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靜的夜 閆行一一邊駕駛直……(1 / 1)

安全顧問 且無用 5722 字 10個月前

閆行一一邊駕駛直升機,一邊給高連輸血,此時她也感覺有些頭暈,不過她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聯係了局裡派駐在東北的同事,讓他幫忙安排好了醫院的醫生,並且做好了保密工作。

高連的情況必須保密,這是對高連的保護。

好在半小時後,閆行一已經將直升機秘密地停在了醫院後麵的小院,然後非常順利地將高連送進急救室急救。否則,持續地輸血,閆行一自己也有些吃不消。

將高連這邊的一切安排妥當後,她才開著直升機回到了酒店。

剛才太急,沒有仔細觀察案發現場,現在她需要好好看一看。

回到車棚,進入工具間,她看到一旁桌子上有個頭盔,頭盔似乎有點問題,有一個地方不能很好地合在一起,有很大的縫,戴在頭上肯定漏風。

那個駕駛手套也是這樣。雖然很大很厚,但是有一個地方磨損了,變得比較薄。

然後,她將車棚的大門關上上鎖,用鏟雪車鏟過來雪,將雪堆在車棚前的空地上,將車棚封起來,防止其他人進入車棚破壞現場。

做完這一切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

剛才她抱著高連的時候,身上蹭上了很多血跡,她需要換一件衣服。

換好衣服後,她將高連遇襲已經死亡的假消息告訴給了吳文軒後,才算是歇了一口氣。

五點半大家統一在餐廳吃下午飯。

閆行一在座位上等著上菜,她會在大家吃完飯後,將高連遇襲身亡的消息告訴給大家。因為如果飯前說的話,下午飯估計大家又吃不進去了。

晚餐很豐盛,據說有嚴老板親自做的壇子肉,而且據說還有嚴老板許諾親手烤的小乳豬。

很快,嚴老板親自推著餐車向著大家走來。

餐車上是一壇壇的壇子肉,那些肉顫動著,晶瑩剔透,肉香撲鼻,讓人垂涎欲滴。

在餐車中間,是一隻掩映在綠葉中的烤乳豬,散發著油亮的紅色,真是極品佳肴。

正在大家高高興興地迎接這隻烤乳豬的時候,突然賈老板身體一歪,摔倒在地,餐車也被他絆倒了,一餐車的壇子肉和整隻烤乳豬都掉到地上,滾燙的肉湯淋到嚴老板身上,嚴老板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眾人還沒從這場事故中反應過來,嚴老板已經忍著傷痛起身,將掉落的食物胡亂堆到餐車上,一邊心疼地說道:“可惜了可惜了,都白搭了,白乾了。”

在坐的不知哪位沮喪地說道:“哎呀,鴻運當頭沒了!天哪,這也太不吉利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頭一緊,仿佛一片烏雲籠罩在了眾人上方,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閆行一裝作沒聽見起身要幫嚴老板收拾,但是被他婉拒了。

很快嚴老板將地麵收拾乾淨後,跟大家道過歉,就推著餐車回去了。

好在雖然沒了烤乳豬,但是服務員很快給大家上了其他的菜品,而且色香味俱佳,大家推杯換盞,吃得紅光滿麵,也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席間,嚴老板在上菜的時候跟大家連連道歉。

“這道烤乳豬是我年輕時候特地到南方跟師傅學的,做了足足三個鐘頭,才烤好,本來是想給大家慶祝一下,給大家填填喜氣,真是可惜了。不過沒關係,等過幾天道路通了,我會再烤一個給大家。”

閆行一倒是很好奇嚴老板為什麼突然摔跤。

“餐車上有根香蕉不小心掉下來正好被我踩到,結果就摔了一個四仰八叉。”

“沒摔到骨頭吧,有沒有被熱湯燙到,如果身體很不舒服,我即刻開直升機,咱們去醫院看一看。”

嚴老板哈哈一笑:“沒事兒,穿得厚,都是皮外傷,彆看我嚎得聲音挺大,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學雜技,受的苦是這個的一百倍。那時候學踩高蹺,摔得那才叫狠呢,後來學騎馬,馬受驚摔過多少次。說實話,人這一輩子,到底要受多少苦啊。”

說著說著,嚴老板不免感傷起來。

閆行一沒想到嚴老板還是同道中人。她回想起自己特訓時候的枯燥生活,也不免感慨頗多。那時候每天除了高強度訓練就是訓練,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心理極度單調無聊,隻能咬著牙堅持再堅持,隻有堅持才能勝利。

看到眾人吃完飯後,閆行一清了清嗓子,讓所有人都到大廳集合,她要將高連被謀殺這一個震撼的消息通知給大家。

這個消息除了吳文軒知道外,對其他人一直保密著,吃飯的時候有好幾個人問高連為什麼缺席,吳文軒告訴他們,說是高連身體不舒服,暫時沒來。

眾人雖有疑慮,但老總說話了,大家也就沒有再糾結。

所以閆行一讓眾人集合的時候,除了個彆感覺敏銳的人外,大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家安靜一下,我要跟大家說一個消息。就在剛才吃飯前,我到西側花園找高連,發現他已經被害了。”

此話一出,所有的在場人員無不大吃一驚,隨之是一陣喧嘩。

“為什麼又有人被害?是不是有連環殺人魔?”

“退房,我要回家!”

“高連為什麼被害?”

“凶手要殺多少個人才罷休?”

“到底誰是凶手?”

“凶手就是個瘋子,殺人沒有原因的。”

“看來以後都不能單獨外出了。對了,咱們都在脖子上帶上項圈,這樣就能防止割喉了。”

閆行一仔細看著所有人的表情,聽著他們的話。然後用手勢讓大家先安靜下來。

此時吳文軒開口說道:“高經理是我們公司的骨乾,今天莫名慘死,我們感到萬分悲痛。才兩天的時間,兩人接連遇害。所以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加強安保工作。接下來,李隊要對大家進行一些詢問,希望大家配合,這樣也有益於案件的偵破。”

閆行一隨後說道:“我已經封鎖了高連遇害的車棚,也將他的屍體放進了冰櫃,我希望在警方過來之前,所有人都能自覺配合,不要進去破壞。”

閆行一再次看了看大家,然後說道:“據我在案發現場的調查,高連大約的死亡時間是三點半到四點半之間,我希望大家能提供一下這個時間段的不在場證明。”

酒店服務員小芳小圓和小波說是在廚房做飯,相互之間可以證明。而且中間有人上洗手間都沒有超過五分鐘的。

小芳又說道:“我們都在準備晚餐,菜品又多,忙都忙不過來的,而且我們跟你們公司的員工就不認識,無冤無仇,我們為什麼會去殺他呢?”

嚴老板則是非常無奈地說道:“我一直在準備壇子肉和烤乳豬,因為烤乳豬是我的獨門配方,製作過程一直都是保密的,隻有我一個人,所以沒有人能證明。”

酒店的三名服務員說:“雖然我們沒有在老板身邊,但是一個烤乳豬工序有七八道,我當時幫著老板洗掉烤乳豬塗抹的醬料後,已經是三點四十分鐘了,然後我就離開了。之後的步驟就是上烤架和上皮水,上完皮水後要用吹風機吹乾,然後才是烤製,而且老板是手持明火烤製,烤好大約五點半,整個過程根本離不開人。所以,他肯定是沒有時間去殺人的。”

聽完後,閆行一點了點頭。

散客張大力,王江和張曼三人表示中午吃完飯後,就回房間休息。三點後又一起去泡溫泉,直到五點才回來。

公司保鏢劉佳張怡兩人都表示,中午吃完飯後就回房間休息了,之後兩人下午兩點半去東側的靶場練習射箭,又玩了會雪地摩托車之後,因為天氣太冷兩人一起回了房間,那時候大約在四點左右。之後就一直沒出來。

大區經理李愛心,李峰,張貝貝,楊淩和財務總監房目哈五人都是中午吃完飯回房間後一直休息,直到五點半晚餐時間才出來。

問到可有人證明的時候,五人都是搖頭,表示沒有人能夠證明。

最後是吳文軒和王樂樂,兩人表示中午吃完飯後就在房間裡直播。有直播為證。

如果是這樣的話,排除掉有確切不在場證明的人,那麼就剩下四名大區經理和一名財務總監沒有明確不在場證明了。

這時候,有一名散客張大力說道:“既然我們的不在場證明給了,麻煩你也給一下你的不在場證明。”

閆行一針對這個問題,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她從容地說道:“我有巡檢記錄儀,清楚地記錄了我下午的行蹤,能夠證明我不是凶手。”

既然暫時不能確定誰是凶手,閆行一也很痛快地讓大家先散了。不過也再三告誡大家注意安全,晚上不要隨便給彆人開門。

至於凶手第二次作案的時候,是不是身上留下被害人噴濺的血跡,閆行一考慮到自己沒有搜查資格,所以乾脆沒有詢問大家。

不過她也有其他的一些考量。

首先,割喉是需要技巧和極高的心理素質的。割喉雖然能一擊斃命,並且使對方無法發聲,但是如果割的位置和力度不對,不僅無法殺死對方,而且會引起對方的慘叫高呼以及反抗,反倒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而且人被割喉後,極速噴湧的鮮血,對人的視覺衝擊和心理衝擊極大,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因此,凶手極度凶殘,非常危險,很有可能掌握搏擊技能。

大家三三兩兩出了大廳後,就剩下了閆行一一個人後,她關了大廳的燈,坐在靠窗的位置休息,順便跟小樓和父母聊天。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很早,尤其是在山區,下午五點半就已經全黑了。

遠處的林海雪原早已經一片漆黑,深邃的天空繁星點點,酒店的園區內華燈初上。

閆行一已經接到了醫院的消息,高連暫時命是保住了,但是很大可能也是植物人,需要終生躺在床上,靠藥物維持生命。

不管怎麼樣,隻要人活著,就有希望。隨著未來醫學的發展,高連是有希望重新蘇醒過來的。

高連的手機在她手裡,好在他的父母家人沒有給他打電話,否則,閆行一都不知道怎麼接電話。

但是賈宏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至今公司還瞞著賈宏去世的消息,沒有告訴他的家人。

她能感覺到公司的員工間有一股暗流湧動,但是那股潛藏的暗流是什麼,這恐怕才是解決這兩起凶殺案的關鍵。

而對於凶手是誰,閆行一覺得應該更加關注他的行凶動機是什麼。如果凶手殺死賈宏的動機是A,那麼要殺死高連的動機也是A嗎,還是另有其他原因?根據在車棚撿到的那張紙條看,難道真的是因為高連知道了誰是凶手,所以威脅凶手,反而被凶手反殺嗎?

閆行一再次回憶了犯罪現場,兩次作案,凶手對現場進行了清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可見凶手非常鎮靜,不像是激情殺人,而是又謀劃的。

這時候嚴老板過來做大廳的清潔工作。

“老板也需要親力親為嗎?”

“我也打工的,哪是真正的老板啊,其實是我的幾個朋友包下來的這個酒店,我入了點股,索性就做了總經理,管理這個酒店的運營。”嚴老板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們酒店這次出了兩起命案,會不會對酒店的聲譽有什麼影響?”

“影響肯定是有些的,但是隻要把凶手捉到,那就能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了。”

“你覺得凶手會是誰?”

“不知道,也許凶手就是那個最出其不意的人。”說完嚴老板歎了口氣。

“能給我看一下你們的監控嗎?”閆行一問道。她一直呆在大廳沒走,就是為了等會見到嚴老板後,跟他要監控。

“沒問題,全部攝像頭的監控都可以看。在酒店的一樓主控室內,等會我打掃完,跟我一起去吧。”

嚴老板很快將大廳清掃乾淨後,將閆行一帶到了主控室。

“李小姐,這些監控你可以慢慢看,房間鑰匙我給你,你哪天還給我就行。”嚴老板非常熱情地說道。

閆行一一再感謝。

酒店的攝像頭很大,安裝位置也很顯眼,當然酒店這麼做,是為了提醒顧客哪裡有監控,注意保護自己的隱私,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不過這樣的結果是任何人都能輕易獲知攝像頭的位置,也就能輕鬆躲避攝像頭而不留下蹤跡。

此前她去往西側的時候,因為知道攝像頭的位置,她自己也是有意避開了監控攝像頭。

是以她對攝像頭找到凶手沒報太多希望,但是還想儘個人事。

隨後,她認真地看起今天下午的監控回放。

監控攝像頭不多,基本就是在一些入口才有。比如酒店的正門口,酒店大樓的電梯內部,東側的大池塘邊上,還有西側的小花園一角。

閆行一主要看西側的小花園,整個下午,她隻看到高連一個人出現在鏡頭中。她看到高連頭戴頭盔,駕駛著掃雪機慢慢進入鏡頭,然後沿著花園的小徑掃雪,然後又慢慢地從鏡頭中消失,再然後過了一會,他又沿著另一條路進入鏡頭,如此反複,到了後來,他再次消失在鏡頭中,時間是三點五十分。之後,他再也沒有在鏡頭中出現過。

至於凶手,更是自始至終沒有在西側的攝像頭中出現過。

她又將其他攝像頭的影像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直到將所有影像全部看完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不知道是因為太晚上了還是因為自己給高連輸了太多血,閆行一感到有些疲憊甚至頭暈。

今天就到這裡吧,身體要緊。她自己跟自己說道,然後出了主控室,鎖上門,轉身又出了酒店大樓,徑直往自己的小院行去。

此時夜更黑,風更大,氣溫更低。她迎著呼呼的北風,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低頭往前方趕路。

還沒到自己的小院,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微信,難道是小樓,不對,應該不是,小樓說今天晚上他讓徐泠和他一起住,所以他應該是跟徐泠在打遊戲。

她趕緊進屋。屋裡很暖和,暖氣很燙手。她到了隔壁灶堂,往柴火灶裡多添了些柴火,今晚太冷,她要睡在火炕上。

她拿出宋盈春送給自己的香薰蠟燭,點燃後,將屋裡的大燈關掉,蠟燭的燭光溫暖明亮,淡淡的香氣充盈了整個房間,讓她慢慢地放鬆下來,竟然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突然,她又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趴在炕上。剛才自己可能太累了,竟然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睡了有將近一小時。

她爬起身,想到凶手可能就在周圍伺機而動,又將自己吃剩的鵪鶉蛋殼灑到屋外四周,隨後又用繩索連上小鈴鐺綁在四周,希望起到預警的作用。

她又想著將來要配置一個生命監測手表和醫用二氧化碳檢測儀器,用來檢測人的生命體征,如果將來有人死亡,就能夠第一時間察覺,這樣她的保安工作也會更容易開展。

做完這些後,她打了半盆熱水,開始泡腳,將身體泡熱。一邊泡腳,一邊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