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望塵兩隻胳膊穿她的腰環著……(1 / 1)

望春成枝 林子言 5144 字 2024-05-01

望塵兩隻胳膊穿她的腰環著她,春枝的下巴抵在望塵的頸窩裡。

望塵使儘搖了搖,春枝還是沒有反應,“師父,你醒醒,師父!”

他有些著急起來,他不會醫術,而現在如果趕去宗門搬救兵,怎麼著也得天黑了。

他急的額頭冒了汗,低頭看她,耳邊傳來她細膩的呼吸聲。

“師父這是,睡著了?”

起初望塵還不確定,到底是昏迷還是睡著,但她摸了摸春枝的手掌心,她手指有意識的動了動。

他輕了一口氣 ,一個起身將她橫抱起,向春枝房間走去。

春枝小小一隻躺在他的懷裡,那麼近距離的接觸,使望塵這個二十年來沒摸過女人的小心臟碰碰亂跳。

他推開房門,將她放在了臥塌上,給她蓋上了被子了,“師父今天是乾了什麼,睡得那麼熟。”他說著,像是戀戀不舍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便轉身離開。

他走到門口時,額頭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一樣,將他彈開而來,他吃痛,摸著腦袋說,“結界?什麼時候上的,剛剛不是還沒有嗎?”他伸手去摸那層看不見的東西,卻始終無法將手伸出去

他明白了,興許是剛才抱著師父才暢通無比的走了進來,而現在師父在屋裡,他身上又沒有解界咒,所以自然出不去。

師父現在又叫不醒……他又出不去,看來隻能在裡麵等著他的好師父醒過來了……

這一覺,春枝睡得很不平穩,腦袋昏昏沉沉總感覺身體裡有一股無法適應的力量在做怪。

兩個時辰後,春枝在難受中醒來。

她雙手撐著坐起身來,腦子裡還在為剛才身體裡那般不適感到奇怪。

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嚇她一個激淩,“師父,你終於醒了!”

望塵眼巴巴的站在哪裡,離臥塌有段距離。

春枝疑惑,“你怎麼在這?”

望塵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結界,委屈巴巴的說:“師父……”

春枝想起她倒在望塵麵前的景象,努了努嘴,隨手一揮,結界便開了一個洞。

水榭裡的每一處都被她下了結界,上次已經在望塵體內下了解界咒,但她的房間裡下了雙層結界,怕的就是在昏迷兩個時辰的期間內被彆人趁人之危。

望塵彎腰說了一句,“師父我去做飯了……”就灰溜溜的跑了。

春枝有些頭疼 她先前在望塵麵前失了態,而她這個“病”還未向任何人提起過,一年前的走火入魔她也暫未向任何人提起過。

不過轉念一下,望塵看上去就不太聰明,應該不會察覺到什麼。

她走出房門時天已經黑了,望塵也將飯菜做好,放在院中石桌上。

她腳步很輕,望塵還在擺弄飯菜,並未發現她的到來。

春枝走到他身旁坐下,望塵看見後立馬彎腰朝春枝行了個禮“師父。”

春枝“嗯”了一聲,沒作聲但其實現在心裡慌的一批。

她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望塵,一來是因為望塵現在是她徒弟,同住一個屋簷下,如果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也好讓望塵有個心理準備,二來是將她要昏睡那兩個時辰也應該有人替她打著掩護,之前她閉關沒人能進入水榭,而現在她出關了,難免會有她的那幾個師弟來找她。

以前今安和慕白就經常跑來找她玩清居水榭內靈力充沛,他們來蹭是正常不過的,還有那個趙鳶鳶,基本上每天都要來,來就算了,還總是跟她師父搭話!幸好她的好師父給她長臉,對趙鳶鳶都是愛答不理的。

“師父,你想什麼呢?”

望塵一句話把春枝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象征性的咳嗽了兩聲最後還是決定先探探口風,“今天下午……你”

望塵不等她後麵的話,就先回答了起來:“今日下午弟子見師父你昏睡在了地上 我就將你送回了屋內,然後發現出不去了我就在屋裡等你醒了,再後來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了……”

他一口氣說的賊順溜,想必是偷偷練習很多遍了。

春枝慢慢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那除了你還有沒有誰知道此事?”

望塵搖搖頭說沒有。

春枝這才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

“師父你怎麼了?”

“沒有,就是今天太累了才會突然間睡著,見笑了見笑了……”她還是覺得先不要告訴麵前這個傻子,萬一他藏不住秘密那就完蛋了。“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知道了嗎?”

望塵抿著唇點點頭,腦子裡卻回想起他抱著春枝時,她那軟軟的身體。

春枝瞅了一眼麵前的放菜 兩菜一湯,全是清湯寡水的。

“怎麼每日都是蘿卜白菜的?都沒有點肉嗎?”

望塵拿著筷子一臉迷茫的說“可是師父你後山隻種了蘿卜和白菜啊 ”

春枝被口水噎住了,她閉關時的飯菜都是自己做的,她不會做複雜的菜,所以隻種了蘿卜和白菜,吃了三年,早就吃夠了。

“後山那麼多野味你就不會去打獵嗎?抓隻兔子來也行呀!”

“我以為那兔子是師父你的寵物,沒敢動……”

春枝:“……”你覺得我會無聊到養寵物嗎?

“罷了,明日我要隨你的其他幾位師叔下山一段時間”說完就在半空中用手指寫下幾個字,一張書信就出現在她麵前,春枝將書信遞給望塵說,“你拿著這封信去大竹峰找檸梔,這些日子你就去她那練習法術吧。”

檸梔是大竹峰裡的大弟子,衍宗裡分為五個山峰,大竹峰之後是小竹峰,青竹峰,紫竹峰翠竹峰,分彆是由她的幾位師叔帶領,而趙鳶鳶則是出自小竹峰,她的師父在一次下山被蛇妖重傷,從而不治身亡,如今的小竹峰就是在她的掌管之下。

望塵眼神動了動,流露出一絲失望,“師父你還什麼都沒教我呢……”

春枝提起筷子吃了一口白菜,“如果順利的話我三兩日就回來了,到時候給你帶糖包。”

聽到此話,望塵笑了笑,“師父你這是在哄小孩嗎?”

望塵的聲音像是山間小溪裡的清流,讓人聽得心裡酥酥的,她抬眼看去,對上望塵那雙笑彎了的眼睛,少年嘴角上揚,白衣墨發,正值大好年紀青春年華。

他的眉毛是那樣乾淨整齊,仿佛每一根都恰到好處的長著,春枝就那樣盯著他的眼睛,也失聲笑到,“你就當是吧。”

晚飯過後,望塵收拾碗筷,春枝回房間裡繼續打座。

今日昏睡時她的身體感到明顯不適,她用靈力探測了她的經絡,發現了一股原本不屬於她自身的力量在她的體內存留著。

好像沒有辦法清除……

春枝額頭冒著冷汗,心裡感到不安。

莫不是走火入魔留下的後遺症?

她一年前因為太過於急於求成而導致差點走火入魔,幸好及時醒悟才沒釀成大錯,但自從那次之後,時不時的會做噩夢。可如今,又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她有些後怕

修練無情道,她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對於凡間而言,她的法術算得上數一數二的,沒幾個人能抗衡。而接下來,她要吃的苦頭可不止這些……

她飛升成仙後,本可以前往天界生存,但她放不下她的師父已月,所以就放棄了前往天界的機會留在了凡間做了個逍遙自在的小仙子。而如今,金丹已破,想要修複是不可能的。

次日一早,春枝就下了山,臨走前她隻換了一身衣服,並沒有帶其他行李。

望塵甚至來不及給她說一句“一路平安”

春枝是一個人下的山趙鳶鳶和今安慕白兩人同行 。

下山之路長遠,宗門內的有規定,山上弟子不得禦劍下山,以免驚擾了山下居民。

但春枝可沒那麼聽話,她禦劍而行,比走路要快得很多

她先是到市集上買了兩個糖包,塞進嘴裡咬著,又到了客棧,尋了個好位置點了碗茶水

她吧,哪哪都好,就是窮,宗門裡的吃穿用度都是統一的,但她住的地方在宗門之外,所以吃穿用度都得自行解決,身上的銀兩也緊的很。

客棧一樓都是吃飯喝茶的地方,她坐在靠裡麵的位置,一身青衣素雅淡靜,三千青絲垂在背上

她平日裡不喜歡帶首飾但今天出門時她往頭上插了支鈴鐺簪子,銀色的鈴鐺會隨著搖擺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吃一口糖包喝一口茶水,愜意的等著今安她們來開客棧 。

她時不時看向門口的方向,先前她用傳音符給她們三人傳了話,說明了自己在客棧裡等著他們。

想到傳音符,此符本是三年前行止神君留給她的,但如今他們也好久不聯係了,也不知過的好不好。

“小二,開一間房 ”

春枝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向前台,說話的是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身高約莫八尺,紮著高馬尾,春枝沒看清臉的模樣。

“好嘞,客官”

小二笑眯眯的接過他手中的銀子,然後又從抽屜裡拿出一把鑰匙遞給男子,男子接過就往樓上走去。

本來她好奇心沒有那麼重,但那位男子的身材高挑,擱著衣服都能感受到肌肉的存在

春枝並不是什麼好/色之人,況且她修煉的還是無情道,但喜歡帥哥是本性。

無情道並不是不會動情,而是不能動情,一旦動了情那麼無情道的力量就會慢慢消失,還會連帶著本身的功力也一並消退殆儘。

那位男子上樓後,就接連著有其他宗門的人入內,從穿搭上她認得,這些都是衡陽宗的人,衡陽宗財大氣粗,就連弟子的衣服都是金黃色的,每個人腰上還佩帶著腰牌。

進來了差不多十幾個人,看上去都是一些武功尚不成熟的弟子。

她冷笑一聲,“衡陽宗竟然就派那麼幾個平平無奇的小弟子來,看來是不把民間黎民百姓的安憂當回事啊 ”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這幾個人進來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就沒人說話,而她的這句話也就一字不落的進了衡陽宗那些人的耳朵裡。

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溫文儒雅的公子模樣的男子,他聽到後就朝春枝的方向看來,先是朝她雙手並攏行了個禮,才開口問到,“在下衡陽宗大弟子少虞,不知姑娘是?”

春枝喝了一口茶水,側著身子看向他,挑了一下細細的眉毛,冷冷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春枝”

聽到這個名字,那些人原本壓製正心裡的怒氣瞬間消失了一大半,她的名號不止在三大宗門裡流傳,就連江湖中人對她也略知一二。

少虞先是震驚了一番但隨後便恢複了原本的神態 “原來是春枝仙子久仰大名!”

春枝沒說話

少虞身後的一名女子倒是耐不住性子的質問,“春枝仙子方才說我們衡陽宗不把天下黎民百姓當回事兒,那現在你們衍宗隻派了你一個人來,又是怎麼回事?”她氣高指昂的看著春枝,這使得春枝很不爽。

“就算是我一人,難道還不夠嗎?”

那位女弟子又說,“雖然春枝仙子功力了得,但抓妖如此重任,你一人怎能完成!”

女弟子剛說完,就被少虞拉了一把“雲初瑤,你少說兩句!”

春枝嗤之以鼻噗呲笑了起來,“嗬嗬,誰跟你說隻有我一人來了?”

雲初瑤愣了一下,就感受到胳膊被人推了一把。

隻見趙鳶鳶和今安慕白三人出現在客棧門口,剛才的對話她們也都聽到了

趙鳶鳶剛出場就抱著手臂教訓春枝,“師妹怎麼剛下山,就跟彆人吵起來了,倘若讓世尊知道了肯定得好好懲罰你一番。”

雲初瑤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她在宗門裡聽說過他們,衍宗四大弟子,神話般的人物

少虞見狀,立馬帶著身後的人行禮說到,“見過師叔!”

他們都年齡在他們四人之下,修為也遠遠不及,也就同門內弟子一樣稱呼他們為師叔了

趙鳶鳶看向少虞和其他人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罷了。

她有點同意方才春枝說的那句話了。

“今安師弟,來得怎麼那麼慢啊,我都等困了!”春枝越過趙鳶鳶,跟今安慕白打著招呼,“慕白師弟,快過來給我點兩個好菜!”

今安和慕白互相對看一下,默契的撇了撇嘴,三年前就是這個德行,三年後還是改不了每次都宰他們一頓。

但這可是他們師姐啊,不得不寵!

趙鳶鳶也不惱,徑直走向前台,“小二,開四間房。”

小二麵露難色,結巴著說:“客官不巧,隻剩三間客房了。”

趙鳶鳶皺了一下眉頭,她是不可能和春枝一間的,但今安和慕白可以住一間,“那就三間吧。”

她付了錢又走過去找春枝,四個位置剛好夠他們四人坐。

少虞愣在原地,這個客棧是離出事的村子最近的,但如今沒有客房了,他們也隻好作罷離開。

雲初瑤就算再氣不過,也不敢跟他們正麵剛,畢竟實力擺在那。

客棧挺大的,人流量也多,她們匆匆吃完飯,就上樓整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