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閆行一躺在床上,回想著往事種種,知道往事不可追,想多了也沒用,想累了,竟呼呼大睡起來,直到十點多才醒。
她起身下樓,房子裡空蕩蕩的,小樓和徐泠都不見了。看微信小樓說先去警察局等著她,她回複吃完飯就過去。
她還惦記著給小樓買的新車。很快她接到電話,說是車到了。
她打開車庫的門,將車停入車庫。小樓也有車了!
忙完這些,她才顧得上吃飯。
桌子上是早餐和中餐。她一次將早中餐吃完,抹了抹嘴,穿上淡色高腰連衣裙和黑色休閒西裝,穿上藍綠色連褲襪和高跟鞋,精心打扮一番後,背上背包,出門很順利的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到了警局。
然後低調的進了徐泠的辦公室,小樓果然也在。他一邊品著徐泠給他泡的清茶,一邊翻看著徐泠收集的名貴蘭花畫冊,一副陶醉其中的神色。
兩人在等閆行一了,看到她進來了後,兩人眼睛一亮,沒想到她會打扮的這麼漂亮。她解釋說晚上有任務。
“抱歉了,我不是為了你們而打扮的。我想你們也沒有期待,那也無所謂失望了。”閆行一心想著。她以前不會顧及這麼多,但是麵對徐泠,想起自己過去的種種,還是需要認真應對。
徐泠將他們警方最新的調查進展告訴給兩人。
首先,主乾道路監控一直能拍到這輛押運車,但是通往鋼廠舊廠區那條路沒有道路監控,所以這輛押運車在拐到那條路後就沒有監控錄像了。不過他們發現有一輛白色的貨車一直跟著這輛押運車後麵。
他們聯係了白色貨車的車主。車主回憶說那天確實一直跟在這輛押運車車後,但是在拐向舊廠區那條路上,有輛大車從旁邊的小道插了進來,一直尾隨著押運車。直到他們到了路的分岔口,那裡有個兩個道閘,一個通往高度高的地下通道,一個通往高度低的地下通道,兩個道閘都設了攔車杆。押運車需要從高的地下通道通過,但是後麵尾隨押運車的貨車在要過道閘的時候,車上拉的貨沒捆牢,掉了下來,散落了一地,白色貨車司機看到這個情況,知道可得要等最少一刻鐘鐘才能過去,就倒車從莊裡的小道走了。
探員們都認為這輛尾隨的大車有重大嫌疑,很可能就是劫匪的車輛,因此問車主有沒有記住車型司機和車牌號等信息。
車主說司機都戴著帽子和墨鏡,而且是一閃而過,沒有看到長相。
但非常幸運的是,車主車上安裝有全景監控,他提供了那個時段的全景監控錄像,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輛尾隨在押運車後麵的大車的車牌號。
然後,探員們根據車牌號查找車主,發現車牌號是假的。至此,警方隻獲得了這輛車的大致車型和顏色,再沒有更多的信息。這條線索似乎就這麼斷了。
“難道沒有第二輛車拍到道閘口的可疑尾隨車輛嗎?”閆行一問。
“沒有了。所以線索斷了。”徐泠搖頭。
第二,鑒證科檢查了現場的情況,初步的結論,押運車是因為撞擊到了類似汽車的物體上麵,而產生車禍的。而且推測是車頭對著車頭撞擊的。也就是說,迎麵有個對頭車開過來,押運車一頭撞了上去。
司機和副駕的屍體經過屍檢,確認死於車禍,司機事發當天身體良好,也沒有服用過引起昏睡的藥物。
車廂中的兩名武裝押運員事後回憶說當時在車廂聽到巨大的撞擊聲,就失去意識昏過去了,之後發生什麼完全不知道了,醒來後,也不知道車禍是怎麼發生的。經過醫檢,確認押運員在車禍中撞到了頭部,導致昏迷,除此之外,身體沒有其他外傷。他們的隨身槍械也沒有被劫匪搶走。
警員們調查過當天從那條路經過的司機,都表示當天視線良好,隻是因為大晴天,太陽光有些刺眼而已。而且那條路段也沒有突然出現煙霧水霧等等。
不過有探員說會不會劫匪臨時用乾冰製造了大量霧氣,阻礙了押運車司機的視線,因此導致司機徑直撞上了劫匪故意設置的對頭車。然後發生車禍後,劫匪趁機搶劫了古董和字畫,作案後清理現場,將肇事車輛拖走。
不過這個說法有一點很難說通,試想司機如果看到前方有大霧,一定會緊急踩刹車,就不會產生車禍了。
徐泠說完後,說道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全力尋找相撞的對頭車和尾隨的大車。
閆行一也是感到這件案子很怪。她拿過徐泠的資料,簡單的看了看。
那條通往地下通道的路是狹窄的單通道單行線,平常走的人不多。如果不是因為那天主路出現了交通事故,押運司機不會變更行車路線。
想到這裡,閆行一問主路出現了什麼交通事故。徐泠告訴她是一個大貨車運輸的家具突然起火,堵住了地下高速隧道。
小樓說到:“這火起的有貓膩。應該就是劫匪做的,讓主路出現交通事故,所以押運司機不得不選擇走舊廠區鐵路的地下通道。”
徐泠也是點點頭,“我們找到了起火貨車的司機,進行了初步調查,司機沒有問題。應該是劫匪半路上往貨車的貨物上放的火。但是剛開始火勢很小,司機一直沒有發現,直到地下高速隧道後,火勢變大,才被發現的。”
“劫匪事先掌握了押運司機的押運時間換班時間和押運路線?”閆行一問道。
“押運路線很好確定,就是機場到展覽館。因為這次展出的藏品眾多,有大量藏品從世界各地通過飛機不停地運到機場,再從機場通過押運車運送到展覽館,隻要跟蹤押運車,就會發現他們的行動規律。在押運車出事之前,也有幾輛押運車為了方便,直接走的鐵路地下通道,但都沒有出事。”徐泠解釋說。
看來劫匪打這批藏品的主意,也是看中了這次展出的藏品眾多,押運車要忙好幾天,隻要搞到一票就夠吃一陣子了。
小樓不禁歎到:“真是一群膽大而又高智商的劫匪。”
“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們是一群人,是團夥作案。”徐泠說道。
閆行一一直有些地方想不通,既然鐵路地下通道那條路是單行道,為什麼會撞車呢,難道和押運車相撞的車是逆向行駛嗎,然後停在路上等著對麵的押運車撞過來?這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
而且退一萬步講,如果兩車相撞,完全無法預估車禍的嚴重程度,萬一押運車將劫匪的車撞壞了,劫匪如何將己方的車拖離現場,劫匪自己如何逃離現場。
她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徐泠說道:“我也考慮了這些問題。現在假設尾隨押運車的那輛貨車是劫匪設置的,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輛尾隨的車後來居上,超過了押運車,然後調轉方向,衝上押運車,押運車躲避不及,發生了碰撞。”
閆行一聽後,不置可否。小樓也沒有說話。
徐泠繼續說:“第二種可能是押運車對麵突然來了一輛劫匪的逆行車,和押運車相撞後,如果劫匪的車輛毀損嚴重,可以用尾隨的車來拖走。當然,也可以是劫匪有第三輛車,第三輛車將毀損的車拖走。”
閆行一又問道:“發生車禍後,是誰最先發現的,又是誰最先報案的?”
“最先發現的是後來的一輛大貨車,看到前路押運車發生了車禍,於是報了警。然後是保安公司長時間聯係不到押運車,也報了警。”徐泠說道。
閆行一想了想,又問:“那麼後來的車是大約什麼時候發現的車禍呢?”
“雖然沒有監控,但是根據推斷,應該是在押運車發生車禍的十分鐘後。”
閆行一歎道:“那劫匪的作案速度真夠快的。”
“據當時出警的同事說,車禍非常慘烈,現場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形容,押運車的車頭撞得凹陷了一半,司機和副駕兩人當場死亡。押運車後車廂內的兩名押運人員當場昏迷,可以說,押運車上的所有人瞬間都失去了反抗能力。因此,劫匪才得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迅速洗劫了車廂內的所有字畫藏品和古董。”
閆行一想了想,“即使劫匪能夠預估到司機和副駕當場死亡,但是他們是無法預估到押運司機昏迷的。如果當時押運員沒有昏迷,劫匪就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搶劫到藏品和古董字畫。劫匪很可能會和押運員發生激烈的武裝衝突,期間必然要花費很長時間,那麼這條路上的後來車輛很可能會發現劫匪的作案過程。
換句話說如果我是劫匪,怎麼保證在我行凶的過程中,不會被第三者看到呢,要知道這是開放的路段,隨時會有車輛跟過來。”
小樓也附和著說到:“看來那個尾隨的車很有問題,估計是他們用來隔離後來的車輛,防止後來車輛進入案發現場看到搶劫過程,保證劫匪作案能夠有足夠的時間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尾隨車就不可能後來超車,然後調轉車頭,撞向押運車了。因為尾隨的車要一直在道閘那裡待著,防止後來車輛進入道閘裡麵。”
徐泠也點頭認同這種看法。“我們也調查了道閘,確認道閘沒有問題,是廠區一直都在用的。所以,目前還是要找到那輛尾隨的貨車還有車禍中的另一輛車,這樣才能推測出劫匪搶劫用的具體手法。”
閆行一問他:“所以你認為劫匪是用了兩輛車,或者有可能是三輛車?”
徐泠搖了搖頭,不太確定的樣子。
三人說了半天,已經到了下午。閆行一因為已經吃了午餐,所以不餓,所以徐泠到食堂打飯隻給小樓帶了一份,兩人就在徐泠的辦公室吃完了飯。
徐泠本來打算吃完飯帶著閆行一和小樓一起去案發現場看一看,但是他的組員跟他說在西郊發現了可疑車輛,懷疑是搶劫案中的車輛,所以徐泠他們需要趕過去現場勘測。
閆行一和小樓隻好告辭了。閆行一本來計劃從現場回來後,就去吳文軒下班常去的那個酒吧,與其說是跟蹤吳文軒,不如說是找昨天在吳文軒的辦公室外麵用瞄準鏡偷窺的人。那個人一定會在吳文軒經常去的地方的,隻要用心觀察,說不定就能發現。
兩人出了警局,小樓聽說閆行一要去酒吧,他說自己也很想去。閆行一看著時間還早,兩人於是去了附近的一個羽毛球館去打羽毛球,隻等天黑了之後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