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霸總VS竹馬小少爺 被綠?(1 / 1)

夏日的雨總是格外大,伴隨著陣陣冷風,衝刷了白日的炎熱。馬路上一輛輛車疾馳而過,卷起了濕潤更顯翠綠的樹葉。

雨越下越大,幾道閃電過後雷聲轟鳴,暴雨就要來了。

這樣的瓢潑大雨在b市並不常見,雨勢太大影響出行,但雨後短暫的降溫人們總是喜聞樂見的。

雨滴落在車窗上,不一會兒就彙聚成大片的水流遮擋了司機的視線,雨刮器的速度並不慢,掃除效果卻越來越弱,能見度越來越低。

來往的車輛不得不減慢速度,安全行駛。

“這鬼天氣!”劉師傅象征性抱怨了句,減速的同時飛快瞥了眼後視鏡裡的乘客,心裡有些犯嘀咕。

後座的那人穿了一身黑,黑色衝鋒衣,黑色帽子,黑色口罩,黑色雙肩包……昏暗的車內,整個人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卻又時不時在手機屏幕發出的亮光下顯出消瘦身形。

太奇怪了。

劉師傅心想,這人一路上不知道往後看了多少次,像是在怕有什麼東西突然追上來。

不知道出於什麼的心理,劉師傅警惕了一路,等到了目的地,才算是鬆了口氣。

下了車,陳舟停留片刻,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也稍稍鬆了口氣,拿著手電筒避開車輛朝著導航指示的方向快速走去。

雨太大了,一把傘遮風擋雨的作用實在有限,不過一會兒陳舟小腿的褲子就濕透了,冷風一吹,格外冰涼。陳舟打了個顫,抿著唇捏緊了傘柄,關節處和指尖透著蒼白。

口罩上已經凝聚了不少水珠,不太透氣,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黑色口罩摘下,露出了那張黑夜中依然令人驚豔恍若天人的臉。

陳舟慢下腳步,動了動冷風中不太靈活的手,捏著衣袖擦掉屏幕上的水漬,看著泛著綠光越來越接近的目的地,心底陡然生出幾分不安。

慢慢的,不安變成了恐慌。

腦海裡卻不斷蹦出秦彧陰沉盯著自己的模樣,這似乎是一種預警,提醒他不要繼續往前走。

一聲驚雷響起,陳舟猛然回神,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冰涼的冷風帶著潮氣,直直灌入肺中,將腦海中的高大身影抹去。

【秦彧,你什麼時候回來。】

陳舟試著給秦彧發了條消息,看到“正在輸入中”的字眼,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

出差不應該很忙嗎?

【還有兩天,乖乖想我了?】

沒看出什麼異常,陳舟稍稍安心,臉頰透著口罩悶出來的淡淡的粉,認真回複到:【想了】。

確實是想的,不管從前如何,陳舟清楚知道自己此刻他是想秦彧的。

盯了一會兒手機,沒有新的消息,陳舟有種說不清的失落。果然,剛才隻是湊巧,秦彧出差很忙的。

好歹,心裡沒那麼恐慌了。

沒事的,沒事的,陳舟在心裡給自己鼓氣,他隻是想讓阿遠安全離開,沒有想跟著一起走,哪怕秦彧知道也是沒事的。

而且秦彧現在在w國出差,不會發現的。

陳舟心裡一邊碎碎念著“沒事”,一邊加快了步子。

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雨夜中不再猶豫的修長身形。

——

大雨磅礴,高樓大廈發出的亮光在水汽中暈開,為城市填了一絲朦朧美感。

隨著夜色加深,雨勢反而愈來愈大。燈光逐漸變少,水汽卻彌散開來,愈發厚重,稍微開點窗似乎就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潮濕。

近深夜,秦氏集團的頂樓如往常般燈火通明,本該無人的總裁辦公室卻開著燈,偌大的樓層中,這點光亮並不起眼。

司特助站在辦公室門前,想到剛得到的消息,敲門的手頓在半空,卻又不敢猶豫太久,她怕自己多猶豫一秒,自家老板娘就跟老板的弟弟跑了。

想到這裡司盛就蛋疼,這種下飯的倫理劇放在平時她是十分樂意欣賞的,但發生在現實裡,尤其是她頂頭上司的身上,這滋味簡直不要太好。

哦對,她是女的,沒有蛋。

司盛十分體貼老板即將綠帽罩身的痛苦,準備好迎接老板吃人的視線,麵無表情敲了門。

她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是老板本該今天去w國親自簽署的文件,失約的代價是那群孫子趁機多要了兩個百分點的利潤,一旦合作達成,項目運營,公司最終的獲利至少會少幾個億!

司盛沒有意識到,她此刻的表情才是真正要吃人的表情。進門的瞬間,她收斂了情緒,依然是那個員工眼中穩重乾練的司特助。

她看了眼站在窗邊的背對著自己的老板,徑直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心裡猜測著這該死的豪門愛情會讓她的年終獎縮水多少,轉身卻對上了老板的視線,嚇得她心臟差點跳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雙幾乎透不進任何光亮的眼,黑的深邃,細細窺探,眼眸深處有著深不見底的悲傷,隻是他的神情太冷,讓人不敢直視。

作為秦彧多年的下屬,司盛早就練出了沒心沒肺的虎膽雄心,不然也不會在老板麵臨被綠的愛情危機時,首先操心的是她的年終獎。

司盛不知道秦彧有沒有看穿她的小心思,又或者是看穿了但不甚在意,總之,她把嗓子眼處的小心臟拽回原處,眼神飄忽不定,頂著老板凍死人的視線,說出了他被綠的事實:“秦總,那邊傳來消息,夫人已經出發了。”

要是在家看肥皂劇遇到這樣的劇情,司盛一定會抱著薯片嘎嘎炫,幸災樂禍對著男主說,是的是的,你沒聽錯,你老婆確實帶著小叔子跑了。

偶爾嗦一下手指,再發出幾聲猥瑣的嘿嘿,這才是她該做的。

但是男主換成秦彧,彆說嘿嘿了,司盛連屁都不敢放,她怕自己前腳笑,後腳就有人去她墳前哭。

恰巧半開的窗外吹來一陣風,秦彧半長的墨發揚起,淩亂落在額前,擋住了他的視線,也遮住了他眼裡各種複雜的情緒。

手機屏幕熄滅放在一旁,秦彧一言不發,在司盛詫異的目光中,轉過身正對著窗外,碎發被吹到耳後,感受著耳邊呼嘯的冷風,黑眸緊閉,將深淵般的暗色和欲望藏起,淩厲俊美的麵龐隱藏在黑夜裡,猙獰且扭曲。

原本半搭在窗邊的左手此刻緊緊握在窗沿,骨節分明的手指關節處隱隱泛青,力道之大窗沿都變了形。

他的小妻子,當真是——不放過一絲一毫離開他的機會!

許久,秦彧稍稍平靜了些,麵容和情緒似有舒緩,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減,甚至手背青筋突起。顯然,他在借此壓抑滿腔的怒火。

他的乖乖……總是不聽話……

肆無忌憚將他拋棄——

秦彧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眉眼鋒利,睜開眼時落進眼中的雨滴,企圖將夾雜著怒火的令人心驚的占有欲遮住,卻也是徒勞。

微微仰頭,任由冰涼的雨滴打在臉上,細小的水流彙聚,說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昂貴的定製西裝被毫不在意染上了濕漉的痕跡。

腿斷了……就跑不了了……

哪怕心不在他這兒,再厭惡他,也隻能在床上任他擺布。

他不會再給乖乖機會了……

眼中因進了雨水控製不住收縮,半闔的鳳眼卻將視線落在更遠處,秦彧死死盯著某個方向,不知名的情緒在心中翻湧異常。

大約又是幾分鐘過去,在司盛險些以為老板終於打算放陳舟離開時,聽到了他說:“走吧。”

秦彧語調低沉冰冷,聲音卻很輕,尾音落在窗邊的風裡,司盛險些沒聽清。

走吧?

這是什麼情況?司盛驚訝,為什麼要等這麼長時間再去?要知道去晚了,就徹底攔不住人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特助,有些事不該問就不要問,司盛當然明白這一點,她把疑問咽下去,準備打電話聯係司機出發,卻驀地聽到秦彧開口:“去老宅。”

秦彧關上窗,去辦公桌前擦乾臉上的水漬,然後大步離開。

他在等。

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他要在他的乖乖以為自己要成功的最後一刻,徹底打破他的希冀,讓他再也生不起離開的心。

現在,在去收拾不聽話的某人之前,他要和他的好父親好好算筆賬。

——

電梯裡,司盛站在秦彧後麵,對老板的身材頻頻發出讚歎。

嘖嘖,這公狗腰,這大長腿,這標準的寬肩窄腰,簡直不要太好,真的不懂陳舟為什麼會喜歡秦遠,一點可比性都沒有好吧?!

可能是她不懂美人兒的審美吧。

想起陳舟的臉,司盛心裡斯哈直流口水,老板確實長得好看,但是太冷了,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她工作這麼多年,從來沒見老板笑過。老板娘就不一樣了,不管冷不冷著臉,都跟個天仙似的,她要是個男人,看見那張臉就硬了。

電梯一層層往下落,等到了停車場,司盛抱著重要文件跟在後麵,看著秦彧上了車,她悄悄鬆了口氣,把文件遞給司機,然後說道:“老板再見,我先走了。”

司盛還沒離開,眼睜睜看著車窗落下,老板平日裡性感無比的薄唇吐出兩個字:“一起。”

一起?司盛心裡咯噔一下,不自在的將側邊頭發彆在耳後,然後揚起一個公式化的微笑:“不了吧秦總,我去是不是不太方便。”

你等會要去捉奸,帶著我乾嘛??

去圍觀你被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