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答應以後,行動也很快,當天晚上就跟林安清說,明天下午白菱會來彆墅說明一切。
第二天,沈言跟以往一樣,再給林安清做了午飯後,在書房處理工作。
林安清腳下拖遝著拖鞋,走到書房,懶散開口:“沈言,下午我要單獨跟白菱談。”
沈言聽到,放下手裡的筆,揉了揉微皺的眉頭,眼神有點暗沉:“你想靠白菱來幫你離開嗎?”
林安清無語,誰在搞關人這一套時還能這麼光明正大說出來啊。
“不是,我是擔心你在這裡,白菱不會講真話,那他豈不是白來了。”
沈言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白菱是下午三點準時到的,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猶豫,又有在眼底遮不住的欲望。
沈言離開家的時候給了白菱一個很淩厲的眼神,他倆眼神對撞,白菱率先受不了的移開目光,沈言冷漠的略過白菱,走到大門口,沒有回頭的開口。
“小安,我去公司處理一下工作,”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繼續,“你要在家裡乖乖的。”
林安清坐在沙發上頭都沒抬,也沒有回答的想法,乖這個詞從來都是跟自己無緣的,林安清漫不經心的想著。
沈言停留幾秒,在沒有得到回答後,腳步沉重的離開了。
大門上鎖的聲音格外明顯,讓白菱微微驚訝的變了臉色。
沈默幾秒後,還是白菱率先講話:“阿言是在關著你嗎?”
林安清站起來,臉上半笑不笑的,輕微挑眉,看著白菱沒說話,但臉上的遊刃有餘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林安清並沒有覺得自己在與沈言的關係中處於下風。
“其實,沈言大學的時候是個很冷淡的人,從來都跟其他人保持距離,從來沒有對哪個人特殊過,就算是我…”
“好了,這些都不是重點,我今天找你來是有彆的事。”林安清看白菱真的打算認真講述沈言過去經曆的樣子,直接打斷。
白菱更驚訝了,他覺得沈言和林安清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林安清走到白菱麵前,看著對方的臉,滿意到不能更滿意,有一張跟自己略微相似的臉,更方便後麵行事了。
“白菱,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還想不想跟沈言在一起。”
白菱沒有猶豫就直接回答:“我當然想,畢竟我是真的喜歡阿言的,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了你。”
林安清滿意白菱的回答:“之前在休息室我就跟你說過,我不喜歡沈言,現在有個辦法可以讓你跟沈言重歸於好,就是需要你配合我。”
白菱直覺這個辦法不會太好,但是在與沈言在一起這個巨大的誘惑下,還是不自覺的向前一步,握緊雙手,語氣嘶啞:“你說。”
林安清帶笑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白菱被嚇得後退了幾步,臉色變了又變。
這個計劃很冒險很卑鄙,但是勝算極高,成功的結果更是吸引人。
計劃,可行!
……
沈言整個下午都感覺自己心神不寧,他一會擔心白菱說錯話引起林安清的誤會,一會又擔心林安清借助白菱的手逃了出去,還害怕林安清已經逃走了,現在又要飛去國外了。
沈言深深歎了口氣,其實他所想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白菱的手機已經被收走了,彆墅窗門都是緊閉的,大門外還有保鏢監視,林安清是不可能離開的。
但即使這樣,沈言還是很快就回家了,下午五點就回到了彆墅,他僅僅就出去了兩小時。
林安清看到沈言回來很驚訝,當時他正躺在沙發上看電影,白菱不見蹤影,林安清看著沈言走進來,少見的主動開口:“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除去車程時間,我懷疑你就去公司蹭了蹭空調就回來了吧。”
林安清的語氣很輕鬆,邊說臉上還帶著笑容,沈言聽到一愣,這是林安清自從分手以後第一次溫和的講話,甚至還開著小玩笑。
沈言有點不敢說話,害怕自己打破這個來之不易的輕鬆氛圍,更害怕這隻是一個渺茫的幻想。
林安清不滿的從沙發上走下來,腳上沒有穿鞋,站到沈言麵前:“不說話,裝高冷是嗎。”
略微停頓,之後語氣輕柔繾綣:“言哥。”
沈言沒有看林安清的臉,眼睛死死地盯著林安清白皙的雙腳,似乎可以看到林安清白皙皮膚下跳動著的青色血管,是鮮活的林安清站在他麵前,溫柔的跟他講話。
沈言再也克製不住的把林安清抱進懷裡,雙臂用力,像是要把林安清揉進骨血,他把頭放在林安清的肩窩,用力聞吸著林安清的氣息。
“小安,小安,我的小安。”
沈言喃喃的輕呼,他的氣息落在林安清的脖子上,帶來癢癢的觸感,林安清抬手回抱住沈言,把自己的力量和感情傳達給沈言。
突然的和好,讓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直到晚餐的時候,沈言還有點回不過神,他的目光隨著林安清所移動,感覺自己有點不能思考了。
終於還是把掉氣氛的問題問了出來:“小安,那個白菱呢?”
林安清拿著一瓶紅酒,尋找開瓶器準備打開,隨意回答:“他說他累了,在客房休息。”
不對勁,一切都太不對勁了,莫名態度變好的林安清,不知去向的白菱,一個下午可以改變這麼多嗎,沈言不傻,他覺得肯定今晚有什麼事要發生。
但是看著林安清帶笑的表情,感受著許久不見的溫暖,沈言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即使前方是冰冷的陷阱,也要享受這最後一刻的溫柔。
林安清給沈言倒了滿滿一杯的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輕抿一口:“言哥,以前是我誤會你了,以後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嗎?”
沈言接過紅酒,雙手有一點顫抖:“小安,好,我們好好的,我還以為7號那天做得東西再也沒有機會給你了呢。”
林安清想了一下,7號是白菱回國的日子,直接脫口而出了:“那天你接完機,還去給我買東西了嗎?”
沈言皺了皺眉,放下紅酒:“接機?白菱沒有跟你說嗎,我們從來沒有私下見麵過啊。”
林安清有點尷尬,他根本沒有跟白菱聊一句關於沈言的過去,更何況接機這種小事了,他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咳咳,”林安清直接略過話題,“我那天給你打電話,感覺很吵鬨,怎麼回事啊。”
“那個…其實我是在給你做戒指,用你喜歡的那塊材料。”
沈言開始有點猶豫,但幾秒後,就認真的看著林安清,說出了自己準備的驚喜。
“本來打算我們二周年的時候給你,結果就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沈言說完像是放下什麼似的,舉起酒杯,向林安清示意:“慶祝我們新的開始。”
林安清拿起酒杯,同樣示意,在酒杯輕觸的叮鈴聲中,他聽到了沈言溫柔且認真的低語。
“小安,我們結婚吧。”
林安清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低頭喝酒,他感受到沈言直直盯著自己的目光,卻沒有任何回應。
沈言終於也喝了一口酒,像是有點熱似的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給林安清切好牛排,搖著酒杯緩了緩。
也許,現在還不是好的時機,沈言安慰自己。
吃飯過程中,林安清很頻繁的抬杯跟沈言觸碰,一起喝了很多酒,期間還聊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小安,好奇怪啊。”沈言臉色已經全紅,看起來已經喝醉了。
林安清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為什麼你就在我身邊,我卻感覺你還是很遠,為什麼你陪著我吃飯喝酒,我們聊著天,我卻感覺氣氛並不輕鬆,為什麼呢。”
因為有個人在偽裝,不真誠的交流,所以氣氛暗湧。
但林安清沒有回答,再次舉杯跟沈言喝酒。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你在我身邊就行。”
沈言也抬杯喝酒,喃喃自語,他也渴望有個重歸於好後完美的晚餐。
沈言喝醉了,至少意識已經不清晰了,林安清看著沈言擴散的瞳孔,仔細確認了。
他扶起沈言,挨著沈言的耳邊輕輕說:“言哥,我們去休息吧,今天我們一起更親密吧,讓這個成為我們新的開端,邁入新的關係。”
沈言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還是很敏銳的抓住親密這個關鍵詞,他猛地狠狠親了一口林安清的臉頰,搖晃的站起來,有點吐詞不清:“好好好,那我…要去先洗澡。”
額,醉鬼。
林安清摸了摸自己被親的地方,他怕沈言洗澡打擾到自己的計劃,於是帶著沈言走近臥室:“不洗了不洗了,你先躺著,乖乖的,我去洗個澡就行了。”
喝醉酒的沈言看起來很聽話,直直的躺在床上,雙手平放著,眼睛裡帶著希冀,一直目送著林安清離開。
林安清離開五分鐘後,一個略矮的人影走進臥室,是白菱。
林安清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夜色,花園的花在冬天還是謝了,沒有燈光的夜晚,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一大半瓶紅酒加上自己找到的藥,沈言肯定已經沒有意識了,而白菱跟自己很像,沈言一定會認錯人,計劃必定成功,林安清想著。
這樣一來,自己就有完美的理由跟沈言分手,而白菱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跟沈言在一起了,劇情便會順利完成。
林安清看著前方,眼神晦暗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