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不對勁 所以你又是被……(1 / 1)

錯案 桉兩全 4064 字 10個月前

“滴答——”

陰暗的地下深處,微弱的火光將兩個交纏的身影映在石壁之上,交頸纏綿。

“彆動,彆動!”

“嘶,你就不能把它摘了嗎。”

“暮沼,我讓你彆動了!”

“你摘掉這墜子。”

季蕭銘腳步頓在石洞口,躊躇不決,不知自己究竟要不要進去找景肆玖。

他看了看石壁上的影子,結合裡麵傳出來的對話,眉頭皺的死緊,不解自己的主子怎麼突然這般……孟浪。

“你快點。”

“快什麼,本王難道不想快嗎,彆動,快好了。”

季蕭銘:……

“咳咳。”

忍無可忍地製造出動靜,讓洞內的人收斂些,而因為湊近景肆玖觀察石壁暗處有沒有機關的暮沼,頭發死死纏住了景肆玖的耳墜上,稍一動彈,兩人都被扯得發疼。

“季蕭銘,來了還不進來,杵在外麵乾甚。”

景肆玖聽到動靜厲嗬,耳墜因為情況特殊根本不能輕易摘下,火把照不清情況,這人來了不知道主動進來幫忙嗎。

“還不進來!”

在意識到有第三人的時候暮沼就息了音,如鵪鶉般靜立不動,恨不得將自己縮起來。

副官踏著步子來到他們跟前,暮沼頭都不敢抬,隻能聽景肆玖的話來判斷撞破這場景的副官是何狀態。

“你低著頭做什麼,抬起來,給我們把這個解開。”

季蕭銘聽到景肆玖的話虎軀一震,垂著的腦袋眸子不可避免的睜大,抬頭時選擇用手擋住眼睛。

“王爺,你讓屬下解什麼。”

麵對自己副官從開始到現在莫名其妙的行為摸不清的景肆玖小幅度揮了揮火把:“手放下去,暮沼頭發纏住本王耳墜了,快給她解開。”

聽到這話,季蕭銘意識到自己想歪了,將手拿下那張正氣凜然的臉都一瞬爆紅,聲音磕絆複命:“是……屬下這就解。”

可惜手笨的十成十,暮沼又被扯了好幾次,忍無可忍道:“解不開為什麼不直接割斷。”

“一縷亂發,就得一直折騰,浪費查案時間。”

景肆玖不讚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也太隨意了些。”

暮沼:“那王爺是想一直這麼纏著嗎,顯而易見,副官根本解不開這個結。”

聽出暮沼語中帶氣,景肆玖話轉了個彎,誇讚她道:“但暮大人大義且開明,舍身解局,一點也不隨意,這分明就是隨機應變。”

一句話讓剩下的兩個人都變得沉默,副官漠然地抽出匕首將纏住的發絲割斷,暮沼而後的那縷長發赫然變成齊耳長度。

她無所謂的撥了撥,隨意整理了下被綁後就散開的亂發,從景肆玖抬了抬下顎道:“走吧。”

將耳墜上發絲一一解下,景肆玖將解下的發握在手裡,莫名說了句:“你們先走,我稍後追來。”

副官聽到命令轉身就走,抬步抬得毫不猶豫,暮沼奇怪地瞥了景肆玖一眼,也咽下疑惑跟著離開了。

隻剩下景肆玖自己,他從懷裡掏出了條帕子,將從耳墜上解下的碎發包好,重新踹懷裡後才抬腳離開追上兩人。

“所以你又是被綁來的?”

“是……”

景肆玖噗呲笑出聲,看了看狼狽的暮沼,清清嗓,語氣感慨:“你說你,怎麼一點武也不會,一出事就被人綁走。”

“不過這綁匪也是個心大的,人質都不知道看緊點,就這還敢把人丟到老巢。”

暮沼跟著季副官一前一後,全當景肆玖不存在。

景肆玖卻不依不饒,特彆有興致的提議道:“要不本王教你習武吧,會點手腳功夫好歹傍身,也不至於輕易就被人給擄走。”

被對方話嚇到險些絆倒的名字看鬼一樣看了看他,搖了搖腦袋拒接,絕的不明顯,又開口拒絕他:“謝王爺好意,但對麵不第一時間對我動手,並且對我如此鬆懈不就是因為我不會武功嗎。”

所以對方才會一直放鬆警惕,而不是看到自己的那刻就抽刀取命。

“你倒是想得通透。”

“謬讚。”

“不過你竟也覺是個好主意,那便這樣定了,日後我親自教你習武。”

暮沼:……

所以我拒絕了兩次拒絕了什麼。

無意糾結習武的事情,她看了看隻負責帶路離開不發一言都副官,想了想還是問出疑問:“方才你讓我們先走,可是受了什麼傷。”

這下沉默角色反轉,景肆玖覺得懷裡那個包著東西的錦帕有些發燙,連自己回想動都覺得這個行為十分不妥,甚至可以說是變態般,可在當時握著那些碎發時,卻又想都不想給它包好。

也不是沒有想……

他起碼還將暮沼和季蕭銘給趕走了,所以這事隻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

“沒受傷,怎麼?你關心本王。”

暮沼知道他沒有受傷就不再廢話,簡單說了下自己被綁前和被綁後所看到的,毫無巨細,從二皇女到雀伶全都一一說清,沒有半點隱瞞。

聽到她說的,季蕭銘卻停了步子,轉身握住了暮沼瘦弱易折的肩膀,語氣認真:“能帶我們去看看那些像嗎。”

景肆玖也沒有反駁,他也清楚了那佛像中粉末的作用,正想去瞧瞧暮沼口中那滿天神佛的奇異景象。

的確是奇異……

從洞口出來,景肆玖入眼就是名字毫不誇張形容到的那一石壁的滿天神佛,在上麵的中心處還有一個太陽的紋樣,如果他沒瞧錯,那周圍鑲嵌的都是黃金。

“你決定牆上的神像都是頭骨做的。”

重返故地的暮沼再次仔細看了遍現場,擔心還有遺漏,冷不丁聽到景肆玖提問,下意識就接了話:“九成肯定。”

沒有看到在自己說完九成後,景肆玖那狐疑隱晦的目光,暮沼繼續觀察著四周。

景肆玖:“季蕭銘你和我分開看看這些和府上那個是不是一樣的東西。”

“嗯……”

注意到季蕭銘的魂不守舍和分心,景肆玖抬手拍了拍他:“打起精神想,查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些。”

感受到肩上的力度,季蕭銘斂眸低聲應下,就率先走向一邊從石壁上拿下一尊佛像。

輕鬆一握,外麵的玉石就碎落在地,裡麵的確如暮沼猜測般是一具頭骨。

從府上離開就佩戴著的皮革手套剛好做了防護,季蕭銘模仿當時景肆玖的動作,曲起手指用指節刮了刮內壁……

入眼,就是白色夾雜紅色的粉末。

景肆玖那邊情況和季蕭銘相差無幾,他也看到了手上的東西。

兩個,五個,十個……

季蕭銘丟下拿起的第二十個頭骨,沒控製住勁將其碾碎,粉末微微飄起,甜膩的異香入了鼻息,他難免覺得無力。

算上景肆玖那頭的,他們看了不下五十尊佛像,每一個裡麵都有這個迷惑人心的粉末。

府上那不靠譜卻醫術尚有造詣的家夥說,這東西,它能成癮。

這事說小是迷惑百姓,說大就是危害社稷,迫害大晉千萬子民,如果劑量足夠甚至可以徹底從內瓦解大晉,不戰而勝。

同樣想到這層的景肆玖眸光淡淡,無趣的將手中頭骨撇到一邊,看到暮沼觀察完朝他們走來,他神色才沉了沉,嗬道:“站那彆動”

暮沼被他的語氣定在原地,就又聽到他說:“捂住口鼻,離開這裡。”

不明白為什麼,卻一一照做,暮沼退到離他們較遠的洞口外。

景肆玖聞著周圍那些甜膩的異香,濃密到空中一直存在著,洞內換氣處不方便,到現在那味道隻擴散增加,他和季蕭銘兩個常年習武的人無所謂,不會輕易中招,可是暮沼就不一樣了。

她……不對!

景肆玖朝暮沼方向邁了好幾步,停在她幾米開外,聲音低沉,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意:“你是用手探的石壁上的佛像嗎。”

“是,裡麵怎麼了,怎麼讓我先退了出來?”

暮沼臉上充滿不解疑惑,看到景肆玖突然大變的臉色,皺眉詢問:“發生什麼了?”

景肆玖沒有理她,轉身看了眼身後的萬佛,神色隱晦不明,聲音涼寒像是淬了冰:“彆靠近我和季副官,保持五步距離,現在、馬上離開這裡,隨我回王府。”

……

夜禁未過,三人如鬼魅般會到越安王府,最可憐的是那睡到正熟的醫者,他再次被季蕭銘拎到了景肆玖書房,睡眼朦朧中看到了暮沼,突地睜大眼睛,又不可置信地閉眼,喃喃:“睡糊塗了,都眼花到看見鬼了。”

的確十分狼狽的暮沼:……

“還沒清醒?”

醫者聽到景肆玖扣扣敲擊桌案的聲音,判斷出他現在及其煩躁,識時務的營業:“清醒了,貴人您有事找,那我肯定是立馬就清醒亢奮啊。”

對馬屁應承概不接招的景肆玖指向一旁站在的暮沼:“給她看看,有沒有粘上那造孽的藥粉。”

暮沼:???

造孽的藥粉?何物?

直到腕上被放上巾帕,被頭回見麵給自己治傷還誤會自己和景肆玖關係的醫者把脈時,她才從季副官口中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成癮、虧空身子,迷惑心智。

“吐舌。”

“眼睛再睜大些。”

做完一切,醫者向景肆玖躬身:“這位女鬼……小姐,並沒有感染跡象。”

暮沼垂眸蜷了蜷指尖,景肆玖的一口氣還沒鬆完,就聽到醫者話鋒一轉,曝出驚雷。

“但我瞧季副官狀態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