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彆之日 夜晚搭乘通往橫濱的新乾線列……(1 / 1)

忍足翔太是忍足水鏡的堂弟,也是謙也的親弟弟,等到春季開學也是一個該上初三的孩子了。雖然正處於生長發育的階段,但他的身高並未像謙也哥哥那樣標致,反而與堂姐水鏡相近,大約在172公分左右,體型也相對偏瘦。

翔太的身高未來可期,但在當下卻能幫上水鏡一個大忙,成為水鏡離家出走計劃的重要一環。

“姐,我真的要穿上這條裙子嗎……”已經被戴上了黑長直假發的翔太,不情不願的拿著水鏡的睡裙,在自己的身前比對一番,陽光少年平生第一次被迫當女裝大佬。

“委屈你了老弟,”忍足水鏡像長輩一樣拍了拍翔太的肩膀:“姐的前途命運和拯救全人類的理想就全靠你今日的助攻了!”

“唉……好吧……”忍足翔太歎了口氣,拿中二病的堂姐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個……姐呀。”少年支支吾吾的,衣服很難為情的樣子。

“不用說了兄弟,我都懂的!事成之後,姐給你買台PS5!”沒等翔太開口,水鏡率先進行搶答。

但見堂弟眉頭緊鎖,神情愁苦,顯然水鏡回答錯誤:“就不勞老姐你破費了,我、我是想讓你回避一下來著,我要換衣服的呀!”

“咦!”水鏡的臉龐瞬間湧上一抹嫣紅,她才驚覺時光飛逝,仿佛眨眼間,翔太已經成長為一個挺拔的少年。回憶著這些年共度的點點滴滴,她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淡淡的惆悵。那些溫馨快樂的時光,仿佛就藏在昨天,卻又遙不可及:“你、你說的對,我先回避一下,去向奶奶道彆。”

水鏡急匆匆地離開自己的房間,腳步輕盈地邁向祖母忍足誌乃的臥室。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扉,踏入這個充滿溫馨記憶的空間。從兒時的蹣跚學步到如今的少年風采,水鏡的成長與受教育之路,與這位充滿智慧的女性緊密相連,她的影響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在忍足水鏡完全不見母親身影的成長經曆中,祖母嚴格地教導充斥著她整個童年生活,甚至連【水鏡】這個名字,都是祖母忍足誌乃根據三國曆史中,臥龍諸葛的老師——水鏡先生而由來。

曆史的長河、兵法的奧秘、人物的傳奇,以及音樂的旋律和美術的色彩,構成了水鏡童年時代的豐富課程。相較於其他孩子在陽光下的嬉笑玩耍,水鏡的童年或許更多了一份嚴謹與專注,少了些許天真與無憂。然而,正是因為對知識的渴求與吸收,讓她能夠站在更高的角度審視世界,理性分析事物。她感激這一切的經曆,深知自己的成長離不開祖母的悉心栽培。

如今祖母以患病臥床3年之久,水鏡也要離她而去了,這應該是她臨行前見到祖母的最後一麵。

“水鏡呀,這麼晚了還不去睡。”忍足誌乃目光溫和地凝視著小孫女,見她如小貓般悄無聲息地溜進房間,輕手輕腳地向著自己靠近,那份從容與默契仿佛早已在祖孫間深深地根植。她慈祥地微笑著,輕聲招呼,仿佛早已知曉這溫馨的時刻即將到來。

“奶奶,我睡不著,想跟奶奶說說話。”水鏡輕步上前,溫柔地坐在祖母的床畔,撒嬌地依偎在她身旁。

的確,自忍足誌乃生病以前,水鏡一直住在忍足家本家,和祖母朝夕相處。從小就有睡不著覺來找祖母撒嬌的毛病,忍足誌乃已經習慣了。後來水鏡被寄養到叔父忍足宗也家之後,誌乃開始覺得孤獨了,在很多個難以入眠的夜裡,她都出現了水鏡出現在自己床前撒嬌的幻覺。

今天不是錯覺,是真的。看著穿戴整齊的水鏡,忍足誌乃有種要失去她的預感。然而智慧的老人並未把沮喪掛在臉上,而是一如既往的與孫女平靜地交流著:“如果睡不著的話,就看看新的書怎麼樣?”

“嗯?奶奶有新書推薦嗎?”

熟悉的對話、熟悉的展開,每每說到這個問題,忍足誌乃都會推薦給水鏡新的書。

“是哦,不過今天我向小水鏡推薦的書,與以往不太一樣呢。”

祖母會推薦不一樣的書?水鏡好奇地看著她,目光中蘊含著求知的能量。

忍足誌乃輕輕拿起枕邊那本被歲月磨礪的牛皮紙緊緊包裹的本子,指尖輕撫過那無字的封麵,仿佛在觸摸著一段塵封的曆史。她以一種充滿敬意的姿態,將這本子鄭重其事地遞交給了水鏡。

水鏡接過這本沒有名字的書,更加疑惑了。

“這是作者根據自己的真實經曆撰寫的日記,深入閱讀其經曆後,我被她那份與生俱來的樸素所打動,更為她那無比崇高的靈魂所震撼。水鏡,請你務必妥善保管此書,用心感悟其中的每一篇章,深度理解並領悟作者的內心世界。”說完,忍足誌乃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安靜的夜晚可以清楚地感受她均勻而平穩的呼吸聲。在最愛的孫女的陪伴下,她久違地安穩入眠了。

水鏡細心地為祖母掖好被子,向她恭敬地深深一鞠躬,內心充滿了對祖母多年養育之情的感激。隨後,她輕手輕腳地熄滅了臥室的燈光,離開了這個充滿回憶的房間,臨行前還細心地帶上了房門,生怕打破這份寧靜。

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水鏡快速翻了翻手中剛從奶奶那裡接過的書。陳舊的紙張和字跡工整的手寫體而並非印刷體,看起來不是能夠在書店中買到的出版物,更像是奶奶的朋友所寫。但水鏡會莫名其妙的感覺心頭一緊,由於時間緊迫,她隻能在無聊的新乾線上仔細拜讀了。

回到房間,忍足翔太已經換好衣服,瑟縮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水鏡見了感覺這樣很不像話,她靈機一動,找來繩子把弟弟和被子捆在一起。

“姐!你要乾什麼呀!”翔太抗拒著,這跟他們一開始商量好的內容不一樣!

“對不起了老弟,辛苦你忍耐一晚!”水鏡的力氣在女生中並不算小,麵對掙紮的堂弟,她也稍微有些吃力:“我這麼做是為了洗清你的嫌疑,充分證明你是被我綁來的、是被迫的,不是你自願的,你不是我的共犯!”

聽水鏡這麼一說,翔太突然就安分了,並對水鏡的行為表示認同:“唔,你說的對啊,姐你真的太聰明了!”

“嗬~那是當然了,多跟姐學著點兒。”水鏡自鳴得意,在搞事情方麵,她自認為天下無敵了。

“可是姐,你這一走,我以後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從本質上,忍足翔太是不想離開堂姐水鏡。

水鏡的手微微地顫抖著,如果長輩們能給自己留有另一條路可以選擇的話,她也不想離開自己從小生活到大的城市,她也不想離開身邊的家人們和朋友們。現在,麵對一個未知的新城市和新生活,她也隻能強打精神,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怎麼可能~”水鏡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說著,對於各種不確定性,她不想讓堂弟擔心:“想我了就來神奈川找我玩嘛,再說了,日本很小的!”

是啊,日本很小的,隻要想見到對方,發達的交通會讓你很容易見到想見的人。

忍足翔太鬆了口氣,自己的擔心看來是多餘的了……

新乾線車站,既是一個交通樞紐,也是一個充滿故事的地方。它見證了無數人的離彆和重逢,承載了他們對未來的期待和對過去的回憶。在這裡,每一趟列車的出發和到達,都代表著一個新的開始。

忍足水鏡逃脫時已是深夜,她拎著為數不多的行李,來到了從大阪通向橫濱的站台。此時車站的周圍已經陷入了沉睡,隻有車站的燈光依然明亮,宛如守護旅人的明燈。玻璃幕牆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像是城市夜晚的繁星,為過往的行人提供指引。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車站特有的氣味,是金屬、塑料和遠方旅客帶來的各種異國香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偶爾有風吹過,帶起一陣輕微的涼意,讓人感到夜晚的寧靜和清新。

雖然沒有了白天的喧囂,但依然充滿了生活的氣息。自動售票機靜靜地佇立在一旁,仿佛在等待著下一個需要它的旅客。候車區的座椅上,散落著一些等待列車的旅客,他們或低頭沉思,或閉目養神,或輕聲交談,構成了一幅和諧的畫麵。

廣播中不時傳來列車進站的提示音,打破了夜的寂靜。隨後,列車緩緩駛入站台,車身與軌道的摩擦聲在夜空中回蕩,像是在訴說著旅途的故事。車門打開,旅客們有序地上下車,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站台上顯得格外清晰。

“水鏡姐姐——!”從遠處傳來的熟悉大嗓門,引起了水鏡和過往旅客們的注意,也打破了瞌睡中旅客們的夢境。

“喂~小金,這麼大聲會給彆人帶來困擾的!”白石藏之介也用不太小的音量說教著。

水鏡舒了口氣,向四天寶寺網球部朋友們的方向走去。人都到齊了,忍足謙也和白石秋楠也在隊伍當中,不用說也知道是他們兩個人把水鏡要去湘南的消息告訴了大家。

不喜歡離彆的白石秋楠第一個撲上去抱住水鏡,紅紅的眼眶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水鏡摸了摸她的頭:“每天晚上記得給我打視頻通話。”

“嗯!”秋楠略帶哭腔的嗯了一聲,姐妹二人閨蜜多年,彼此擁有這種默契。

“水鏡到了那邊要找個帥哥好好談戀愛哦~”愛的戰士金色小春不忘提醒她。

對於感情問題水鏡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現在也不是她要考慮的重點:“看情況吧,有合適的帥哥我會第一個介紹給金色前輩你的。”

“什麼嘛!水鏡你不要鼓勵小春出軌呀!”一氏裕次抗議著,還死死地摟住小春。

原哲也突然想起了什麼:“說起這個,水鏡是不是可以在立海大見到那誰了,我們一直想給你介紹的那個男人來著。”還用胳膊肘懟了懟平善之。

“對!沒錯!那個男人也在立海大附屬!”平善之想把毛利壽三郎的名字供出來,這兩人本意其實是想給水鏡介紹男朋友的。

但卻被高情商的水鏡用另外一種意思把話題岔開了:“謝謝前輩們的好意,我想自己到一個新的環境闖闖看,暫時不太想依賴彆人的關照。不過如果日後真的在學校遇到困難了,我會第一時間請前輩們出手相助的。”

原平二人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水鏡這話說的很有水平,既沒有拒絕他們的好意,也沒有把他們當成外人,又表達了自己想要成長的成熟一麵。

同理白石藏之介剛才也想說在立海大有關係不錯的朋友,聽到水鏡的決定,話到嘴邊也咽了回去:“總之,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給我們打電話,大家是能夠為你排憂解難的智囊團。”

“放心吧前輩,我會跟大家常聯係的。”

水鏡說這句話時,略顯底氣不足的不確定性,還是被朝夕相處的堂兄謙也,敏感地捕捉到了:“我不能每天都陪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侑士離你更近了一些,你也要和他常聯係才行,給我們報個平安。”

“好啦,謙也哥,我知道的。你還是這麼愛操心,笑一笑嘛~”眼看氛圍越來越沉重,水鏡逗謙也開心一下。

遠山金太郎是個網球癡,話題又被轉移到了網球上:“水鏡姐姐到了立海大附屬會打網球嗎!他們超級強的!水鏡姐姐變強了要和我打一場!!”

接著,石田銀跟上:“水鏡施主,若您仍懷有對網球的熱愛,懇請您銘記我所傳授的技藝,讓它成為您繼續前行的動力與支撐。”

“我也很期待你的才華橫溢之極限煉成的那天。”千歲千裡對水鏡在網球造詣上寄予了厚望。

渡邊修無奈的按了下帽簷,打趣道:“唉……我四天寶寺網球部又損失了一員天才選手。”上一個天才選手是毛利壽三郎來著。

說來說去,水鏡還沒有把進度條快進到選社團活動上,她對此毫無計劃和打算,不過還是一一回應著大家:“小金呀,姐一定打不過你”、“謝謝師傅,我會牢記於心的”、“借你吉言”、“放心吧教練,我比不上那個男人的”……

最後,財前光按著水鏡的行李箱,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怎麼了?現在我要走了,才發現你同桌好了嗎?”水鏡調侃著,同桌3年了,吵架拌嘴在忍足水鏡和財前光之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不過因為水鏡比財前年長3個月的緣故,每次吵架,水鏡都選擇像個姐姐一樣讓著他。

財前光不語,隻是直愣愣的看著水鏡的眼睛。

“乾嘛這樣看著我,”水鏡側頭,伸出五指在財前光的眼前晃了晃:“好啦~我們坐在一起吵了3年了,就讓我們彼此互相放過吧!我們都要對待下一任同桌好一點,不要總跟同桌吵架了。”

反而是水鏡對財前的囑托更多了一些。但伴隨著從大阪開往橫濱的列車緩緩駛入站台,水鏡的時刻已到,她揮彆了大家,踏上了新的旅程。

財前光直到最後一刻才鬆開按著水鏡行李的手,腦子裡全都是這些年來水鏡上課時認真畫畫的側顏,他其實想說:我一直覺得你很好。

方才水鏡臥室裡的一番動靜再結合最近忍足侑士反常的舉動,已經引起了父親忍足瑛士的注意。算了下時間,水鏡現在應該已經坐上新乾線的列車離開了大阪。

雖然自己這個喜歡看兵法的女兒總是能把事情想得很全麵,但凡事都難免百密一疏,水鏡在填報學校誌願時並沒有新的手機號碼。忍足瑛士還是通過運營商查到了水鏡的短信。

立海大附屬嗎……

忍足瑛士心裡默念學校的名字,事實上他已經與立海大附屬的校方達成合作,明年立海校園的醫療團隊將由忍足家全麵接手。今年姑且先放水鏡一馬,且看看她在新學校的表現如何,有沒有得到像樣的成長。

他決定裝作不知此事,一麵配合家主的調查,一麵通過學校校長暗中打探水鏡的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