是閆行一發現他的短袖緊繃,下擺放到了短褲中,由於下擺很長,在短褲中形成了一圈突起,如果這樣睡覺,會硌得慌,正常都是會將突起的地方撫平或者乾脆將下擺從褲腰中抻出來。
當然在他吸嗨了的時候,可能就不管躺著舒不舒服了。
即便如此,閆行一還是感覺母淩誌的死另有隱情。
客廳的桌子上有散落的撲克牌,似乎母淩誌在昨晚玩牌了。
徐泠看著紙牌,開始拍照,說道:“如果是玩牌,那可能是一個人玩兒,也可能是多人玩兒,如果能分析指紋,就能查出來是誰昨晚跟他在一起。”
閆行一有些擔心,“對,就怕對方戴了手套。”
“如果戴手套,多半這個人心裡有鬼。”徐泠附和著說。
接著兩人開始尋找第二個人留下的線索,隻可惜沒有找到。似乎房間裡從來就隻有母淩誌一個人。
那就說明要不就是昨晚母淩誌確實是一個人,要不就是第二個人清理了自己的痕跡,清理得很徹底。
如果真有第二個人,母淩誌的死亡就有疑點。
到了上午十一點,兩人已經完成了現場勘查證物收集的工作,並把母淩誌的屍體暫時放進了醫院的太平間。
徐泠將現場勘查的情況彙報給了自己的同事,並再次詢問警局,何時能派人員過來島上。
對方沒有回答也沒有掛斷電話,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終於那邊傳來了聲音。
“小徐啊,聽我說,我們昨天早上收到消息,說是邀遊島上安裝了炸彈,包括跨海大橋也裝了,誰要是擅自闖入或者想要離開,都會引爆炸彈,所以為了你們的安全,我們都是暫時沒動,全力追查關於炸彈的事情,至於島上的情況,就靠你來維護了。畢竟凶手事先不知道島上會有警察,這就是凶手的盲點,也是你們暗中調查的有力機會。”
什麼,有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