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現在閆行一有一個大膽……(1 / 1)

安全顧問 且無用 5878 字 10個月前

現在閆行一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吳文軒可能不是被騙到東南亞的,而是他覺得他的罪行兜不住了快要曝光了,他自己做了一個局,假意裝作被騙過來,實際是自己跑過來的。

然後他再讓閆行一過來撈人。他和園區老板串通,讓閆行一領走假的吳文軒,然後在兩人回國的路上截殺,這樣外界就會認為閆行一和吳文軒都死了,那真的吳文軒就可以換個身份逃脫法律製裁,繼續作惡了。

隻是還有個問題閆行一沒有琢磨透。武裝分子的微信交流中說是要抓活的,難道是因為吳文軒想要閆行一活著抓回去,然後才能蹂躪嗎,畢竟吳文軒是一個殘忍的人,以虐待為樂的人。

或者是吳文軒想要閆行一死掉,但是這些武裝分子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做,而是想要閆行一活著好進一步榨乾價值?

想到這裡,閆行一不禁想起在東北度假的時候,嚴律己要殺自己,說不定就是受吳文軒的指使。還有吳文軒東北之行,怎麼看都像是在和自己的老家告彆。還有吳文軒在來到東南亞之前,曾經分紅,也有要關閉公司之前提前將贓款分給大家,讓參與分紅的人閉嘴的意味。

當閆行一將這些可疑之處串成線,就能夠得出吳文軒的犯罪軌跡。

閆行一不禁暗笑:“看來這個吳文軒還是盯上自己了,千方百計想要自己的命,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陰毒小人。”

吳文軒很可能為了詐死,早就做好了計劃,很可能一年前就提前在東南亞鋪好了路。他甚至很可能搖身一變,成了電詐園區的一個隱藏的幕後老板。

現在吳文軒一定洋洋自得,覺得沒人能找到他。

不過他要逃過閆行一的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隻要吳文軒還活著,就要跟這個社會產生千絲萬縷的聯係,那她就一定有辦法把他找出來。

看來宋清輝出場的時候到了。

而她剩下的工作就是帶著黃愛助回國了。

黃愛助現在變得乖巧很多,兩人之間的交流隨著他臉部的消腫也頻繁起來。

“你自小一直生活在廣西,沒有來過東南亞嗎?”

“沒有,所以我才想出國看看,結果就被高新求職騙了。”小黃一臉痛苦地回憶道。

“吃一塹長一智,你以後要小心些,不要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了。”

兩人結伴前行,一路上都很順利,沒有碰到任何武裝分子,民兵團體或者叛軍。不過那個花蛇還是如同定時炸彈一樣懸在兩人心頭。

他們的乾糧早就吃完了,礦泉水也喝沒了。閆行一不得不用手槍打鳥和原雞還有小鬆鼠山鼠這些小動物,再找些能吃的植物嫩芽,然後生火烤熟,灑上鹽粒,將就一頓。他們甚至還打了一頭小野豬,兩人美美地吃了一頓,還將吃不完的烤成肉乾,隨身攜帶。

熱帶雨林最多的是各種蛇,黃愛助看到後,會喊閆行一,讓她抓蛇,但是閆行一基本是將蛇撥開,從來不捉來食用。

黃愛助調侃道:“說你怕蛇吧,你又敢捉蛇,說你不怕吧,你又不吃蛇。”

“我不吃蛇肉的。”閆行一告訴他。

“為什麼,蛇肉很好吃的,你看各種野外生存的節目,他們主要的食物就是蛇肉。因為蛇很容易捕捉,也很好處理乾淨,而且很容易做熟,吃起來味道也好。”

閆行一問他:“你吃過蛇肉嗎?”

“當然了,我們廣西有很多蛇肉的做法,椒鹽蛇,蛇羹,蛇粥,蛇膽酒,蛇血炒飯,我最愛的是蛇羹。超級鮮美的。本來我想回國了,給你露一手,沒想道你不吃蛇肉。”

“那沒辦法了,不過你可以請我吃彆的好吃的。”

黃愛助笑了笑,說道:“一言為定。廣西不僅景色很美,還有很多好吃的。”

閆行一也說道:“一言為定。”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黃愛助之前腳扭傷了,現在已經全好了,他還是在前麵走,閆行一緊跟在後麵。

到了第四天的傍晚,兩人來到了一個很熱鬨的小鎮,小鎮不僅有超市,還有小旅館,還有很多中國人。

兩個人到小鎮之前,進行了偽裝。閆行一扮成了男裝,而黃愛助裝扮成一個小商販。兩人在鎮上采購一番後,天色已晚,匆忙找了間小旅館暫時住下,兩人住隔壁。

他們需要洗個澡,換洗衣物,好好修整一番。

當閆行一洗完澡,換上乾淨的衣褲後,感覺自己煥然一新。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呼吸著窗外清新的花香,閉目養神。

“喵~”一聲長長的貓叫聲從窗外傳來。

閆行一循聲向窗外望去,在一棵伸到窗邊的樹杈上,站著一隻可愛的小貓咪。

看它的體型和毛色,像是緬甸貓。

是旅店老板娘的貓。

旅館老板娘是個中國人,此刻她正站在樹下,望向她的小貓咪。

看到閆行一後,老板娘跟二樓的閆行一打了聲招呼。

“小貓就愛到處跑,沒打擾你吧?”

閆行一笑著說道:“沒有沒有,這麼可愛的小貓怎麼會打擾我呢。”

正說著,小貓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

閆行一見狀說道:“小貓咪打噴嚏了,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吃藥?”

老板娘聽到閆行一的話,朝著她喊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會感冒了?”說完將貓從樹上喚下來,小貓很聰明,從樹上下來後一躍跳進了老板娘的懷裡,老板娘溺愛地摸了摸它,抱著它進屋了。

閆行一仍然開著窗戶,她燒了些水,然後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泡腳。

熱水能促進身上的血液循環,經過浸泡,她出了一身的汗,也將身上累積的濕熱之氣排除乾淨。

突然,響起熟悉的機械聲音,聲音似然非常微弱,但是因為聲音很特彆,還是被閆行一辨認了出來。

她心裡一動,馬上拿起手機打給黃愛助,邀他一起出去到街上吃點飯。

“現在就過去行吧?我這邊準備好了。”閆行一說道。

“沒問題,我現在就出去。”黃愛助說道。畢竟黃愛助還要仰仗著閆行一才能回國,所以對她的話和要求,從來不說“不”字。

閆行一也是知道他這個心理,所以才沒給他一點時間,而是讓他現在就出去。

閆行一開門後,隔壁黃愛助也開門出來。他穿回了拖鞋短褲短袖的打扮,手裡拿了一個手機。

到了旅館前台,閆行一讓走在前麵的黃愛助跟服務員要了一包紙巾,又換了一些外彙。

黃愛助屁顛屁顛地按照閆行一的要求辦事兒,將換來的外彙給閆行一。閆行一接過來。她發現黃愛助的手上好像有油,他手上的油也染到了換來的外彙上,閆行一湊近嗅了嗅,是熟悉的潤滑油的氣味。

兩人來到街上,現在已經是當地時間七點多,街上的各色門市也亮起了霓虹燈。

兩個找了一個人多的小吃攤坐下,要了兩份當地特色米粉。

這種米粉會加入魚和一些調味料,還會撒上特色的切片香蕉花、煮雞蛋和油條。

很快米粉做好了,閆行一接過兩碗米粉,將其中一碗端給黃愛助。

黃愛助正在玩手機,他趕緊放下手機,用右手接過碗。

閆行一又將筷子和紙巾遞給他,然後又倒了兩杯茶,一杯給黃愛助。

她發現黃愛助是重度右手使用者。之前兩人在叢林中,黃愛助隻用右手洗臉,剛才交給閆行一外彙也是右手,明明當時他用右手拿著手機,他會將手機換到左手,再用右手給閆行一外彙。

而現在,他也是用右手接筷子接紙巾和接茶。

兩人吃完飯後,又在街上走了一刻鐘消消食,才回到小旅館。

閆行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沒有立刻上床睡覺,而是對著窗戶坐著,看起了手機視頻。

不一會,有人敲門。

“是我。”黃愛助說道。

“進來吧,門沒鎖。”

黃愛助打開門,室內光線昏暗,但能看到閆行一穿著浴袍,戴著浴巾,對著窗外坐著,在看手機,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機會太棒了!他內心控製不住地喜悅。

他舉起了手中的□□,正要扣動扳機。

他的目標是她閆行一,他要殺死她,為了完成任務,他付出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一路追蹤,終於找到了機會。

他引誘閆行一到了這個小鎮。在這個小鎮,有事先約定跟他接頭的人,將槍交給他。

隻要他的手輕輕一勾,前麵這個人就將命喪黃泉,而他會給這位可憐的女性一個飛吻,拿到豐厚的賞金,變換身份逍遙一陣子,想想都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勝利在望,他都禁不住要放聲大笑起來。

怎知,他還沒有開槍,就突然感覺一陣巨大的困意襲來,瞬間將他淹沒。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識撲倒在地。

等了一會,室內燈光亮起,閆行一戴著口罩從房間的一角走出來,俯下身,將黃愛助用手銬銬起來,用繩子捆個結實。卸下他的武器,然後拿出他的手機,查看他的聊天信息。

黃愛助非常謹慎,用的是密聊軟件,閱後即焚,無法追蹤信息。

那就等黃愛助蘇醒後,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了。

沒錯,黃愛助就是殺手花蛇。

其實閆行一早在黃愛助和她一起進入密林後,就察覺到這個小子不對勁兒了。在外出吃飯前最終確認了他殺手的身份。

剛才她在房間門上做了一個小機關,在門沿上沾上特效迷藥的小盒子,隻要黃愛助開門,小盒子裡麵的細微藥粉就會無聲無息中灑落到他的頭上臉上,隨著呼吸進入他的鼻孔,很快他就會失去知覺。

黃愛助倒下後,閆行一在他身上一頓摸索,確認沒有問題後,又將一小塊帶有濃烈異味的東西

在黃愛助鼻子前晃了晃,這種東西是臭丸,散發的氣味能讓黃愛助恢複意識。

黃愛助悠悠轉醒,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被捆綁著,旁邊的椅子上坐著閆行一,他已經明白自己行動失敗了。

“你醒了?你就是花蛇吧?”

“你都知道了,還明知故問?”花蛇一點都不配合,說話帶著情緒。

“回答我的問題,是誰主使你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做殺手的,給錢就乾,其他不問,怕招惹麻煩。”花蛇說話簡單直接。

“除了殺我,還有彆的任務嗎?”

“沒有了,殺你都殺不成,你可是真高手啊。”花蛇說著,突然張開嘴,用舌頭抵住嘴裡的某個東西。隻要這個東西發射一顆小小的子彈,打中眼前這個人的咽喉,那麼形勢即刻逆轉。他的心裡再一次笑了。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嘴裡的微型手槍並沒有擊發,為什麼?怎麼會?他的一顆心再次沉了下去。

閆行一笑了笑:“我剛才給你做了一個全身體檢,重點搜了你的口腔和牙齒,把你藏在舌頭下麵的微型手槍子彈拿出來了。”

花蛇氣得說不出話來。“卑鄙小人,勝之不武。”

閆行一再次不厚道的笑了,“你有沒有聽過我們的一句俗語,‘勝者為王敗者寇’,你已經輸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花蛇陷入了沉思,他歎了口氣,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無法翻盤的命運。

“能說說你是怎麼看穿我的嗎?我想漲漲眼界。”

“其實你真的沒什麼破綻,隻有一些讓人起疑的地方。”

“恩,說說看。”

“你在密林中行走,有一個習慣,就是走一段路後,你就會抖抖衣服,將衣服解開看看有沒有落蟲子,說明你非常熟悉雨林穿行,這跟你介紹的個人經曆不符。第二是,你頻繁使用右手,洗臉用右手,待人接物用右手,這是東南亞信奉某種宗教國家的生活習慣,你說你自小生活在中國,你怎麼會有這種習慣呢?第三,你走在前麵探路,表麵上你說沿著動物活動的山道容易走,不用砍樹開道,實際上是因為這個地方常年戰亂,地麵埋了很多地雷,為了避開地雷,當然是走動物踩過的山道最安全了。結果,你帶我來到了這個小鎮,這也是你計劃好的。”

“沒想到你這麼精明,什麼也逃不過你的眼睛。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你是如何知道我是花蛇的。就算我有上麵的那幾個可疑之處,頂多說明我對東南亞的生活比較熟悉,我對自己的身世沒說實話而已。”

閆行一想了想,說道:“那好吧,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花蛇淡淡地說了聲好。

“咱們兩個的房間挨著,而且這種筒子樓,隔音效果本來就很差。你在房間裡檢查槍的時候,我聽到聲音了。但我當時隻是懷疑。後來,老板娘家的小貓咪爬到窗戶上,突然打噴嚏,我懷疑它是過敏性鼻炎,聞到了奇怪的氣味,而導致的過敏,而致敏物就是新出現的味道,那是什麼呢?是槍油,沒錯,就是你房間保養槍械使用的槍油。從而,我推測你的房間裡有手槍。因此,我趕快行動,打電話叫你出來,其實我準備在外麵將你製住。我賭你沒有計劃好是不會貿然開槍殺我的,所以我叫你出去的時候,你不會拿槍暴露自己。

然後,你匆忙中沒時間準備,果然出門隻帶了手機出門,我看到你手上油油的,我就讓你跟前台要紙巾和換外彙,結果紙巾和外彙上全是我熟悉的槍油。我確定了你殺手的身份,那麼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做了一個充氣假人放在窗前,然後又準備了迷藥,再之後,就是等你上鉤了。”

花蛇聽完,終於想明白了前因後果,說白了,還是他自己太輕敵了。

“唉,誰讓我找的接頭人這麼不靠譜呢,槍是好搶,我也讓他要先保養一番,誰知道這個接頭人過量潤滑呢。畢竟過量潤滑雖有危害,但並不嚴重,也沒聽說過因為用多了潤滑劑發生什麼重大安全事故。”

雖說如此,但潤滑劑用過量了,常常會導致零件之間沒有被金屬吸收的潤滑劑緩緩流出,整支槍會非常油膩。人一摸,就會滿手油,而他也就是輸在了滿手油上麵。

他接著說道:“你也不姓李吧?”

“我姓什麼叫什麼有關係嗎?倒是你,說說你的故事吧?”

是啊,他已經輸了,縱然知道她是誰又能怎麼樣。

花蛇依然是躺在地上,緩緩地說道:“我是中國人,從小生活在中國,是17歲那年機緣巧合來到東南亞到現在,我受過特訓,短暫當過雇傭兵,後來就做殺手了。你看我細皮嫩肉,我其實主要靠腦子殺人。”

花蛇將自己的身世說完後,閆行一告訴他,他背後的委托人很快就要被抓住押往中國。

不過花蛇對委托人的遭遇毫不在意。

“我還有個疑問,最開始你們似乎是想要活捉我?”

花蛇語氣平靜地說道:“沒錯,我的委托人說活著的你更有用,但是後來發現你神通廣大,他改變了主意,要你的死屍。”

既然閆行一已經發現吳文軒是假冒的,那麼閆行一就必須死,決不能讓她回國,否則吳文軒假死的陰謀就會暴露。

如果這次閆行一真的被花蛇暗殺掉,那麼傳到外界就是閆行一和吳文軒在東南亞的原始森林一起死了,那麼吳文軒死亡的消息就被坐實了,吳文軒就成功地金蟬脫殼,逍遙自在了。

好在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