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另外一種你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1 / 1)

灼灼如願 糖團悅 2256 字 2024-05-01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

做題,講題,然後考試。高三較之高一高二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同,生物概念還是一點也背不會,數理化題目一如既往看不懂。

心裡的焦慮不斷浮上來再按下去,也免不了想在英語課上睡覺。祈年想,清醒著墮落也不過如此,自己一定是沒救了。

聯考在周五上午落下尾聲。這是一個難得的晴天,就算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也隨著最後一場考試結束的鈴聲儘數消散了。

因著假期補課的緣故,平時一貫隻放月假的學校居然良心發現添了雙休。下午還有兩節課要上,中午的午練倒是和午休一起取消了,這樣她們就可以早點放學。

這個時候吃午飯的人往往很少,大家都等著回家吃大餐。祈年和洛恬也不例外。教室飯點不能留人,女孩子們就一起去校園小賣部買了酸奶。

晃晃悠悠回到教室時正好上課鈴響,生物老師意外地還沒進教室。祈年弓著身子把奶蓋子掀開,還沒喝上幾口,就見一道身影從教室窗外掠過,趕忙坐直了身子。

好在沒被發現。小姑娘正暗自慶幸著,就聽見生物老師叫了她的名字。

“蛋白質多樣性的原因。”

隱約記起剛剛考完的理綜試卷上有這個題目,心說不好,硬著頭皮答了半句:

“多肽鏈的折疊方式……”

“站著吧。放學留下來背書。”

真冷酷。

雙手背在身後絞著衣角,小姑娘悶悶不樂踢了踢桌腿。又不敢做的太明顯,隻好拿書本擋住臉,微不可查歎出長長一口氣。

接下來被抽查到的幾個人也都無一幸免。生物老師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狠狠放話“站著的人放學背不會一個都不許走”才開始講課。一節課時間很快過完,中間沒有課間,祈年坐下來換上物理課要用的資料,心煩意亂在草稿紙上劃了好幾筆。

明明應該很期待放學的,現在又平添一股子悶氣。

桌肚裡的酸奶也沒有心思再喝,把數學作業壓在物理資料下麵。不能早點回家,至少提前解決一部分作業。

……

不出所料挨了頓罵才被準許離開,不過挨罵這種家常便飯的小事根本影響不到小姑娘的心情了。

隻要能回家,其他都是小事。祈年滿心歡喜坐上了爸爸的電瓶車,跟爸爸吐槽著老師們喜歡留人的習慣和學校的嚴苛。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下雨天不想去食堂吃飯的事情,腦海裡忽然又閃過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和沾著水珠的蘋果。

陽光洋洋灑灑撒在她頭頂,馬路上積水也差不多都乾涸了。

她卻忽然在想。

這個雨天怎麼這麼長。

……

晚飯過後在廁所磨蹭著多看了會兒手機,回到房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從來是不到最後一晚不寫作業,祈年忍著內心的蠢蠢欲動強迫自己坐到書桌前。反正在學校已經寫了很多了,剩下的物理和化學也是抄答案,不如早點做完,剩下時間玩個痛快。

話是這樣說,等到把化學寫完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把物理練習冊掏出來時祈年想明天再寫吧,正在寫與不寫之間糾結,一張紙從練習冊裡滑出來,顫顫巍巍掉到了地上。

祈年揉揉眼睛把紙撿起來,上麵赫然是那天午練的物理題。

隻是,沒有做過的地方填上了清秀有力的筆跡。

……

老師們都去開全體會了,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

宋喻辭找到老趙的辦公桌把午練卷子放上去,抽出特意放在最後的那張,打算疊好了帶回去。

剛剛在教室被季舒安盯著,不方便給祈年放水。但是中午才收過人家的蘋果,眼看她交上去被老趙看到一定要挨批,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斤斤計較。

宋喻辭這樣想著,目光掃過那張試卷。

左上角筆跡乖巧漂亮,端端正正寫著小姑娘的名字,和大片留白的卷麵形成詭異的違和感。似乎寫得這樣一手好字的女孩子不應該交出這樣的卷子。

鬼使神差地,宋喻辭拿出隨手裝在口袋裡的水筆。

……

用了本不該這麼久的時間回到教室時小姑娘已經睡著了,腦袋枕在胳膊上,眉頭微微皺著,不知道做了什麼不舒心的夢。

輕手輕腳抽出她腳邊書箱裡放著的物理練習冊把卷子夾進去,抬起頭,季舒安正扭過來望著他。

晚上回宿舍時果不其然被季舒安叫住了,女孩子笑語盈盈一語道破他是不是拿回了祈年的卷子,他也沒遮掩承認了,季舒安追問為什麼,少年想了想,說:

“隻是一張卷子而已,她明顯不敢交出去,沒必要這麼較真。”

女孩子不置可否,同他並肩走下樓梯,接了一句:“我也隻是公事公辦慣了,全班隻有她自己沒寫卷子。她要是不想學不願意交,你替我跟她說一聲,以後不收她的就是了。班裡九十多個人,老趙不可能一張一張查。”

他笑了笑正想說話,身邊人就揮揮手叫了聲“祈年”,小姑娘正一臉錯愕站在樓梯口不知道等什麼人,肉眼可見慌亂地回應了季舒安打的招呼。季舒安暗暗戳了戳他的胳膊,示意他趁機把剛剛的話說給祈年。

等到季舒安兩聲“喂——喂”喚回他的思緒時,小姑娘已經頭也不回跑遠了。

季舒安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叫了你好多遍都沒有聽見,想什麼呢。”

腦海裡無端浮現出女孩子乾淨的眉眼,乖巧漂亮的筆跡,還有往她練習冊裡夾卷子時,看到的書頁上已經被擦的很模糊的鉛筆印。

她寫,你真沒用。

男孩子頓了頓,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她會交的。”

“嗯?”

季舒安沒聽懂。

“我是說,”男孩子語氣很鄭重重複了一遍:“她以後會交作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