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道了。”
三大媽回了這麼一句,就不再說話。
而閻埠貴,此時卻已經把主意打到了許大茂身上。
同樣是放映員,李茂這個剛上崗沒幾天的,家底肯定比不過許大茂這個傳了兩代人的。
李茂這邊沒有商量。
傻柱那邊有點風險。
去找許大茂,那一準沒錯。
深知許大茂狗臉脾氣的閻埠貴,心中這麼盤算著。
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中院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玻璃破碎聲。
外加一陣怒吼。
“秦淮茹!虧你還嫁了個城裡人!
嫁到城裡這麼多年,從娘家淘換東西就算了。
現在你哥要結婚,找你家借點錢怎麼了?!”
......
“不好!出事了!孩他娘,你把爐子壓一下火,我去中院看一下!”
千念,萬算。
老賈家終究還是出了差錯。
不管閻埠貴心中多麼急躁,這會最重要的也是把這件事給壓下去。
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調崗增添不必要的困難。
等到閻埠貴到場。
中院後院的人已經來了不少。
就連李茂和李曉梅,都混在後院的鄰居中看起了熱鬨。
秦懷安站在一邊,小聲的跟他解釋這群人的為人。
“叔,那就是十二叔,也是秦淮茹她爹。
這不,看到十六叔家裡要起房子,兒子要娶媳婦。
住在臨近的十二叔家裡就開始鬨騰起來了。”
聽著這話,不光是李茂,就連周圍的鄰居都跟著好奇起來。
彆人家蓋房子結婚,跟他們家有什麼關係。
就算族譜上有個排行,算是同輩,也不至於搶這個風頭吧。
李茂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秦懷安毫不猶豫的回答:
“嗨,還不是秦淮茹給鬨的。”
“秦淮茹?怎麼又跟她扯上關係了?”
李茂越聽越糊塗,周圍跟著聽八卦的鄰居也沒有好到哪去。
見狀如此,秦懷安也不繞彎子,直接了當的就說了出來。
“還不是因為嫁到了城裡。自打秦淮茹進城之後,十二叔有事沒事就拿這個說事。說他們家姑娘好,兒子好怎麼怎麼樣的。
他們兩家住的又近,說的多了難免有些小磕絆。
雖然沒有鬨出來大動靜,可私下裡的較勁卻是沒有停過。
這不,咱們秦家溝今年發生了不小變化。
十六叔家裡也有錢蓋房子,給兒子娶媳婦了。
這一下十二叔可不就坐不住了。”
“哦,原來是這樣。”
李茂思索著點了點頭。
在農村,或者說大宗族裡麵,這種事情可不算稀奇。
這種私下裡的較勁還算好的。
隻要不真的動手,都有得商量。
就怕那種小心眼的,較勁較勁,較著較著就成了仇人了。
“可不是嘛,我爹他們之前也勸過。
可以前我們秦家溝隻有秦淮茹一個人進了城,十二叔脾氣又倔,怎麼勸都不聽。
可以說秦淮茹嫁到城裡多久,十六叔家裡就被擠兌了多久。
眼下能反過來壓一頭,十六叔他們家可不得往死裡擠兌。
這不,我聽說昨天秦淮茹在家裡的時候還挨了一巴掌。”
說到這,秦懷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也是趕巧了,我想著今天上來到叔家拜年。十六叔想著上來走‘親戚’。
結果摸黑趕路的時候遇上了十二叔他們家,這才知道他要進城找賈東旭借錢。”
聽秦懷安這麼一說,事情一下就變的明了起來。
之前還以為是天大的事,合著就是鄉下窮親戚上來借錢蓋房子來了。
鬨的這一出,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拆房子呢。
此時,閻埠貴也混在附近,把前因後果聽了個明明白白。
感慨老賈家不懂事的同時。
心底也也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隻是借錢蓋房子。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仇怨。’
......
老賈家門口,此時已經圍的裡三圈,外三圈。
還是那句話,這年頭沒有什麼娛樂設施,聽八卦,侃大山,玩紙牌,就成了最簡單的快樂方式。
當然,這隻是合法的。
不合法的還有很多,最普遍的,就是半掩門。
雖說去年剛經曆過一次清掃,甚至不少以前胡同裡的姑娘也被強行分配,可架不住這下三路的玩意。
太多的人管不住。
正規的沒了,半掩門的也就多了起來。
眼下好不容易出了這麼一個事。
院裡人覺得丟了臉。
可來走親戚的人卻是覺得賺到了。
這等到晚上回到各自的院裡,把這談資一甩,多少也能混幾顆瓜子糖。
就聽著屋裡一陣啜泣聲。
秦淮茹他爹的吼聲又傳了出來。
當然,也不一定是吼聲,這個時候下地全靠喊,久而久之聲音就大了些。
說不準這吼隻是李茂等人的感覺。
或許在秦淮茹他爹,以及她幾個哥哥看來,這隻是正常說話呢。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可自打你嫁到城裡,嫁到這老賈家,咱們家沒有找你要過一樣東西!
也沒有說讓你出手幫襯你哥他們。
更沒有因為你從家裡淘換東西補貼老賈家,就跟外人說你的不是。
眼下到了爭口氣的時候。
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連點錢都不願意往外掏啊!
你們家是工人家庭,一百多塊錢對我們鄉下人來說困難,對你們城裡人來說,困難麼?”
也不知道是被嚇著了還是怎麼了。
屋裡姓賈的兩口,當婆婆的一口,一共三個人,硬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隻有秦淮茹一個人的啜泣聲:
“爹...不是我不借,我...我隻是個女人,又沒有工作。
這錢,這錢我上哪弄啊!”
聽著屋裡的啜泣聲。
在外麵的傻柱卻又有些蠢蠢欲動的架勢。
也就在此時。
何雨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李茂身後,拽了拽李茂的衣服,小聲焦急的說著:
“茂哥,你幫幫我,千萬不要讓我哥把錢借出去。
我爹走的時候把家底都卷走了,這幾年我們家好不容易攢了些錢,可不能就這樣給出去了啊!”
何雨水的越發的焦急。
深知傻柱不靠譜的李曉梅,也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頭,幫著開口勸說起來:
“就是啊哥,雨水好可憐的,看在我的份上,你要是有辦法,就幫幫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