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茂這話,何大清把頭搖的那叫一個歡快:
“哪有!沒有的事!我走的時候你們家才搬到院裡多久,怎麼可能跟我這關係。”
先是矢口否認,隨後又是一愣,轉而詫異的看向李茂:
“不是?我家那傻柱真說這事跟你們家有關?”
何大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不然呢?在我來之前,柱子都要讓雨水去給後院的老太太當使喚丫鬟去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要人當丫鬟?
這架子可真夠大的嘿。”
在確定自家大伯跟何大清這事沒有關係之後,李茂也就放鬆了一些。
“那不能夠吧!!!我天天喊他傻柱不假,可他也不是真的傻啊!憨是憨了點,可不至於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何大清的眼睛越瞪越大,驚訝到最後,看起來就跟睜大眼的青蛙似得。
隻能說,何大清這長相嘿,表情張力可真夠!
“不信?不信你問問雨水去。
哦對了,還有你之前說的什麼糧票什麼的,我估摸著雨水從來都沒有收到過,至少我是沒有見過雨水吃那些東西。”
等到李茂說完,何大清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不是?真沒有?”
何大清瞪著眼睛,搖晃著頭看向何雨水。
“沒有。”
何雨水默然。
都不用多說,屋裡的幾個人都能看出這裡麵有問題。
“不是,雨水你好好想想!哪怕一次都沒有?
糧票之前的那段時間,我是給的錢,讓易中海給你買的白麵,為了這,我還給了勞務費!真的一點都沒有?”
何大清有些緊張。
這年頭麵粉可不容易弄,票證實行之後,全國糧票更是難弄。
“沒有。”
何雨水依舊搖著頭。
看到何雨水的動作,何大清整個人都變得頹廢起來:
“他姥姥的,易中海這孫賊坑我!一個月我可是郵過去十斤白麵的糧票啊!!!
這王八犢子,全他姥姥的吃到自己肚子裡去了?”
何大清這頹廢隻是持續一會。
短暫的頹廢過後,何大清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抓著何雨水的手緊張的問著:
“那你以前餓的找不到吃的時候,易中海自己沒吃飯,把剩下半碗麵給你的事,也是假的?!”
“什麼半碗麵?易中海根本就沒有給過我吃的。
我去找他們要過,易中海說沒有,聾老太太直接當著我的麵就把吃的收起來,趕我離開。
要不是曉梅幫忙,我都不知道會不會餓暈過去。”
何雨水不滿的反駁著。
何大清的臉上,死灰之色卻是越發的濃鬱。
嘴裡念叨著什麼,李茂有些聽不清。
也不等李茂發問,何大清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一堆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等到何大清聽完何雨水的回複,整個人直接就從凳子上滑了下去。
兩手抱頭,兩眼空洞的看著地麵:
“糧票沒給,錢也沒給,我托人弄來給雨水做新衣服的布,也沒有送到地方。
對雨水好的是老李家,易中海和老太太都沒給過吃的。
上學是自己考的,沒有易中海幫忙。
街道的認證是易中海改的,沒給雨水留房子,現在還要把雨水弄去住校!
嗬嗬嗬...易中海你個狗雜碎!你他姥姥的欺人太甚!”
何大清雙拳緊握,狠狠的砸在木板上。
雙拳的刺痛喚醒了何大清的清醒。
想起何雨水說的,之前的家底被傻柱霍霍了差不多的時候,何大清就感覺很是驚奇:
“雨水,傻柱那憨貨沾東西了?”
何大清在手上比劃了幾個動作。
何雨水搖了搖頭:
“沒,傻哥最喜歡的,就是看隔壁老賈家的媳婦晃窗簾,除此之外,最多也就時不時的喝點酒。
不過那酒好像都不是花錢弄來的。”
“嘶...”
何大清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還沒成寡婦呢,就這麼浪費錢?
那可是小黃魚!就算是上交都能兌出來九十五!放到私下交易,那可是一條當一百一十塊兩毛五!
零零散散的,換算到現在的錢上,那可是有六七百呢啊!
這麼多錢,傻柱這憨貨都給花到哪去了?
再說了,我當時還給他打點好了,隻要考核通過,就直接是八級廚師啊!那麼多工資還不夠花麼!
非得去動那些家底?!”
何大清口中忍不住的倒吸著冷氣,身子更是被氣的哆嗦。
抬手從李茂的煙盒裡抽出一根,點燃,猛的深吸一口:
“呼~”
一口灰色的煙噴出。
何大清的情緒,這才算是穩定了一些:
“雨水你跟我說實話,隔壁那小媳婦的孩子,有沒有跟傻柱長的像的地方。”
“長得像?”
何雨水不解,把目光投在李茂身上。
李茂搖了搖頭,開口就戳破了何大清的幻想:
“棒梗雖然還小,但是看得出來,跟你們老何家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
何大清又是猛吸兩口,就這三口,直接就把一根煙給抽沒了:
“他姥姥的,孩子跟老何家沒關係還花那麼多錢?
當年老賈活著的時候老子都......呸...膈應!”
想到李茂還在場,陷入憤怒險些自爆的何大清趕忙收住了嘴。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該理解的,李茂也都能理解。
怎麼說呢,隻能說老賈死的不冤。老何這口味真重。
感受到李茂審視的目光,何大清隻能乾巴巴的說了一句:
“那什麼...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小張當時年輕的時候瘦瘦的,還是挺漂亮的。
又是趕上亂糟糟的時候。
老賈工作又不行,還想著我幫忙介紹工作....
你看這,有些事那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是吧...再說了,我又沒讓老賈知道,沒耽誤他們家的關係...”
怎麼說呢,這就很何大清。
李茂是不忍直視,就連何雨水都感覺心中一陣難言。
幾人都沒有說話,最終還是何大清厚著臉皮,把這一茬給讓了過去:
“不是,孩子都不是傻柱這個憨貨的,他給彆人媳婦花那麼多錢乾嘛?
有那麼多錢,放過去都不知道能買多少個媳婦的了!
就算現在,想辦法買一套三轉一響,什麼媳婦娶不來?傻柱怎麼的,就非得看上彆人家的媳婦?
潤是潤了點,可終歸不是自己家的啊!
掏錢掏力,這不是上趕著給人拉幫套呢麼!”
左右何大清自己喊何雨柱都是傻柱。
這一口一個傻柱,不知道的聽著還以為傻柱是何大清撿來的呢。
何雨水一陣迷惘,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歪了歪頭,隻能又把目光轉移到李茂的身上:“李茂哥。”
在何大清不快的目光中,李茂抬手放在嘴邊,輕聲咳了咳:
“咳咳,怎麼說呢,莪感覺無論是柱子還是雨水,好像都不知道你這個家底在哪。
反正住一個院裡這麼多年,雨水是飽一頓,饑上好幾頓。
除了時不時借點錢給老賈家之外,柱子也沒有什麼大的開銷。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柱子被我擠兌的給雨水買了一輛自行車之後,就算是掏空了家底。”
“不可能啊,錢我明明就放在大衣櫃的最下麵!
小黃魚我就埋在雨水小時候藏東西的那塊磚頭下麵。好端端的,難不成這錢還能長腳廢飛了不成!”
何大清陷入迷惘。
何雨水卻是想起之前李曉梅說過的事情:
“李茂哥,我記得之前曉梅說過,傻哥帶我來保定的晚上,你們聽到我們家有響動?”
“應該是吧,要不然這錢就沒法解釋清楚了。
白天有易中海看著門,晚上就真不知道是誰去的了。
不過,雨水你還記不記得,隔壁老賈家,之前因為一點小事,被從家裡搜出來兩根小黃魚,還有一些彆的東西。”
李茂沉吟著說了這麼一句。
何雨水還沒有說話,何大清就已經主管下了判詞:
“不用說了!那小黃魚絕對我我留下來的!
老賈家是什麼家底,彆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麼。
老賈又花,又偷,又好上牌桌。他們家能攢下來個屁的錢!
還小黃魚,他們知道去哪換麼!
還有賈東旭,從小就不正混,老小的時候就會偷雞摸狗,還上過牌桌。
他們家要是能攢下來錢,除非從賈東旭他娘手裡扣!
一個月幾塊錢,夠乾嘛的!”
李茂跟和何雨水對視了一眼,沒法判定這件事是真是假。
老李家是外來的,何雨水年紀小。兩人都不知道裡麵的彎彎道道。
“是老賈家偷了我們家的東西?”
何雨水粉麵帶煞,原本就不滿傻柱有點好東西就被老賈家給騙走,現在心中更是厭惡。
“有老賈家,但是肯定不止!我留在家裡又不是隻有兩根小黃魚!這裡麵,怕不是還有易中海這個王八犢子的功勞!”
何大清這會是恨的牙癢癢的。
可就算這樣,何大清也隻是恨,硬是一句都沒有說回京都找易中海算賬的話。
見著有些事已經說了清楚,李茂也準備讓何大清寫一份證明。
......
“什麼?要我寫證明?這我怎麼寫證明啊!沒風沒影的事,我就是寫了廠裡也不能給我蓋章啊!”
何大清雙手交錯著壓在腋下,說什麼也不同意寫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