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櫻花盛開的日子,公園長椅上的文也,正扶著額頭。好不容易查到了“雙黑”的消息,誰知卻被一本書帶到了這個世界。這個陌生的世界,一切都不同,這是一個太宰治還活著,卻叛逃了的世界,三刻構想也在這裡穩定實施著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不同。
“為什麼我書要帶我到這個世界啊?我好不容易查到的,這下回去線索又斷了……”橘發孩童懊惱著,“為什麼他們要對先代首領都那麼諱莫如深呢?”文也思考著,周圍漸漸圍滿了貓咪,整個人仿佛被貓群吞沒,路人們不時回頭。文也一邊摸著貓,一邊思索著什麼。
這時,貓群忽得散了開,仿佛遇見了什麼危險似的。文也抬頭,一位白發武士正站在不遠處,神色凝重望著,文也認出是偵探社的社長,計上心頭,一個壞主意冒了出來。
“大叔,你把它們都嚇走了唉,現在我就剩一個人了啊,讓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子一個人,這是多麼無情的人才能做出的事啊……”粘糊的嗓音甜得如同蜜糖,說出的話確實讓人無法應對。靠著胡攪蠻纏胡亂一通表演,遂,碰瓷成功。
“你們好,我叫柏村文也。”偵探社內,文也自我介紹道,漂亮的藍色眼睛滿是真誠,像一隻驕矜的貓。“這絕對是那個陰暗男的私生子找上門了吧!”國木田獨步看著文也稚嫩的臉龐,咆哮道。這時眾人才紛紛頓悟,那幼童給人的似曾相識來源於何處。
“這得有五歲了吧……”穀崎潤一郎的聲音傳入耳朵,文也麵色不改,依然用那稚嫩地嗓音回答到,“哥哥姐姐你們誤會了,我今年六歲了哦。”眾人大驚。
“你們在說些什麼啊?”中島敦提著點心推開門對偵探社內的一切茫然不知,江戶川亂步一邊吃著粗點心,一邊掃視屋內,“跟名偵探沒關係。 ”又繼續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頤。
文也見到偵探社鼎鼎大名的名偵探,頓時身體一緊,聽到這個回答後握緊的拳頭又放鬆下來。掏出懷裡的零食,遞給亂步,又害羞地問道,“這是我爸爸給我做到餅乾,哥哥你喜歡嗎?”眯著眼的偵探“哼”了一聲,塞進嘴裡,“還不錯,不過你想乾什麼名偵探一清二楚。”
“哥哥在說什麼啊,文也聽不懂。”橘發孩童用似懂非懂語氣回答到。
“太宰!你終於回來了!你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究竟乾什麼去了!”國木田看向門口咆哮著,“哎呀,不過是今天天氣正好,突然去入水罷了,國木田你這麼激動乾什麼……嗯?大家怎麼這麼奇怪地看著我?”門口沙發上,癱坐著一個男人,棕色的頭發鳶色的眼睛,卻宛如平安時代的貴公子,光華照人。
文也見到這個人,心中思緒萬千,一時不知竟不知如何應對。隻是笑著,又繼續朝他重複一遍自我介紹。
“哎呀呀,我的眼睛要瞎了……”沙發上的男人忽然大叫,捂著雙眼扭曲掙紮著,仿佛眼前孩童是惡鬼一般。“太宰,雖然很勉強,但是他確實跟你有關係哦。”名偵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麵對男人的作怪,文也笑著,像是戴上了麵具一般,想將這一切緊緊刻在腦海中。他也沒想到,他和那個人是如此地相像,“原來這就是父親總是在他閉眼後看著他的原因嗎?“他總算明白有時候眾人看著他時意味不明的眼神究竟代表著什麼。
而那個人在他們口中永遠是算無遺策沉著冷靜著的,“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同樣的人變得如此天差地彆呢?”文也低頭思索著,又攥緊了衣角。
“既然說是我的兒子,那幫我做點工作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沙發上的男人慢悠悠走到工位上,拿著手裡的文件搖了搖手道。“你們誤會了,我跟這位先生沒有一點關係,不過文件的話,我可以試試的。 ”文也不安地攥緊衣角,靦腆地回道。
“太宰!讓一個六歲的孩子替你工作,你看看像是一個成年人的樣子嗎?”國木田獨步咆哮著折斷了一根鋼筆。“光看臉的話完全一模一樣,怎麼可能沒關係呢?小朋友撒謊可是會長鼻子的哦。”與謝野靠著牆壁,欣賞著自己的指甲道。
“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他!”文也見狀,便急了,聲音裡帶著哭腔回道,眼淚也跟珠子似的斷了線。他不知道這樣胡攪蠻纏能不能行得通,但此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隻有這樣做。
“哎呀,你彆哭啊,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就不是吧。”穀崎直美焦急地哄到,連忙為文也擦乾淚水。文也紅著眼眶,抽噎著“我根本不認識他,為什麼你們要說我是他的兒子?我是爸爸的兒子,不是彆人的兒子!”衣角被死死地攥著。他知道此時此刻絕對不能承認,一旦承認,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知曉,這是他不願意的。
偵探社眾人沒見過這幅場景,一時間不知如何麵對,這件事也就這麼翻過一篇時候,那個如同光源氏般的男子忽然用一種不可名狀的語氣大喊著“我就說吧,這個橘色的小矮子怎麼可能跟我有關係呢,哪怕長了一張跟我一樣完美的臉也不行!”一時間,空氣凝重起來。
文也知道這下子怎麼也糊弄不過去了,便將心一橫,反正偵探社的江戶川已經表明這事他不摻和,不管如何先咬死了再說,於是可憐巴巴地“可是我是真的有爸爸的啊……”淚眼汪汪的回答著。與謝野煩躁地甩甩手,”既然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做檢測吧,醫學總不會出錯的。”
文也破罐破摔地坐在沙發上,“如果我是這位先生的孩子的話,那是父親乾嘛要養我呢?難道我不是我父親的孩子嗎?”眾人見狀連忙安慰男人這時又慵懶道“哭乾什麼,眼裡嘩啦啦流也沒見你哭多大聲嘛,明明那麼明顯的事就算是笨蛋也看得出來嘛。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看來先前的討好根本沒用,文也懊惱著,既然這樣,那這偵探社暫時就留不得了。“我沒見過他,他根本不是我的爸爸!”哭著跑開了。
跑到街上後左轉右拐,甩開了偵探社的人。他知道這次是他大意輕敵了,畢竟現在的他還是太稚嫩了,他根本沒怎麼見過外麵的世界。他討厭外人接近他的領地,於是他總是一個人在大大的房子裡等待著父親的歸來。父親回來時,他總是笑著,卻掩飾不了周身的疲憊,每當這時,文也就會乖乖的坐在父親懷裡,攥著父親紅色的圍巾再獻上一個親吻,於是,他又獲得了一個親吻,再在父親懷裡沉沉地睡去。可每當早晨第一縷陽光映照時醒來,空空的屋子裡,又隻剩他一個人……
文也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手裡拿著書,一時不察撞到了人。“愛麗絲醬~你在哪裡啊愛麗絲醬~這位小先生,你看到我的愛麗絲醬了嗎?那是一個放在眼睛裡也不會疼的可愛孩子。”一個周身頹廢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向文也問道,紫色的眼裡滿是焦急,文也不認識這個男人,遂搖了搖頭。
“林太郎,這是誰啊?”不遠處跑來一個紅裙女孩,金發碧眼,漂亮極了。“愛麗絲醬,你跑哪裡去了,真的讓我急壞了。”黑發男人連忙向女孩問道,誰知女孩一臉做了個鬼臉“想看林太郎著急的樣子。”
“我不見了,父親也會這麼著急的吧?”文也忽然想到。紅裙女孩又牽起他的手,“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一起去吃蛋糕好不好?”文也應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去處,本來該儘快回去的,可他不知道怎麼回去,再一點,他想再見見那個男人,於是答應了。
蛋糕店裡,文也看著桌對麵鬨騰的倆人,陷入了深深的無語,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啊!
“愛麗絲醬~來嘗嘗這個草莓蛋糕吧~”森鷗外手裡拿著個蛋糕向金發小女孩遞去。“哼,林太郎你可彆想騙我穿裙子!”漂亮的女孩接過蛋糕嘴裡嘟啷著,大口品嘗著,“怎麼會呢,愛麗絲醬~吃完蛋糕我們去買漂亮的小裙子吧~”對麵的男人臉上帶著不可名狀的笑容對女孩道。“才不要呢!”小女孩傲嬌的轉過頭,又轉身將一盤蛋糕推給文也,“這家蛋糕可好吃了,你快嘗嘗吧。”
文也接過蛋糕品嘗著,借著又用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詢問道,“不知道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找我來乾什麼呢?一個沒什麼大用的孩子,就算是雇傭童工未免也太離譜了吧。所以你們到底有什麼所圖呢?”蛋糕不錯,但文也仍然不開心,那個男人樣子還留在他心裡,他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藏在心裡,於是他坐不住先問出了口。
“文也君想多了,隻不過是為港口黑手黨提前招攬新生力量而已,難道文也君不覺得,這個城市有太多不必要的東西存在嗎?”對麵的男人將手撐在下巴上,微笑著回應。
“那些東西我不在意啦,反正又不是我的世界,再說拯救世界什麼的是你們大人該操心的事,跟我一個小孩子有什麼關係呢?嗷嗚。”文也說罷又塞了一口蛋糕。
“既然文也君如此,那文也君暫時在港口黑手黨棲身如何呢?”森鷗外得到了他意想不到的消息,又驚喜於發現了一顆新鑽石,哪怕他還很稚嫩,連這麼重要的情報都能泄露,可想而知他之前必然生活在安全至極的環境中。
文也同意了,雖然這不是他的最初的想法,港口的五角大樓對他而言是家的象征,沒有一個孩子會在玩耍了一天後不想回家的,於是點點頭。
“那我們就先去買裙子吧~”森鷗外愉快地回應著,於是帶著文也來到了服裝店。
“愛麗絲醬~看看這美麗的蝴蝶結,這華麗的蕾絲邊,這條裙子多漂亮啊!穿上它吧愛麗絲醬~”森鷗外拿著一件華麗的裙子向愛麗絲祈求道。文也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二人嬉戲打鬨,他之前的溫室太安全了,一天下來已經累得不想說話,隻能用麵無表情來應付。
“林太郎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穿?文也君也試試吧!”愛麗絲突然將話題引向文也。誠然,對於裙子什麼的,文也既不喜歡也不討厭,但如果能讓父親開心他一定立刻穿上彩衣娛親,但是他麵對的隻是一個頹廢的大叔,於是毫不猶豫地拒絕著“我是男孩子,男孩子不可以穿裙子!”
“誰說的,蘇格蘭就有男人穿裙子哦!文也君既然都來到了這裡,就試試吧!”“對啊對啊,文也你陪我一起嘛!”森鷗外拎著一條黑色的裙子和愛麗絲一同祈求,森鷗外更是露出了可憐的姿態來。文也沒怎麼拒絕過彆人,或者說在過去根本不會有人讓他有拒絕的境地存在著,於是在二人一聲聲哀求中,穿上了那條裙子。
幼童還小,尚沒有明顯的性彆特征,穿上那條裙子,像一位可愛的小小姐。“好了,這樣你們滿意了嗎?”文也冷著臉,雙手抱著,一副高傲的姿態,卻不知道那更令人憐惜了。
“真是太可愛了!可以和愛麗絲媲美了呢!”森鷗外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林太郎你什麼意思啊?不理你了!”愛麗絲聽罷,一腳踩上男人的腳,大聲質問道。“這樣的愛麗絲醬更可愛了呢~”森鷗外臉上驟然帶著紅暈。
看著這場鬨劇,文也深深歎了口氣,先前的緊張此時也一掃而空,他好像適應了這二人鬨騰的關係。他看向森歐外“我們可以回去了嗎?”“當然啦,文也君請。”森鷗外爽快地付了款便提著大包小包帶著愛麗絲與文也回到了□□。
□□內,突然出現了一個男子,熱烈的橘發彆在耳旁,藍色的眸子像大海一樣深邃,帶著一頂複古的帽子,說不出的矜貴。“首領好。”男人脫下帽子彎腰致敬,“中原君也在嗎?哦來見見這位文也君,說起來你連頭發和眼睛的顏色都一樣呢。”森鷗外笑著回應。
文也看著這個男人,頓時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問好,“您好,我叫柏村文也。”手握起拳頭又驟然鬆開。可對麵的男人好像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回應了他後又與森鷗外寒暄幾句,接著便離開了。
偵探社內,沙色風衣的男子帶著耳機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哼著曲調不明的歌,突然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