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的瞳孔由黑色變成了純白,一股更加強大的氣場朝著蒼淵襲來,那種感覺如同被關在了一個封閉的容器之中,令人窒息,蒼淵的身體頓感乏力,顫抖的右腿再也無法支撐全身的重量,撲通一下跪倒在雪地裡。
蒼淵咬緊牙關,雙瞳變成了紅色,他咬著牙關說道,“放棄吧,你們是贏不了我的,你們隻不過是一群受人操縱的傀儡,何必自欺欺人呢!告訴我,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我想,應該不僅僅是要恐嚇一下我們吧?”
這是蒼淵的魅術,是他自出生以來無師自通的技能,隨著他修為的提升,他可以操縱的人也越來越多,剛開始,他還沒想過要用魅術來對付這些人麵白猿,隻是沒曾想,自己的魅術竟然比它們還要更勝一籌。
沒多時,那些白猿的瞳孔漸漸恢複成了黑色,大家也慢慢從石化的狀態蘇醒了過來,白猿們開始慢慢站到一起,雙膝跪地,竟對著蒼淵參拜了起來。
李修澤看到這奇怪的一幕,滿臉寫著詫異二字,傻傻轉頭看向薑齡,薑齡卻笑道,“這是師父的魅術,看來這些白猿的魅術還是要比我師父遜色不少啊。”
“魅術?”清風忙追問道,“這麼厲害?這完全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薑齡回道,“是啊,不過這魅術隻能對修為比自己低的人奏效,而且所施展的範圍也有要求,太遠了,肯定也不行。”
“那你學會了嗎?能教教我嗎?”
薑齡搖搖頭,目光又看向蒼淵,“沒有,我學不會,我資質不夠,這太難了。”
蒼淵收了寶劍,轉頭看向眾人,說道,“這些都是被人控製的傀儡,它們的目的,就是趕走我們,我想借助這些白猿,找到它們背後的主人,也許它們的主人知道甄冰在哪裡。”
修澤點頭道,“我跟你去。”
蒼淵看著修澤停頓了片刻,而後笑道,“好。”
“我也去!”清風和薑齡也湊了上來。
“就我和李修澤去吧,你們其他人修為尚淺,最好就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吧。”
“可是。”薑齡滿臉擔憂地看向修澤。
“他的身體應該已經恢複地差不多了吧。”
修澤笑道,“不用擔心,相信我!”
隨後,蒼淵在其中一隻白猿的身後設了鎖身咒,而後便和眾人一起回了洞穴。那些白猿被解除咒術之後,一個個像是丟了魂兒似的很快四散了去,蒼淵叮囑完眾人,便帶著修澤急忙尾隨了去。
屋外的雪漸漸小了,隻是寒風依舊十分凜冽,李修澤的衣衫顯得有些單薄和嬌小,好在有薑齡的寶扇護體,這才足以抵擋冰原的嚴寒。
二人緊追了許久,身中鎖身咒的那隻白猿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迅速朝著身後看去,二人眼疾手快,急忙趴倒在地,好在大雪積得很厚,再加上天氣陰沉,那白猿才沒有發現他們,待那白猿回過身,二人便再次跟了上去。
沿著一條山間小路,繞過一片很大的柏樹林,在一座大山的右側有一處數丈高的山洞,許多白猿就是從這裡進去的,二人見狀也不敢輕易追上去,隻能遠遠地守著。
好在沒多久,雪過天晴,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整個世界宛若變成了一個冰晶構造的一般,四處反射著太陽的光輝。
李修澤拿出薑齡送他的寶扇,看了看蒼淵,問道,“這寶扇上的甄冰是從冰原找的嗎?”
蒼淵扭過頭,看了看李修澤,又看了看寶扇,回道,“嗯。”
“哪裡找到的,這好東西,你怎麼不留給自己。”
蒼淵口中呼出的白氣略發重了些,“你是不是在明知故問?”
李修澤笑了笑,“那你就說說這東西是在哪兒找到的,即便找不到白猿背後的主人,找到甄冰也不算白來一趟。”
“扇骨上很多甄冰都是我花重金買來的,我自己隻找到一根,是我多年前來這裡遊玩的時候,碰巧在一個死人身上找到的。”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找甄冰,怎麼不直接去之前去過的地方碰碰運氣。”
蒼淵沒再理會,依舊緊緊地盯著那洞口。
“謝謝你。”
蒼淵用餘光看向修澤,修澤笑道,“謝謝你照顧薑齡,也謝謝你救了我,還有我這麼多同門。”
見蒼淵還是沒有說話,修澤便繼續說道,“我以為你肯定是把薑齡綁走的,沒想到,他真認了你做師父,你是個好師父,修為強大,還心地善良。”
蒼淵立馬蹙眉道,“所以你以後可彆辜負了他,若是讓我知道你跟那個溪越舊情複燃,或是移情彆戀,我一定把你挫骨揚灰,絕不留情!”
“知道,知道,你放心,我這輩子絕對不會辜負他的。”修澤笑道,“不過,我聽薑齡說,你所修行的法術,是可以讓時間倒流的,是嗎?”
“書上是這麼說的。”
“哦,”修澤點了點頭,“我之前也看過不少書,據說修習我們的道法,可以移星換鬥,隨意創造空間,雖然現在我還做不到隨心所欲,但我和薑齡都可以創造鏡像空間,這應該也算是初見雛形了吧。”
“你想說什麼。”
“那你如果真有了可以讓時間倒流的法術,你可不能把時間倒流到我遇見薑齡之前啊!”
一時間,蒼淵的臉色寫滿了無語,不耐煩地看向修澤,“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先不說我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我也不可能做這種幼稚的事情!”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李修澤這一句話,反倒讓他覺得這個辦法確實可行,不過,如果真能有這樣的神力,世界都不知道被改寫多少次了,再說這種能力都是飛升以後的神仙才可以辦到的,到那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呢,“你不會是想離開他吧。”
“怎麼會!”修澤笑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找到了回到原來世界的辦法,你會不會離開薑齡。”
修澤連連搖頭,“怎麼可能!此生此世,我李修澤絕對不會離開薑齡!我發誓!”
蒼淵漸漸舒展了眉頭,而後又轉過了臉去。
“我還想問個問題。”
“你怎麼話這麼多!”
“我是想問那個風洞。”
蒼淵忽然把臉轉了回來,“你問它做什麼?”
“你知道風洞是什麼地方嗎?我感覺那個地方一定不一般。”
“那是我偶然發現的地方,不過我也不清楚那裡原來是乾什麼的,後來我就把我的九頭蛇養在那裡了。”
修澤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下午,那洞口還是沒有絲毫動靜,這荒涼的冰原,真是一點煙火氣都沒有,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蒼白,修澤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剛起身打算去那洞裡一探究竟,卻又被蒼淵一把扯了回來。
“我去。”
“這,有區彆嗎?”
“就你那點本事,早上是誰被定在原地動不了的?”
“那是我沒有防備!”修澤立馬狡辯道。
蒼淵沒再深究,隻是叮囑他繼續守著洞口,隨後他便急速朝著山頂飛去,繞著山體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另一個洞口,看來這些白猿應該還在洞中休息,蒼淵十分小心地飛到洞口,警惕地朝著洞口望去,裡麵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洞中的情景,想著敵暗我明,實在不宜輕舉妄動,便又飛回了修澤身邊。
“還是等天黑吧,貿然進去,我擔心中了陷阱,咱倆要是都中了招,其他人可真就被困在這冰原了。”
二人無奈,隻好繼續等著,一直到太陽落山,天色漸黑,那洞口才有白猿陸陸續續從裡麵出來。這群白猿似乎確實是受人指使的,它們全都在朝著一個方向前進,步伐不快不慢,一路朝著北邊走去。
此時的天空又開始飄落起了雪花,霧茫茫的夜色,倒是處處透露著一絲神秘。從大山北側一路向前,穿過一條大峽穀,走到儘頭時,二人眼前突然一亮,整個世界仿佛突然沉浸在了一片橙紅色的光暈之中。就當二人完全陶醉在這如夢似幻的世界中時,天空卻突然開始下起了冰雹,轉瞬間,狂風四起,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那狂風越來越強,不時間,竟直接將二人刮到了空中。
“我們被發現了!”蒼淵大喊著,又急忙在自己周圍結起了保護結界,修澤也眼疾手快控製住了周圍狂風的肆虐,但從這操控風暴的能力來說,此人的修為也絕不在他們二人之下。
“用扇子!”蒼淵再次喊道。
修澤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抽出腰間的寶扇奮力揮起,那狂風確實有所減弱,蒼淵也趁機帶著修澤從那風暴中逃脫出來。二人還沒來得及緩口氣,那群白猿又迅速圍了上來,對二人施展起了魅術,蒼淵把手一指,在修澤的額前一點,那些魅術便完全失去了效力,隨後,白猿對二人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看似笨重的身體,可每一拳都足以讓二人就此飲恨西北。
蒼淵拔出寶劍奮力抵抗著,趁著間隙,對那些白猿也使出了魅術,白猿很快著了蒼淵的道,一個個矗立在原地動彈不得。還沒等修澤誇完,二人瞬間又被猝不及防的冰雹凍成了冰塊,那些白猿也很快恢複了神誌,抱著兩個冰雕朝著前方的大山走去。
那是什麼?透過冰晶,蒼淵看到一隻形似鳳凰的大鳥飛到了宮殿中央,幻化成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
忽然,從那女子的口中傳出一聲十分空靈的問候,“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生人了,我的宮殿正好缺兩個像樣的雕塑,你們就留下做個裝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