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人 周小姐的屍體不見了(1 / 1)

反派在自我攻略 滿喜 4046 字 10個月前

“這是怎麼回事?”空桑錦追問。或許他們要找的答案就在周家。

她發現銀月神識不全,少了一縷魂魄,隻能在淵虛將養,受淵虛靈氣滋補,卻也被困此處,不能踏出半步,若離開淵虛,極可能會魂飛魄散。

但有一點不明,她逼問了狼群長老,都說銀月自出生起便長在淵虛,從未離開,也沒有經曆過什麼奇事,不可能丟失神識。而且連銀月自己都沒有發覺。

小二不吭聲,麵色猶豫,後歎了氣,囫圇敷衍的說:“大概是罪有應得,得罪的仇家太多,一時尋上門,才有了這滅門慘案。”

空桑錦看出他不想繼續,索性不再問,點了幾道招牌菜,細細品嘗。

“你有錢嗎?”赫連野忽然冒出一句,手中頓住,凝視著空桑錦。他們來這裡時,準備就寢,卸下了身上貴重物品。而空桑錦向來沒有揣銀子的習慣,身上隨時帶著的也就幾張銀票。

隻不過。她凝眉往兜裡摸索一陣,拿出一團皺皺巴巴的已經濕得麵目全非的銀票。

“這,能行嗎?”手中輕飄飄的幾張銀票猶如千斤重,拿在手裡,如燙手山芋。

“你說呢。”赫連野朝四周望去,仿佛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靜止,齊刷刷的指向他們。但實際上並沒有人關注他們。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一直在被人監視?”空桑錦問。發覺到這一點時,她身上沁出冷汗,不適感更加強烈。

“嗯。”赫連野夾起一道魚肉放進嘴裡。他皺起眉,將魚肉吐出。

“難吃。”

這裡看起來安靜祥和,其樂融融,所有人都各司其職,身上洋溢幸福。但古怪的是,怎麼可能每個人身上都被十足的幸福包裹?

空桑錦嘗了一塊魚肉,腥氣充斥味蕾,很快入了喉嚨,直鑽胃裡。又嘗了其他菜式,如出一轍的怪異。

“他們怎麼吃下的?”空桑錦眼神落到旁邊一對夫妻身上,臉上掛著小鎮上慣有的千篇一律的笑,一口茶水,一口飯菜,甘之如飴。夫妻恩愛有加,相敬如賓。

“或許是這裡的特色。”赫連野放下筷子,淡淡的說。

“去周家看看。”

空桑錦點頭。可是,他們沒有銀票。

赫連野鎮定自若的叫來小二,掏出一塊金閃閃的腰牌,那是澧國皇帝的象征。不過他們現在身無分文,又是在這兒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要那玩意兒也沒用,索性給了飯錢。

可小二滿麵狐疑,驚奇的看著兩人,再看桌上金燦燦的腰牌,哂笑著說:“客官這是跟小的開玩笑呢。”

兩人不解。

小二見兩人茫然,接著說:“客官這東西在我們這兒可不時興,小的也做不了主,不敢收下。客官還是給銀票的好。”小二語氣中稍有不耐,看兩人衣著光鮮,氣度不凡,也不像是手裡沒錢的樣子。

空桑錦指著桌上皺皺巴巴,已經看不清原來樣子的銀票說:“都在這裡了。”

小二看過去,神色頓時暗了下去,斂起笑,提高聲音,叫來幾個粗使打手,個個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站到兩人跟前猶如一堵厚實的牆。

空桑錦深感不妙,悄悄施了個訣,趁機拉著赫連野逃了出去。將黃金腰牌留下,也不算是吃霸王餐。

小二回神,對著街口大罵:天殺的王八,吃霸王餐就算了,還拿冥幣糊弄老子,真他媽的晦氣!說著將黃金腰牌和皺巴巴的銀票一齊扔到街上。路過行人見了紛紛避讓,恐沾了晦氣。

在小鎮上,人人對“死亡”一類的東西避如蛇蠍。

空桑錦疑惑,這銀票實實在在,怎麼到了小鎮就成了冥幣。即使銀票看不出樣子,黃金難道不是硬通貨?

或許隻有到了周家,所有問題才能有個答案。

到了城外荒宅,一夕之間,宅子仿佛更加破敗,透著詭異的陰森。日頭高懸,也壓不住那股衝出宅門的陰冷。

空桑錦注意到門前的幾株月季,早上途徑時,月季開得正盛,而現在剛過午時,月季卻殘敗的隻剩一葉枯枝。不僅月季,其他的花草樹木也是如此。隻有一株茉莉開得正盛,而它,濃鬱得血色欲滴。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赫連野徑直推開門,空桑錦心神不寧,覺得不要貿然前進得好。隻是赫連野已經率先一步,推開了周家大宅。

而頃刻間,天色驟變,方才還豔陽高照的天瞬間陰沉,被鋪天蓋地的黑雲席卷。周宅被亡靈纏繞。裡麵橫七豎八的擺滿屍體,是周家人的遺骨。

空桑錦看著這駭人的一幕,跟了上去。

有的屍體已經腐爛,爬著蛆蟲;有的卻新鮮得好像剛死不久。而更多的,是森森白骨裹著皮肉。

再往裡走,堂屋房梁中掛的,是周家老少數十口屍體。腐而不爛,看得出死前的猙獰。

空桑錦大吃一驚,被眼前震撼得說不出話。

而赫連野卻視若無睹的圍著滿屋查看,除了亡靈和屍體,周家大宅被洗劫一空,連後廚的鍋碗也沒剩下。

懸掛的屍體,隻著了一件灰白裡衣,被血色染紅。外衣和無數細軟,不翼而飛。空桑錦想也知道,周家財大氣粗,被尋仇,府中之物,定是被仇家奪走。

隻是,這也太慘無人道,連最後的體麵都不留。

“你發現沒有。”赫連野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有用線索,踱步到空桑錦麵前,輕聲說。

空桑錦被他嚇到,還沒從周家慘死中回神,心魂未定,說:“走路不出聲嗎?這裡鬼氣森森,你這樣會死人的。”

赫連野滿不在意。

她接著說:“少了一個人。”

她記得店小二說周小姐荒淫無道,德行有缺,曾經強搶良家男子。周家滅門慘案中,周小姐吊死在門口。

而現在,周家數十口人都在這裡。獨獨少了周小姐。

她環視一周,地上躺的是周府下人。

“不錯。周小姐的屍體不在這裡。”赫連野說。

“我看過了,周府上下,找不到她的屍體。”甚至連周小姐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抹去。好像,她這個人隻存在人們口中,而非真實。

“你記得店小二提到的城東李寡婦家的李秀才?”赫連野眸光微閃,眼神透過堂屋往院子望去。院子的亭廊裡橫放著一具截成兩半的屍體,其中下半截屍身已經不見。

是一名清秀書生打扮的男子。

眉目卻有幾分姿色,身段挺拔修長,身旁散落一把折扇,落款為李休澤。

“你是說,他就是李秀才?”空桑錦順著亭廊看去,對著那半截屍體說道。

李秀才瞪大眼睛,明顯死前經曆過極其恐怖的事。

“嗯。”赫連野走進亭廊,從李秀才身上摸索出一塊玉佩,上麵有“宛”之一字。

“這不是他的。”

“周小姐的?”

若是周小姐專橫跋扈,逼迫李秀才,那他身上為何會有周小姐的玉佩?周府上下被洗劫一空,這玉佩,他是如何留下的?而他,又怎麼會橫屍周府?

難道,他真是被周小姐搶來的?他的下半具身體又在何處?

太多問題堆積在空桑錦腦中。

赫連野被絆住腳,留步冷臉的看向李秀才,一腳踢開屍體。

“找到周小姐的屍體,說不定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空桑錦說。

而他們好像驚擾了亡靈。此刻,黑漆漆的亡靈朝亭廊湧進,不消片刻,亭廊已經被團團堵住。狹小的地方讓他們挪不開身。

亡靈少有意識,他們隻覺得自己被冒犯,要殺掉這兩個冒失鬼。

空桑錦見勢不對,迅速召出承淵。承淵休養多時,恢複不少靈力,麵對這幫邪祟,激動的抖了抖劍身,不必空桑錦說,大殺四方。在它充沛的靈力和神跡麵前,亡靈懼怕的四散逃開。

就在他們以為鬆了口氣時,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款款而來。她周圍被邪氣纏繞,雖能化出人形,但已經沒了原本的樣子,臉上鬆鬆垮垮的披著一層皮,眼珠落到臉頰,嘴角滲著血。

空桑錦猜測,這大約是周小姐的亡靈。

果然,女子身上有著和剛才李秀才身上一樣的玉佩,上麵畫著一輪明月。

周小姐被黑氣壓身,身體飄渺虛無,發了狠的要他們的命,結出鋪天蓋地的怨氣,將他們包裹,懸在亭廊之上。

而此時,承淵靈力耗儘,躲回囊中!

空桑錦暗罵一句,徒手撚訣抵著來勢洶湧的怨靈攻擊。

“用天啟!”

空桑錦朝赫連野驚呼。他已經被怨氣裹挾,甚至有怨靈入體,邪祟在他身體中洶湧澎湃,眼看著他將入魔,空桑錦慌亂的靠著他的身體。

他身體微涼,常年累月的遭病體折磨。他殷紅著眼,邪肆的看著空桑錦,好像在把玩著玩物。

他被邪祟控製了心神。

空桑錦心頭一驚,慌忙的在他身上摸索天啟。她神色慌亂,在周小姐的進攻下節節敗退,再找不出天啟他們會沒命的!

好在,她命不該絕。

在天啟的神跡下,怨靈驟退,周小姐被逼至角落。空桑錦走進才發現,周小姐嘴上竟被密密麻麻的針線縫合,眼裡滲出血淚。

她怨恨的瞪著空桑錦,手中緊緊的握著玉佩。

不甘?刻毒?

天啟在她手中,她高舉起,下手狠利,既是怨靈,就回到該去的地方!

但手腕被拽住,空桑錦回頭,是赫連野!

周小姐趁機逃走。

慌忙逃竄之際,空桑錦碰到她脖頸間的項帕,周小姐花容失色,驚慌之餘捂脖而逃。

赫連野邪祟未清,看空桑錦的神情迷離,在她惱怒之際,竟欺身上前,在她唇間一吻,隨後放肆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