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也看著中也遠去的背影,……(1 / 1)

文也看著中也遠去的背影,與記憶中疲憊的身影漸漸重合,他想要追上那個背影,邁不開的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想要張口叫住,卻又發現嗓子像是被糊住了一樣發不出聲,於是隻能默默看著,看著那個背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文也君,怎麼了?”耳旁傳來森鷗外的聲音,將文也的思緒拉回現實,“沒什麼,隻是這身裙子還要穿多久?”文也皺著眉冷著臉坐在沙發上回道。

“文也君既然想換那就再換一件更漂亮的吧!”森鷗外眯著眼睛手裡提著一件紅色的裙子,很精致,可是文也已經沒有了和森鷗外互演的經曆,隻是乏味地回答,“我不想穿這個,也不想再穿裙子了。”於是換上了正常的衣物。

“中也君來啦。”森鷗外笑著,文也這才發現門突然打開,那個想見的人已經來到首領辦公室裡,他扶了扶帽子行禮。

“中也君既然來了,便來認識下文也君吧,既然任務做完了,這段時間便照顧下文也君吧,這對港口黑手黨很重要哦。”森鷗外扶著下巴,眼裡儘是狡黠。文也聽到,猛地站起身來,緊張地問好“我叫文也,柏村文也,中原先生你好。”中原中也想回絕,一個小孩子為什麼要他照顧?但這是首領的意思,港口黑手黨,上級的命令不容拒絕,於是帶著文也離開了首領辦公室。

“文也君,你究竟還有什麼東西沒有透露呢?”首領辦公室,森鷗外笑著,愛麗絲在一旁畫著畫,畫上有個橘發藍眼的小人,小小的被紅色的蠟筆畫著圈圈了起來。

中也將文也帶到了超市裡裡,“你想吃什麼?”文也跟著中也,聽到問話下意識回道“螃蟹!不,我什麼都可以!”中也推著購物車,走向海鮮處“好,螃蟹是吧,來我們先過去買。”

中也和文也一邊推著購物車,一邊逛著超市,“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零食貨架旁,一個身穿偵探服的青年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文也和中也,又從貨架上拿零食,“亂步,這個月的零食份額已經滿了 ”一個白發男人站在青年身後。亂步抱著零食,鼓起臉頰,拉著白發男人的衣角“社長,就一點點啦,一點點,不礙事的。”而這邊的文也已經跟著中也大包小包地回公寓了。

公寓裡,文也拘謹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杯牛奶,慢慢啜飲著,中也在廚房裡忙活,勾人的氣味從廚房裡傳來。文也時不時從望向廚房,他分外珍惜著這為數不多的時光。父親並不是沒有花心思與時間陪他,但他太過繁忙了,分身乏術的時候,隻有文也一個人,在空空的大房子裡,默默地等著父親的歸來,期待著額頭的吻。

飯做好了,色香味十足,令人食指大動。“飯做好了,來吃吧。”中也解下圍裙放在一旁,拉開椅子呼喚著文也。文也坐在飯桌前,藍色眼睛閃著亮光,哇地驚歎一聲,雙手合十“我要開動了!”中也看著他,不禁笑道:“就這麼喜歡?怎麼跟那個青花魚一個德行?嘖,好好的怎麼想起他來了,晦氣。 ”文也假裝沒聽到,繼續大快朵頤。

飯後,文也滿足地打了個嗝後,又趕緊捂住嘴。中也看著,忍不住笑出聲,“小小年紀還那麼在乎形象呢?”

文也臉紅了,又忍不住去看中也臉上的笑,是他從未見過的。又忍不住低落,他不明白,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差彆會那麼大呢?

為什麼這個人哪怕隻是麵對陌生的孩子也能笑得那麼燦爛,而麵對親生子的父親雖然溫柔地笑著,卻總帶著勞累,甚至有時候他不知道他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些意味不明,就好像,那個人的心已經隨著什麼死去了一樣,留在世上的隻有一副軀體罷了……

夜晚,文也躺在床上沉思,為什麼會那麼地不一樣呢?兩個世界究竟差在那裡?就因為不同的性彆?就因為信息素嗎?

醫學書上說,信息素,也稱做外激素,指的是由一個個體分泌到體外,被同物種的其他個體通過嗅覺器官察覺,使後者表現出某種行為,情緒,心理或生理機製改變的物質,也具有通訊功能(來自百度)

alpha和omega擁有這種物質,通常,alpha和omega的各方麵天賦會強於beta,omega□□方麵普遍脆弱於alpha和beta,但beta,才是世界重要的組成部分。

alpha可以標記omega,易感期的alpha會變得非常容易情緒化攻擊性極強,極度渴望來著omega的安撫。而omega的結合熱到來時,則會變得容易應激,極度渴望來自alpha的標記。

但有一種例外,那就是摘除腺體,這應用於很多失去伴侶的omega。摘除腺體後,會失去感應信息素的的能力,身體也會變得衰弱,有的甚至會縮短壽命。而更多失去伴侶alpha,儘管他們再是痛苦沒有伴侶的安撫,也不願意變成一個殘疾alpha甚至會變得可能還不如beta,於是他們很快會便會選擇下一個伴侶。

其中也有堅持著不找伴侶的alpha,但他們最後的結局都是不堪身體和心理的重負後自殺身亡。所以,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文也還太小,尚未分化,不明白信息素對於alpha和omega的重要性。他隻記得父親的信息素是橘子,很好聞,很令人安心。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淡淡的橘子香氣安撫著他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又不安的夜晚,可是他很久沒有聞到那個味道了。文也翻來覆去地思索,最後想念著記憶中的橘子香氣沉沉睡去。

“喂,小鬼,還不起來嗎?”聲音傳到耳邊,是父親的聲音,文也迷迷糊糊地起來,揉著眼睛吻了吻床邊的人,“早上好啊,中也。”

“喂,小鬼,你乾什麼啊?”床邊的人似乎很震驚,文也這才想起來,這不是在家裡,麵前的人也不是父親,連忙道歉,“對不起中也先生,我認錯人了!”中也沒在意,擺了擺手,讓文也自行梳洗起床,說完話便走了。

“小鬼,出來吃飯了!”待文也梳洗完畢,外麵的聲音傳來。文也快步坐到餐椅上,捧著杯子喝起牛奶。“今天你就乖乖呆在家裡,彆亂跑,知道嗎?”中也吃完飯,出門前囑咐道,文也乖乖地應了。

吃完飯,文也整裝待發,“好了,目標偵探社,太宰治!”於是蹦蹦跳跳地出門了。漩渦咖啡廳內,“小姐您好,可以給我一塊蛋糕嗎?”文也甜甜地笑著,坐在椅子上。文也搖著雙腿一邊享用著蛋糕,一邊翻著醫學繪本等待著。

“美麗的小姐,請您那白皙的雙手送我進入人生的終點吧!”太宰治進來咖啡廳,便騷擾著服務員小姐。“太宰先生,抱歉,不能哦,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人生安全保險呢。”服務員小姐笑著回應。

“喲,這不是橘發小矮子嘛,昨天跑哪裡去了,害得偵探社找了大半天,原來在這呢。”太宰又看向座上的文也,笑著問道。文也’嗷嗚’一口解決掉最後一口蛋糕,擦擦嘴又關上繪本,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昨天是我不對,但我真的有父親,我父親對我可好了,他還會給我做餅乾!太宰先生,他們說你是我的父親,那你是我父親的alpha嗎?”

“文也君能告訴我,alpha是什麼嗎?”太宰聽到後又笑眯眯地回答,“諾,看這裡。”文也將醫學繪本遞過去。

太宰一目十行地快速看完,臉色一時青紅交加,嘴裡一邊嘟囔著“這怎麼可能,我跟蛞蝓那小矮子?狗狗和主人怎麼可能呢!真是太可怕了。”

看完後隨手甩到一邊,笑著說:“可我不是alpha哦,雖然我不知道你哪來的繪本,但這個世界,隻有男人和女人哦。所以,你到底來自哪裡呢?”

“怎麼可能?”文也一臉震驚,失算了,他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隻有第一性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什麼意思!”文也猛地抬頭,這個人知道了,他知道他是誰的孩子了,所有的一切也都要瞞不住了!“所以,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嗎?”文也沉默著不回答。“看來是了呢。”太宰笑眯眯道。

說著又把文也帶進了偵探社介紹,“快來看,橘發小矮子回來了。”中島敦馬上過來“太宰先生,文也君找到了嗎?”

與謝野這時也拿出一份檢測報告,“嘛,這DNA檢測結果他就是你的兒子,話說你跟誰生的?”與謝野好奇地問,太宰將其糊弄了過去。

“話說文也君昨晚是在哪裡啊?”穀崎潤一郎問道,“我,我回家了。”文也緊張回答。

“喂,你回來啦!”亂步手裡拿著一顆彈珠放在眼前,跟文也的眼睛相似,藍色的漂亮極了。

文也見情形如此,遂破罐破摔“他是alpha父親也怎樣?我還沒認他呢!”

“那文也君的想法是……等等alpha是什麼?”中島敦在一旁遲疑,太宰笑著將繪本遞給大家,“諾,拿去看,他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文也臊的慌,想伸手去拿,看到敦接手後又不敢去拿。

“原來你們世界還有這個分彆嗎?”亂步又伸過頭去看,“第二性彆怎麼了?明明是你們的不正常。”文也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攥著衣角,奮力反駁。

“所以你的嘴裡的父親就是這裡麵的omega?唉,誰啊?”與謝野看三兩下完繪本,抬頭問道。

文也很不開心,他被看透了,因為這個世界的常識而掉馬,是他沒想到的。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太無助了,好像生死一切都被人掌握著。

“我是omega生下的又怎樣,你們才很奇怪,這明明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識!再說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怎麼了?”文也嘴硬著,他不想就這樣全部承認,徹底交代了就好像輸了一樣,雖然他不是很喜歡贏,但也不想輸。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偵探社內竊竊私語。

文也從頭發上拿下一枚黃金發夾放在桌子上“這就是我的委托費,我想讓你們幫我回家!”文也一邊將發夾推到對麵去,一邊直視著偵探社的各位。

他確實有太多的真相想要查詢,但當務之急是回家。哪怕世界不一樣,但人總是有相同之處的,他算準了偵探社一定會對他心軟,畢竟誰能不可憐一個身處異世孤身依人的孩子呢?

亂步放下手裡的玻璃珠,睜開眼睛“有意思,你的委托我接下了。”

文也傲嬌地彆過頭,雙手抱起,哼了一聲。“話說,紅頭發的大叔呢?怎麼我沒看見他?”文也之前從家裡跑出去,在外麵遇到了偵探社的織田作之助,離家出走的孩子和心軟的大叔就這樣認識了,也是因為那次相遇,他得知了偵探社的存在。

“什麼紅頭發的大叔?”與謝野問道,“就是那個叫織田作之助的大叔啊,他在哪裡啊?”文也回答道,許久不見,他想見見那個溫柔的人。

一旁的太宰治聽到這話臉色一時變得深沉如水。“偵探社裡沒有叫織田作之助的人啊。哎呀,直美彆這樣!”穀崎潤一郎一邊彆開妹妹的動作回答道。

“怎麼可能?那大叔在哪啊?”文也不甘心問道,“彆問了,他不在這裡。”不知過了多久,太宰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文也聽罷,小小的腦袋失望地垂下,’哦’地回應。偵探社眾人見此情景,便各種散開,不再提剛才的事情。

“所以這裡沒有作之助大叔?為什麼那個男人那副樣子?他們絕對有問題!”文也暗自琢磨,盤算著查出真相,他想知道為什麼那個人能那麼無所顧忌地拋下一切。

關於前任首領的自殺外界眾說紛紜,但港口內部卻對此含糊其詞,或者說,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能在幾年內將港口黑手黨發展成關東巨物的前任首領,為什麼會在一夕之間跳樓自殺?

文也記得父親提起那個人的樣子,哪怕不耐煩地嘴上說著,眼裡卻藏著數不清的難過。他害怕見到那樣的父親,於是他不再總是纏著眾人詢問試圖從他們口中拚湊先代首領的模樣。他總是乖乖的待在屋子裡等著父親的歸來,然後笑著去安慰父親,讓他在分身乏術的時候至少能有一點心靈的慰籍,能得到片刻安息,這是他能做到的唯一的事。

文也低著頭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指,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中島敦看著他,又將一杯牛奶遞給文也,文也又接過牛奶,慢慢啜飲著,心裡卻在盤算著什麼。

“你們知道怎麼送我回家嗎?”文也忽地抬頭,將杯子放在桌上,看向偵探社眾人。“你來這個世界前,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嗎?”國木田扶了扶眼鏡,向文也問道。

“我本來出去玩,在書店裡突然找到了一本空白的書,回家路上就不知怎麼的就在這裡了。”文也一邊說著一邊將包裡空白的書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推向對麵。

太宰忽地拿了過去,翻了翻,臉色如常,又隨手放了回去道:“這就是本普通空白的書,沒什麼。”文也看向太宰,仿佛想從他臉上尋找著什麼,卻失敗了,隨即低下頭繼續玩著手指。

“名偵探知道了!那本書就是橫濱傳言的那本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書’!”亂步擦了擦剛吃完粗點心的手,從懷裡掏出眼鏡戴上,信心十足道。

文也茫然抬頭,他不知道所謂橫濱所謂傳言的’書’,可以實現任何願望?那他可以讓父親變得跟這個世界的他一樣開心嗎?他想對此懷疑,可揭開真相的是江戶川亂步,一個號稱看透一切真相的名偵探。哪怕他極度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江戶川亂步的本事。所以,那本空白的書,真的就是傳說中可以實現任何願望那本’書’。

“那你們知道怎麼送我回家嗎?用這本書嗎?”文也疑惑。“既然你來的這裡是因為書,那書也許就能讓文也君回去吧?”中島敦小心翼翼地詢問,“可該怎麼用呢?”鏡花補充道。

“所以其實你們也不知道怎麼送我回去吧?”文也雙手環抱,哼了一聲。“不,問題在那本書,也不在那本書。”亂步吃著零食,又喝了口波子汽水回答道。

文也也知道,書肯定不是他回去的方式,要是那麼簡單,他早拿著那本書回家了。可他來到這一定跟書脫不了乾係,書為什麼要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呢?就為了讓他看看這個先代活著卻叛逃的世界嗎?

那有什麼意思呢?先代已經死了,看著這個世界的太宰治有什麼意義呢?看看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過得又多開心嗎?可哪怕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過得再開心,對他再好,又怎樣呢?那不是生養了他的父親。想到這,文也愈發思念起父親來,到底是六歲的孩童,離家這麼久,怎麼可能不想家呢?

文也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如花一般,又乖巧地跑向太宰治麵前“呐呐,太宰先生,你勉強算是我的父親吧?既然作為父親,是不是得要照顧作為孩子的我呢?”

他想靠近這個男人,想看看傳聞中算無遺策的先代首領究竟是何模樣,為什麼會讓父親那麼難過,他又為什麼會走得那麼決絕,一點也不留戀。

太宰也笑得燦爛道“我的教育理念是讓孩子自己成長呢!既然這樣,文也君不如跟著我們一起出任務吧。”於是太宰與中島敦就這樣帶著文也出門了。

“雄誌他究竟是被誰害得,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凶手啊!他走了我該怎麼辦呐!”身穿黑衣的女人捂著臉痛哭,向太宰哀求道。原來江戶川亂步接到軍警方麵的委托,到關西去了,這項委托隻能由太宰幫忙處理。

“佐藤太太,請彆難過了,佐藤先生在天之靈見到您這麼難過,一定會傷心的。”敦遞過去一張手帕,安慰道。再看現場,佐藤先生早上起床,飯後便去了書房。誰知,午飯時佐藤太太的女兒到時間去催,卻發現佐藤先生已經逝世了。

“他很健康,之前體檢除了血壓高些並沒有什麼疾病,為什麼就這麼離開了呢?他一向人為人友好,到底是誰要害他呢?”佐藤太太撲在女兒懷中傷心著,她的女兒心美抬手安慰她。中年喪夫對一個女人而言也是一個家庭失去支柱,這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警察認定佐藤先生是高血壓引起的猝死,可佐藤太太如何都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屍檢,便委托了偵探社。

“心美小姐,能描述一下事發當時的情況嗎?”中島敦向佐藤心美詢問道,而太宰卻坐在沙發上觀察著客廳裡的一幅畫“爸爸早上用過飯後就去了書房,中午去催用飯的時候就已經……”說到這裡,佐藤心美捂臉痛哭。

“心美小姐,既然不想哭又何必勉強自己呢?”沙發上的太宰突然來了一句,佐藤心美聽罷頓時怒氣上頭“你什麼意思,我難道會傷害我自己的父親嗎?”

“佐藤小姐,難道要我將事實全部揭開嗎?這種事情,連幾歲的孩子也看出來了不是嗎?我說的對吧,文也君。”太宰站起身來,與佐藤心美對視,又轉頭看了眼文也。文也漠然地看著,他不想乾涉彆人的事,這個女人殺了他父親又怎樣呢?跟他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他介入?這個男人真討厭。

“文君,謎底已經該揭曉了哦。”太宰笑著,故作少女姿態。文也一時無語,隻能開口“那個男人,是你自己殺的吧,雖然不知道怎麼殺的,但是你都快笑出來了,凶殺是誰很明顯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會殺死自己的父親嗎?”佐藤心美一時大吼著,姣好的臉龐已經讓她沒有平時嫻靜美好的模樣“究真相究竟是什麼,很明顯不是嗎?佐藤小姐,佐藤先生一定對您做過什麼吧?所以,您通過一定方法使用了一種藥物吧。現在在房子裡搜搜,說不定還能發現”太宰笑著,卻是麵具似的笑容。

一旁的警察聽到後,立馬去搜,“找到了從客廳掛著的畫後麵藏著這個!”警察找出了一個小藥瓶,是毛花苷丙又叫做西地蘭,一種強心苷類藥物,服用超過15mg就會致人死亡。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心美,他是你爸爸啊!”佐藤夫人快哭得暈了過去。而佐藤心美,已經麵目猙獰地似惡鬼,“是,是我乾的又怎樣!你們都說他是個好人,可那又怎樣?媽媽,你們都被他騙了,他不是我爸爸,他根本就是魔鬼!”說罷跌在地上痛哭起來。

原來佐藤雄誌對外人一向謙和有禮,與妻子更是舉案齊眉,可他將所有的暴虐與見不得人的欲望發泄在自己的親生女兒身上。可憐女孩不知道為什麼父親對她像換了個人似的,在無人的客廳時用針紮,毛巾沾水裹著拳頭在外看不到傷的痛擊。將一切見不得人的欲望發泄完後,又痛苦自責地跪在地上,祈求年幼的心美的原諒,同時威逼利誘地讓心美不要向外聲張。

就這樣,在客廳的畫下,心美痛苦地活到了16歲,終於她要上高中了,可以住宿學校,離開那個恐怖的惡魔時,她收到了本地高中的通知書。她崩潰了,期待已久逃離的夢徹底破裂,於是,她利用橫濱的混亂對藥物的監管不嚴格,拿到了西地蘭。她終於殺死了傷害她的惡魔,她也可以逃出來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佐藤太太悲痛地問道,“可是媽媽,你們會信嗎?他那麼能裝,你們都不會信我的!”佐藤心美崩潰低頭回答,原本漂亮的頭發已經蓋住了她姣好的臉。在很小的時候,她嘗試過求助,可所有人都將她的話當做孩童的幻想,沒有人會救她,沒有人救得了她。

佐藤心美忽然站起來,中島敦追了上去。她跪在佐藤雄誌的屍體前,從身上拿出一把餐刀來,她跑進書房,將鋒利的餐刀一下又一下地刺進惡魔的屍體,她邊捅邊笑,臉上的笑容卻像在哭,之後又跑向三樓的書房。

“撲通”一聲,她從書房的窗戶掉了下來。血在她身下蔓延開來,黑發的發絲鋪滿一地,臉上卻帶著笑容,遠遠望去,像是睡著了一般。

佐藤太太奔向屋外,抱著佐藤心美的屍體哭暈過去。原本嫻靜文雅的女兒突然弑父,與她共枕多年的丈夫變作了傷害女兒的魔鬼。原本美滿生活一夕之間支離破碎,曾經的幸福在醜陋的真相下顯得那麼地諷刺。

“她不該這麼做,她又很多種方法報複,可她選擇了最差的一種,甚至選擇了最差的結局。”文也看著佐藤太太懷裡的屍體,忽然抬起頭認真的說。

太宰聽罷,捂著肚子哈哈大笑“文也君,你未免太天真了些,真不愧是溫室裡的花朵呢。人的心很脆弱的,當他們堅定地認定一件事的時候,是怎樣也不會願意去相信真正的真實的。”說著,太宰看向了醫療車上來來往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