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流了血結了痂,紅的惹眼(1 / 1)

知足 阿青的青 5457 字 10個月前

淩晨一點多,張寧譽和申睿才回到家,剛才陪許文澤去醫院了,雖然腦袋流了血但問題不大,心裡的病可比身體上的嚴重多了,他把他哥氣狠了,估計個把月笑不出來。

家裡江泰英和申秀妍都睡了,他倆輕輕地上樓。

張寧譽問許文澤到底發生什麼了,許文澤沒瞞他,說踹他那男的是羅琪她哥。

許文澤想和羅琪分手有段時間了,但是羅琪一直不同意。

他那天去羅琪的紋身工作室,羅琪手上頭正忙,他坐在沙發上等。

羅琪忙好了之後去找他,問他餓不餓。

紋身都在二樓,許文澤把她叫到旁邊的休息室,說了想分手的事。

她問許文澤是什麼原因,許文澤對她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他知道羅琪人很好,是真的想和他認真談戀愛,可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都不知道感情是怎麼一回事。

他把想說的話完,就開門出去了,羅琪從樓上跑下來追他的時候,出了意外,二樓緩步台上放了一個電風扇,她被伸出來的電線絆到,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許文澤聽見她驚聲尖叫回頭的時候已經晚了……

張寧譽推開江尹房間的門往裡看一眼,隻有小夜燈亮著,江尹裹著被子也睡著了,他關上門去衝澡。

在進來的時候沒開燈,怕把江尹吵醒,他輕手輕腳上床,還沒躺好,江尹就朝他貼過來,把他抱住了。

“你沒睡著?”

江尹睜著眼睛嗯一聲,張寧譽不回來他睡不著。

貼得嚴絲合縫,張寧譽手在被子裡碰到了江尹身上某個部位。

他驚詫!江尹居然沒穿衣服,全身光溜溜的,然而他也隻是底下一條大褲衩,這未免太危險!

“你睡衣呢?”張寧譽胡亂問一句,他下頭來勁了,一發不可收拾。

“不想穿,”江尹乾巴巴地說。

“不想穿?”張寧譽也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彆彆扭扭地:“不想穿還買這麼多件,放著乾嘛。”

“冷,”江尹突然說。

“開空調嗎?”問完張寧譽感覺自己特傻B。

江尹閉上眼睛翻個身,沒說話。

張寧譽怕下麵頂到他,磨磨蹭蹭地拉開點距離,從後麵環住他,又攥住了他放在枕頭邊的手:“今天嚇到了吧。”

江尹懶懶地問:“什麼?”

“文澤啊,嚇到了吧。”

江尹強調:“是小狗嚇到我了。”

他指的是張寧譽那句“傷了我受著”。

張寧譽立馬識相認錯:“錯了,錯了。”

江尹不鹹不淡地說:“道歉有用,要警察乾嘛?”

張寧譽扳著他肩膀,把他扳過來倆人臉對臉:“生氣啦?”

問得特招人煩,江尹忍住罵他的衝動冷哼一聲:“吃飽了撐的我才生氣。”

張寧譽咯咯咯地笑,他看江尹合上的眼睛:“喂,這就睡啦?”

江尹不搭理他,嫌他煩。

張寧譽向他靠近,頭發搔著他的臉,他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脖子上的肉被……被吸住了,濕濕的,還有軟軟的東西在舔。

江尹猛地瞪大眼睛,可能是癢,下意識推了下張寧譽的頭,接著意識要他們在乾什麼,放開了,高高仰起脖子,使勁環住了張寧譽的後背。

差不多有一分鐘,江尹出了汗,張寧譽躺回去往床頭櫃上夠紙巾。

江尹伸出手指頭好奇地點了點自己的脖子,不出意外,肯定被嘬紅了,看著張寧譽給他擦脖子的樣子,特沒出息地想笑。

“喂,”江尹得了便宜還賣乖,踢他:“你耍流氓,脖子上都是你的口水。”

“耍都耍了,你說咋整,”張寧譽坐起來對著垃圾桶丟衛生紙,江尹從後麵撲上來,紙團子掉到了地上。

“你也得有一個,”說著他張開嘴對著張寧譽的脖子一個狠勁下去。

“哎我操!大哥你彆咬我行不行。”

一人一個紅印,江尹乖了,老老實實躺回去,睜著倆大眼一點都不困,他喜歡和張寧譽做這種事,身體上和心理上始終有股充盈感。

張寧譽說不清為什麼他對江尹的反應了如指掌,他知道江尹還沒夠,這隻是起個快樂的頭。

他們不是第一次親吻,但卻是第一次對接吻酣暢淋漓,張寧譽用一種很爺們的技巧,把人箍著壓得不能動彈,舌頭在人家嘴裡變著法得勾,無所不用其極。

除了江尹,他沒碰過彆人的嘴,更談不上什麼經驗,可真做起來他很像那麼回事,或許是因為先天性的那點東西,他用他的方式把一張嘴玩出了花樣。

…………

…………

“還行嗎?”張寧譽也有點想喘。

江尹想說什麼,突然咳了起來,很猛烈地,在床上蜷縮起來要咳出血的節奏,下巴上糊的全是口水,還不止是他自己的。

張寧譽給他倒杯溫水,拉他起來喝,他就是不起來,趴床上直到自己慢慢平複下去。

這搞得他很狼狽,他把臉埋進被子裡,不動了,一點聲也不出,他需要點時間消化。

媽的,那賤人的這一係列操作給他整不會了。

張寧譽抱他坐起來喂他喝水,他後背貼著張寧譽出了汗的胸膛,張開嘴,小口小口喝,喝好了,張寧譽把杯子放回去,摟著他躺下。

弄都弄了,張寧譽不跟他裝矜持,笑著說:“你比我想象的時間長。”

江尹哼唧一聲,有些委屈地說:“我這床單剛換的啊,”他捂住了臉,這話說的像蠢小子。

他胡亂抹抹眼淚,抽抽嗒嗒地,被人欺負地太可憐了,想罵人,半天憋出一句:“你洗!”

後半夜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鬨鐘響了,江尹睜開眼睛,徐徐伸直腿,活動活動,身體裡有很多美妙的感覺,像是住進去一個小天使。

身邊隻剩下餘溫,張寧譽已經起床出去了,雖然他們並沒有把情侶的那些事都做完,但昨天那些對江尹來說已經夠刺激了,估計未來一個月想想都會顫抖。

床頭櫃上新放了一個相框,是那天他們在彩虹下麵拍的照片,旁邊放著江尹晚上睡覺前取下來的項鏈,地上的垃圾已經收拾乾淨了,垃圾桶換上了新的垃圾袋,臟的床單還在角落沒拿出去,房間裡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他胡亂套上睡衣穿上拖鞋啪嗒啪嗒跑下樓,張寧譽在廚房和申秀妍一起準備早餐。

他跑到廚房門口看到他們,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的紅印和腫的不能見人的嘴,立馬轉身落荒而逃。

申秀妍隻看見他一個背影:“這孩子,比剛來那會活潑多了。”

張寧譽笑了一下,翻著鍋裡的餅,沒說話。

除了江尹一家子都坐在桌子前吃早飯,大人吃了上班,小孩吃了上學。

江泰英正在問怎麼少了一個人,江尹拎著書包下來了,臉上戴著口罩,校服裡麵還套了一件高領襯衣。

“爸,申阿姨,我先走了,路上買著吃,”他看向張寧譽,那混蛋喝口粥也在看他,用和平時一樣的眼神,好像心虛的隻有他自己,他抬腳跑了出去。

“哎!”申秀妍在後麵喊:“拿錢了嗎?”

“沒事,”江泰英剝著雞蛋,剝好了直接放張寧譽麵前的盤子邊:“都長成大人了,這點小事你彆操心。”

張寧譽盯著雞蛋看了會,隨後把目光從雞蛋上轉向申睿,抬抬下巴:“一會你帶我去。”

申睿翻個白眼:“我欠你的!”

江尹在車庫裡等了一會,沒見張寧譽出來,他拉下口罩,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小鏡子,懟到嘴巴上照,多照照也不能立馬消腫,他歎口氣,一個人騎車去了學校。

張寧譽到班裡看見許文澤在座位上趴著,有些意外,離老遠就打招呼:“這麼早?你好點沒。”

許文澤坐起來,因為昨天從背後飛來的那一腳,腦袋砸地上了,當時流了血,現在還鼓著一個包,在額頭左側,打了一個小巴掌大的疤子。

“還行,”他笑了下說:“這不活著呢。”

申睿在旁邊聽見說:“你長點記性吧,看把源哥氣的。”

“你他媽閉嘴!”許文澤本來就因為這事煩。

被凶了,申睿沒還嘴,坐位置上收拾桌肚。

張寧譽倚著申睿的桌子,看不下去:“媽的你還有臉凶!”

許文澤把衛衣帽子往頭上一套,趴下繼續睡。

張寧譽不在管他,擼了一把申睿的腦袋回了座位。

打開手機,江尹在十幾分鐘前給他發了條消息,說到學校了,他給江尹回“我也到了”,又發過去一個貓咪比心的表情包。

這一上午,張寧譽都在認認真真聽老師講課,困了就到後排站著聽,他是第一個站過去的,沒一會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腦袋瓜夠用,隻要不是特彆繞特彆難的題他都能聽懂,不懂的也會用心去學,他現在的想法就是把該學的都學會,博一個大好前途,畢竟這是他這種普通人唯一的出路,他希望自己閃閃發光地站在喜歡的人身邊。

到了中午飯點,他去找江尹,高三A班裡大多數人都出去吃飯了,十幾個同學仍然組成了緊張的氣氛,悶著頭不知疲倦地刷題。

江尹看見他小跑著出來。

“吃飯嗎?”張寧譽問。

“他倆去買飯了,說幫我帶,”江尹還是帶著口罩,張寧譽想伸手拉下來,他反應很大,躲著手不讓碰。

“嗯?”張寧譽困惑。

“腫了,”江尹左右看了看,小聲說:“被人瞧見。”

張寧譽感覺他誇張了,就有些擔心:“讓我看看,沒事。”

“彆在這看,”江尹拉著他走,下三樓,去了最西側的樓梯口,上次就是在這裡,被楊黎明撞見了他倆的小秘密。

旁邊有個廁所,隻有樓上廁所不夠用的時候人才會來這,這個點就更沒什麼人,都是小隔間,江尹覺得很隱蔽,拉著張寧譽進最裡頭的那個,其實他有彆的想法,不隻是想讓張寧譽看他的嘴。

狹小的空間裡他靠著牆壁,雙手背在身後,張寧譽拉下他的口罩,下嘴唇腫得很明顯,有一小塊被咬破了,流了血結了痂,紅的惹眼,添些qing欲的味道。

張寧譽喉嚨發乾,他咽口唾沫心疼地說:“以後不這樣了。”

江尹看著他,用力搖了兩下頭。

這把張寧譽逗笑了,忍不住問:“這麼喜歡嗎?”

江尹勾著他脖子蹭他臉:“你說呢?”

張寧譽大手握著他的腰,上下捋了捋:“那你以後天天都捂那麼嚴實?”

江尹賴唧唧地抱著他:“我才不管。”

張寧譽笑得更開了,撓撓他下巴捏捏他臉,逗小貓小狗一樣,心裡被愛塞得滿滿當當,真想一直這樣。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張寧譽牽著他出去,外麵沒人,隻是經過一個拐角,在小便池那邊……我操!!

和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對上了。

“呦!挺會選地偷q,”看著那倆人手拉著手,這麼沒羞沒臊調侃的是許文澤。

江尹一看見他就想翻白眼:“我先回去了,”他對張寧譽說,說完也不等張寧譽回應,大步跑了出去。

許文澤嘬著煙屁股,用一種了然一切的眼神深深地看著張寧譽。

“喂!”隔著段距離,張寧譽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再看眼珠子給你扣出來。”

許文澤開始笑,使勁嘬一口煙,燒手,他丟在地上拿鞋底子碾滅,重新點上一根。

張寧譽走到他跟前,開門見山:“不瞞你,我倆好了。”

許文澤要說什麼,他打斷又補充一句:“有段時間了,兩情相悅。”

許文澤冷哼一聲:“我他媽不瞎!”

他把抽過的煙遞給張寧譽,他知道張寧譽不抽煙,果然,張寧譽接了過去。

好久沒碰過這玩意了,上一次抽還是在初中,抽也抽不明白,不知道抽了能有什麼作用,還浪費錢,他來上一口,熏得眯起了眼睛。

許文澤站到小便池跟前解褲帶,一通放水,完事之後說:“他這人可是個有脾氣的。”

他怕張寧譽玩不過江尹,跟個舔狗似的圍著人轉,沒想到張寧譽卻說:“有脾氣多可愛啊,我寵著慣著,又不礙彆人的事,我就喜歡他那個勁。”

“你要是和他有點什麼,你信不信,”許文澤頓了一下,扭頭看著張寧譽:“你以後甩不掉他。”

張寧譽眼裡閃過一絲狠戾,那話他不愛聽:“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把彆人的感情當累贅,靠甩來結束!”

兄弟兩個,一人刺對方一刀,扯平了。

接下來半天沒人說話。

“我就是這麼一說,”許文澤不以為意:“話糙理不糙。”

“滾!”張寧譽不愛聽。

許文澤回頭衝他笑:“看見我哥了嗎?”

“沒,出去買飯了。”

許文澤低下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