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到底想乾什麼? 一轉眼,天色已經……(1 / 1)

一轉眼,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屋外的積雪掩埋了小半個洞口,剛剛蘇醒的修澤正使出渾身解數,扭轉著自己的身子,嘗試自己坐起來,雖然有些困難,幾個簡單的動作,已經讓他汗流浹背,可他還是堅持做到了。

修澤抬起手臂,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低頭看著一旁發出輕鼾的薑齡,不經意間露出了笑意。扭頭再看向洞口的蒼淵,瞧他麵色從容,已然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之前就聽薑齡說,蒼淵的境界已至大聖,看來確實如此了。

這些日子,修澤知道都是蒼淵在照顧著薑齡,也是因為薑齡,自己和這些同門才能一路走到今天,對蒼淵,他心裡是萬分感激的,隻是對於蒼淵接下來的打算,修澤多少還是有些猶豫,因為他不想這麼多人去涉險,更不願意已經失去雙親的薑齡再卷入另一場旋渦之中。

洞裡的柴快燒乾淨了,剛剛睡醒的司塵揉了揉眼睛,扒拉出不少灰燼,轉身又拍了拍自己的三個師弟,起身從屋外又抱回了不少柴火。緊接著,大家也都漸漸從夢中清醒了過來,一個個打著哈欠伸著懶腰,似乎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蒼淵站起身走出洞外,抬起頭看向仍舊在下個沒完的大雪,不知不覺中,竟有了一種飛升的感覺,如果這個世界還存在能夠飛升的辦法,蒼淵現在是最想嘗試的。

“蒼淵。”清風狐疑地走了過來,學著蒼淵也抬頭看向了天空,“你在看什麼?”

“看雪。”

“看雪?”

“嗯。”

清風沒有明白,他不知道這雪有什麼好看的,“今天有什麼打算啊?還去找甄冰嗎?”

蒼淵搖搖頭,“不行,我怕我不在的時候,那白猿再來。”

清風沒再答話,而是靜靜地跟在蒼淵的身後四處巡視了起來。

天亮之後,大雪依然沒停,不少人心裡還是對昨天突然出現的人麵白猿心有餘悸,一個個都忘了今天早已安排好的任務,不過大家也都沒有說破,各自在洞裡做著自己的事。

薑齡把熬好地骨湯端給了修澤,一邊吹一邊又關切地問著,“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修澤試著自己接過骨湯,但又被薑齡立馬拒絕,修澤隻好笑道,“好多了,我這不是可以自己坐起來了嗎?”

坐在不遠處的潘柏君瞬間黑著臉,滿臉鄙夷地看向修澤,“李修澤,就你這樣的廢人,你還想著能幫大家回到原來的世界?”

“潘柏君,朕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以往的過錯,都是朕一手造成的,你沒必要這麼針對修澤。”修澤的父親厲聲喝止道。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說話?你還覺得你自己是個皇上?”

“就算朕已經不是皇上了,那還不能說話了嗎?”

“好了!他想罵就罵吧,我都不計較,你還計較什麼?還有,在這裡你就不要再自稱朕了,你儘量少說話,能忍則忍。”修澤說這些話其實並不是真想怪罪他父皇,隻是他父皇和師父能平安走到今天,說到底都是大家的寬容。

皇上聽後,依舊很是不忿,於是拂袖而去。

潘伯君見狀,也是冷哼一聲。

屋外的風似乎刮得更厲害了,呼呼的,像是要把洞頂都要掀開來,好在洞口有蒼淵設的結界,不然這大風刮進來,可真要凍死人了。修澤試圖去盤握身旁的樹枝,但總是一用力,手腕處就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薑齡明白他心裡的那股執拗,雖然看他十分辛苦,可也沒有出手相助。

努力了許久,修澤冷不丁輕聲“啊”了一聲,薑齡和溪越連忙齊聲問道,“怎麼了!”,空氣突然在此刻安靜了下來,三人麵麵相覷,尷尬地隻剩下洞裡篝火燃燒著的劈裡啪啦的聲響了,直到回來的蒼淵打破了這份安靜。

蒼淵看著三人倉促地把頭轉了過去,頓時也猜到了一二,抖落身上的積雪後,看向了修澤。修澤被蒼淵盯得有些慌張,眉眼間儘是躲閃,蒼淵又看了看一旁的薑齡,問道,“今天好些了嗎?”

薑齡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用肩膀碰了碰修澤,示意他自己說出來,修澤故作鎮靜地笑道,“多謝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蒼淵假裝不屑地回道,“還挺犟啊。”隨後便在李修澤身旁坐了下來,“坐正。”

“啊?”修澤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給你療傷啊,你想等著慢慢自愈嗎?”

“啊?哦。”

薑齡站起身想要幫修澤扶正坐姿,卻又被蒼淵攔了下來,“讓他自己來,這點疼都忍不了,將來還怎麼保護你?”

修澤也隻是笑了笑,“我自己來。”隨後便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緩慢轉著自己的身子。

此時,蒼淵將目光移向了不遠處的溪越,眼神中雖然帶著一絲冰冷,可語氣卻沒那麼剛毅,“你現在也是修為散儘了是嗎?”

溪越有些慌張地坐起身子,眼神徘徊在修澤和蒼淵之間。

“你直說就行。”修澤回道,隨後又看向薑齡,急忙解釋道,“此事也說來話長,我日後再慢慢跟你說。”

蒼淵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溪越為你付出了全部修為,你理應好好謝謝他。況且,薑齡不是也為了你,傾儘了全部修為嗎?”

修澤麵露難色,卻又不敢言語。

溪越笑道,“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現在大家都還活著,不就挺好嗎?”

“沒事,等我找到甄冰,我就幫你們恢複修為,不過,李修澤,你可得好好幫我才行。”

“好。”

修澤的好字還未說完,蒼淵就已開始給他輸送神力,猝不及防的疼痛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但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喊出來。

這次的治療,主在散去修澤全身的淤血,並且讓所有的組織都恢複到正常的狀態,雖然本質上沒有上一次痛苦,但這次卻是在修澤完全清醒的狀態下進行的,這一次的痛,那真的是不言而喻了。

薑齡看著修澤脖頸處暴突的青筋,也不知道此次蒼淵的施法是不是還夾雜著些許恩怨,但他心底裡又不願這樣想,他很清楚蒼淵的為人,對於修澤,他大可不必趁人之危。

過了許久,修澤身上的浮腫漸漸散去,疼痛感也慢慢消失,隻是胸口不知何時醞釀起了一股股泛著惡心的東西,尋著食道緩緩湧了出來,一時間沒忍住,突然間吐了出來,那地上一大灘黑乎乎的淤血,粘稠地粘到了樹枝上。

“修澤!”薑齡急忙喊道。

“那是他的淤血,不用擔心,吐完了就好了。”蒼淵解釋道。

薑齡這才放下心來。

不多時,修澤的身體開始升起了一股燥熱,尤其是原先的傷痛之處更為明顯,慢慢地,修澤發現自己的各處關節已經可以自如活動了,他緊緊地攥起拳頭,感受著失而複得的力量。

“蒼淵!蒼淵!”清風著急忙慌地跑回了山洞,驚慌失措地喊叫著,“外麵!外麵來了好多白猿!”

“啊?”蒼淵猛地收了神力,搞得修澤一時間身體沒有適應,撲棱一下栽倒在地,薑齡急忙上前扶起,好在此刻的他,身體已無大礙。

蒼淵擺了擺手,“對不起,我得去看看那些白猿。”隨後便匆忙跑出了洞外。

修澤喘著粗氣,努力撐起身子,薑齡忙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我好多了,”修澤的修為雖然恢複了不少,但他因為身體受傷太過嚴重,因此也無法利用自己的修為修複,幸好有蒼淵的幫忙,他才得以這麼快恢複。

蒼淵趕出洞外,看到四麵八方站著十多個人麵白猿,而且洞外所有的人似乎都像是著魔了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迷離無神,無論蒼淵怎麼喊,那些人都沒有反應。

這是中了魅術?蒼淵剛反應過來,身後的清風也瞬間著了這些白猿的道,麵目呆滯,停滯不前,看來剛才清風是最先看到這些白猿的,隻要不正臉對著它們,應該就沒事。

那些白猿漸漸朝著眾人逼近,蒼淵隻覺得一股強大的氣場慢慢靠近了過來,隻是似乎無論這些白猿如何努力,魅術都無法在他身上發揮效果,白猿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嬉笑的嘴臉也顯得越發詭異了。

“怎麼了?”這時,李修澤和薑齡也相繼跑了出來,可也就是在他們看到白猿的那一瞬間,二人就中了魅術。

“薑齡!”蒼淵喊著薑齡的名字。

洞裡的溪越和潘伯君幾人也似乎聽出了問題,大家接二連三地跑出了洞外,一個個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全部立在了原地。

蒼淵警惕地環顧起了四周,此刻的空氣靜得出奇,就連空中飄落的雪花,都像是凝滯了一般。那些白猿開始慢慢朝著蒼淵逼近,嘴角的笑容扯得越發離譜了,雙目圓睜,黑黢黢像是魔鬼一樣。蒼淵緊握著手中的寶劍,卻又不敢貿然發動攻擊,畢竟身邊還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呆站著,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傷到他們。

可就在蒼淵不知所措的時候,那些步步緊逼的白猿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