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秦淮茹!
你爹他們來了,你快出來接一下!”
屋外,是閻埠貴扯著嗓子喊的聲音。
屋內,是秦淮茹啜泣的低吟。
“他們怎麼追到城裡來了?你不是說他們不舍得掏車錢的麼?
怎麼還一來來了好幾個!”
翹著腿的賈東旭,麵目略顯猙獰。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早上坐的第一班車。
我出門之前,就沒有看到我爹他們...”
秦淮茹慌亂神,知道自家人想乾嘛的秦淮茹,陷入了無法言喻的畏懼之中。
老十二...秦淮茹他爹...那是真打女娃!
那麼粗的藤條,照著身上抽的那種!
“吱嘎~”
天寒地凍,缺乏潤滑的房門發出了一絲聲響。
聲音不大,卻也顯得生澀。
就這動靜,一看就知道這段時間用的人不多。
或者說,開合的時間不夠久。
“嗨,我說你們老賈家是怎麼回事?
親家都上門了,你們還在屋裡坐著?行了!你們甭說!反正人我帶來了,你們自己商量去。
就是有一點你們記清楚。
大過年的,不要給院裡尋不自在!”
看著賈東旭想要開口。
閻埠貴哪能聽他們訴苦,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轉身出門。
在閻埠貴眼裡,老賈家已經成了他調崗的最大阻礙。
後勤部門!
要是能調過去該有多香!
老錢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去山裡乾嘛,還得公安通知才知道。
閻埠貴心中嘀咕著,對著門口的幾人打了個招呼,算是了結。
“孩他爹,老賈家那到底出了什麼事?”
剛一進門,閻埠貴就被自家媳婦兒給盯上問東問西。
可現在的閻埠貴哪有這個心思。
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轉到後勤部的他,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去去去,老賈家的事跟咱們家有什麼關係?
趕緊把副食本拿出來,看看上麵還有什麼能支出來的東西。等過了年我就要用。”
“啥?你沒瘋吧?咱們家要往外拿東西?”
三大媽一臉震驚的看著說出這話的閻埠貴。
越發的感覺今天太陽出來的方向不對勁。
一定是她起床起猛了!
今天的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的!要不然他們家當家的,也不會這麼的反常!
“乾嘛一驚一乍的!讓你去看你就去看!我這還得琢磨著怎麼送出去呢。”
閻埠貴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隻感覺今天哪哪都不對勁。
特彆是從見了秦淮茹開始!
一旁的三大媽卻是沒有明白閻埠貴的想法,一邊轉過身摩挲著藏起來的副食本,一邊嘴裡念念有詞:
“孩他爹,你說解成也到年紀了,咱們家是不是應該給他找個工作了。
這整天不正混,光吃白飯也不行。
讓他去糧站扛麻袋,他一天就掙回來兩毛錢。
這點錢還不夠他一個人花的呢。
得趕緊找個工作,到時候每個月給他留幾塊錢零花,剩下的全都上交,這樣咱們家說不準還能掙不少錢呢。”
這話說完,副食本也被翻了出來。
閻埠貴一邊翻看著副食本,看著上麵的支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這事我能不知道麼?
不過解成這事不著急,還是等我這先穩一穩,要是我能調到後勤上,解成的工作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再不濟在我們學校後勤當個打掃衛生的,那也比扛大包強!”
“啥?你能調到後勤?
哎呦,我的手!”
三大媽先是震驚的開口,震驚之餘又感覺手指尖猛地一疼。
這是縫布頭紮著手了。
“你看你,一驚一乍的,讓你多注意多注意。虧的這次隻是紮手,要是下次摔了跤,崴了腳,成了賈東旭那樣。
咱們家不得大出血啊!
你又沒有廠子報銷!”
閻埠貴嘴裡嘟囔著,心中的思緒卻還在盤算著怎麼送禮。
副食本上沒剩多少東西。
那仨瓜倆棗的,送出去肯定不夠。
“哎,要是天暖和一點就好了,到時候我釣上幾斤小貓魚,也能算半個禮。
就這仨瓜倆棗的,哪能成事。”
這邊閻埠貴哀聲歎氣。
外麵不比院裡。
在院裡他能靠著三大爺的身份,拎著兩瓶‘陳釀’西鳳串門,賣嘴皮子吃幾口好的。
可出了四合院。
誰知道他是誰啊。
就算是在學校裡,他閻埠貴也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老師。
上有校長,中有主任,末尾還有個級長。
盯著後勤那邊崗位的不知道有多少。
想要崗位,不大出血怕是有點難度。
就在閻埠貴哀聲歎氣的時候,一旁的三大媽卻是眼睛一陣發亮。
戳了戳閻埠貴的腰眼,嚇的閻埠貴渾身一哆嗦:
“你乾嘛!”
“戳你一下怎麼了,大驚小怪的,這又不是晚上!”
三大媽沒好氣的剜了閻埠貴一眼,這才繼續說道:
“咱們家沒有東西,可不代表彆人家沒有啊!
我看剛進院的秦懷安,小秦,他不是有好些東西存在李茂那麼?
要不然,咱們去找李茂借一點?
等到你調到後勤了,咱們再還回去?”
“借一點?李茂?”
閻埠貴聽著這話,心中不住的盤算起來。
思前想後了半天,閻埠貴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還是算了,李茂家自己過的就不容易,更何況那東西本來就跟李茂沒關係。
東西是秦懷安的,人還不是咱們院的。
這借東西不合適。”
“那你說怎麼辦?”
三大媽兩手一攤,表示自己沒了辦法。
“彆急,讓我再琢磨琢磨。
李茂家沒的商量,傻柱那倒是可以試一試。
傻柱也老大不小的,之前聽老易說想給他說個媳婦。
用這一茬當話頭,說不準能從傻柱那弄點東西。
不過這事還有風險。萬一被後罩房的老太太看出來問題,咱們家怕是不太好過。”
“後罩房的老太太?不是剛被李茂收拾了一頓麼?
名頭還分不清真假呢,她還敢蹦躂?”
三大媽不以為然的說著。
自打李茂之前那一番話說了出來,院裡不少人對聾老太太都失去了敬畏。
“嗨,這事跟你說不明白,反正你就記得,這裡麵的水深著呢。
沒事少跟那群人八卦,離後罩房遠一點,一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