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夫平寇 接下來幾日,秦輿慈一直……(1 / 1)

誰說本王是下嫁? 九忻 4359 字 10個月前

接下來幾日,秦輿慈一直寸步不離守在褚初栩身邊。

直到鶴老最後一次施針完畢,對他點頭示意:“王爺體內餘毒已清,接下來隻需好生調養,不出半月便可恢複如初。”

秦輿慈卻是還放心不下,“餘毒既清,可王爺為何遲遲不醒?”他語氣有些急躁。

鶴老聞言瞪了他一眼,“雖解毒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到底是劇毒,有損根本,他此時昏迷反倒是好事,說明身體在逐漸恢複,等時候到了,自然會清醒過來。”

秦輿慈強忍住心中的擔憂,“抱歉,王爺久未清醒,我語氣有些急躁,還請鶴老見諒。”

鶴老無所謂擺擺手,“無妨,無妨,你也是關心則亂。”

鶴老也不與他計較,囑咐幾句後便離開了。

待鶴老走後,王府侍衛長走上前來稟報,“大人,在王爺吃食中下毒之人抓到了。”

聞言,秦輿慈眼神一冷,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先讓他看看吃裡扒外之人的下場,然後帶下去好生“伺候”,務必要讓他吐出點什麼來。”

“是,大人。”

前幾日秦大人雷厲風行地將在王爺盔甲上塗毒之人抓了出來,也不審,直接堵了嘴扔進了私牢,等十八般酷刑輪番在他身上都用了一輪,去了半條命,這才開始審問。

侍衛長回想起這幾日響徹私牢的哀嚎,脊背隱隱有些發涼,對秦輿慈又有了些新的認識,從前他隻以為秦輿慈是個迂腐的文弱書生,沒想到竟還有這般狠辣的一麵。

他轉身跨出門,和進門的小喜擦肩而過。

小喜見侍衛長神情有異,心中好奇,侍衛長是從軍中退下來的,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之人,也不知秦大人和他說了什麼,怎麼臉色這般奇怪,像是懼怕,又像是...興奮?

秦輿慈聽見門邊傳來的動靜,轉頭便見小喜呆立在門口,他不由得皺眉。

“何事?”

小喜回過神來,“大人,秦府管家秦伯求見。”

秦輿慈一頓,想起了日前派人去秦府送的那封信。

“請去前廳,我隨後就到。”

他彎下身,將褚初栩的手塞回錦被,掖了掖被角,朝一旁的小廝吩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秦伯抱著一個紅木匣子等在前廳。

等秦輿慈從門內進來,他不由得驚呼一聲,“少爺,您...”他家少爺怎麼變得這般憔悴!兩頰凹陷,眼圈烏黑,眼中布滿血絲,與往日光風霽月的模樣判若兩人。

秦輿慈不明所以,“怎麼了?”

秦伯咽下原本想要說的話,隻將手中的盒子遞上前,“少爺,這是您吩咐帶來的東西,都在這裡麵了。”

王爺病重,少爺日夜照料,這樣下去,還不等王爺醒過來,少爺就已經累倒了。

秦輿慈接過匣子,這裡麵放著的是輿壽的遺物,自幾日前從鶴老那得知輿壽當初真實的身體狀況後,他便對輿壽的死起了疑心,想要從他的遺物中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秦伯欲言又止,少爺的脾性他比誰都清楚,最是能忍,若是真有什麼不適也不會主動說出來。

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少爺,老奴見您臉色不大好,您也要注意休息啊,否則王爺醒過來看您這模樣,他也會心疼的。”

褚初栩體內的餘毒已清,下毒之人也都被抓住了,秦輿慈心情放鬆了不少,如今聽了秦伯關切的話語,他笑了笑,“秦伯說的是,可不能讓小王爺醒來看見我這邋遢的模樣。”

秦伯這才笑起來,“那老奴這就下去讓人準備。”

秦輿慈點點頭,先將懷中的匣子抱到了褚初栩的書房,揮退下人,自己打開匣子將裡麵的物品一樣樣拿出來仔細查看。

可除卻那一枚刻著鑒字的玉佩,其餘物品絲毫看不出有何異常,秦輿慈不由泄氣,腦中一團亂麻,所有的線索似乎都被一層薄膜籠罩,看似能輕易戳破,卻又堅固無比。

等秦輿慈重新將自身收拾妥當,小喜便來稟報,說是蕭納來了。

兩人也是有些時日未見了,秦輿慈這幾日都在王府中,消息閉塞,蕭納今日除了探望褚初栩的傷勢,最主要的便是來給秦輿慈送消息。

蕭納一見秦輿慈便忍不住笑,“相交多年,可從未見過端肅有禮的秦大人這般憔悴的模樣。”

秦輿慈雖麵容消瘦,精神頭卻不錯,蕭納便知他心情不似往日那般沉重,也有了幾分逗樂的興致。

秦輿慈也不在意他的調侃,擺擺手,“蕭兄莫要取笑。”

“可是出了什麼事?”若無緊急之事,蕭納也斷不會到王府尋他。

蕭納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你近日閉門不出,有所不知,皇上已連續幾日未上朝,如今整個朝堂都被皇後掌控,稍有不順她心意便會被處置,這幾日上朝大臣們都戰戰兢兢,唯恐惹了皇後不快。”

秦輿慈眉心擰成一個疙瘩,“莫不是皇上出了什麼意外?”

“先是王爺中毒,後是皇上遇刺,這兩者之間定有關聯。”

蕭納讚同地點點頭,“不錯,以如今的情況看,他二人的事恐怕與皇後的脫不了乾係。”

秦輿慈指尖敲了敲桌麵,“皇上一出事,皇後便迫不及待接管了朝堂,如此高調,擺明了不懼外人知曉。”

“朝堂儘在她手,她有何懼?”

他擰著眉沉思,忽得回想起王府私牢中那兩個下毒之人,雖還沒能問出什麼來,但...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卻被蕭納的話打斷。

蕭納似乎想起什麼來,“還有一事,王爺中毒前曾上書自請前去西北平定流寇,如今他遲遲未醒,西北流寇越發猖獗,若再無人前去壓製,恐怕...”

王爺平日裡甚少去軍中,怎會突然自請前去平寇?莫非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秦輿慈思索片刻,決定道:“我替王爺前去平寇。”

蕭納一驚,“你不過一介文官,如何能帶隊平匪?”

秦輿慈反問,“為何不可,我與王爺已拜堂成親,夫夫一體,如今他昏迷不醒,未完成之事自然該由我這個夫君來替他完成。”

“可是...”蕭納喃喃,到底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秦輿慈覺得理所應當,當即便上書,言明願替褚初栩出征西北平寇。

不過一日,準了他替褚初栩平寇的聖旨便下來了。

秦輿慈接了聖旨,不日便要出發前往西北,隻是這一去,路途遙遠,王爺身邊...

他沉思片刻,吩咐小喜將蕭納請來。

西北荒山

一個瘦削人影風塵仆仆走近,似乎已趕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

而不遠處有一群聚集在一起的流匪,正緊緊盯著那人,隨著他的走動而轉動視線。

準確來說,是盯著此人背後的包裹,鼓鼓囊囊的,像是裝了有許多的東西。

他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便有幾個身形高大卻衣衫破舊的大漢站了起來,慢慢走到那人路過的必經之路上站成一排。

那趕路之人便是幾日前趕到西北的秦輿慈,西北大旱,一路上他見著了許多無家可歸之人,一個個麵黃肌瘦,骨瘦如柴,每每從他們身旁經過,他都能讀出濃濃的渴望。

從那時他心中便有了些許猜測,於是在抵達西北後便婉拒了刺史大人以武力剿滅悍匪的提議,在城中轉了幾日後便隻身一人到了城外流匪聚眾鬨事之地。

他抬眼看著在路上排成一排的幾個大漢,麵上適時露出驚懼之色,“你們...你們是何人,為何攔我?”說罷,緊緊將包袱拽住。

幾個大漢嘿嘿笑起來,似乎對他的反應習以為常,“把包袱留下,便放你離開,不然...”

路邊的人群也都站了起來,秦輿慈心中一跳,將包袱往後藏了藏,“光天化日之下搶劫,還有沒有王法了!”

誰知對麵之人卻嗤之以鼻,“王法?肚子都填不飽,還談什麼王法!”

“少廢話!把東西交出來,不然就把命留下!”

秦輿慈將背上的包裹取下,扔給他們,“你們彆激動,西北大旱,朝廷就沒有派人來賑災布糧嗎?”

路旁一個矮小的青年聽了秦輿慈的話,頓時警覺,一下子站起來,“你是什麼人?”

秦輿慈暗歎這人直覺敏銳,“我隻是一個來探親的路人。”

青年卻是不信,“西北如今大旱,誰會往這邊來探親,你莫不是朝廷派來打探消息的奸細!”

秦輿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把他抓起來!”

“我真是來探親的,我的包袱已經給你們了,各位好漢行行好,放我過去吧。”秦輿慈假意掙紮。

矮小青年卻是不肯放他離開,將他抓回了他們臨時搭建的寨子裡。

殊不知這正中秦輿慈下懷,他本意便是要上這群流匪老窩去看看。

這一路上他都在派人收集西北流匪的消息。

據他所知,這群流匪是從大旱之後才開始聚眾搶劫,且也從未傷人性命,可謂亂中有序。可朝廷卻不問緣由,徑自派遣軍隊鎮壓,這才引起流匪激烈反抗,形成如今這緊張局勢。

秦輿慈一路被綁著,關進了一間破破爛爛的屋子,許是覺著他雙手被綁著,掙脫不開,門口便也無人看管。

待人走遠後,秦輿慈背在身後的手一抖,繩子便鬆鬆垮垮落下。

剛剛被綁上之時,他故意將手撐開,讓人誤以為繩子被綁的很緊,並未仔細檢查。

秦輿慈沿著剛剛上山的路走下去,一路上都沒再遇上第二個人,倒是順利和前來尋他的侍衛會合。

“秦大人,您這幾日去了何處,刺史大人接連幾日見你不在府中,擔心你出事,這才派卑職前來尋找。”

秦輿慈擺擺手,笑的溫和,“無事,隻是隨處走走罷了。”

侍衛提醒道:“此地流匪猖獗,凶悍異常,秦大人切莫獨自出行。”

秦輿慈不置可否,一路無話。

刺史大人早已等在了廳中,待見到了秦輿慈便急急上前,“秦大人啊,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出了城啊,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本官如何向王爺交代啊!”

秦輿慈隻道他說的王爺是褚初栩,拱手行禮,“讓大人擔心了,是下官的不是,隻是下官此次出去,是為了摸清楚流匪所在之地的具體情形。”

“如今,下官對那群流匪的情況已熟知於心,流匪之亂不日便可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