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這裡了。”衣衫襤褸的老道士,步伐沉重的出現在洞口。
洞中陳天明正和另外兩個人正在計劃著具體怎麼打包女鬼。
一回頭就看見了那個衣衫襤褸的老道士。
“老人家,你是不是走錯位置了?”雲亦問。
“一看就不是,誰家老人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蕭應辭道。
陳天明也覺得是,他讚成地點點頭,哪有老人家會跑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的。
一看就是有詐。
“沒有,我要找的就是這裡。小子,你們可有看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女鬼。”老道士道。
“有,在這。”陳天明說著指了指捆成一團隻留個頭的女鬼。
老道士貪婪地盯著女鬼道:“不知可否將這女鬼教給老道我來處理。”
“為何?”陳天明對人的總覺得這個人看他的眼神,讓他很難受。
老道士似乎察覺到了陳天明不善的眼神,他道:“這女鬼是我先祖,鎮壓在此的。現如今,這女鬼現世作亂,我理所應為先祖清理門戶。”
女鬼本來閉著眼,聽到此處修然睜開雙眼:“是你!”
女鬼身上的力量突然暴走,甚至直接突破了捆仙鎖。
“拿命來!”女鬼的指甲直直朝著那人的心臟而去。
陳天明三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就看見老道士倒在了地上,胸口黑洞洞的一個大窟窿。
“你……”老道士話還沒完就斷了氣。
陳天明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散發著惡臭的魂魄飄離□□。
這才反應過來重新將女鬼綁回來。
“你這又是何苦呢?”陳天明問。
女鬼現在在他們眼前殺人就和自投羅網沒有兩樣,就算是到了魔界恐怕也逃脫不了魂飛破散的命運。
“噗”女鬼吐了一口血。
陳天明早就發現了女鬼的不一樣。
女鬼的魂魄並沒有脫離□□。而是死死的困在了□□裡。一起被禁錮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剛剛那個老道士說是他先祖鎮壓了女鬼,這確實沒錯,女鬼的靈魂被死死的困在了這裡。不論歲月的變遷,她永遠不見天日。
就連鬼差也無法將他從這裡帶走。鬼王憐惜,隻是一部分的原因,她被困死在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離開這裡,女鬼就會魂飛魄散的。
這一回女鬼雖然被綁了回來,但是不論如何她都無法安靜下來。
“放開我!我要他魂飛魄散!”女鬼怒吼著。
“你這又是何苦呢?”陳天明就沒見過這麼倔的強種,“你若是不知悔改會永世不入輪回的。”
“嗬!不如輪回又如何!”女鬼的指甲沾染著鮮血,眼裡更是布滿了血絲。
蕭應辭拿出擺渡鎖,將剛剛暴斃在女鬼手上的老道士綁了起來。
“這人我會幫你引渡的。”他道。
“誰要你們幫!”女鬼氣的火冒三丈,“這種人渣憑什麼入輪回!”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他的罪責,自會有判官來審。”
陳天明歎了口氣,是啊,無論這老道士做了什麼都自會有判官來審。女鬼現在的做法無疑是將她自己推上了絕路。
“看來,是不用送到我魔界去了。”
陳天明太明白這種感覺了,他也曾乾過這種事情。可,現在看來自己為了那種人渣,斷送了自己的未來又何其不可笑啊。
“我本來就沒準備去。”說話間,女鬼的身體漸漸上升。
“這是……”雲亦驚訝地張大了嘴。
“快攔下她。”陳天明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我已經在攔了。”蕭應辭執劍,衝向女鬼的保護罩。
“嘭!”一聲巨響。蕭應辭被狠狠的彈開了。
“300年女鬼的自爆果然很難阻止!”雲亦不禁感慨道。
陳天明現在心急如焚,但是他現在完全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他看著女鬼身上的嫁衣衣擺,記起了一個故人。
女鬼的衣擺早就被鮮血沾滿了,平時根本看不出具體模樣,可是現在飛起來了,陳天明依稀看清了上麵的花紋。
“我認識墨漾!”陳天明大喊道。
他記起來了。
他曾經有一段時間為了生計所迫,在人間賣過衣服。
而這件嫁衣,就是他要價最高的衣裳。
硬是在店裡掛了三年,都沒有遇見能買下它的人。
“他不希望你這樣!”
那天,陳天明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
明明是來買嫁衣的,可他卻沒有帶新娘來。
“你可想好了?這可是我店裡最貴的衣服。”
五百貫錢,在戰亂時期可是一筆大價錢。
“我這裡可是隻管賣不管退的。”陳天明這一件嫁衣已經放著好久了,從來就沒考慮過賣出去。
從戰亂開始以來他就隻把這衣服當成自己的招牌供著罷了。
“不,這件嫁衣剛剛好。”少年破敗的鎧甲和布滿紅血絲的眼,講述著他是多少次的死裡逃生。
他滿是老繭的手細細地撫摸著這上好的嫁衣。
“這件嫁衣她一定會喜歡的。”
“是嗎?雖然,我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我的衣裳的。”陳天明之前就遇上過一個客人,那個客人說他的衣服醜,醜到多看一眼都會吐的地步。
“不論什麼衣服,她穿上一定會好看的。”墨漾似乎想起來了點什麼,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在他疲憊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好看。
“隻是,我可能沒有機會看她穿上這衣裳了。”墨漾撫摸著嫁衣擺上精美的花紋。
他明明在笑,可陳天明卻從他的臉上看出了無儘的哀傷。
“不說這些了,幫我包起來吧。”
“好。”
陳天明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
他隻歎息這個世道…
“你的嫁衣。”陳天明用紅布包好這件最貴重的嫁衣,遞給墨漾:“等等,將軍留個名字吧。”
陳天明不禁動了點惻隱之心。
他希望這少年能與愛人相守。
“將軍彆誤會,在我店裡買東西的大主顧都要留個名諱,以便下次來,我好給你優惠。”
“墨漾。”他雙手捧過衣服。
“雖然,我覺的我們應該沒有機會相見了。”墨漾大抵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的,他今天來買這件嫁衣也不過是留個念想罷了。
如果,他能回去,這件嫁衣就是他們的婚服。
倘若,他會不去這件嫁衣,就和他的愛意一起埋葬。
他不願成為她的拖累。
他想看她好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