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1 / 1)

林潯原本不打算跟提納裡離開奔狼領的。

畢竟等人哪裡不是等呢,呆在奔狼領雖然條件艱苦了一點,但每天曬曬太陽吃吃烤肉也算不錯。但提納裡提出告辭的時候相當自然地看向她,側身時光滑微涼的大尾巴更是不經意掃過她的手背,林潯迷之沉默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彆問,問就是狼崽子擼著紮手。

班尼特手上還有未儘的委托,於是問清了須彌三人組的駐紮位置後,撓著頭笑嘻嘻地說之後去看她;雷澤靜了幾秒,還是尊重林潯的意願沒有挽留,隻是靜靜地目送林潯走出幾步,他又忽然出聲叫住對方:“林潯!”

林潯回過頭去。

小狼崽跑過來,從兜裡掏出一枚糖果放到林潯手上。以往林潯離開的時候都會給他糖,這次大概是忘了,但他給林潯也是一樣的。

不過應該是因為總跟著他風吹日曬,林潯送給他時還半透明的甜蜜糖衣此時已經有些作舊了。

但林潯沒有在意,她收下糖果,又送了小狼崽一些零食點心,完成了這道程序,他們才揮手作彆。

提納裡一直在旁看著沒有說話,直到沿著山間的小路離開了奔狼領,某位巡林官先生似是氣餒地突然歎了口氣,整理神情看向她,突兀地問:“…還有多少?”

林潯被問得滿腦袋問號。

提納裡神色不變,“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朋友」?”

“那可太多了。”林潯立即作出一副十分深沉的樣子,滿臉我隻是個普通美少女罷了為什麼會如此受歡迎呢的欠揍表情。

風有些漸大,提納裡伸手護住耳朵避免被風吹翻過去,直到風聲漸息,他才垂著眸順手理了理耳朵毛。半晌雙手抱臂,語氣平靜:“原來如此,林潯小姐交友廣泛,難怪現在要見你一麵比讓賽諾戒掉七聖召喚還難。”

林潯瞅了瞅身邊的狐耳少年,但提納裡隻是平淡地目視道路前方不講話,她想了想,“我有去見過你。”

“嗯?什麼時……?”雖然沒有任何印象,提納裡還是下意識斂目思索了一下,隨後他猛然記起什麼,豎直耳朵,連大尾巴都定住不動。狐耳少年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表情,乾巴巴地問:“那天…禪那園那隻古怪的青蛙……?”

“是不是很驚喜?”林潯攤著手問。

由於受到了差點被賽諾當場抓住的教訓,林潯深感偷偷看望五感敏銳的友人很難不被發現,所以那天她特意穿了一身孤寡青蛙套裝,靜靜站在窗外看提納裡開講座,看得某位認真講課的巡林官先生頭皮發麻,她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提納裡:“………”

提納裡:“…………………”

提納裡單手扶額,感到了久違的腦仁疼。

林潯和提納裡回到了蒙德城外,柯萊看見她非常高興,一路小跑過來和她打招呼。時間不早,提納裡去城裡抓迷失在貓尾酒館的牌佬回來吃飯,林潯便陪柯萊一起準備晚飯。

柯萊這次到蒙德來

發生了不少開心的事,

不僅和她的紅發帶小姐重新聚首,

還認識了同樣社恐的新朋友砂糖。小卷毛一邊在果酒湖邊清洗果蔬一邊說這兩天發生的事,臉上不由帶了幾分快樂又羞赧的紅暈。

林潯蹲在湖邊笑,“那確實很不錯啊。”

兩人還在聊天,忽然聽見身後一陣提醒般的清咳,不由回過頭去。

湖畔邊的樹下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橙發的青年,正衝兩個女孩子爽朗地笑著,看起來陽光又友善。柯萊不認識這個人,側頭看了身邊的林潯一眼。

“又是好見不見了,林潯小姐!”達達利亞打著招呼,隨後單手抵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唔,怎麼好像每次見到林潯小姐都是這句話,哈哈,請不要介意,總之…能和你聊聊嗎?”

林潯看著他想了想,隨性地點頭,“可以啊。”

不遠處就是蒙德城高大的城牆,林潯跟柯萊打了聲招呼,起身與達達利亞走遠了些。由於之前的兩次見麵都不太愉快,林潯其實也做著隨時跑路的準備,但達達利亞向她行了一個簡單的至冬禮儀,“雖然現在說可能有點晚了,但還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冰之女皇麾下的十一執行官達達利亞,很榮幸與您相識。”

青年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氣場頓時正經了不少,“此次前來,是遵女皇的意旨,向您發出來自雪國的邀請。”

青年遞出的邀請函精致考究,雪花模樣的火漆印還散發著淡淡香味。林潯接了信,端詳著沒有拆開,隻點點頭對達達利亞說知道了。

他們會選擇到處找林潯送邀請函,隻能是因為坎瑞亞的外交通道完全走不了。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在林潯打天理前,愚人眾還在暗地裡散布坎瑞亞威脅論,使得七國民眾對坎瑞亞的態度直轉直下,彆說送邀請函,他們不被唐寧溫溫和和地陰幾把就不錯了。

不過林潯對此倒沒什麼所謂,她在至冬引發內亂,愚人眾反擊以輿論,一來一回,也不算什麼。

送完了信,達達利亞不知是不是得到了某些囑咐,沒有窮究林潯是否會赴約的事,反而對之前傷害過她的事道了歉,還客客氣氣地提出請她吃晚飯賠罪。這套請客操作太璃月了,產生了一些既視感的林潯頓感好笑地以和朋友有約拒了,看氣氛差不多便打算先告辭。

“林潯小姐!”

而大概是看氣氛和諧,一直表現得十分和氣的達達利亞開始自來熟地暴露出他的真麵目,“嗯,之前和林潯小姐相處,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所以想冒昧問一句……”

林潯聽著,起先還能保持住虛假的微笑,後來她就繃不住了。

達達利亞問起的是之前林潯陷害他被魈仙人收拾了一頓的事。據他的說法,後來他很難再靠近歸離原附近,一旦接近,就會有矮個子仙人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把他毒打一頓,雖然他很高興(?),但因為他總往歸離原跑引起了上司不滿導致他現在被暫時調到了蒙德。

所以,他想問問在蒙德這邊林潯的招數還管不管用。

林潯萬萬沒想到那

居然被他爽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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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黃昏了,夕陽的光變得厚重溫暖,佇立在城牆頂端的蒙麵英雄靜靜看著河畔邊的少女走開,愚人眾的執行官挽留了一下,露出有些垂頭喪氣的體態。

蒙麵英雄的火紅發尾被微風輕輕吹拂,他正打算離開,數十米高的城牆下,方才還有些灰心的執行官忽然抬起頭看向他的方向。

“……………”

林潯不清楚這邊的發展,她已經回到了須彌三人組的露營地,恰好看見提納裡和賽諾也回來了,正和柯萊在一邊說著話。

“遇到熟人了嗎?”剛從柯萊這裡聽說林潯被叫走的提納裡問她。

“遇到變態了。”林潯十分凝重。

提納裡:“?”

林潯沒有解釋,自己去跨了個火盆。

吃過柯萊做的晚飯,林潯被賽諾邀請去打牌,正叫上柯萊一起去觀察某些蒙德夜間植物狀態的提納裡聞言,無可奈何地問賽諾是不是打算把所有時間都花在打牌上。

賽諾斬釘截鐵地回答:“還有定製版牌背!”

狐耳少年抱臂歎氣,也不打算乾涉,見不打算進城的林潯拒絕,便順其自然地問對方要不要與他們一同,“…隻是去做點記錄,很快就回來。”

柯萊抱著本子站在提納裡身後,幫腔道:“嗯,一起去吧,林潯。”

林潯便隨著一起去了。

蒙德在夜間擁有明顯特性的植物不少,比如低語森林和奔狼領的小燈草,林潯溜溜達達地陪著師徒二人繞到低語森林附近。提納裡和柯萊做著觀察記錄,林潯也在旁邊,她正吹著夜風思考著倉庫裡那封邀請函,又被旁邊提納裡晃來晃去的尾巴吸引了視線。

“怎麼了?”提納裡扣上筆,注意到她的目光。

搖晃的大尾巴頓了頓,小狐狸故作不經意地問:“…想摸摸看嗎?”

林潯意誌堅定地挪開視線,“抱歉,這招對我是沒有用的!”

“是嗎?”提納裡不置可否地說著,他掃了一眼手裡的筆記本,像是從嚴謹書寫著植物習性字行中得到了什麼答案,於是合上了本子,說了聲跟我來一下便拉著林潯走到森林邊。

夜色已經深了,月光被低語森林層層疊疊的枝葉遮蔽,兩人都有些看不清彼此的表情,相信著巡林官的人品而乖乖跟過來的林潯在這種氛圍下不由警惕:“這裡的氣氛好怪,要不然我們去柯萊那邊說吧?”

提納裡搖頭,“不方便讓柯萊在場。”

???

為什麼突然圖窮見匕了?!

林潯飛快頭腦風暴著脫身的辦法,但巡林官先生顯然已經非常了解她,從始至終一直緊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抱歉。”提納裡的眼睛在林影中隻剩一點幽綠的底色,林潯聽見他說:“我也考慮過這麼做是否妥當,但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少年注視著她,眼睛在黑暗中好

像變成了透明的湖水,露出了湖麵下那些從未向林潯袒露過的思念和憂慮。那雙詮釋著情意的眼睛動人得像黑夜裡的螢火,林潯不由自主地盯著它,直到小狐狸的吐息在他們的無聲對視中幾乎打在臉上,她才慢半拍地回過神來。

但這個時候回神已經來不及了。

提納裡在輕微試探了一下之後,動作很輕地親吻了她一下,林潯感到一種雙唇相依時難言的柔軟和溫暖。

輕柔的吻像融化的焦糖,讓林潯考慮著推拒的思緒忽然變得像羽毛一樣失去了重量,大腦連帶著身體在唇舌的輾轉中一起浸入了溫度適宜的漩渦中。這會兒離得近了,林潯遲鈍地察覺到小狐狸好像換了熏香,以往他用來驅除蚊蟲的草藥香氣變得沉了許多,舒緩而安撫。

林潯興不起反抗的心思了,主動舔了舔少年的唇角。

提納裡的心跳隨即重了幾分,隻是沒等他有所回應,頭頂的耳朵先警醒地豎了起來。

“師傅?林潯?”

柯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森林的陰影中,隻是這裡實在光線不佳,她凝神看了一會兒,沒有什麼發現。

雖然有些奇怪,但柯萊還是打算去彆處找找,隻是她正想走開,又忽然踩到什麼。

小卷毛摸索了一下,從草地裡撿出掉在地上的筆記本和夾在本子裡的筆,“是師傅的……”

她思考了一下,但還是不覺得她身手不凡的師傅和腦子好用的林潯一起在蒙德還算安寧的野外會發生什麼危險,搞不清狀況,她拿著本子去彆處找了。

三四步外的灌木叢後,林潯聽著走遠的腳步聲,“柯萊走了。”

提納裡沒說話,他還在險些被徒弟發現他和林潯親近的緊張之中,曲腿半跪在樹叢後的身體也有些僵硬。但即便如此,察覺到了林潯就著窩在他懷裡的動作,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偷摸他的尾巴,他還是先伸手將林潯的手按在了他尾巴上,說出的話帶著難褪的熱意。

“…可以碰…你又不是沒碰過……”

但被允許玩尾巴的林潯還沒碰到尾巴毛,沉沉的香氣又覆蓋過來,將她再次按在了春夜微涼的草地上,拖進了讓人頭暈目眩的愛欲中。

他們在春天漆黑的夜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