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誤會成基佬後又陰差陽錯的見了人……(1 / 1)

“太傅大人!”那人氣喘籲籲,仿佛剛剛逃過一場大難,“皇上在宮裡大發雷霆,我師傅無辜被牽連,求太傅您救救我們!”

江懷才微微一愣,一直生活在現代的江懷才哪裡見過這麼大仗勢,突然出現的這個人讓他當場有些發蒙。

“你是誰?你師傅又是何人?”江懷才讓人先站起來說話。那人磕頭磕的用力,起身時額頭上已經烏青了一片。

“我...我是禦醫館新來的下人,叫李尋,我師傅叫李淵,他是太醫館的大禦醫,專門給皇上,太後娘娘看病的。”說話間,李尋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般,稍稍收斂了些許神情,“還請太傅明鑒。”

梅兒在江懷才身後喃喃:“李淵……他不是這幾日負責醫治後宮瘧疾的麼?怎麼……”

江懷才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你先說清楚,皇上為何發雷霆?你師傅又因何事被牽連?”

李尋聞言,儘量穩定自己的情緒開始詳述事情經過。但他講述時明顯還處於極度恐慌之中,言語間不時夾雜著顫抖與結巴。

李尋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緊張地咬著嘴唇,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太後娘娘因為瘧疾病重已久,但因為皇上近日一直忙於朝政,便不願讓皇上擔心。所以……所以太後娘娘命令我師傅李淵對皇上隱瞞她的病情。”

江懷才眉頭微蹙:“你是說,太後命令你師父欺君?”

“正是!”李尋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今早太後突然吐血,情況危急到無法再隱瞞。當皇上知道這事之後……”他話語一頓,似乎在回憶那恐怖的場麵,“皇上大發雷霆,說我師父欺君罔上!”

梅兒在一旁聽得也是心驚肉跳,輕聲插話:“可這明明是太後自己的意思啊……”

“對啊!”李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看向梅兒和江懷才,“我師父隻是遵從太後的命令行事。現在卻要被治以欺君之罪……求求太傅您救救我們!”

或許是李尋表現的過於悲愴慌張,江懷才聽的心裡也跟著莫名的慌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地望著李尋,疑惑之色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為何出了這般大事,卻要來找我救人?”

李尋雙膝微顫,仿佛是最後的希望一般,聲音帶著哭腔:“因為太傅您與皇上素有交好,此時此刻唯有您能進宮說服皇上。現下能救我師父的,也隻剩下太傅您了。”

江懷才;“……”

他和玉恒的那點破事已經到了這麼人儘皆知的地步了麼?

看來這個基佬他是不當也不行了。

江懷才原本還有些猶豫不決。但見李尋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麵前毫無形象的泣不成聲、涕泗橫流的模樣,終究是長歎一聲,硬著頭皮道:“好吧,我便陪你一同入宮看看。”

梅兒見狀也輕輕跟了過來,“太傅,這事與你無關,何必攤了這趟渾水?”

江懷才抓了抓頭發:“大概是因為我……耳根子軟?”江懷才剛來這裡的時間不多,性子依然是好說話的。畢竟沒在朝堂之中摸爬滾打過,那李尋哭的他心裡也跟著慌,仿佛自己不答應,李尋下一秒就會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一般。

梅兒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著要和江懷才一起進宮看看。江懷才沒允許,他說梅兒女孩家家的待在家裡看家就行,這種隨時可能會挨大嘴巴子得罪皇上的事兒,還是讓自己親自上的好。

李尋在旁邊聽到了梅兒的話,生怕江懷才半路反悔一般,便急忙催促道:“太傅,事不宜遲,我們現在趕緊走吧!”

對方眼神誠懇殷切,說著又要給江懷才跪下磕頭。江懷才從小到大,一輩子點頭哈腰的給人當牛馬社畜當習慣了,哪裡體驗過這麼被人懇求的滋味。江懷才覺得就衝著這人這麼給自己磕頭,那自己這個忙也得幫不是。

美人都氣性大,他懂。

江懷才莫名自信的覺得,憑著自己多年的出神入化的舔狗哄人技巧,拿下個區區玉恒不成問題。

二人便匆匆向皇宮趕去。隨著越來越接近皇宮,江懷才感覺到空氣中不知為何,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的氛圍。

踏入皇宮大門,更是能感受到一種肅殺之氣。但是現在江懷才也無暇顧慮這麼多了,他進宮之後就被李尋急急忙忙的引著去太後的寢宮,途中也路過了禦花園。

那原本熱鬨的禦花園此刻卻也是鴉雀無聲,連平日裡最為活躍的錦鳥也似乎感受到了這份肅殺,藏身枝頭不敢輕易吱聲。

正當江懷才和李尋快要抵達宮殿時,幾名侍衛卻突然從一旁竄了出來欲要攔阻:“何人?竟敢擅闖太後寢宮!”領頭侍衛嚴肅地質問。

江懷才:“我找玉……找聖上有事!”

那侍衛上下掃了一眼江懷才:“聖上有令,現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後寢宮!”

就在這時候,旁邊一個略顯年長的侍衛似乎認出了江懷才,連忙跑過來低聲提醒領頭侍衛道:“那是江太傅大人!他與陛下關係非比尋常。咱們還是放行吧,不然到時候太傅向聖上責問起來……”

語畢,在場所有侍衛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並迅速行禮讓路。

江懷才:“……”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要這種特權啊喂!

到了寢宮門口,那李尋生怕江懷才忘了事一般,再次不放心的懇求道:“太傅,請您務必要幫助我的師父啊。”

他的眼中滿是期盼與焦慮。

江懷才拍拍胸脯:“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

江懷才輕手輕腳地推開了寢宮的門,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李淵正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皇帝的龍袍下擺,神情慌張而絕望。他的聲音哽咽,仿佛每一個字都是用儘全身力氣擠出來的:“陛下,請您明鑒!臣真的隻是奉命行事啊……這些年來,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半點二心。”

玉恒看著跪在地上頭發發白的老禦醫,臉色鐵青,雙目向刀子一樣,一寸一寸的恨不得活剜的眼前的李淵。那肅殺之氣幾乎要將整個寢宮冰封。周圍侍女妃子們低頭站立,不敢吭聲,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壓抑感。

“夠了!”玉恒突然怒聲道,“你們到底想要瞞著朕到什麼時候?!朕可曾從你們嘴裡聽到過一句真話?!忠心耿耿?好一個忠心耿耿!你們是不是打算等著太後死在床上才肯和朕說實話?!”

李淵抖的更厲害了,躺在床上的人傳來細微的咳嗽聲,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虛弱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要說不出來一般:“恒……恒兒……你彆……”

就在這時候,江懷才戰戰兢兢的走進了眾人視線中。他深呼吸一口氣後緩步向前,“聖上。”

江懷才行了一個標準禮節。

“是你?你來做什麼?”玉恒看到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江懷才微微怔了一下。但見到江懷才後,他也下意識的,稍微收斂了些許憤怒之色,“不是不想侍候朕麼?現在又跑過來乾什麼?”說罷故意彆過臉去,不看江懷才。

短短的兩句話,旁人若是肯細細琢磨的話,竟然還可以從中品出幾分委屈溫惱的意思。

江懷才被玉恒這像女朋友責問不負責的男朋友一樣的台詞問的愣住,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輕鬆拿下玉恒的人現在啞巴了一樣,站在原地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發。

“恒兒,扶我起來……”

太後微弱的聲音穿透了寢宮的沉悶氣氛,讓原本緊繃的空間瞬間得到了一絲緩解。

玉恒劍眉輕蹙了一下,卻還是走了過去,輕手輕腳的將躺在床上的女人扶了起來。

江懷才乘機也偷偷抬眼看向這個太後。

說實在的,江懷才是有點子好奇太後長什麼模樣。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生出玉恒這般好模樣。

怕大大咧咧的直視太後不符禮節,於是江懷才便鬼鬼祟祟的瞥向床上的女人,床榻上的女人這時也看向了他,就這樣,二人的目光毫無征兆的對上,給江懷才看的一愣,而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匆匆看向彆處。

床上的女人……很美,如果不是玉恒在叫她母後,江懷才都懷疑這女人有沒有超過30歲。太後那雙昔日璀璨如星辰般的眼眸雖然被疾病蠶食著光彩,但仍舊散發出不可忽視的威嚴與溫柔。床榻上鋪著金絲織就的錦被,每一個紋路都透露著皇家之尊貴和匠人手藝的精湛。

她身披一件細膩柔軟、鑲有珍珠母貝邊飾的暗金色長衫,即便是在病榻之上,也難掩其蓋世無雙的華美與尊貴。那蒼白而細致的麵容帶著幾分虛弱之態,在幽暗的燈光下更顯得楚楚動人。

也是個大美人胚子,怪不得玉恒也長得美的不正常。

看見江懷才躲躲閃閃的目光,太後淺笑著對江懷才揮了揮手,“過來,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末了,她又輕聲道:“閒雜人等都退下吧。”

李淵聽到這命令如同獲得大赦般,急忙連滾帶爬的退出了寢宮。

玉恒薄唇輕啟,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