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 你隻需記得本君隻你一人(1 / 1)

初春和煦 阿狸不是梨 4384 字 2024-05-01

聽茶樓,上京最有名的茶館。隻要是來上京之人定要在這兒喝一壺茶,聽上這說書先生說的奇聞異事。

此時,聽茶樓二樓雅間內,冷相沂正氣的直拍桌:“應淺月方才那番話到底是何居心?明知你與顧世子有婚約,還到你跟前來說她與那顧也子的舊事。”

她活音剛落,一樓正堂的說書先生正在興頭,拍案而道:“這王爺一見那女子手執自己的玉佩,便知曉那女子竟是那日他所救的姑娘。那王爺竟拋下未婚妻子,直直跑到了那女子的身邊。”

“這王爺真不是東西。"

“真替那官家小姐感到不值。等了三年,等了一個負心漢。”

此起彼伏的聲音,落入三人的耳朵裡.

蘇初宜:“……他應該不是在說我吧?”

林聽晚看了一眼說書先生,說道:“故事罷了。不過這顧世子做事太不妥當了些,怎能將這貼身之物贈予他人。”

冷相沂冷哼一聲:“聽晚,你說那麼委婉乾什麼?我看他就是孟浪之徒,到處沾花染草。”

蘇初宜摩挲著手中刻有"顧"字的玉佩,輕輕開口:“這玉佩無論是世子贈予她,還是她拾到的。她既然來找我,為的是告訴我,她與世子有情,讓我嫉妒。"她冷哼一聲,"應淺月?真的不自量力。改日,我便讓父親請世子來府上一趟.”

冷相沂與林聽晚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一個意思。

小祖宗又要開始搞事了,

蘇初宜走進濟安堂時,孔春兒正在替人把脈。

“近日.你是否月事不調、頭痛、腰酸?”孔春兒拿起一旁的宣紙和毛筆。

“是的嘞.大夫這是咋了回事呦?我可不能病倒嘞,家裡還有兩個娃娃要帶!”婦人麵色焦急。

孔春兒放下筆:“你這是勞累過度所致。你去照著這方子拿三副藥,一天一副,保證藥到病除,"她將方子遞給婦人,“以後月事期間切勿過度勞累。”

婦人連連點頭道謝,拿起方子去抓藥。

“師父。”蘇初宜走到孔春兒身邊,取下帷帽,輕輕地笑著。

孔春兒吩咐一旁的醫者來替她給患者問診,起身帶著蘇初宜往裡間走去:“今日怎的想起為師了?”

蘇初宜道:“徒兒一直記著師父呢。城西那家糕點鋪子的掌櫃前幾日不是同新婦回家歸寧,今日回來。徒兒想著師父愛吃便買了些帶來。”

桃天將食盒放在檀木圓桌上,一碟碟地端出來。

杏仁糕,栗子糕,如意餅……

孔春兒輕笑:“這不都是你愛吃的嗎?”

蘇初宜上前一步抱著孔著兒的右臂,撒嬌道:"師父.你看徒兒這麼孝敬你的分上.能不能幫徒兒一個忙?”

孔春兒含笑說道:“就知曉你定有事相求,說罷。”

蘇初宜答道:“徒兒記得師父有一副防身用的銀針?能否將它借給徒兒?”

孔春兒疑惑,但還是起身從暗格裡拿出銀針遞給了蘇初宜,並叮囑道:“無論你要做什麼,千萬莫要傷了自己,這針上有麻藥,切記小心行事。"

蘇初宜點頭,答道:“徒兒知曉了。”她把玩了會銀針,又道.“師父,徒兒要結親了。”

孔春兒一口茶差點兒沒吞下去,她用方巾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語氣驚異:“結親?”

蘇初宜不甚在意地點頭:“嗯。不過師父放心,徒兒結親之後也會經常來看你的。”

孔春兒問道:“與你結親之人是何人?”

蘇初宜答:“鎮公府的世子.顧青延。”說罷,她像是想起什麼,說道.“壞了,我怎的就忘了。”

蘇初宜將銀針收好,對孔春兒行了個禮:“徒兒憶起家中還有要事,先行告退。”語畢,她便帶著桃天,灼華快步離開了濟安堂。

“結親?”孔春兒看著遠去的背影歎息,“那阿鄴如何是好?”

回到蘇府後,婢女便迎上來,輕聲道:“郡主,丞相說讓你回來便去書房尋他。”

蘇初宜點頭:“知道了,你退下吧。”她轉頭吩咐灼華道:“快去我房內,在梳裝台右側的匣子裡將玉佩取來,送到書房。”

灼華屈膝行禮:"是"

蘇初宜讓桃天理了理衣裙後,才住蘇至城的書房走去。

“父親。”蘇初宜屈膝行禮.看到一旁坐著的男人又行一禮,“世子殿下。”

蘇至城展顏:“姲姲,問診很辛苦吧?快坐下歇歇。"又吩咐婢女倒了一杯茶來

相較於蘇至城的貼心,顧青延就顯得冷漠了些,單刀直入地開口:“郡主找本君何事?”

蘇初宜也不著急,慢吞吞地放下茶杯才看向對方:“此等小事,本是不應勞煩世子跑這一起趟的,但世子與小女即將成婚,有些事說開了還是好些。”

顧青延也不急,就著她的速度道:“郡主請講。”

“前幾日賞荷宴上,有位姑娘給了我一件東西。”蘇初宜示意灼華將玉佩放到顧青延的身邊,“世子可知這是何物嗎?"

顧青延拿起,看了一眼,沒有猶豫地答道:“這是家父的玉佩。”

“是了,是殿下的玉佩,那麼殿下的玉佩怎會……”蘇初宜驚異地望向對麵的男人,“鎮國公的玉佩?”

顧青延點頭:“這是家母在寺內祈福時,為家父求的,前些日子丟了,家父還被家母數落了幾日。郡主,這主佩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蘇初宜扯了扯嘴角,“是那位姑娘告訴我,這是殿下的貼身物件,當時殿下救她時贈予了她。如今,殿下已有婚約,望我代她還給殿下。因此才勞煩殿下跑這一趟。”

顧青延皺眉:“本君從不帶玉飾。”他思索了一會兒,又道,“至於救人一事,本君記不清了,待本君問過家父再告之郡主。”

蘇初宜扯了扯嘴角:“如此甚好,麻煩殿下了。”好什麼好,她精心準備的戲還沒開唱呢。

蘇至城握著茶杯.看著兩人.越來越滿意,笑嗬嗬道:“誤會解了便好,解了便好。”

顧青延收起玉佩,起身:“既然郡主的事已了,軍中還有要務,本君便先行離開了。”他想了想,又道,“以後這種事郡主不必憂心,本君自會解決,郡主隻需知曉本君隻你一人即可。”

蘇初宜看著顧青延充滿認真的眼睛,心臟開始不停地跳動,她輕輕點頭,屈身行禮:“恭送殿下。”

然後看著顧青延同茶至城一齊離開,她看向顧青延的座椅,輕聲呢喃:“隻我一人嗎?”

“應侍郎家辦宴?”蘇初宜剪去手中花枝的殘葉插進花瓶中,“用的什麼由頭?”

灼華想了想,答道:“是應侍郎小兒子的滿月禮。”

蘇初宜勾了勾唇角,輕哂:“應待郎每得一個兒子就大辦宴席,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得了個兒子。”

桃天又遞上一根花枝.問道:“那郡主這次還是拒了嗎?”

蘇初宜接過,手中的剪刀手起刀落:“不。”一朵鮮紅的牡丹插在白玉瓶的正中央,“本郡主要去。”她看著開的正好的牡丹輕笑,“而且本郡主還要閃風光光的去。”

另一頭,孟川澤到達顧家軍軍營時.懷瑾瑜和顧青延已練了近三個時辰的武,正大汗淋漓地坐在演武台邊休整。

他搖著折扇,慢悠悠地走了過去:“兩位真是好體魄!”

顧青延沒理他的陰陽怪氣,扯了一旁的汗巾,就往帥帳走:“查到了?”

孟川澤二人亦抬腿跟上 孟川澤答:“查到了,那應侍郎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近年來的賑災款、軍響。他都貪了不少。不過他做的賬精細,賬薄更是不知在何處。不過你怎麼想著讓我去查他?”

顧青延執汗巾丟在一旁,開始卸護腕:“隻要做了定然會有痕跡,過幾日我去應府看看。”他瞥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兩人,道,“我要沐浴了。”

孟川澤卻沒臉沒皮地勾上顧青的脖子:“何必過幾日。兩日後,應待郎家的小兒子滿月禮,去湊個熱鬨?”

顧青延皺眉,將他的手從肩上拿下去下:“不去。”

孟川澤聳肩:“我可是聽說遇安郡主也是要去的。”

懷瑾瑜問道:“那林小姐是不是也要去?”如果林小姐去了,他回去便將那不知扔到哪去的請貼找出來。

孟川澤:“自然。”他抬腳往外走,“走,本公子替你挑衣服去。”話畢,他還側頭,看了一眼顧青延,“彆像某人一樣,成天就是黑衣。”

顧青延低頭看著自己的玄色蟒袍:“是玄色。”

宴會當日,應府大門前車馬來來往往,十分熱鬨。應侍郎便身著大紅色錦袍站在那裡,滿麵紅光地迎客。

蘇初宜掀起車簾,朝外看了看,便看見應淺月也身穿一身梅紅色流蘇垂條錦裙.安安靜靜地站在應待郎身後.

“應淺月近些日子在京中可頗赴盛名啊,”冷相沂也探頭看去,“一連參加了好幾場詩會,你和聽晚都快被她壓一頭了。”

蘇初宜放下車簾,漫不經心地搖了搖手中的團扇:“那就要看她擔不擔得起這個名頭了。”

林聽晚提醒道:“初宜,倒底是在彆人家還是仔細點好。”

蘇初宜拍拍她的手背:“我自有分寸,你放心。"

“郡主安好。”應侍郎見蘇初宜一行人走近連忙上前幾步,彎腰行禮。

蘇初宜輕輕含首:“應大人。”她揮手讓小廝帶上來了一個匣子."家父家母今日去龍華寺祈福,沒前來赴宴。這是家父特地尋來的一株上等靈芝,贈予應小公子,望小公子健健康康。”

應侍郎讓小廝接下.恭維道:“勞丞相與夫人破費。”他衝應淺月招了招手,“淺月過來,帶郡主和兩位小姐去廳內入坐。”

應淺月屈膝行禮:"是."她笑盈盈地看向蘇初宜幾人,“郡主請隨我來。”

蘇初宜抬腳跟在應淺月的身後,剛走出沒多久,身後便傳來小廝的聲音。

“明國公府世子,孟府二公子,禁軍總督領懷大人到!”

蘇初宜微微一怔,與身旁兩人對視,眼中充滿疑惑。

應淺月倒是十分雀躍:“郡主,女席離此處不遠,直走便可到達。我還要陪家父迎客.便退下了。”

蘇初宜等人看著應淺月小跑到門口.連頭發都亂了幾分,不猶輕笑。

冷相沂掩唇笑道:“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傾慕顧世子一樣。”

林聽晚搖頭:“有失風範。”

蘇初宜輕笑:“彆管了,好戲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