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跡有點熟悉 “沒什麼,隻是……(1 / 1)

八零之文物女王 金嶠 4143 字 10個月前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咳,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走吧。”

辛夏一邊轉移話題,一邊推著方維行往前。

到機場外時,方維行直接拿過其中一個西裝男手裡的車鑰匙,把東西往後備箱一放,自己坐上了駕駛座,手握方向盤對著車窗外的幾人道。

“你們回吧,提前祝他生日快樂,晚宴我就不去了。”

“想必他也不樂意看見我。”

說完便開著車揚長而去。

幾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這。。要不要開車追上去?”

“彆追了吧,大少爺說了把話帶到就行,彆惹惱二少。”

“那行,先回公司吧。”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來到了位於郊區的一處彆苑,整個彆苑的占地麵積極大,近處是相鄰兩座一大一小的彆墅,彆墅前的遊泳池在陽光下漾著波光粼粼的碎金,遠處有座花園,旁邊圈了片一望無際的草坪,不知道是乾什麼用的。

“你怎麼跑郊區來住了?”

伯胤騫從車窗打量著外麵的景致,疑惑道。

“前段時間想騎馬,這裡有馬場,不想來回跑就搬過來了。”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原來的住處是十八歲生日時方城送給他的,兩人鬨掰了之後沒多久,他就賭氣搬到了這處父母給他置下的彆苑裡。

但這個理由聽起來難免有些幼稚,不夠成熟,他下意識就不想在辛夏麵前說起。

彆苑的管家龐叔從昨天得知方維行即將歸港起,便做了十足的準備,聽到彆苑大門處傳來的引擎轟鳴聲,連忙快步迎了出去。

方維行下了車,把三人的行李都從後備箱中拿了出來。

辛夏想要伸手接過去,被方維行避開。

“你的手還在受傷,醫生說了最好不要拿重物。”

龐叔過來時正好聽到方維行的這句話,再往下瞥到他手裡堪堪十幾寸的手提箱,頓時略帶新奇地打量了辛夏幾眼。

方維行從小幾乎可以說是被嬌慣著長大的,性格雖說還算紳士有禮,但沒必要的忙卻絕對不會多幫。

看這個女孩雖一隻手臂纏了紗布,但另一隻手是沒問題的,況且這麼小的箱子能有多重?這都要護著不讓拿確實有點不尋常。

但不管什麼心理活動,龐叔都不會表露在臉上,隻語氣如常地問了句。

“二少,客房已經準備好了,要先用餐嗎?”

方維行聞言,看向伯胤騫和辛夏兩人。

伯胤騫回了一句。

“先看看字畫吧,不急。”

辛夏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餓。

方維行這才對龐叔說道。

“半小時之後再說吧,龐叔,安排人把東西放到客房,再往書房送兩份甜點。”

說完就帶著兩人一路穿過花園,進了彆墅。

剛邁進一樓大廳,辛夏的腳步便不由得頓住了。

因為她幾乎是立刻就聽到了無數個從四麵八方傳過來的,明目張膽的八卦聲。

八卦內容的主角正是她和方維行。

【謔!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竟然在家裡看到了一個年輕女性?!】

【這誰啊。。長得倒是和小行挺般配的,就是不知道人品啥樣。】

【我們小行單純得很,可千萬彆被壞女人給騙走了!】

【這女孩看起來挺清純的呀,不像是壞人。】

【你懂什麼呀?知人知麵不知心,現在蛇蠍心腸的漂亮女孩多的是呢!】

辛夏先是感歎了一瞬方家家底之豐厚,怕嚇到這些古董,隻小聲回了句。

【彆擔心,我不是個壞女人,也不會把你們的小行拐走。】

三秒的沉默CD之後,辛夏的耳膜差點被它們爆發出的尖叫吵到快要失聰。

她一邊上樓梯,一邊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耳朵,還是被一旁的方維行注意到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

並不,純粹被你家這群護犢子的老祖宗物件耳膜霸淩了。

“不是,快到了嗎?”

“對,就在三樓。”

說著方維行兩步邁上樓梯,走上前打開了斜對著樓梯口的那扇門。

辛夏一眼便看到了屋內實木書桌上的那幅字畫——同時也聽到了它震天響的呼嚕聲。

真品無誤了。

身旁的伯胤騫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快去走上前去,俯身盯著畫作仔細端詳,還不時拿起擺在一旁的放大鏡觀察近處微小的細節。

儘管已經確認這幅字畫肯定是文物,辛夏還是同樣走上前打量起來。

畫麵左邊大部分都為留白,右下角是用墨筆簡單勾畫出的一個握著釣竿、身披蓑衣的老翁,寥寥幾筆,老翁的恣意灑脫便躍然紙上,生動不已,上提一首耳熟能詳,筆鋒銳利的七言詩,左下角印章處落款:張尤獻。

至此,辛夏也不得不感歎方維行的撿漏功力,幾千港幣換來晉代第一大家的書畫珍品,這什麼逆天運氣。

伯胤騫怕自己判斷錯誤,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看了足足四五遍,才強壓住內心的激動道。

“維行。。這看起來是真跡啊!!”

方維行雖說本身就是有七八分把握才會買下來,但真的聽到期望的結果,還是欣喜不已,畢竟現存的張尤獻真跡大多都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館中,能在流通市場裡麵撿到真品,堪比沙裡淘金了。

書房裡有一個巨大的頂天立地書架,看起來藏書不少,辛夏正準備走過去看看書,不妨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睡覺都睡不安穩,吵得我頭都痛了!】

桌上的字畫似乎終於醒了過來,縈繞在辛夏耳邊的呼嚕聲也總算歸於平靜。

【你是剛才在樓下說話那個?】

聞言,她驚訝地看向桌上靜靜躺著的字畫。

它剛才不是在睡覺嗎?這也能聽到周圍的動靜?

【是我。】

【那我有件事想拜托給你。】

拜托給她?

辛夏遲疑地道。

【如果能幫上您的忙我當然願意,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麼事?】

【你知道姓方的小輩是從一個收藏家手裡把我買來的吧?】

【對。】

方維行和伯胤騫之間關於字畫的話題從來沒有避諱過她,她還知道那個收藏家似乎姓童。

【他叫童清,手裡真真假假的字畫轉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你知道他都是從哪兒弄來的嗎?】

這個“弄”字似乎就有些不明的意味了,辛夏意識到不尋常,追問道。

【您說?】

它歎了口氣道。

【一個名叫“藍鐮刀”的走私團夥。】

辛夏一愣,藍鐮刀?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天晚上方維行將手電筒對準阿音的臉時,她抬手擋了一下,腕上似乎就有一個形如鐮刀的標誌。

桌上的字畫還在往後說著,話裡的語氣扼腕又沉痛,仿佛回想起口中敘述的畫麵就覺全身不適。

【當時我被裝在一個簡陋的木盒子裡,幾乎沒有費任何周折就被帶出了國,中途幾經轉手流落了三四個地區,最終被童清收入囊中。】

【那幾個月,我被迫跟著這群麻木不仁,眼裡滿是銅臭的人顛沛流離,看著他們一次次地僅用幾張舊報紙來包裹著無數老物件,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運出國去,心裡簡直又痛又急。】

【不過好在有一天,我終於見到了那夥人的頭目。】

說到這,它停頓了幾秒,再開口時語氣裡滿是不解。

【要不是親眼看到周圍那些把我從國內帶出來的走私販恭敬地叫他三哥,我真的萬萬想不到這樣一個氣質儒雅又老實的中年人能乾出出賣國家,丟儘列祖列宗臉麵的混賬事!】

聽到這,辛夏的拳頭都默默握緊了。

【如今我也算是回到家了,可是跟我一道被他們偷運出去的那些華夏文物卻大多都還在流離失所,我不甘啊!】

【所以拜托你,無論如何也要把那群走私販繩之以法,讓咱們華夏的東西能重歸故土。】

方維行兩手撐在書桌上,一邊和伯胤騫圍著字畫小聲討論著,一邊不時側頭看向在長桌另一邊出神地望著字畫的辛夏,擔心她是身體不舒服了,輕聲開口道。

“辛夏?”

聽到方維行的聲音,辛夏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慢半拍地應了聲。

“怎麼了?你剛才叫我?”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去房間休息一會兒?”

辛夏沉默了幾瞬,心中的鬱結難以化開,正想說些什麼。

【呼哈~呼哈~】

一陣和進門時彆無二致的呼嚕聲再次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辛夏不由得失笑,但同時,從剛剛開始就不甚高昂的心緒也晴朗了不少。

“不累,看你跟老師討論得那麼認真,不好打擾你們。”

“不過好像確實有點餓了。”

方維行立刻直起身子道。

“那走吧,下樓,怎麼能讓你餓肚子。”

伯胤騫此刻正在興奮勁上,頭也不抬地衝兩人擺擺手。

“我不餓,你們倆下去吃,彆管我。”

方維行把書桌那頭的甜點往這邊推了推。

“那您先吃這個墊一墊,等會我讓人把飯送到您屋裡。”

說完就轉身往辛夏身邊走了過去。

辛夏在原地等著他,閒來無事餘光往桌角放著的一個文件夾上瞥了一眼。

目光便不由得定住了。

這上麵的字跡,好像有點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