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吳文軒打的一手好算盤。
可惜天不遂人願。
閆行一剛到園區的時候,團隊就已經雙管齊下展開行動了。
要知道東南亞的園區何止上千個,簡直是數千個,而吳文軒到底藏在那一個園區?難道要一個一個地找嗎?
閆行一的團隊已經在外交層麵溝通好了,而且局裡在這邊的臥底和宋清輝已經接頭。
雖然不能明確吳文軒的具體位置,但是某個地方突然多了這麼一號人,不可能沒有風聲。
經過警方調查走訪線人提供線索,已經確定他所在哪個城市。
隻要能定位吳文軒所在的城市,那剩下的就好辦了。
他們團隊先是假裝成吳文軒手下的小混混,和其他的園區老板勢力發生衝突,雖然這對吳文軒造成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也能讓他被其他園區老板猜忌,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而對於吳文軒具體位置的定位,那就要謝謝吳文軒的手機了。
當初吳文軒為了讓花蛇假扮他的身份更有說服力,真將自己的手機拿給花蛇用,雖然手機裡麵的關鍵信息全都抹掉了,但是為了所謂的真實,其他無關痛癢的信息都留著呢。
閆行一當時直接將花蛇拿著的吳文軒手機要了過來,通過手機的瀏覽記錄,知道了吳文軒喜歡看什麼類型的視頻小說和新聞,還有他喜歡吃什麼外賣。
吳文軒是東北人,喜歡吃東北菜,比如鍋包肉,蘸醬菜,還有尖椒乾豆腐。他尤其喜歡看虐待視頻和獵奇視頻。他的喜好非常有特色,很容易追蹤。
局裡的電腦專家已經根據吳文軒上網的習慣,開始搜索定位他的位置。
探員同事們也根據他的飲食習慣和喜好鎖定了幾家提供東北飯菜的餐廳,秘密跟蹤送餐員。
而且閆行一也提供給探員同事一個重要情報,那就是吳文軒被“邪物”纏身了。他在國內就一直在找“看香”的,到了國外隻怕還會找一些道士和“阿讚”,循著這條線索,很快獲知一名長期在東南亞活動的道士秘密地到達了園區附近,隻要密切跟蹤這名道士,也很容易定位吳文軒的具體位置。
三管齊下,抓住吳文軒指日可待。
就在閆行一搞定花蛇後,抓捕吳文軒的行動也開始了。探員同事已經掌握了吳文軒具體居所,很快將吳文軒擒獲。
據說早上闖進吳文軒房間的時候,他都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製住了。顯然,吳文軒沒有料到自己藏得這麼隱秘,竟然還是被找到了。
現在同事已經押解著他,踏上了回國的路,傍晚即可入境。
至於他背後的園區犯罪團夥,也已經開始調查搜證。
閆行一收到這個消息後,給花蛇注射了一針鎮定劑,讓他美美地在地上睡一宿。
第二天天蒙蒙亮,閆行一通過旅館老板娘買到一輛車,然後押著花蛇往邊境口岸駛去。這一路無驚無險暢通無阻。
不過花蛇在悠悠醒來後,看到自己被銬著手銬捆綁著放在車上,就開始大喊大叫起來,聒得閆行一將他的嘴用膠帶封起來。
但是他還是不老實,在座位上反複地滾來滾去。
閆行一看到他這麼激動,隻好告訴他:“不要做假動作了,你是不是想用點煙器點燃紙巾,然後將手銬和繩子燒開啊?我看你死了這個心吧,我這個手銬可不是市麵上那種塑料鎖芯的便宜貨。還有這個繩子,也不是普通貨,是防火耐高溫的料子。”
說完,還帶著玩味兒看著他失望的表情。
然後,閆行一又接著說道:“忘了告訴你,你藏在□□和胃裡的武器我也拿出來了,不過在□□裡給你放了點彆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腸衣裹著的辣椒麵而已,最好動作小一點,否則很快你就知道菊花什麼感覺了。”
“你簡直無恥至極!”花蛇憤怒地說道。
“沒有那麼嚴重,我不過是好心地給你做了一個全身的身體健康檢查而已,包括你的耳道,口腔,牙齒,鼻孔,□□等等。還好你沒有那麼變態,會將武器藏在肉裡,否則我都要給你做外科手術了。”
閆行一知道有些殺手會將身體割出一條縫,將刀片藏進去,不過顯然花蛇比較輕敵,沒有使用這種手段。
很快他們兩人就來到了口岸,然後花蛇就被閆行一早就聯係好的警方帶走了。
也就是在同一天稍晚的時候,當時跟閆行一一起過來救吳文軒的李警官,會同閆行一的同事也將吳文軒押送回國了。可以說他們這次撈人的行動大獲全勝。
吳文軒在東南亞園區參與電詐的罪行已經被落實,他是無論如何也跑不了了。
很快徐泠那邊對俄羅斯黑客伊萬·庫茲米奇·科茲洛夫的調查有了成果,根據東北度假的時候高連提供的名字,他們找到了俄羅斯的那名黑客,這個名字是該名黑客的代號。
既然真的有這名黑客,而且聯想到高連的工作就是搭建APP小程序以及維護工作,那麼是不是這個黑客曾經黑進過高連搭建的小程序,並且偷盜了數據庫呢?
閆行一同時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高連曾經也幫吳文軒挖過“礦”。而吳文軒也炒過虛擬貨幣,有沒有可能黑客就是衝著那些虛擬貨幣去的呢?畢竟虛擬貨幣曾經非常值錢,黑客偷盜橫行。
閆行一直覺這名黑客是位留學俄羅斯的留學生,起一個俄羅斯最大眾的名字,就是為了混淆視聽。
按照這些推測,徐泠以雇主的身份跟黑客取得了聯係,並且試著用中文交談,沒想到黑客果然懂得中文。
徐泠詐騙黑客說已經摸清了對方的犯罪證據,但隻要對方配合調查,就承諾不追究黑客的罪行。
通過在網上跟黑客反複溝通,黑客反複思考後,終於承認他偷了吳文軒的虛擬貨幣,並且也順帶偷了吳文軒的很多資料,包括大量銀行賬戶明細和資金流水以及一個客戶數據庫。
當時吳文軒追蹤到了他,但是他以這些賬戶明細等資料相要挾,吳文軒無奈就放過了他。
徐泠以玩笑的口吻問他這些虛擬貨幣的價值,黑客也玩笑地告訴他,這些虛擬貨幣價值十多套房。
徐泠吃了大驚,連閆行一聽到後都有些吃驚。
“能放棄這麼多錢,這可不是吳文軒的風格,看來黑客截獲的那些資料可能是吳文軒的犯罪證據。”閆行一推測道。
徐泠也附和道:“所以,我們做黑客的大量工作,告訴他吳文軒因為犯罪和涉嫌□□,已經被捕了,如果他不配合,我們就要對他出手,那名黑客才將他黑到的資料傳給了我們。”
“吳文軒確實問題很大,我之前就了解到他在國外有員工,運作網賭平台,高連就是網賭平台的維護,幾個客戶經理就是拉人入局,這也間接造成了受騙的嚴律己手刃仇人。”閆行一說道。
徐泠說道:“沒錯,我們將黑客給的資料進行分析研究調查,發現這些資料就是他網賭的銀行卡資料和客戶參賭數據以及他的網賭平台數據庫。雖然資料不是非常全,但是要扳倒吳文軒已經夠了。”
至於王樂樂那邊,閆行一的認為也應該調查一下她。
“我總覺得她有問題,如果她這些天沒有搗鬼,那我可不信。”
“你的意思是?”徐泠問道。
“王樂樂這個人不簡單,她能用各種手段,最後竟然能跟吳文軒結婚,她為的是什麼,她是非常清楚吳文軒的為人的。她的好朋友顧更之和程寶珠先後都調查過吳文軒,雖然最後失利了。而她想方設法跟吳文軒接近進而結婚,我總覺得裡麵包含著一個大秘密。”
徐泠思索了一下,說道:“不過王樂樂長得年輕漂亮,對於男人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
“可是吳文軒並不是因為對方長得年輕漂亮就會娶回家的人,他好色但不沉迷,他就是玩玩兒,然後給對方一點錢了事。所以我懷疑,王樂樂是真的抓住了他的把柄,他沒有辦法,才跟對方結婚的。我記得王樂樂的好姐妹,程寶珠,當時曾經在吳文軒身邊刺探過,想要找到吳文軒的犯罪證據,雖然程寶珠說並沒有真的找到,但我懷疑她找到了,隻是不知道那個是證據,王樂樂看到後,明白那個是犯罪證據,以此要挾吳文軒,吳文軒沒有辦法,才跟王樂樂結婚的。”
徐泠點點頭,答應開啟對王樂樂的秘密調查。
閆行一想起她和李警官出國時,在酒吧遇到的要綁架她的那個綁匪,她確信綁匪是中國人,她拿出綁匪的簡筆畫,讓徐泠也調查一下。
徐泠拿過來,同時讓閆行一最好到警局協助辨認。
很快,根據閆行一提供的簡筆畫,警方從數據庫中找到了幾個可能的嫌疑人,經過閆行一的辨認,最終找到了那名綁匪。
那名綁匪姓黃,外號老蠍子,是監獄的常客,沒想到跑到東南亞乾起了綁架的勾當。
警局即刻派人到東南亞,尋找老蠍子,然後把這個老蠍子引渡回國。不過因為涉外,可能要很長時間才能將老蠍子抓住了。
而在之後的幾天,有一個重磅好消息傳來,在東北度假之行中被割喉導致重度昏迷的高連竟奇跡般地蘇醒了。
他醒來後,記憶恢複得也很好,當聽說李愛心慘死以及嚴律己伏法後,他終於下決心跟警方交代了他所知道的吳文軒的罪行。
他交代說:“如果不將吳文軒徹底扳倒,像他這種睚眥必報的惡人,是早晚都會想辦法置我和我的家人於死地的。既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也沒必要隱瞞他的罪行。”
隨後,對於吳文軒的問題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高連是學計算機編程的。當時因為貪心,利用自己的編程天賦做了一些錯事。後來因為這個汙點,找工作一直不順利。他後來遇到了吳文軒,吳文軒不僅不嫌棄他曾經進過局子,而且還委以重任,給的報酬也是極其豐厚,四年前吳文軒提出讓他在國外搭建非法網賭平台,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答應了。
他們這個團隊核心人員除了高連他自己,還有賈宏和李愛心。賈宏負責收集銀行卡,用於將得到的資金通過“跑分”洗錢,而李愛心則是搞推廣拉客戶。
前期網賭平台隻是掙抽水,一年前,吳文軒覺得來錢太少,直接搞成了詐騙,無論客戶怎麼賭錢,都不會贏,因為吳文軒要通吃。
他們三個覺得吳文軒已經喪儘天良,再加上良心一直受到煎熬,半年前萌生退意,不想跟著他乾了,他們想自己另起爐灶乾正經生意,但是怕吳文軒不放過他們。
□□生意都是這樣,哪能說不乾就不乾,所以說金盆洗手談何容易。
他們三人為了自保,就在一個月前偷偷拿了平台網賭的數據庫數據,當時三人隻是跟吳文軒提出想退出的想法,還沒有跟吳文軒撕破臉。
再後來就是吳文軒邀請幾人去東北度假,想必那時候,他就已經存了要殺死三個人的心思。
結果除了高連他自己,其他兩個人都被他滅口了。
如果隻是賈宏被殺,他還沒有意識到背後要殺他的是吳文軒,但是自己和李愛心接連遇害,他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嚴律己隻是吳文軒雇傭的一個殺手而已,背後的真凶就是吳文軒。
真是蒼天有眼,如果他也死了,就沒人揭露吳文軒的罪證了。
交代完後,高連告訴警方他偷拿的近兩年的網賭平台數據庫資料存放處,警方果然找到了數個硬盤的資料。
而高連對吳文軒謀殺的指控,還沒有證據。
高連將當天受襲的經過詳細告訴了警方,警方發現跟嚴律己承認的作案過程並沒有出入。至於高連猜測嚴律己是吳文軒雇傭的殺手這一點,警方已經展開了調查,隻是目前線索太少,進展比較緩慢。
閆行一通過和自己聯絡的江警官處得知高連交代的這些口供後,明白了為什麼高連經常出國而且要轉機,也大致猜測到吳文軒為什麼在去日本前將自己電腦硬盤卸下來了,因為這個電腦硬盤裡儲存著他們犯罪的資料。
閆行一心裡還有些疑問,她想了想,乾脆直接聯係了高連。
對於閆行一這個救命恩人,高連自然是千恩萬謝。
閆行一剛提到伊萬·庫茲米奇·科茲洛夫,高連笑了笑,說道:“這個人是一名留學俄羅斯的黑客,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這茬兒了。賈宏賈哥被害後,我隱隱覺得是吳文軒下的手,但是沒有證據,就是懷疑。那個時候你問我了解情況,我靈機一動將他的名字泄露給你,就是防止吳文軒對我下死手後真相會石沉大海。”
閆行一也笑著說道:“也就是說這個黑客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了?”
“沒錯,我可以簡單跟你說一下,不過你不要對外宣揚。”
“沒問題。”
得到閆行一的保證後,高連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介紹了一下。
早年吳文軒曾經挖過礦,手裡有很多的虛擬貨幣,但是後來被這個俄羅斯黑客“抄了家”,手裡的虛擬貨幣全沒了。
吳文軒當然不是好惹的。他讓高連調查,高連查出來是一名留學俄羅斯的中國留學生乾的,而且偷偷查到了黑客的名字。
聯係這名黑客,黑客說如果把他逼急了,他就把網賭平台數據資料公開。
如果黑客將網賭平台數據公開,那麼吳文軒自己肯定進監獄,所以他不得已暫時放過了這個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