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彆掐我脖子,你這樣怪讓人害怕的……(1 / 1)

梅兒年幼,尚且還好糊弄。柳江離就不一定了,要是被他發現,估計會不免在旁邊使勁調侃自己。

這不行,不能夠。

一些直男特有的自尊心又在隱隱作祟。

柳江離從屏風後出來,就看到把自己整個身子都泡進木桶的男人,隻留一個腦袋在水麵上,眨著墨色的眼睛有些警惕的盯著自己。

一個男人做這種動作算不上可愛,不過他就是覺得順眼的緊。

柳江離笑的溫潤,伸手探了一下水溫。

江懷才就下意識的就往後移了一下。

“防著我乾什麼?”柳江離問,“怕我對你做什麼麼?”

江懷才磨磨唧唧的:“就……我剛野獵回來,身上的味道太重,這不是怕熏到你。”

實際上江懷才身上一點味道也沒有,梅兒這麼說也隻是唬男人快去洗澡,不要一身臭汗的就躺在床上,容易起痱子。

連浴桶裡都被她有心撒了些花瓣助香,周圍輕飄飄的霧氣也好聞極了。

結果江懷才這話剛說出口,柳江離還真打算湊過來去聞。

男人一張俊臉突然湊過來,視覺壓迫感瞬間拉滿。他鬢邊的一縷秀發隨著動作滑落在水中被打濕,江懷才想也沒想就伸手將頭發替男人撈了起來:“你彆鬨,洗澡水不乾淨,彆弄的你的頭發也跟著臟。”

柳江離喜歡穿偏淺色的衣服,頭發也被利索的束起,整個人給江懷才一種就,特乾淨的既視感。

江懷才有些不好意思讓自己這洗個澡還邋裡邋遢的人在對方旁邊晃悠。

男人跟男人,不能比。

柳江離伸手握住江懷才捏著他發絲的手腕,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不臟的。”

“那,那你先出去,我泡會再走。“江懷才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相對的視線。

說實話,要不是柳江離過來,梅兒出去之後,江懷才依舊打算把自己塞木桶裡洗一洗涮一涮,然後一條毛巾連臉帶胯的一擦就癱在床上當屍體。

柳江離的視線如有實質,從江懷才被水氣熏的有些發紅的臉頰上劃過,然後落在男人飽滿水潤的唇上,最後停在江懷才露出來的脖頸處。

“這是什麼?”柳江離的聲音驟然一沉。

“啊?”

江懷才沒聽明白對方話裡什麼意思,又將目光移了回去。隨即,就感覺脖頸子處一熱乎,男人的大掌就已經覆了過來。

他被對方一手就捏住了脖子,柳江離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江懷才的喉結在自己的掌心中不安的上下滑動了幾下,惹得自己的喉結也跟著顫。

男人用了些力氣,江懷才被一掌就推到了木桶邊緣,自己想動都動不了,也掙脫不開。他捏著麵前男人的手腕防止對方下手失了分寸,真把自己給掐死:“你踏馬突然發什麼神經?!”

柳江離低垂著眼眸,盯著江懷才脖頸處那明顯不已的牙印,大拇指壓在那處反複揉捏搓弄。

玉恒下嘴力氣大,自己當時被咬的吃了痛。一直到今天早上,皮肉上被他咬過的異常痛感才消退下去幾分。結果被柳江離這麼一揉,那股細細密密的痛再次從印記中直往神經處竄。

江懷才疼的“嘶”了一聲,反應過來是被柳江離看到了印子:“我這個是,就,你也知道,山林裡蟲子多,被那種東西咬的。”

柳江離:”哼,被蟲子咬的。”

喉結被輕微壓迫的感覺不太好受,江懷才條件反射一樣的一直在吞著口水:“就算不是被蟲子咬的,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兒,你乾嘛這種反應?我招你惹你了?”

他說這話其實也什麼特彆的意思,直男木魚腦袋空空,說話從來都隻會說表麵,他是真的單純好奇柳江離乾嘛突然這麼……生氣?

柳江離被江懷才一句話說的怔住,連帶著掐著江懷才脖子的手都鬆了些:“我……我隻是,隻是有些擔心你。山林裡蟲子有些帶著些毒性,稍有不注意可能是會要了命的。”

“那你這個關心人的方式實在是……”江懷才無奈。

實在是怪嚇人的。

前不久還好奇柳江離拉下臉來是什麼表情,結果現在就被他看到了。

這男人繃了表情可比柳清風可怕多了。怪不得經常衝人笑,這一拉著臉連自己都得怵的慌。

“以後你這表情得控製一下。”江懷才又多了一句嘴。

柳江離直起了身,自上而下的俯視著仍然把自己藏在木桶裡的江懷才,麵上表情一掃剛才的陰霾,變回了之前掛著淡淡笑意的無害模樣:“在下表情有什麼不對嗎?”

“拉著臉的表情實在是有點……呃,不好看。”

“不喜歡嗎?”

“正常人喜歡看你那怪嚇人的表情就有鬼了。”

江懷才有意讓柳江離出去,柳江離這次也沒多問什麼,同意了。

洗完澡後一身輕,江懷才躺在彆人給他鋪的軟乎乎的床鋪裡,隻覺得骨頭都要酥掉,沒過三分鐘就睡的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是真的不省人事,連門外的人何時推門而入都不知道。

他龜縮在浴桶裡,自然也沒有看到柳江離離開時,在前廳中為他燃起的熏香香爐。

空氣中泛著淡淡的藥材香味,或者一股子不知名的花香。

江懷才隻覺得自己似乎是睡的太沉太沉了,直接被夢魘給困住,無法掙脫。

好像是有人躺在了他的身旁,又好像是有人冰涼的指尖一遍一遍的在自己身上描繪著什麼東西。衣衫被褪下,有些冷,他想拉拉被子把自己裹住,但是渾身就是動不了。

有刺痛感從肌膚上一寸一寸的傳來,讓自己即使在睡夢之中都難受的皺起了眉頭。

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自己身旁,但是神智仿佛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周圍都是層層迷霧。他看不見,也掙脫不繞著他周圍的那股霧氣。

他一覺睡在了第二天午膳的時候,好懸沒直接錯過午膳。

睡了這麼久,醒過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長睡一覺的那種清利感,反而覺得身子更累了,渾身上下骨頭縫裡透著股酸酸的感覺。

江懷才把這個反應非常自然的全部歸結在了自己死宅男家裡蹲的屬性上。好幾年沒出過遠門,放假去的最遠的地方是十公裡之外的嬸嬸家,扛了一袋子土豆回去吃。這一下子又是和玉恒騎馬又是和玉恒射箭又是給玉恒解決那啥問題。

會累也是應該的。

梅兒進來伺候著江懷才穿衣,一邊提醒著下人把膳房裡的火放小些,彆提前做出來午膳,放涼了影響口感。

“嘶……”

給江懷才攏衣服的時候,男人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梅兒手下一僵,忙問江懷才是不是自己弄疼了他。

江懷才擺了擺手:“不至於不至於。”

自己還沒嬌嫩到連衣服都穿著難受。

胸口脖領處的皮肉在一抽一抽的疼,也都是之前被玉恒咬過的位置。

應該是……不至於的吧?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江懷才還是心裡覺得不對勁,忙去銅鏡前扒開衣領看了看那些被咬過的位置。

隻見那昨兒早上已經消下去不少的印子現在詭異的重新浮現了出來。不但沒消失,反而更加明顯了,而且有些還看著青黑發紫,越靠近胸口處就越嚴重。剛剛自己覺得有些刺痛的地方扒開貼身衣衫一看,竟然還在泛著絲絲血跡。有些細微的血珠子染在了衣衫上,細細小小的擴了些血痕。

一邊的梅兒湊過來一看,也跟著“哎呦”一聲,秀眉一擰,看著緊張極了:“這,這是怎麼回事?!主子您這……”

江懷才也一臉懵逼:“啊?你問我啊?我也不知道啊。”

不是,玉恒這嘴帶毒麼?!這都能發炎感染的?!被狗咬了能打狂犬疫苗,被人咬了打啥?這個朝代有狂人疫苗給他用麼?!

還是梅兒更加鎮定些:“主子莫慌,我待會兒給你喚郎中來看,這王城裡麵的郎中誰看的病最好我早就摸了個清楚。”

“也,也行。”

午膳的時候梅兒帶著下人匆匆出了江府,柳江離一邊慢條斯理的跟著江懷才用著膳,一邊目光淡淡的從江懷才露在外麵那有些發了青的痕跡處掃過。

“剛看梅兒步態匆匆,是又被你指派著去做什麼要緊事兒了?”柳江離問。

江懷才撓了撓頭發:“昨天不是和你說被蟲子咬了,傷口有些發炎,讓梅兒幫忙找個郎中看看。”

聽到這話的柳江離不知為何,突然哼笑一聲:“山林間毒蟲子多,江大人以後若是無甚事,還是少去那些地方為妙。害蟲害人,被那些東西纏了身,也是百害而無一利。那蟲子不乾淨,若是以後那蟲子還想纏過來,隻管伸手捏死就是,當心被它吸了血,惹了一身病。”

這話江懷才聽著說不出來的怪,但還是含含糊糊的應了聲,算是回應。

郎中過來看傷,得讓江懷才把上衣脫了乾淨。

江懷才讓柳江離不行先出去等著。畢竟痕跡實在是……壯觀。被另一個男人啃成這樣,慘兮兮的痕跡留在他一個大男人身上,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柳江離站在旁邊不動如山的,單眉一挑:“你我二人同身為男子,有什麼好避諱的。正巧也讓我看看,也看郎中是怎麼說的,正好能好些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