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回去後一家人坐……(1 / 1)

此間三十年 小狗花灑 3629 字 10個月前

回去後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起到底是怎麼回事,孔大人聽說秦墨敢來拉扯兒媳,秦豔還當著汴京一眾貴眷的麵前說徽月生不出孩子,和孔清淮感情不好,氣得直拍桌子說要去拿了人來給徽月賠不是。

徽月覺得為了自己的事鬨得已經夠亂了,不想再惹是非,趕緊把孔定平攔下。

孔夫人隻知道後麵的事,卻不知道前麵秦豔故意讓秦墨去等著徽月,趁無人時行不軌之事。若不是孔清淮路過及時發現,恐怕現在就要釀成大禍。

一家人還驚魂未定,聽見女使說三房的夫妻帶著兒媳上門賠禮道歉來了。

孔夫人一臉厭惡地說不許秦豔進門。徽月趕緊上前請孔夫人坐下消消氣:“婆母,這都是為我才鬨出許多事來。徽月已經深感愧疚了,如今為了徽月再得罪親戚,若真把事做絕了……婆母,徽月擔心你,我不願因為我而給婆母樹敵。”

孔夫人歎了口氣,她知道徽月的苦心,也知道她一向做人做事小心翼翼,就算是為了自己兒媳婦,她今日再見那秦豔最後一次。

孔夫人差人把徽月和孔清淮送回馥春院,走之前交待了好幾遍讓孔清淮一定要看好徽月,又安慰徽月千萬彆把這當回事,自己的身體要緊。

次日晚上孔清淮正抱著徽月在書桌前改畫,徽月側坐在他腿上全神貫注聽著。突然雲冉通報說抱琴姑娘來了。徽月趕緊起身迎接,孔清淮還抱著不讓,徽月打了他的手一下才委屈巴巴放開了。

抱琴姑娘送過來一封信,說是秦豔親手寫的致歉書,徽月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不願意看。孔清淮接過放在書燈上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抱琴是知道孔清淮的脾氣的,也沒說什麼。隻是說,三房已經罰了秦豔了。三嬸嬸著人打了秦豔十個嘴巴,又讓她在正堂前跪了一天一夜。三嬸嬸三叔叔托話來說許大娘子受了大驚嚇,他們做長輩的失職,給大娘子送來了紅珊瑚寶石盆景,請娘子務必收下。

徽月禮數周到:“這都是長輩憐惜。麻煩姐姐深夜來傳話,我叫人給姐姐拿些吃茶錢。明天我一早就去給母親請安。”

抱琴謝過了她,又笑著說:“娘子放心,明日一早太夫人必定會準備好姑娘愛吃的。”

早上婆媳兩人吃完飯在院子裡散步,徽月挽著孔夫人,兩人親如母女。徽月說起來前幾日的事,說感謝母親出手相救,可實在擔心為此得罪三房給公公和清淮使絆子。

孔夫人笑嗬嗬地拍了拍徽月的手:“徽月,你記住,‘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若人一味地服軟忍讓,那人人都會想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有人為難於你時,不必一再忍讓退步,反正終有一天要撕破臉皮,何況讓自己受那麼多氣。清淮從小我就教他,有人敢蹬鼻子上臉,你就該把他按在身下把他打服為止。說起來懺愧,我和你公公叫清淮學武藝練身體,也是為了這個。”

徽月聽完一下子就明白了孔清淮這個性格是怎麼養成的。好家夥,孔夫人看著是優雅出世的,沒想到居然也是個有仇當場就報的。

徽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從小她在家裡父母就教育她決不可忤逆長輩,遇事多忍讓,不要惹出是非讓父母擔憂。

可今日孔夫人卻教她,誰欺負你,打就完了。

想來大約是因為父親一個寒門讀書人,能爬到今日的位置不容易,自然事事小心。可孔家不一樣,名門之後,生下來就站在金字塔的尖兒上,自然有什麼委屈不必隱忍。

很快孔夫人為兒媳怒罵親戚,憤然離席的事情,就傳遍了京城。許家夫婦聽說了簡直不敢置信。差人過來問問怎麼幾句話就鬨這麼厲害,又問問徽月好不好,近日有沒有好好吃飯。

徽月想起也好久沒回娘家去看看了,就打算和孔清淮回去小住兩日。

關雲英看著擔心許久的女兒和女婿平平安安可高興了。晚上擺了家宴,自從徽月出嫁,家裡也沒了妾室,隻剩下許明關雲英和四個孩子,兩個男孩子多是在學堂或書房,不比小時候,家裡冷清了許多。

今日又添了兩個人,一家人熱熱鬨鬨的。吃過飯關雲英說起明日東平王妃要在金明池畔辦馬球會,請咱家的孩子們去,既然他們兩個也回來了,就一起去玩玩,人多也熱鬨。徽月和孔清淮應下了。

晚上孔清淮和泓安、佑安去書房看字畫,許明在寫折子,徽月和關雲英、璿月在一起說話,憐月推說身體不適一個人回水雲軒了。

她這樣做作氣得璿月翻了個白眼:“姐姐能在家待多久,她就一點兒麵子也不給。分明是她不肯和我們在一起說話玩鬨,倒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說是我們孤立她。”

徽月坐在她旁邊的圈椅上遞了一塊兒酥給她:“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她什麼樣咱們還不知道呀。為這個置氣,你可是也孩子氣了。”

璿月咬了一口酥餅:“姐姐你不知道,她總是去父親那裡裝可憐 說我和母親嫌棄她是薑小娘生的不肯和她親近。害得父親來說了我好幾次,那都是沒有的事,她真和她小娘一個樣。”

關雲英興致未儘,又讓人拿了一杯羊羔酒來喝。她飲了滿滿一杯:“你父親我都懶得說她。反正我和璿兒不遠她也不近她,吃的用的我都不少她的,不知道她有什麼說嘴的。徽兒,娘正為一件事為難呢,你來給娘出出主意。”

“必定又是為泓安哥哥的事了。”璿月笑道。

“可不是。”關雲英看著有些發愁,“他非要娶那林家姑娘林洵姝,我說張家姑娘令英是個好的,他不肯,嫌棄張家姑娘大大咧咧,皮膚不夠白。你說那長得白又有什麼用?林家姑娘看著風吹吹就要倒了,這樣的女子,以後如何給家裡綿延子嗣?”

徽月聽了這話直搖頭:“母親!你這好好的怎麼能說如今林姑娘有隱疾不能生育呢。那林姑娘也是好好的孩子,母親你這話傳出去可讓彆人有得說嘴了。你可以謹言慎行。”

關雲英知道自己理虧,聲音也小了:“我知道,我這不是和你們姐妹倆說嗎,又沒去外頭說。”

璿月接過話說:“就是不能生育,日後找兩房好生養的良妾不就是了,這也沒什麼。”

她是個在男女之情上不開竅的孩子,覺得丈夫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就像她父親一樣,也沒怎麼眷顧自己的小娘,對大娘子也不見得多恩愛。璿月說,自己日後相看夫君,隻要他家裡人好,不刁難自己,也就罷了。至於丈夫,看得過去就行,反正她也不靠男人的那點憐愛活著。愛納妾就納唄,反正男人都是一個樣,寶貝幾天就丟到腦後了。

徽月被她這話逗笑了:“這話是該從你口中說出來。說正經的,弟弟實在喜歡林家姑娘,就娶林家姑娘唄。那林家也是頂好的門戶了。我先前也見過幾次,那林姑娘並不是母親想的那種人,母親大約是看見柔弱的姑娘就想起薑小娘了。要我說,薑小娘給林姑娘提鞋都不配。”

關雲英還是堅持己見:“可是那張家姑娘也是極好的,我與她又投緣。”

徽月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是這個緣故:“母親!究竟是你娶親還是弟弟娶親啊。那是要和他一起過日子,同床共枕同舟共濟的人,你非要給他挑一個你喜歡的做什麼?難道等他成親了你日日霸占著新婦不成?隻要他喜歡,兩個人能把日子過好就是了,彆的都不要緊。母親你也彆瞎想這許多了,要我看,我那弟弟還配不上人家林姑娘的人品才貌呢。”

最後這句話確實說明他們倆是親姐弟了,就是互相看不順眼,看對方哪都不好。

說了一回話到了安置的時候,徽月就去書房找孔清淮,許泓安見她來了,拉住她問母親有沒有和她提議親的事。徽月一聽就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

“當然說了。”徽月故意賣關子。

“那你怎麼說的?”泓安有些著急地問。徽月和孔清淮相視一笑,清了清嗓子:“我還能怎麼說?這又不是我決定的。”

看許泓安一下子泄了氣,徽月捂著嘴笑道:“好了好了,我反正是替你說話了。能不能娶到林姑娘,就看你的福氣了。”

泓安長舒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姐姐。”接著她又有些愧疚地說:“先前我不知道秦墨是那樣的人,還想過撮合你倆,我現在恨不得去打他一頓。”徽月笑了笑:“你姐夫已經打過了。不必去了。”

回到房間,孔清淮看徽月有些心事重重,問她是怎麼了。徽月倚在他身上:“母親說司月妹妹今年六月就要出嫁了。”

“你舍不得她?”孔清淮以為她是為這個不高興。

“不是。”徽月又開始長籲短歎,“她要嫁的那家,不是好人。聽說那個男子,外室都有五六個。司月那樣一個,唉……她去了以後那種日子可怎麼過呀。大伯大娘為了錢,連自己的女兒也可以不管不顧。”

孔清淮替她順順氣:“好啦,還沒嫁呢,道聽途說也不足信。萬一嫁過去並不是這樣呢。再說了,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抱怨是沒有用了。隻能想辦法讓以後的日子好過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