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於府難得的熱鬨,金珠叉著腰……(1 / 1)

醉可飲 頑石Fi 3904 字 10個月前

於府難得的熱鬨,金珠叉著腰站在院子裡指揮,難得露出一副管事的模樣,感覺就像回到了以前。明日就是淮王大婚的日子,宮裡派了不少人到於府幫忙,張燈結彩,滿眼望去都是大紅的燈籠和紅紙剪成的雙喜。

於沉月坐在屋裡,手裡拿著王府剛送來的信,嚴深還是照舊叮囑了對方兩句,從每日吃食到生活作息,他總是方方麵麵都要關心到,於沉月看著信上那不算漂亮的毛筆字,心裡熱得厲害,他打開一個木匣子,將手上的這封放在裡麵,其實裡麵已經躺著不知多少封信了,結婚前的規矩,是三日雙方不得見麵,所以無奈隻得通過書信交流,可兩人像是有說不完的話,總要麻煩身邊的人送來送去。

打開信紙,看著旁邊站著的幾位來自太後宮裡的嬤嬤,於沉月自是不敢多寫些什麼,拿起筆來簡略地回了兩句就喊來金珠,讓她派人送過去了。

“王爺和王妃的感情可真好。”陳嬤嬤與送信的小太監打了個照麵,端著好大一盆喜糖走上前,那紅色的盆裡,每一顆糖都用油紙包著,紙上印著紅色的囍字,“王妃,明日花轎過街時分發給路人的喜糖,您要看一眼嗎?”

“陳嬤嬤費心了,金珠,怎麼能讓嬤嬤一個人搬這麼多東西呢?”於沉月站起身想去幫忙,卻被旁邊的幾位嬤嬤一起攔住,說這些事情王妃不可插手,全都交給奴婢就好。

“這還多?”陳嬤嬤放下手裡的盆,後麵跟來三個年輕的宮女,兩個手裡同樣拿著糖,另一個手裡捧著明日於沉月要穿的喜服,“這兩個丫頭手裡還有不少,您看這身喜服,這可是王爺親手挑選的,王妃您明日穿著一定很好看。”

也不知他是何時知道了自己的衣服尺寸,於沉月坐回到椅子上,他知道嚴深是個心細之人,總能在這些細節上照顧到他,陳嬤嬤走到他身邊,附耳過去問道,“老奴給王妃的那幾本書,王妃都看過了嗎?”

一提起“那幾本書”,於沉月臉上一熱,眼神不自主地瞄向自己枕頭下方,見他不回答,嬤嬤也不避著身後的宮女,繼續教導道,“王妃今日再把書拿出來好好看看,明天晚上洞房花燭的時候可不能失禮。”

因為明早要梳妝打扮,還要把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下午吉時一到他就要上花轎,一想到今晚這些人都會留在府裡,不回宮去,這麼多人跟在自己身邊,這書於沉月是怎麼樣都看不下去的。

嚴深這邊也不輕鬆,明日的賓客,菜品,酒水,所有的東西他都不敢有所疏漏,必須都他親自過目,紅紙黑字,一直忙到了天黑,雖然看的眼睛都花了,但他甘之如飴。

一切就像在做夢,嚴深拿起桌上已經拆開的信件,笑著用手摸了摸信件末尾寫著的那一句——“願與君攜手共白頭”,隨後也打開一個木匣子,將這封信放了進去,而這個匣子也同於沉月的那個一樣,放滿了這幾日二人來往的信件。

他其實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從一開始的震驚,不解,到現在接受這個新的身份,接受身邊新的事物,新的人,他有了新的目標,新的方向。他會把握住現在的一切,嚴深的手又撫上係在腰間的香囊,他知道,他會做到最好。

終於到了這一天,於沉月一大早就被嬤嬤叫起來,坐在梳妝台前,像個木偶一樣的洗漱,穿衣,打扮,化妝,於沉月起初看著那紅豔豔的胭脂直搖頭,可當嬤嬤把妝畫上後,卻發現宮裡的手藝確實不差,雖然豔了些,但並不俗氣,大紅的蓋頭被宮女遞了過來,於沉月深吸一口氣,由著金珠將蓋頭蓋在他的頭上,陳嬤嬤攙扶著,坐進了宮裡特製的花轎。

王爺娶親,京城裡的男女老少自然要湊這個熱鬨,雖然有侍衛攔著,但兩邊街道的人依舊沒有任何減少,於沉月隔著轎子,聽見外麵人聲鼎沸,金珠和幾個宮女站在轎子的兩側,兩個手臂裡都挽著花籃,那籃子裡裝滿了喜糖,一邊走一邊往街邊的人群裡撒去。

於沉月心裡緊張,攥著袖口手心都出汗,這種緊張感在轎子落在王府大院的時候達到了頂峰,他被紅蓋頭遮住視線,聽到花轎的簾子被掀開,一隻熟悉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了他的右手——是嚴深的手。

嚴深領著於沉月下了花轎,感受到對方手心裡的汗,小聲地在他耳邊安撫,“彆緊張,有我在。”

“王爺領著王妃跨過火盆,以後二人生活紅火,王府裡人丁興旺!”陳嬤嬤在旁邊說著吉祥話,嚴深攙扶著於沉月跨過火盆,領著對方進了內廳,廳內坐著太後和皇帝,陳嬤嬤順勢站到太後身邊,站在皇帝身邊的趙喆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二人禮成,北麟帝和太後互看了一眼,點頭示意。

“送入洞房。”

隨著趙喆的聲音落下,於沉月被陳嬤嬤等人帶進了房間,而嚴深則要留下來招呼眾人,皇帝和太後沒有呆很久,和到場的官員互道了些吉祥話便很快離開,他們離開後,眾人才算是放開了身子,尤其是嚴涴琳,一點沒有公主的架子,拉著嚴深就要喝酒,還好嚴深以前就幫人擋酒擋慣了,酒量一直不錯,好幾杯酒下肚後仍然保持著清醒,嚴泓是過來人,看嚴深如此,幫著擋了好幾杯,嚴爍喝了兩杯,想來架不住嚴涴琳如此,自己又是皇弟,扯了個借口就開溜了。

於沉月坐在房內,沒坐一會兒善榮端著吃食走了進來,和陪在房裡的嬤嬤說,王爺怕王妃餓著,特地命人送來的,說完又怕不合規矩,便塞了幾兩銀子給她們,嬤嬤們自然是不會因為這些事而多說什麼,隻說在王爺來的時候,王妃把蓋頭蓋上就行。

於沉月拿下蓋頭,隻見善榮將吃食擺在桌子,清炒百合、蝦仁炒蛋、糖醋排骨、銀耳蓮子紅棗羹,都是於沉月愛吃的菜,善榮一邊把筷子遞過去,一邊說這些都是王爺讓人現炒的,都熱乎著,讓王妃好好嘗嘗,王爺說如果合胃口就把人都撥到王妃的小廚房。

身邊的嬤嬤聽著,忍不住發出幾聲笑,於沉月聽見聲音,羞得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紅著臉低頭默默地吃飯。

到了吉時,嚴深如願站在房門口,心裡一陣激動,下意識想敲門,手伸到一半又放下,輕輕推門進入,看見於沉月蓋著蓋頭,坐在床邊,幾位管事嬤嬤站在一旁,見他來了,便將一根玉如意遞給了他。

“請王爺掀開蓋頭,從此稱心如意。”嚴深坐在於沉月旁邊,拿著手裡的玉如意去挑蓋頭,大紅的蓋頭緩緩挑開,於沉月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他低垂著眼,不敢看嚴深,嚴深笑著坐在一邊,拉住了他的手,此時嬤嬤又拿來合巹酒,“請王爺王妃喝了合巹酒,從此永不分離。”

合巹酒甜甜的,一點都不辣,於沉月握著酒杯,感覺指尖都是燙的。喝完了酒,嚴深讓善榮帶嬤嬤們出去領賞,說她們陪著王妃辛苦了,要多給些賞錢,說完,眾人退去,屋內就剩下他們二人。

“月兒這是,不敢看我?”嚴深從床上抓了一把花生桂圓紅棗,撥開一個桂圓,放進於沉月的嘴裡,“月兒今日格外的好看,讓為夫移不開眼。”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愚笨,早知道,平日裡就該多學些誇人的詞,害得現在自己隻能說出好看二字。

“阿深彆取笑月兒了,宮裡的衣服,怎麼會不好看。”於沉月剛把桂圓核吐出來,嘴裡又被對方喂進一顆紅棗,他嚼著嘴裡的食物,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更何況……還是你親自挑選的……”

嚴深將人摟在懷裡,於沉月的臉映著紅燭,讓他忍不住在對方耳邊說些情話,“月兒,我會對你好的,這輩子我不會納妾,不會娶側妃,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好不好?”

於沉月聽到這話,不由得眼眶一熱,眼淚奪眶而出,這時腦海裡突然想起早上嬤嬤的叮囑,他害怕新婚之夜自己會搞砸了一切,可他現在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好……以後我們……我們都要好好的……”

嚴深用手抹去對方滑落的淚珠,心疼地親了親對方泛紅的眼角,“傻月兒,都過去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受的苦,都結束了,以後有我在你身邊。”

他親著親著,就從眼角滑到了鼻尖,又從鼻尖變成了嘴角,再接著,二人相擁而吻。這個吻綿長且熱切,於沉月有些喘不過氣,小聲地低嚀了兩句,嚴深才放過他,看著嚴深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眼裡閃過一瞬像猛獸看獵物時才有的欲望,於沉月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瞬,主動伸出手去解嚴深的腰帶。

“阿深。”他將臉埋進對方胸口,聲音悶悶地,帶著一絲顫抖,可還是儘力說道,“讓月兒伺候夫君……休息。”

嚴深攔住對方在自己腰間作亂的手,扶著於沉月的腰,將人按在床上,“月兒今日已經很辛苦了,就讓為夫來伺候月兒吧。”

屋內二人第一次這樣注視著彼此,於沉月羞得厲害,抬手扯落了床一邊的帳子,嚴深會意,急忙放下了另一側的床帳,轉身又抱住了對方的腰,不肯鬆開。

“阿深……我……”於沉月身子輕顫著,大紅的嫁衣已被褪去大半,他羞得移開眼,不敢直視對方熱烈的眼神,“我……我怕……”明明已經被幾次三番的提醒,不能掃興,可他還是說了出來,他雖然覺得嚴深不會嫌棄他,不會怪他,但真的說出口,他還是害怕,怕對方嫌他掃興,怕他直接起身離開。

“彆怕……”嚴深一隻手輕撫著對方的麵龐,另一隻手緩緩地往下遊走,安撫著對方僵硬的身子,他知道於沉月的不安,雙兒的身子不如女子柔軟,這檔子事可能會吃些苦頭的,“相信我,月兒,我的夫郎,我不會傷到你的。”於沉月沒有回答,隻是將手抱緊了他的脖頸,嚴深見他如此,心軟的厲害,忍不住再一次吻上對方的唇。

就這樣,屋內的龍鳳紅燭將二人癡纏的影子印在帳上,明晃晃地亮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