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靠的人證 秀芬還是拿不定注意,看……(1 / 1)

秀芬還是拿不定注意,看著老婦人,麵露難色。

文淵走上前質問道,“你們難道不想給玉柱和他弟弟一個公道嗎?難道就任由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欺壓我們嗎?惡人就應該受到懲罰!當年你們以為是我爸殺害玉柱的時候,天天跑到我家鬨,現在知道真正的凶手了,怎麼反而沉默了?我不求你們為我爸道歉,可你們如果不願出庭為他作證的話,我爸真的在天之靈也會寒心的!”

“秀芬!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咱們就去作證吧,既然錯了,就不能一錯再錯了,你說呢。”老婦人拉著秀芬的胳膊急忙說道。

“可誰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呢,萬一是來騙我們的,我們出庭可不是跟那些人結了仇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就是人家半夜找人殺了我們都不知道。”

“你們放心,有我們在,一定保你們平安。”小賢道。

秀芬壓根兒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畢竟眼前這人看起來年紀輕輕,文縐縐的,怎麼可能保護他們的周全。但是看到眼前的證據,也確實有些不好意思當麵回絕,於是還是謹慎地說道,“這件事我們還得商量一下,你們先回吧。”

“你們要商量多久?”

秀芬看著文淵,眼神依然沒有任何轉變,“急什麼,這麼大的事,你讓我們娘倆怎麼做主,再說,你們的證據是真是假我還不知道呢。”

“錄音還有假?”

“既然是真的,那你當年怎麼不拿出來?”

文淵一時有些語塞,小賢解釋道,“當年他和他爸連麵都沒見到,要不是收拾遺物,恐怕永遠也不會看到這個證據了。”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吧,我們還是得商量一下,你們走吧。”

文淵還想上前理論,卻被小賢攔住,“行,那就等你們的消息,過幾天我們再來。”

還沒等眾人上車,秀芬就把門栓架了起來,拉著老婦人便回了屋子。瞧著文淵一行人開車離去,她才說道,“娘,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聽他們的。”

“咋啦?”

“咱孤兒寡母的兩個女人,能有個什麼用啊,還不是被他們推出去當槍使。你看我嫂子,當年拿了那麼多賠償款,一個字兒都沒留下,現在都再婚了。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這些錢找誰要?還不是找我們要,我們去哪裡找?如果他們說的不是真的,那晶玉集團找上門來咋辦,您就算不為咱們娘倆考慮,也得為您的孫子考慮一下吧。”

老婦人見秀芬說得頭頭是道,便也沒了注意,“那就聽你的吧,可他們如果再來咋辦啊。”

“再不再來都沒關係,他們又不是晶玉,哪那麼大的勢力,光天化日之下還能把咱們咋辦不成。甭理他們就是了,有人來敲門,就不給開,假裝屋裡沒人,我還就不信他們能住在咱家門口不成。”

“你說的也是,可千萬不能把咱們孫兒再給禍害了!咱家就指望他呢。可萬一他們勝訴了,到時候找咱們要錢咋辦?”

秀芬思忖了片刻後說道,“錢都在王青那裡了,他們想要錢就去跟王青要,再說,當年的房子還不是王青的那個表哥賣的嗎?具體賣了多少錢,咱也不知道啊。”

老婦人點了點頭,“隻能這樣了。唉!這世道。玉柱、玉剛。”

剛喊起名字,老婦人就哭了起來。

“你們說,那倆女人願意幫忙嗎?”劉清風問道。

巷子裡的路確實不好走,劉清風剛說完話,就被汽車顛得磕到了腦門兒,“你慢點兒啊!”

“很難,農村人本來就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再說當年賠償款都給他們了,他們肯定擔心萬一咱們贏了,他們還得把錢還給我們。”小賢道。

“那怎麼辦,這不是白跑一趟嗎?”

小賢沉思了片刻,“先不管他,交給我就行了,咱們先找其他人。”

接下來,幾人找到了玉柱的另一個同事鄭秀梅,不過這鄭秀梅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經濟牽扯,如果單單是喊人家前來作證,恐怕不好說服。

鄭秀梅的年紀有些大了,看起來應該有六十多,原本正在院裡抱著孫兒溜達呢,卻看到文淵一行人敲門。可此時家裡就她一個成年人,這四個大男人突然造訪,秀梅心裡也警惕了起來。

隔著大門,秀梅也沒敢靠近,隻是遠遠地問道,“誰啊,你們找誰啊?”

小賢笑著說道,“您是鄭秀梅女士嗎?我們來找您,是想跟您打聽一下十年前關於晶玉礦上玉柱的那件命案,您不要擔心,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跟您了解一下您掌握的當時的情況。”

秀梅皺緊眉頭,依然十分警惕,心想著,這案子不是早就了結了嗎?但這幾個大老爺們兒在門口把著,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回絕掉,於是問道,“你們是誰啊?”

“我是文師傅的兒子文淵,就是當年在礦上做飯的那位文師傅。”

一聽是文師傅,秀梅立馬變了臉,吃了一驚,愣了半天又說道,“文,文師傅不是被判刑了嗎?”

“是被判刑了,但是我們現在在文師傅的遺物裡找到了一些證據,這些證據表明文師傅並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但是光有這些證據我們擔心還不能追訴當年的案子,所以就想再找一些證人,將當年的事詳細了解一下。”柳奕辰說道。

證據?還有證據?可這件事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這樣把她牽扯進來,萬一晶玉的人找上麻煩,到時候連累的還是自己,“我就是一個打雜的,我能知道啥啊,再說你們不是有證據嗎,證據可比我管用多了。”

簡單的幾句話,卻讓小賢看出了她的緊張,“所以,您是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對嗎?”

文淵愣了一下,看了看小賢,又看向秀梅,“如果您知道真相的話,更應該站出來為我爸作證了!隻要您願意出庭作證,我一定不會虧待您的!”

“對,隻要你能告訴我們你究竟看到了什麼,並且願意給文師傅作證,到時候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你。”柳奕辰道。

這讓秀梅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她明明沒說什麼啊,怎麼現在搞的她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我,我能知道什麼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啊,再說案子不是早就結了嘛。”

“案子是結了,可是有了新的證據,那就可以翻案啊,再說,讓無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這可不是現在這個法治社會應該有的。我知道您的顧慮,可是您更應該相信國家啊,再說,這件事雖然沒有發生在您身上,但是倘若有一天,您身邊的人也遇到了需要彆人作證的時候,又該如何呢?”小賢扒在門上問道。

這幾句話把秀梅也說得為難了起來,小賢繼續補充道,“您要知道,證人不願意出庭作證也是違法行為!”

“不是吧。”秀梅連忙回道,“這還能強迫人?”

“我騙您乾嘛?您要是不相信,就去網上查一查,或者問問警察。”

秀梅又是猶豫了半天,又四處看了看,瞧著也沒人以後,便打開了門,“那你們進來說吧。”秀梅將眾人帶到自家的客廳,幾人圍坐在沙發上,秀梅也沒有入座,就站著抱著小孩繼續說道,“你們想知道啥就問吧。”

“玉柱出事的那天,你是不是在玉柱和張經理談話的房間打掃過衛生,是不是張經理讓你出去的?你出去之後還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

秀梅回憶道,“那天是張經理的一個手下讓我出去的,當時,玉柱也在。我一般一天要打掃兩次,如果有會議或者其他事情占用辦公室的話,一天就要打掃三次,所以我晚上等大家下班的時候,又準備去打掃衛生,可那天剛到門口,就被張經理手下的那個小虎攔住了,說是今天不用打掃了。那會兒我聽到屋裡有謾罵聲,心想著估計玉柱還在和張經理他們吵架,畢竟那場礦難中,死的是玉柱的親弟弟。我也是好奇,走了之後,又悄悄從房子後麵繞了過去,因為房子都是搭建好的,隔音沒那麼好,裡麵的爭吵聲我依稀能聽得見。聽他們的對話,玉柱當時被打得夠嗆,我想著到底玉柱跟他們吵成啥樣了,就趴到窗戶前透過窗簾沒遮住的一角看到了屋裡的玉柱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以為是被打得昏過去了,結果,結果他們有人說玉柱被打死了。”

“那你當時明明看到不是我爸殺的玉柱,為什麼那時沒有出庭作證呢?”文淵急忙問道。

“那會兒我也不知道要我作證啊,再說,你爸那個案子很快就結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你爸去自首的,當時還納悶兒呢,明明不是他做的,為啥他要承認呢。”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那我們這邊需要您出庭作證的時候,希望您能夠按時出席。”小賢道。

秀梅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