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剛剛醒來自然是不知道，女鬼愛人之死的事情。
他還以為女鬼被人辜負了。
雲亦感慨道：“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人渣多。”
蕭應辭一眼就知道雲亦這家夥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道，“他們兩個非常相愛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狗血故事。”
“那是什麼樣？”雲亦的話裡滿是好奇。他現在吃瓜吃的正上頭呢。
“朔風元年，天下大亂，女鬼的青梅竹馬，墨漾參軍，憑借著出眾的武力脫穎而出成為了兵馬大將軍。”
“這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可壞就壞在，他實在是太出眾了。出眾到讓人不得不嫉妒他。”
“可這麼厲害的人物一定有解決的方法的吧。”
雲亦看了許多的話本子，他相信這麼優異的人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若他不生在那個時代應該是有的。可當時的皇帝是陳爍帝，陳爍帝貪圖享樂，不甚惜才。”
“他聽信讒言，決定，要一時之太平。供他享樂。”蕭應辭說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所以……”雲亦半天也沒再吐出一個字來。
“是的，陳爍帝斬了將軍。他向敵國低了頭。”
蕭應辭還是那副漠然的表情。
雲亦看著沒有半點情緒起伏的蕭應辭，一下情緒就上來了。
他有些遷怒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
“嗬，冷血，等你活到我這個歲數，若還有這一腔的熱血，那才是見鬼了！”蕭應辭活的太久太久了，他作為鬼差已經活了將近一千年裡。
這一千年裡，他見慣了朝代的興衰，見慣了時間的更替。
他早就沒有辦法再為這些屬於人間的事起任何的波瀾了。
“你問問陳天明，他可還會去管這些事！”蕭應辭沉默三秒不知為何情緒也上來了，他也不知道，他是在惱雲亦，還是在惱他自己。他一手指向剛剛半點存在感都沒有的陳天明遷怒著。
“等等，”陳天明打了個停止的手勢，“你倆吵架歸吵架關我什麼事！”
“不帶你們這樣玩的啊。”
雲亦說著也一手指向陳天明道：“他一個魔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沉默三秒。
雲亦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口不擇言了。
可陳天明好像一點生氣的模樣都沒有。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雲亦低著頭道。
“吵夠啦。”陳天明帶著點調侃道。
“嗯……”雲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沒關係，他說的對，你說的也對。”陳天明微笑著似乎並沒有把兩人的話放在心上，“不過，我線下還有一事不明。”
“什麼事？”蕭應辭也冷靜了下來問。
“那就是，女鬼是怎麼變成女鬼的呢？剛剛你說的這些，頂多達到那個將軍成為厲鬼的條件，可完全達不到女鬼的啊。”
陳天明看過鬼界的書，書上說，唯有經曆過巨大不公的人方可化為厲鬼。
可現下女鬼隻是一個旁觀者，哪怕情緒在強烈，也並不足以化為厲鬼啊。
而且，就算她真的因為這事，成為了厲鬼，那祭台怎麼解釋呢？
“沒錯，這些條件並不足已讓她成為女鬼。”蕭應辭拿起劍，將玉佩放回了女鬼的手上。
“拿好。”
蕭應辭乾完這一切一回頭，就看見了地上的那本《安卿的秘密》。
“你應該已經看過那本書了吧。”蕭應辭道。
“獻祭？”陳天明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書中的內容。
“對，你說在天災的情況下，最好的祭品是什麼？”蕭應辭嘲諷一笑。
“可，你剛剛不是說，她長相……平平嗎？”陳天明說的委婉，他實在是無法對一個姑娘說出醜陋這樣的話語來。
“沒錯，一般都祭祀恐怕都不會用這樣的祭品。可是如果，這個人是‘罪魁禍首’，是老天厭棄之人，隻要殺了她就能得到所謂的寬恕呢？”
蕭應辭坐在祭台邊，用手摸了一把祭台上的血，他的眼神裡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憐憫。
“所以，他們殺了她。”陳天明見過這種遷怒，他們不怪老天，卻怪人。怪自己身邊的人。甚至，沒有緣由，隻是完全的發泄他們的怒火罷了。
“有的時候，人和妖根本沒有任何區彆。”蕭應辭感慨著。
“也不能這樣說，人是人妖是妖，這差彆還是老大了。”雲亦反駁道。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
陳天明瞬間插在兩人冒著火星子的眼神中間，隔開兩個人的視野，“好了，都少說兩句。”
“現在我們還有一個大問題沒有解決呢。”
女鬼究竟要怎麼處理。剛剛蕭應辭說這事不歸他管。
陳天明現在頭疼極了。自己明明隻是想白嫖個飯而已。
現在怎麼白嫖個飯代價就那麼大了。
陳天明頭疼的看了女鬼一眼。
“這女鬼犯下命案，按理來說，自是要進鬼監的。但是……”
“但是，鬼王說過不收她。”雲亦道。
“所以，我不能收她。”蕭應辭道。
三人對視一眼陷入沉思。
“蕭應辭，鬼王隻說鬼界不收她對吧。”陳天明想到了個辦法。
“對！”蕭應辭木訥的點點。
“既然如此那為啥不找個其他地方的監獄呢。”陳天明道，說著他和蕭應辭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雲亦。
“彆看我，看我也沒用，最近門派裡的牢房早就用完了。”雲亦道。
陳天明惺惺的收回了眼：“那就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雲亦眼睛亮亮的。
“你或許有聽過速速通。”速速通是個類似於現代快遞的東，它們可以極速的把東西送到四海八荒的任何地方。
“我們把女鬼打包好，貼上文書，寄回我魔界。”陳天明不禁有點點自豪，還好自己再魔界打群眾基礎比較好，這麼久不在都沒人搞事情。
“行。”
大家一拍即合。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林子的儘頭，另一個不速之客正在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