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七章(1 / 1)

秋風渡 沐以楠 4405 字 2024-05-01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害怕周勉的威壓,李家姐妹跪在地上遲遲不動。眼看著周圍有幾人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帶頭的正是趙國公家最小的孫女趙蔓蔓。在她身後還跟著一群的貴家女,那些個女人我還是能叫出幾個名字的,但是各個都不是善茬。就單單瞧那趙蔓蔓那女人的嘴臉,我就知道她定然來者不善。我心想真後悔今日出門沒看黃曆,也真是倒了大黴,在這裡遇見了這個女人。

“喲,我還當是誰呢,這麼大陣仗,原來咱們的五公主殿下啊,不知道是不是洛邑河那陣風不長眼的風將咱們北燕最受寵的五殿下吹到了這裡。”

我就知道這個女人隻要開口就是咄咄逼人。我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儘量克製自己的脾氣好言好氣道:“趙蔓蔓今日我不想與你爭吵,咱們倆今日井水不犯河水。”

她哼了一聲,跪在地上的李芷嫣還在哭哭啼啼。原本我今日隻想低調的作為一名平頭百姓來吃吃飯,喝喝酒,賞賞月的。現在竟然惹出了一波這樣不愉快的事情,還留在這裡指不定還有幺蛾子,心中暗罵一句:晦氣。

李芷柔謝了恩便扶著哭著滿眼通紅的李芷嫣起了身,我小聲喊著阿勉示意有麻煩上趕著來快走,可這小子確像是沒聽見似的一動不動,我屁股剛離開凳子還沒三秒就被趙蔓蔓的小姐妹梁玉嬌叫停住了腳。

“見過安樂公主。”

她道:“聽聞父親大人提及,皇上身體不適,不知道公主殿下……”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知道她是故意在人前說的,讓旁人覺得自己的父親病了自己卻不在病榻前服侍,而是同一群朋友在一起吃喝玩樂,傳出去就是為子女不孝,乃是大忌。

可是誰有知道堂堂一國之君是在裝病,而且還帶著自己的妻子一起偷偷溜出宮逛花街,這若是傳出去更是貽笑大方。

我:“勞梁姑娘掛念,本宮會替梁姑娘轉告。”

說完我便想轉身離去。可腳還沒踏出去,她便哭哭啼啼的跪倒在我麵前:“莫不是玉嬌那裡得罪了公主,為何公主不想看見玉嬌。”

我看了周圍一圈,都是一臉看戲的模樣,尤其是周勉和華榮二人,嘴角都掛著笑意,我心中暗罵他倆,接著乾咳的笑了兩聲:“哪有,隻是本宮還有彆的事情,所以不好再耽擱了。”

可她明顯的就是不願意放我走,這時,趙蔓像是抓到了我的小尾巴似的,一改剛剛之色,張嘴諷刺道:“綰綰,再怎麼說你也好歹是一國公主,天天穿些粗布爛衣的。就算你不顧及自己的麵子,我們皇室的臉麵可被你丟完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今日的裝扮,湖水藍色的衣裙子,腰間彆著的流蘇腰帶,外肩穿著銀白色的鳳毛褂子,雖說是常見的款式,但也沒她說的那樣破爛不堪怎麼就丟臉了

梁玉嬌也是個勢利眼,看我沒有張嘴反駁,以為我怕了趙蔓蔓,就順著趙蔓給的杆子往上爬,為了討好趙蔓就急忙將槍口對準了妙妙:“公主怎麼著你也是有身份的,怎麼天天同青玉樓的頭牌呆在一起。”她還特意強調了青玉樓頭牌這幾個字,

然後繼續道:“有些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妄想著攀龍附鳳,整日跟在我們公主身後,是想壞了我們北燕公主的名聲?像你這樣的狐媚子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竟然迷的各家世子公子甘願為你一擲千金,妙妙姑娘還真是好手段。還妄想嫁給太子殿下簡直癡人說夢,也不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像太子殿下那樣的人也隻適合我們昭月郡主,這樣的皇城第一才女。”

妙妙在我眼中就是個軟柿子,好像是誰經過都可以拿捏一番,她不氣也不惱道隻是安靜的喝著杯中的酒,我倒是個特彆愛護短,雖說趙國公同皇祖母原本是同族表兄妹,論輩分我與趙蔓同輩,她還比我大兩個月理應叫她姐姐,可他們趙家覺得自己家是皇親國戚沾個邊,整個一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欺壓百姓,收賄買賣官職,貪汙哪樣少得了他們家,甚至就差對著北燕的百姓說這北燕是他們趙家的,若不是當年祖母病重,又有意扶持他們母族,父皇怎麼給趙蔓一個昭月郡主還賞了一座郡主府,她的父親承襲國公之位。

她見妙妙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臉麵有些掛不住,她身後的婢女越過我我直接扣住了妙妙的雙手,趙蔓蔓用塗滿豔紅色蔻丹的手指掐著妙妙的下顎,我上去掰開她的手,可是被她身旁人的人阻隔開。

她惡狠狠道:“我可是皇太後生前親定的太子妃,你又算得了什麼東西,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與你身邊那狐狸精打的什麼算盤,瞧那長得一臉狐媚樣,太子殿下就是被她害到了下發漠北的。”

我看她那張咄咄逼人的嘴臉,心中一陣厭惡,我拉著妙妙朝我身後躲了躲。

唐寧叉著腰指著她的鼻子臭罵一頓,“趙家自詡書香門第,彆張口閉口的就去罵人,你趙蔓蔓又算什麼好東西,更何況太子殿下去漠北就是因為不想娶你,倒是你明明知道我太子殿下喜歡妙妙,你到好還死皮賴臉的往上貼,要不要臉的。”

周圍的人滿滿圍攏上來,人群中時不時的有人嘀咕道:“這趙蔓蔓仗著自己受太後娘娘的的疼愛,壓根就不將五公主放在眼裡,咱們五公主也是能避就避,後來太後病逝後本以為趙家沒了依靠能收斂些。”

“就是,就是,誰知道太後臨死前卻逼著當今聖上要立她為太子妃,說什麼皇後之位隻能是他們趙家,柳家的後位是偷來的。氣的皇後病了好幾日。”

“對對對,太子也是因此她去了漠北,這一去便是兩年,這女人就有了皇後這道懿旨撐腰,已經把自己當成太子妃了,平日走路都是橫著走,人前人後各家子弟中隻要稍微有點才華的,長相好看的沒少受她的氣。”

她被一群人圍著指指點點,臉頰漲紅:“唐寧”她揚起的手差點碰到唐寧的臉時被齊銘製止。

“趙姑娘還請自重。”

她氣的隻剩下你,你,你。

我對這滿臉通紅的趙蔓蔓道:“這場婚事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我皇兄為什麼去漠北洛邑城中誰人不知。再說了我皇兄生性就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女人,你連我的妙妙一份半點都比不上。”

看著趙蔓蔓臉色鐵青,我撇了她一眼拉著妙妙就走。她讓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往日皇祖母在讓讓她也就罷了,現在皇祖母沒了,她還想拿著雞毛當令箭。想到這些又加上平日皇祖母的偏心,那原本被壓下的火氣又大了三分:“趙蔓蔓,本公主警告你,你若是願當狗就彆亂咬人,若是想當人就看好你的狗。我皇兄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也不用我說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倒是知道的是我皇兄一定不喜歡像你這樣的牙尖嘴利的女子,不要以為你仗著自己與皇祖母的母族,皇祖母族臨終前要求皇上又位趙家加功進爵的又賜了你了郡主之位,還真當自己是一顆明珠,頂多也就是一粒不可一世的沙子,風一吹都找不到了。還有……”

我又將矛頭對準了梁玉嬌:“你又算什麼東西,自己的母親是個什麼樣子的,又怎麼爬上梁大人的床,氣死梁夫人我不信梁三姑娘不是不知道,還整個一張嘴一個風塵女子一張嘴就狐媚子的,妙妙雖由不得自己,可她從未做過一絲逾越之事,離開梨園後是本公主出資買下來青玉樓的,妙妙彈琴各家世子公子喜歡聽,也願意花錢聽,若梁小姐也想在本宮青玉樓裡出出風頭,本公主這裡還缺個給妙妙伴舞的,梁小姐勉強可以來試一試。”

說完我心中通暢了不少,氣的趙蔓蔓用手指著我的鼻子,情急之下卻說不出一句話,我仰著臉看著眼前的趙蔓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得一張臉是個人看了就得鼓掌叫著精彩。我目光掃到華容之時,看到他嘴角掛著一絲微笑,我朝他揚了揚我得下顎,心中彆提有多舒暢。

洋洋得意之時,就聽到船頭甲板之處,呼出一陣陣得叫好,我心想,難不成剛剛自己說的話都傳到了船頭之處。正想伸頭一探究竟之時,就聽到不少女子直呼好帥。亂起帥,在我心中除了城中第一才子徐萊還沒有人等擔當起這個字。瞧著平日矜持優雅的女子現在一個個跟瘋了似的架勢,我就知道定然是徐萊來了。

我擠開人群,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間的徐萊,一手手中端著酒壺,一手拿著長劍在甲板之上醉酒舞劍,

“灞原風雨定,晚見雁行頻。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空園白露滴,孤壁野僧鄰。寄臥郊扉久,何年致此身。”

我與一旁的人一樣拍手叫好,他朝著我的方向舉杯點頭示意,我當時心跳加速,以為他是在同我打招呼,剛想伸出手給他打招呼,卻看到一旁的妙妙端著一杯酒同他示意然後一飲而儘。

看著兩人嘴角還有餘笑我心中開是醋了起來,“恨恨了無幾,原是故人歸。”不知何時華榮站在我身旁,“怎麼這就失落了?可惜了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我推開他:“起開,擋著路了。”

我撇過頭不去看他,妙妙在身後笑了笑繼續說道:“是不是因為徐萊?”

我:“徐萊是城中有名的才子,我父皇也曾提到過此人一二,若是你將來嫁與他也算是一個好的歸處。”

妙妙:“你說的是什麼話。”

我繼續道:“我兄長哪裡你不用管,我替你說明就好,男男女女這些事我也不懂,但我知道感情這事勉強不來,你不喜歡我阿兄我也知道,我找個空好好與我阿兄聊一聊,讓他放下你。”

她失聲笑道:“還說感情之事你不懂,我覺得你倒是個通透的。”她繞到我眼前坐下,“其實我與徐萊也隻是見過一次,前幾日梁玉嬌逼著這位才子非要與他談詩作對,我有恰巧路過他便借此為我擲千金當麵稱就算娶我也不會娶她。”

我:“怪不得今日她一來就直接將矛頭對準了你,原來是受了氣的。”

她:“你想他花了錢的,豈能白白浪費,那夜我倆硬是吟詩作對了一夜,如今也算的上朋友。”

談論間徐萊已經來到我們麵前,妙妙很自然的與他交談。徐萊將目光移到我的身上他問這妙妙:“這位可是你說要給我介紹的朋友?”

妙妙點頭。我:“我平日就喜愛你的詩詞和文章,平日也喜歡寫詩作畫想找你指點一二一直沒找到機會。”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麵傳華榮裡的嘲笑聲,我瞪了他一眼,他卻無視了我,轉而對著徐萊道:“早就聽聞徐大才子之名,一直想要找個機會結交一二,沒想到今日竟在此遇見。”

徐萊看了眼華榮,又看了眼妙妙,妙妙還沒來的及開口,華榮繼續說道:“我正是你眼前綰綰姑娘的二哥哥,我這妹妹平日不學無術,隻是喜歡看公子容貌罷了,倒是我這裡有一首剛作的詩,不知道大才子可願意賞臉指導一二?”

我眼睜睜的看著到手的人被華榮拉走了,心裡早就將他罵了八百遍,

唐寧:“還沒見過華榮哥哥寫詩,不如我們也去瞧瞧華榮哥哥的詩?”

我撇了撇嘴:“不去,他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