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霸總VS竹馬小少爺 背叛(1 / 1)

心裡有鬼的司盛慌的一批,麵上依然保持著冷靜。

老宅是老秦總住的地方,老秦總和秦總關係很差,權力更迭時公司更是鬨得腥風血雨,而她作為秦總這邊的人,從開始就跟著秦總,因為避嫌,再加上秦總幾乎從不去老宅,她也就從來沒有去過老宅,怎麼這次會讓她一起去?

總不會是去帶她見見老宅的大彆墅。

司盛極力控製想要發抖的手,止不住的猜測,秦總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秦彧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帶你見見老熟人”,語罷車窗升起,徒留司盛一個人愣在原地。

司盛準確捕捉到秦彧收回的餘光,這回再也升不起吃薯片的心,也幾乎是瞬間,她仿佛被那餘光中的深意鎮住,不受控製低下了頭,脊背發涼,冷汗涔涔。

完了,全完了!

司盛腦海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赤裸裸的明示。

前幾年權力更迭時,她還沒有爬上如今的位置,再加上她是堅定的“太子黨”,公司裡為了避嫌更是很少與老秦總交涉,自然談不上老熟人。

但要是加上這次私下的交易……

在公司待了不少年,司盛親身感受到,能帶領公司發展到如今地步,秦總的能力是十分恐怖的,但她萬萬沒想到,她和老秦總聯手設的陷阱還沒開始,就這樣結束了。

好歹,自己在職場浸淫了這麼多年,也是各大公司爭搶的人才,再加上老秦總的全力支持,怎麼說也不該被這麼快查到。

人才?蠢材還差不多。

司盛頗為自嘲,也愈發覺得老板的深不可測,她口中發澀,想解釋自己是第一次和老秦總合作,卻又覺得沒什麼必要了。

當了秦彧下屬許多年,她無比清楚,於他而言,背叛就是背叛,它的上限隻有一次。

按照她和老秦總的推斷,秦總得到消息會立即出發,這樣他們的人就會借機拖延時間,讓陳舟順利離開。

畢竟,以秦總的行事風格和對陳舟的在意程度,網也該收了……

司盛麵色如土,深吸一口氣,鬆開的手心裡滿是指甲痕跡,她麻木地邁開步子,打算去坐後麵那輛車,卻又眼睜睜看著眼前這輛車的副駕駛車門被人打開。

充當司機的保鏢隻是按照老板吩咐開車,對其他一概不知,他不明所以,老板都說了一起,司特助怎麼不上車,於是衝她喊道:“司小姐,彆楞著了,快上車。”

司盛緩緩停下腳步並露出一個平和到堪稱慈祥的微笑,不等她說話,就感受到一道不容忽視的冰冷視線,司盛心下一顫,動作麻溜上了車。

坐上車後的司盛,先是看了看這位退伍軍人手臂上的鼓脹的腱子肉,然後立馬把心裡話咽了下去,開口道:“謝謝。”

我特麼謝謝你全家。

保鏢暗自腹誹,挺好看一人兒,怎麼笑起來這麼讓人瘮得慌。

司盛坐直了身體,像一隻被剪掉尾羽的公雞,作為失敗者也昂首挺胸,等待boss對背叛者的仲裁,好似無所畏懼。但若細細觀察,就會發現這隻公雞的兩條腿在發抖。

她是怕的,裝的再好她也是害怕的。

如今的情形,她總是控製不住想起從前。

秦氏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哪怕隻是擁有一點的股份,每年所得的分紅也是驚人的。

而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擁有更多股份的股東不計其數,為此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擁有絕對占股的秦總無意是個香餑餑。

就像一張行走的巨額支票,是個不知死活的都想伸出手,她在秦氏打工的這些年,光看秦總處置這些人的場麵也見了不少。

她深知背叛的下場。

印象最深的,是當初公司正在競標一個事關公司發展的重要項目,某大股東把底價透漏給對手,給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公司對這一塊兒提前投入了不少,不得不在對手惡意針對時持續競標。

如果不是秦總留有後手,公司將會處於非常危險的局麵。

想到事後秦總對這位股東的雷厲手段,司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頭皮發麻。

顯然,當初的大快人心被司盛選擇性忽略了,她現在隻祈禱秦總看在她為公司偷摸看了好幾年肥皂劇——啊不,是她為公司儘心儘力多年的份上,能饒她一條狗命。

整個商圈,敢得罪秦家現任當家人的少之又少。

司盛是親信,知道的更多,豪門的是是非非沒少接觸,而且秦總對自己親弟弟都下得去手,更彆提她這個小嘍囉。雖然她也覺得秦遠有點活該。

事情總要往好處想,最起碼,boss直接揭穿了她,沒有背後對她下手,司盛險些淚目。

她不想離開她溫暖舒適的大房子,也不想離開她的大電視,還有她的薯片!

簡直想給自己一個大比兜!

還追什麼劇……司盛忐忑中淚目,現實不就是這樣的劇情嗎,隻不過她不是主角,而是個即將下線的推動主角感情發展的炮灰QAQ。

——

說是老宅,但這棟彆墅的建築裝修沒有司盛想象中的複古,反而更貼近現代的標準大彆墅,甚至偏西式。倒是進入主宅的路上,看到了不少符合她猜測的建築。

畢竟據說秦家能追溯到百年以上。

大概是因為足夠大,兩種不同建築風格混合在一起,卻並不顯突兀和雜亂,再加上湖泊與林木的點綴,反而讓人覺得老宅風景獨特,美不勝收。

這大概就是金錢的魅力吧,司盛心想。

燈火通明,雨滴在燈光下細碎發亮,司盛站在主廳門口,身後的大門緊閉,在伴隨雷電的雨中,隔絕了一切聲響,但她知道,門內遠遠沒有看上去那樣平和。

想起離開前老秦總被氣的臉色鐵青的模樣,司盛十分同情歎了口氣,然後繼續在冷風下瑟瑟發抖,猜測著路邊精美華麗的路燈大概抵得上她多少財產。

最起碼小半個月工資!

司盛眼紅,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怎的。

羨慕嫉妒的淚水險些從嘴角流出來。

燈下的美景依然璀璨,可司盛的心情就沒有那麼燦爛了,因為長廊上隱約的腳步聲和交談聲逐漸清晰。

“喲,我當是誰呢——”

拉長的語調像是在調侃,但其中包含的惡意卻濃稠得溢出,隻聽聲音,司盛背後就起了雞皮疙瘩,更彆說被陰毒的視線盯著,她快把手心扣爛了。

司盛尷尬轉身,眼神卻沒落在來人身上,反而飄忽不定,最後定格在路燈下的雨滴,遲遲不敢和來人對視。

她當然知道盯著自己的人是誰,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不敢和這人對視,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她怕自己被嚇得原地躺屍。

要說華國如今的豪門家族,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可真正稱得上是頂級豪門的,卻隻有那麼幾個,秦家、林家、謝家、薑家。

這四家中,有三家都是華國的老牌家族,唯謝家不同,原本在國外發展,轉入國內隻有一二十年,始終發展平平,可近些年旁支裡出了個謝玨,也不知本家是怎麼想的,竟然選定謝玨做繼承人,搞什麼能者居之,著實讓一眾家族看作笑話。

華國的豪門家族不少都是靠祖上的積蓄發展至今,或多或少對本家和旁係有明顯區分,為了家族的發展,能者居之當然也有,但旁係掌權卻是幾乎不可能的。

真要有優秀的小輩,大多數家族的做法是:要權?可以,你的能力值得我為你投資;要掌權?那你做夢,掌權人必定是本家的人。

集團真正的絕對話語權永遠掌握在本家手裡。

不少家族背地裡都在等著看謝家的笑話,等著看本家與旁係之間的齷齪,可誰曾想,笑話沒等到,卻等到了謝家在謝玨帶領下躍升成和其他三家並列的存在。

沒有眾人想象的新秀的謙遜,謝玨城府極深,且性子陰晴不定,做事張狂不計後果,被他盯住,至少會被撕下一層皮,背地裡不少謝玨的仇家罵他為“野狗”。

比起“野狗”,“毒蛇”才是大部分人對謝玨的稱號。

相比秦彧,顯然,司盛更害怕的是謝玨。因為秦彧可能念著舊情不對小魚小蝦下手,謝玨就不一樣了,管你多深交情的魚蝦,直接把你往死裡整,整到自己滿意為止。

“嗬,原來是咱們的——小、叛、徒。”

一字一頓,嚼骨飲血般的嗤笑。離得越近,越能看清謝玨的冷笑,以及眼裡不加掩飾的算計和惡意。

“哈哈……謝總說笑了哈,我這……這不是棄暗投明了嘛。”司盛尬笑,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心裡瘋狂呼喚秦彧。

boss!老板!我親愛的秦總!秦彧!你再不出來我這條小命就沒了啊啊啊!

#媽媽,這裡有吃人的怪物#(π_π)

奈何秦彧聽不到她的呼喚,司盛又不敢和謝玨待在同一個地方,就想換個地方躲雨,繼續等待老板的吩咐。

“哈,哈哈……”司盛尬笑,“那啥,兩位,這邊有點擠,我換個地方哈!”

可她剛邁出兩步,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就將她釘在原地:“跑什麼。”

“十幾個人都站的下,站不下我們三個?”謝玨漫不經心挑著眉,手裡把玩著一串鑰匙,“怎麼,司小姐是想把這裡鋪滿?”

鋪、鋪滿——

是她想的那個鋪滿嗎?

看謝玨麵無表情的模樣,很顯然,是的。

司盛打了個哆嗦順帶咽了下口水,進退兩難,隻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和謝玨一起的林家二少林衡。

林衡無奈,拉住走向司盛的謝玨:“好了,阿玨,彆嚇唬她了,正事要緊。”

謝玨輕嗤一聲,心想嚇唬一下又不會少塊兒肉,看了眼戴著眼鏡斯文敗類跟個衣冠禽獸似的某人,“怎麼,林二少,醫生當久了,心腸也軟了?”

嘴上這麼說,不代表謝玨就這麼想,心腸軟沒軟他看不出來,不過這廝心倒是越來越黑。

林衡鬆開拉住謝玨的手,順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借助這個動作垂眸掩去眼裡的暗芒,輕笑一聲,像對這樣的嘲諷毫無感覺。

即使被叫了自己最討厭的稱呼。

多年的好友,都是一路走過來的,他們三人簡直不能太熟悉,謝玨嘴上不留情的性格他也了解,但這並不妨礙他為此做些什麼【假笑jpg.】。

林二少,私生子能混上這樣的名頭讓圈內一眾紈絝羨慕不已,因為這不僅僅是個身份,更是權力。林衡卻一點都不稀罕,甚至非常惡心,不過能讓他那個廢物大哥恨不得弄死他,他就覺得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林衡看著對自己一臉感激的司盛,無奈笑了笑:“司特助不妨也在這等一下,彧哥想必也有任務交給你,老宅地方大,迷路就不好了。”

司盛頭點的像個撥浪鼓,從未如此感謝過林少,然後一點一點把自己縮到牆邊蹲著,儘量減小她在謝玨麵前的存在感。

是不能亂跑,迷路是小事,萬一有人趁她迷路的時候把她嘎了——

司盛默默抱緊了雙腿。

謝玨冷笑一聲,很是不爽,但也沒再說話,隻是眼神不善,盯著司盛的視線像是要將她燒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