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帶著溫涼去了太平間, 太平間這一層陰陰森森,冷冷清清,鮮少有人踏入。

所以基本上也不臟, 一般來說,保潔人員每隔兩三天清掃一下就成。

以溫涼的身份地位,劉梅自然不敢安排他去, 但是偏偏溫涼自己願意,劉梅也沒辦法。

推開太平間的大門,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劉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雖然在醫院這麼多年, 但是太平間她去的次數也少, 畢竟這個地方隻要是個人都比較避諱。

“開始吧!”

溫涼左手掃帚右手簸箕, 開始打掃。

劉梅則是選了個角度, 假裝自己是在偷拍。

就在溫涼掃過第1排覆蓋著白布的屍體時, 劉梅突然瞧見那白布下好像有什麼在動,把她嚇得驚叫了出來。

想想看,陰森恐怖的停屍房,冷氣十足, 一張張覆蓋著白布的屍體, 配上這寂靜的隻能聽到自己呼吸的寂靜, 哪怕一點小動靜都會無限放大。

她一抖,手不小心摁在了暫停鍵上,視頻也停止了拍攝。

劉梅見到溫涼扭頭看她,嚇得哆哆嗦嗦,指著那個地方,怎麼都回不來神。

造孽啊, 造孽啊!

她昨天剛見了鬼,今天不會又來吧?!

溫涼看了她幾眼,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白布,笑了笑,“放心,沒有屍變,不過是我是隨意弄的小障眼法罷了。”

“你不覺得這樣的話,溫益看到會更開心嗎?”

劉梅:???好家夥,居然是大師自己乾的!

你就寵他吧!

隻是她也算是雙眼一錯不落地就盯著溫涼吧,怎麼就沒瞧見他做了什麼小動作?

果然大師不愧是大師,真的是太厲害了!

她不禁默默地為溫益捏了把汗,得罪誰不行,偏要得罪溫涼!

這下子可真的是自己找死。

而且劉梅昨天回去之後,還偷偷地向醫院其他人打聽過溫涼的事情。

畢竟同樣姓溫,而且這名字隱隱好像又有些耳熟。

這一番打聽,她很快就知曉溫涼的真實身份了,原來他是被頂頭上司抱錯的孩子。

打電話讓她給溫涼使絆子的溫益才是真正的溫家少爺,而溫涼就是那個被抱錯,占了他20多年位置的假少爺。

現如今真少爺回來了,假少爺自然要被棄之如敝屣。

難怪真少爺對他的怨氣這麼大。

如果劉梅之前不認識溫涼,不清楚他的本事,她可能也會站在真少爺這邊為他打抱不平。

但是溫涼的能耐還有他的秉性,劉梅雖然隻接觸了一天,但是早就深深折服。

所以麵對兩人的交鋒,劉梅是無腦倒向溫涼這邊,順便還嫌棄溫益這是自找苦吃。

“那大師,視頻就這樣嗎?”

劉梅回放了一下,視頻就拍出了大概10來秒,甚至最後連她驚叫聲以及溫涼準備回頭的動靜都拍了進去。

隻可惜最後戛然而止,令人遐想不已。

溫涼笑著點點頭:“對,就是這樣發給溫益,他不是很想看我害怕嗎?這個視頻真真好。”

“行沒問題,大師說可以就可以。”

劉梅二話不說,就將視頻發給了溫益,為了更好的得知溫涼這邊的狀況,溫益可以說是屈尊降貴地加了劉梅的V信,平時讓她不要打擾自己,一旦有溫涼的任何消息,則讓她立馬彙報。

所以當劉梅這個信息發過去的時候,原本正在更朋友聊天的溫益迫不及待地就點開來。

短短的十幾秒,讓溫益也嚇了一跳,操,太平間不會真的鬨鬼吧!

不過他轉念一想,鬨鬼好啊,鬨鬼溫涼才會害怕呀,叫他嘴硬,就該讓他體驗一下什麼叫人間的險惡。

可惜的是劉梅膽子也太小了,被嚇了一跳之後,視頻就結束了,後續溫涼被嚇成什麼樣他都沒能瞧見,真的是太可惜了!

於是他連忙問道:“溫涼後續什麼情況?”

劉梅立馬添油加醋道,“那小子被嚇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差點把床上的屍體都給拽了下來。”

“笑死我了!可惜屍體沒掉,要是掉了的話,我又有理由上前嗬斥他了。”

“不過沒關係,他剛才摔倒的時候,我也衝過去罵他了,說他乾事不穩重,掃個地都能平地摔,真是太沒用了。”

溫益聽後滿意至極,隨手就發了個紅包過去,“很好,繼續盯著他,有任何情況都要向我彙報,尤其是他出醜的樣子。”

“放心吧,放心吧,溫少爺包在我身上。”

劉美美滋滋地收了紅包,準備轉給溫涼。

溫涼擺手拒絕,“這是他給你的報酬,收下就成。後續他要是有什麼異動的話,記得也跟我說一下。”

劉梅信誓旦旦地點頭,“放心吧,大師,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她覺得自己這個雙麵間諜的活乾得非常的不錯,而且還倍有意思。

以前都是看港劇,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碟中諜,黑吃黑,現在她自己成為其中一員,真是感覺太他.媽爽了!

“那大師我先回去了,你一個人在這掃?”

溫涼環視了一周,搖了搖頭,“今天沒什麼有意思的,換個地方溜達看看。”

劉梅想了想,“大師的意思是指今天沒有鬼魂出沒嗎?”

真的是太好了。

她是一點都不想跟鬼怪共處一室啊。

於是連忙道,“行行行大師,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如果說有人問起,就說這區域是我安排你清掃的,讓他來找我就成。至於大師,你想去哪,不用局限於我給你的清掃範圍。”

劉梅可以說是在自己的權力範圍內給了溫涼最大限度的自由。

隻要不是去正在看病的急診室,或者是冒冒然進入醫生所在的辦公室之外,其他地方真的可以隨便溫涼打掃。

他想掃也行,他不想掃也行。”

溫涼點了點頭,“那成,那今天我就先在醫院溜達一圈,了解一下地形。”

“可以可以,沒有問題,那大師需要我全程帶領嗎?”

“不用,我自己來就成,你忙你的去吧。”

“好的好的。”

劉梅恭敬地離開,其實她本來今天是不用值晚班的,隻不過是跟同事調了一下班。

畢竟今天是大師上班的第2天,她怎麼著也得照顧好他。

當然大師是不用她照顧,但是她這份殷勤一定要獻到。

那麼厲害的大師,現在不搞好關係,以後上哪哭去啊?

溫涼穿著保潔服,帶著掃地工具,就這麼漫步閒庭似地走在醫院裡。

偶爾還會路過一些雙眼無神,雙腳離地的鬼魂。

大多數情況下,溫涼都是隨意念了個往生咒送他們去地府。

目前還沒有遇到什麼能讓溫涼跟對方溝通,聽聽八卦,或者是幫忙複仇打臉的存在。

不過溫涼不急,偌大一個醫院還怕找不出來一兩個嗎?

再者,雖然他被溫家趕出來的時候,存折空空,口袋空空,但是有張勇他們家這兩天付的報酬,溫涼日常開銷綽綽有餘。

所以倒也不是很急。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輛黑色轎車直行而入,溫涼光看那車的外表就知道非富即貴,是個有錢人。

他挑了挑眉,等急診室的醫護人員衝出來,將患者抬上擔架的時候,溫涼掃了一眼對方。

這一掃,倒是讓他來了些許趣味。

好家夥,這是玩18X嗎?

雖瞧不見對方的的臉,但是光看他的身軀,被黑色陰氣緊緊纏繞,深入五臟六腑,像是鎖鏈一般,將他以一種特彆的姿勢捆綁了起來。

而在他緩慢跳動的心臟處,有一種模樣醜陋的蟲子在那兒吸食著對方的生機。

看這架勢,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一定能把他從鬼門關裡拉回來。

不過不巧的是,他個人剛好比天王老子要厲害那麼一丟丟。

真是人想什麼就來什麼。

他剛想著要是來一票大的,解決他大半年吃吃喝喝的問題,他就能安心鹹魚躺,沒想到這立馬就來了。

因此,溫涼立馬提溜著東西,也跟在了他們的屁股後麵。

那男人身邊跟著好幾個黑色西裝的保鏢,個個身強體壯,神色嚴峻,不讓任何無關的人靠近。

而男人則被緊急推入手術室,溫涼沒有急著這會兒就貿貿然地上前。

一看就知道除去男人之外,能主事的不在這裡。

與其這樣,還不如等男人稍微清醒,理智恢複一些之後,再上門毛遂自薦。

看對方現在的情況,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等到那黑氣霸占他的心臟,蔓延至他的全身,那才是他真正的死期。

於是在黑衣保鏢警惕的眼神中,溫涼拿著掃帚左掃掃右掃掃,一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卻莫名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樣子。

畢竟這塊地是真乾淨,而這個男人在這乾淨整潔的地上麵來來回回掃了不下三次。

最重要的是,以他的長相,做什麼不好?來醫院當保潔?

肯定哪裡有問題。

很有可能是是陸家的死對頭派來的。

想趁著陸家家主陸深病重之際出手。

想到這裡,保鏢們神經立馬就緊繃了起來,家主突然犯病,要不是開車去陸家私人醫院還要兩小時,這家醫院是最近的選擇,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帶人來到這裡。

這保潔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怎麼能算得這麼準?

而就在這個時候,溫益以及溫家父母急匆匆地趕到了急診室外。

陸家這樣大的陣仗,醫院這邊自然早就通知了溫家人。

“陸家主怎麼樣了?”

溫益聽他爸媽說陸深回陸家的時候,半路發病趕不及去陸家私人醫院,隻能轉到來他們家的醫院,興奮的一蹦三尺高,立馬就選了自己最滿意的一套衣服,急匆匆地趕來了醫院。

隻是沒想到,一來醫院,就瞧見了最礙眼的家夥。

保鏢神情肅穆,“正在急診室搶救,大小姐在趕來的路上。”

溫家父母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放心,以我們溫家醫院的技術,肯定不會讓陸家主出事的。”

溫家人對著保鏢一陣噓寒問暖,體現了他們的關心之後,這才有空將注意力放在溫涼身上。

溫母皺起眉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涼腳下的這塊地被他掃的鋥光瓦亮,都快掉禿嚕皮了。

聽到溫母的問後,他直起了腰,隨意地換著手中掃帚方向,“啊,你忘記了嗎?這不是你給我安排的工作嗎?”

“我來這裡當保潔啊!還彆說,你看保潔這活還挺有意思的。”

一旁的保鏢們聽後忍不住側目,這居然是溫家少爺?

不對,如果他是溫家少爺,那剛才跟著溫父溫母來的那男人又是誰?

哦,對了,他們突然想起來,就前兩天溫家放出消息,他們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原來20多年前,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抱錯,直到前段時間他們才發現不對,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不過這事情對於陸家來說,並不會引起什麼波瀾。

先前陸家與溫家定下的婚約,說的好聽一點的是定下了,說的難聽一點的不過是口頭說說而已,而且這麼多年,溫家與陸家從不往來,這婚約能不能履行還是個問題呢。

更不要說,他們常年跟在陸深的身邊,自然是知道陸深對於這從小就定的娃娃親有多厭惡。

所以溫家少爺換沒換人,對他們來說,還真的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過光是看這兩位少爺的脾氣性格跟外貌,反倒是當保潔的那位更讓人看了覺得賞心悅目。

真少爺性格有些囂張,而且今天穿的就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他難道不知道膚色不太白的人,穿一身的銀色會顯得很拉垮嗎?

而且誰家好人這樣穿衣服的?!

他們經常跟著陸深參加晚宴,經常看到晚宴上那些千金大小姐穿的銀色魚尾禮服,走起路來波光粼粼,仿佛真如美人魚一般。

白色的肌膚將那禮服襯托的越發華美。

可是穿在溫益身上的這種顏色,卻全然不是這種好看的銀,反倒像是某些不大正經場合裡麵的少爺所穿的那種公關服。

反觀旁邊那位,雖然隻是簡單的保潔服,但是卻清清爽爽,嫩得就好像春天裡冒出頭的春筍一般,鮮嫩多汁。

再看溫父溫母,這麼一瞅,溫益確實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就這氣質,就這外貌,根本騙不了人。

溫益可不知道,那看似外表一本正經,嚴肅非常的保鏢們,心裡還嘀咕著這種八卦的事情。

他是典型的在外麵吃慣了苦,所以一朝有錢,不管這衣服合不合身,他隻要覺得貴就往自己身上裡套。

卻是不知道自己新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在背地裡嘲笑他嘲笑的有多狠。

就算是真少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胡鬨,怎麼能讓溫涼在咱們醫院當保潔呢?”

溫父被氣個半死,他是一點都不知道溫母跟溫益的主意,溫涼搬出去後,溫益還在他麵前說,是溫涼他自己找到了工作,又覺得自己的身份尷尬,所以不想留在溫家。

他們勸過了,但是溫涼一意孤行,隻好放他離開。

結果呢,結果現在溫涼卻說他是被溫母趕出來在醫院當保潔的。

這要是被外界知道,溫父這張老臉可往哪放啊?

他們溫家又不是養不起一個閒人。

而且現在還是在陸家人麵前被曝出了這種事情,陸家本就看不上他們溫家,這個樣子,陸家豈不是更看不起他們了?

“你彆聽你媽的,從明天起就搬回來,到公司上班。”

溫父這話一出,溫母跟溫益同時臉色大變,溫益更是急不可耐地張嘴,“不行,不可以,他又不是溫家人,憑什麼讓他進公司?”

在他看來,溫家是他的,公司也是他的,一丁點都不能讓溫涼沾染。

溫父氣急敗壞地看了他一眼,這個蠢貨!

進了公司讓他當個打雜的都比在外人知曉他在醫院當保潔要好聽吧?

溫母也站在兒子這邊跟著搭腔,“就是就是,溫涼什麼都不會,成績那麼差,怎麼去公司幫忙?可彆是幫倒忙,我看他在這裡當保潔,掃地掃的挺好的,他自己也喜歡,是不是呀溫涼?”

溫涼捏著掃帚,可憐巴巴地低下頭,語氣卑微極了,“對的,我喜歡當保潔,我喜歡淩晨半夜起來掃地,我甚至最喜歡去太平間打掃,就算被太平間的一些小動靜嚇到半死,也都是我活該。”

“我一點也不喜歡去公司上班,不喜歡早九晚五,不喜歡坐辦公室像個白領一樣。”

溫母:???

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溫益卻是趾高氣昂地揚了揚頭,“爸,你聽到了沒有?溫涼自己犯賤,就喜歡去太平間掃地,你彆攔著他。他就是賤骨頭,好的工作他根本就不配。”

就在這時,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保鏢立馬上喊前了一聲大小姐,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家主正在搶救,醫生那邊還沒有什麼動靜。我也已經叫經常照顧家主的醫生,往這邊趕了。”

陸家大小姐陸芊點了點頭,她穿著職業女性裝,看上去精明乾練。

得知弟弟目前無恙之後,她這才有精力將目光放在滿臉諂媚地看著自己的溫家三人身上。

她剛才進來的時候,似乎就聽到了溫家的一些辛秘。

溫家發生的事情也早就有人告訴了她,陸芊也沒有放在心上。

當初她媽找算命先生定下這口頭婚約,也是昏了頭了,誰叫那時候她爸爸剛好病發去世。

她媽生怕自己唯一的兒子,一過30也會如此。

中年喪夫,老年喪子,這樣的痛苦誰能忍受?

而對她來說,便是早年喪父,中年喪弟,同樣是無法接受的噩夢。

以前爸爸叔叔他們都是10歲開始便會慢慢身體虛弱。

可她弟弟陸深一直到29歲生日之前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每年體檢,醫生都說他的身體非常健康。

他們還以為陸深能夠擺脫這個詛咒噩夢,萬萬沒想到29歲的生日過後,上天卻給他們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這已經不知道是是他第幾次進急診了。

陸芊感到深深的疲倦與不安,她不想弟弟有事。

“陸大小姐,這是我兒子溫益,前段時間剛找回來的。”

溫母諂媚地推了推溫益,示意他到陸芊麵前露露臉。

溫益激動又興奮地上前,雖然早就知曉她跟陸家是有婚約的,但是陸家人這麼多年一直不聞不問,他也有些擔心。

不過爸媽說了,陸深這一年一直犯病,陸家的詛咒根本就沒有消失。

所以他還是有希望的。

隻要跟陸深結婚,成為陸家未來的主母,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他就會成為人上人。

溫益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恨不得今天醫生就下病危通知,然後明天陸家就安排他們結婚衝喜。

陸芊目光淡淡地落在這個一眼就瞧著野心十足,利欲熏心的男人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嫌惡。

再看身後被他們欺負,委委屈屈掃著的溫涼,陸芊不禁有些感慨,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

果然溫父溫母品性如何,他們的兒子溫益也真的是遺傳不誤。

陸芊覺得如果真的要走衝喜這條路的話,還得再問問幾個大師,是不是必須就得選溫益。

這樣的人哪怕隻是出現在她弟弟麵前,都覺得是種侮辱。

陸芊淡淡地點點頭,麵對溫益的各種寒暄攀談,完全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餘光瞥見剛才委屈巴巴,現在掃地就掃那一塊,豎起耳朵,以為自己不知道,實則在那歡快地聽八卦的溫涼,陸芊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看起來,對方似乎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小可憐呀。

見到自己說了那麼多,可陸芊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目光頻頻落在溫涼身上,溫益一下子就有些惱怒,懷疑是溫涼搶了她的注意力。

他強忍住憤怒,扭曲著臉對著陸芊道,“這是霸占了我位置20多年的養子,我們溫家心善,即便知道是他的錯,依舊養著他,我爸甚至還表示讓他去公司工作,誰能想到他自己這麼不爭氣,就喜歡在醫院當保潔,怎麼說都勸不聽。”

說著,溫益還一副搖頭失望的樣子,“剛才我爸又舊話重提,溫涼卻說他最喜歡掃太平間,真的是把爸氣的一愣一愣的。”

溫涼眨了眨眼,心想著,溫益覺得他長了一張嘴不會說話嗎?這麼光明正大地在正主麵前顛倒是非黑白,是覺得他不會為自己抗辯嗎?

怎麼辦?好想懟。

要不,開波大的吧。

結果溫涼還未開大,反倒是陸芊替他啪啪啪地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