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回記憶 那一句句讓人犯惡心的挑釁,……(1 / 1)

那一句句讓人犯惡心的挑釁,似是一把把鋼刀,狠狠刺向李修澤的神經,終於,李修澤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怒火,積久的憤怒頃刻間從他的體內躍出一個半身燃燒著火焰半身流淌著汪洋的元神,投射出來的氣場,瞬間充斥滿整個房間,那元神也不由分說,隻聽見袁赫一聲哀嚎,刹那間便取了袁赫的性命,聞聲而來的侍從也儘數被那元神擊暈在地。

薑齡看得傻了眼,呆若木雞地怔在原地,那元神似是費儘了力氣,也迅速回到了李修澤的體內。小禾此時方才進門,看著二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解開李修澤的繩索,這才發現李修澤已經昏了過去,“薑齡,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帶他走吧!”

“那你呢?趁著這會沒人發現,你們跟我們一起逃出去吧!”薑齡又想起了那些跟他有些相似命運的男子。

“你不用管我們,他們的事我來安排,你倆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薑齡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他們才是會被問責的二人,於是急忙背起李修澤就往門外跑去,這輩子背人的力氣全花在李修澤身上了。

回到家,薑齡著急忙慌地敲著大門,瞬間惹得犬吠聲四起,沒多時,薑媽小跑出來,惺忪著睡眼詫異地問道,“你不是去京城了嗎?咋這麼快就回來了?哎呦,你怎麼又背著他了?他又咋了?”

“娘,你先彆管這麼多,趕緊收拾東西,天亮就出發,我們得逃出去了!”

“啥?啥逃走?你咋了?”薑媽手足無措地跟在薑齡的身後。

薑齡一邊安置好李修澤,一邊將今天所發之事說於家人,眾人也聽得傻了眼,這眼前之人到底是誰?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眾人急急忙忙收拾好行李,趁著夜色溜到了城門下。

薑齡走後,小禾遣散了所有被強搶來的男子,可又擔心正堂的那些侍從提前醒來,於是找來繩子將所有人都綁了起來,臨走時又對著已死的袁赫狠狠啐了一口。

小禾自幼是個孤兒,沒人管教也沒人照顧,若是哪天討不到吃的,同野狗嘴裡奪食也是家常便飯。後來年紀大了,學會了偷盜,也開始打扮得人模人樣,穿梭於各種煙花柳巷。本以為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沒曾想竟無意間認識了在外應酬的袁赫,袁赫瞧著他模樣生的好看,便花言巧語將他騙到了府上,當時的小禾還以為自己從此傍上大腿,沒曾想袁赫在知道他的生平以後,對他更是百般淩辱,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被侵犯一次,此後他一直都想找機會逃出去,但袁赫對他看管得尤為嚴格。

再後來,袁赫逐漸起勢,應酬也多了起來,慢慢幫著北平王在金陵積攢下不少家業,深得北平王的器重,自此以後袁赫便更加猖狂,不光將自己的結發妻子趕去做了尼姑,還強擄了不少年輕的美男子,可那喜新厭舊的本性讓他並沒有那麼容易得到滿足,短短幾年,被他玷汙的男子已上百人。

小禾對於感情的訴求其實並不強烈,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有個家,有個愛自己的人在家裡,自己不至於隨波逐流無處落腳,但自從來了府上,他僅有的願望也徹底落空了,他不得不去迎合袁赫的喜好以求自保。隨著被袁赫擄來的少年越來越多,小禾得空的日子反倒也越來越多,但他又不忍心袁赫去糟踐彆人,所以總是竭儘所能去幫他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現在袁赫已死,小禾再次淪落成了一個無處落腳的人,不過他也早已厭惡了在北平王府的日子,於是跟著眾人收拾好行李一起逃出了府去。

出城後,薑齡一家一路北上,馬不停蹄地跑了近三個時辰,終於累倒在了路邊。薑爸薑媽上了年紀,累得氣喘籲籲,躺在陰涼處,不禁開始抱怨了起來,“這一天天的,過個安生日子都不行。”

薑齡安頓好推車上昏迷著的李修澤回道,“爹,娘,這件事我本來是不想連累你們的,但是修澤確實是為了救我,他若不救我,我怕真得一輩子留在北平王府為奴了。”

薑媽道,“關鍵是這殺的人是王爺的小舅子啊,怕是我們不論逃到哪裡都沒用啊!”

薑齡無奈地說道,“城裡是待不下去了,現在隻能想著在鄉野裡做個獵戶吧。”

薑毅指著李修澤說道,“那你要伺候他一輩子嗎?那他到底是誰啊?瞎著眼都能殺人?”

薑齡並沒有將薑齡元神出竅的事說出來,畢竟這事對於尋常人而言太過荒誕了。薑齡四下環視了一圈,指著不遠處說道,“我去前麵找點水,你們幫我照看一下他。”

此時的薑齡心中也是慌亂無比的,李修澤是神靈嗎?他醒來以後會不會恢複記憶呢?原想著他也是個普通人,就算恢複記憶,彼此也能照常做朋友,可如今看來,他也許都不屬於人間。

正四處找尋著水源,不曾想竟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非常淩亂的聲音,靜耳傾聽,似是一群馬蹄聲,薑齡瞬間警惕起來,急忙躲進了一旁的草叢。聽不遠處幾人的對話,竟真的是衝他們來的,於是故意弄出聲響,想要引開眾人,可畢竟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沒多遠便被抓了起來。當自己寄希望於老天爺的時候,其他人也都被儘數追了回來,一起綁在了馬匹上。

北平王對於薑齡和李修澤的情況,基本已經掌握清楚了,單將他們二人帶到了堂房,賜了上座,又請了郎中給李修澤瞧了病。薑齡有些忐忑,如坐針氈,又不知北平王的真實意圖。

看那郎中準備施針,薑齡急忙喝止道,“你要乾什麼!”

“他昏睡不醒,我這是在幫他啊。”郎中道。

北平王這時發了話,“你不用急,我若真想取你們性命,你們早就死了。”說著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那我爹娘還有我哥呢?”

“都沒事,你放心吧。”一旁的黑衣男子回道。

沒多時,李修澤終於醒來,此時的他,頓覺思緒如潮水般湧來,滿腦子充斥著過往的各種畫麵,他的記憶終於恢複了!

“你醒了。”北平王十分平靜地說道。

但李修澤根本聽不進去,因為此刻他的注意力還停留在自己的舊識中無法抽離。那黑衣男子見他不答,便厲聲嗬道,“王爺問你話呢!你聾了!”

北平王抬手製止,又看向郎中,問道,“他怎麼了?”

郎中也不知情,按理說,李修澤醒了就無大礙了。

北平王倒頗有耐心,就那麼端坐著,等著李修澤徹底恢複。

薑齡輕輕拍了拍李修澤的肩膀問道,“修澤,你好些了嗎?”

回過神來的李修澤使勁睜了睜雙眼,眼前的那些混濁依然沒有好轉,“我沒事了。”

北平王問道,“沒事的話,我就問你幾句話。”

李修澤立刻側耳問道,“你是誰?”

“這是北平王爺!王爺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招來!”黑衣男子說道。

李修澤也想起了昨夜之事,想著也應該是衝著他來的,“問吧。”

“你是誰?你從哪裡學來的法術?你好像不太能很好地控製你體內的力量吧?”北平王問道。

李修澤笑道,“倘若我如實相告,怕你們都還不願意相信呢。不過,有一點我想你們可以放心,除了薑齡,我跟你們或者說這個世界的人,都沒有任何關係。”

“你耍我呢!”黑衣男子一瞬間將劍抵住了李修澤的喉嚨。

薑齡以為此人要對李修澤圖謀不軌,忙將身體擋在前麵大喊道,“不要!”

李修澤繼續笑道,“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我隻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帶到了你們這裡,所以我這樣說,並無不妥啊。”

那男子一臉懵地看向王爺,北平王似乎也沒聽懂,半信半疑地看向李修澤,“另一個世界?你是什麼意思?”

“王爺有府衙,皇上有宮殿,黎民百姓也有自己的院落,其實說到底,都是院落,他們同等存在,但又彼此割離,我就好比是從一處院落跳到了另一處院落而已。”

黑衣男子直接被他的一番解釋繞暈了,劍都有些拿不穩了,疑惑地看向王爺,王爺頓了片刻後笑道,“你又如何證明你來自另一個世界呢?”

李修澤繼續笑道,“不知王爺聽過井底之蛙沒有。”

“你小子找死呢吧!你這是變著法子罵我們王爺啊!”男子再一次將劍抵住了李修澤的咽喉。

“我的意思是,對於青蛙來說,井外的世界是不存在的,但若有飛鳥闖入他眼中的世界,他便無法想象了,你明白了嗎?”

男子當然不理解,不過王爺是聽明白了,按下男子手中的劍笑道,“你來自哪裡,這對我來說不重要,我要的是,你願意用你的神力幫我,助我登上皇位!這一點,你能做到吧。”

造反?李修澤突然冷笑了一聲,“那你就先幫我把眼疾治好吧。”

“沒問題,不過,等你眼好以後,我還得看看你的真本事。”說罷,便留下郎中,並讓男子把薑齡一並帶走。

“修澤!”

“放心!我會沒事的!還請王爺替我照顧好薑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