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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子羽手裡夾著煙，一腳踹在男人身上，把人直接掄牆上貼著，“個狗日的東西，沒錢？現在來說沒錢？當初怎麼信誓旦旦跟我保證的？嗯？”

還沒等鼻青臉腫的男人說話，匡子羽又是一腳踩在人腳踝處，“上個月就警告過你，約定的期限已經到了，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男人顫顫巍巍：“放，放過我吧！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肯定能湊到錢的，到時候我雙倍還給你們！”

“滾你媽的。”匡子羽又往人腹部踹了一腳，“你知道給你借錢的人是誰麼，你惹得起麼，你這條賤命就是死八百回都不夠還的。跑？跑有用嗎？叫你出來見麵你推三阻四，怎麼，要把你的腿打斷了你才老實？”

匡子羽蹲下問他，“錢呢？我問你錢呢？”

“我.....對不起，對不起，我肯定會想辦法的——”

角落裡這時候走出來個男人，顏頌脫了外套，往後一拋，身後幾個黑衣男人連忙伸手接住。

“顏頌。”匡子羽聽到腳步聲，回頭，“這老不死的估計是把錢給賭光了，現在賬目上一大筆窟窿他填不了。把他打死了也要不回來。”

“是嗎。”顏頌舔著牙尖笑了笑，走到男人跟前。

他突然一把拽住了男人的頭發，哐地一下往牆上砸！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蘇健傑，我給你的時間夠多了。”顏頌把欠條揉成團，兩隻手掐住男人下巴，而後直接把紙團塞進了對方嘴裡，“打死了都要不回來？那就打死好了。反正錢和命，我一定要一個。”

蘇健傑嚇得兩腿發抖，差點尿出來，“對不起顏總，對不起，我....”

他突然抱住顏頌的胳膊，“我有個兒子，是omega，我有個兒子！他長得不錯的，我把他養得很好，顏總，您再給我一點時間，寬容一下，拜托了，求求你，我馬上就能拿到錢，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顏頌聞言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匡子羽聞言噗嗤笑出聲，“草。蘇健傑，你特麼真夠可以的。沒錢還債，這是要賣兒子的意思？怎麼？你以為街上隨便一個omega就能入得了我們的眼？你賣你兒子皮炎賣得這麼乾脆，你媳婦知道麼？你還有沒有點良知？”

“你兒子攤上你這麼個爹也是上輩子倒了血黴。”

蘇健傑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鼻血噴湧出來，後腦勺痛得鼓起大包，還有血從傷口處蜿蜒到衣領裡，整個人狼狽不堪，“求你了顏總，我現在真的走投無路，但我一定會還上的，彆打我，彆打我！”

匡子羽不耐煩：“顏頌，你讓開，我今天不打斷他鼻梁骨我不姓匡。”

“你兒子長什麼樣？”顏頌卻問。

這下兩個人都愣住了，匡子羽率先反應過來，“我草，顏頌你他嗎瘋了？”

蘇健傑則是眼睛一亮，仿佛抓到救命稻草，“我有照片！我有照片！顏總，他沒和alpha談過戀愛，絕對乾淨！我能保證！你想怎麼對他都可以，我有照片，我找給你看！”

蘇健傑一隻手骨折了，他掏出手機，顫顫巍巍用另一隻手解鎖屏幕，鼻血滴滴答答就掉在碎屏上，“這個，這個是我兒子！”

他把照片亮給顏頌看。

“...是不是，是不是很漂亮？”蘇健傑膽戰心驚地問。

顏頌掃了一眼，沒什麼表情，“叫什麼名字。”

“蘇....蘇歡。”蘇健傑心懸到嗓子眼。

空氣安靜了幾秒。

顏頌站起身，彎腰拍了拍蘇健傑的臉，“我再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以後我見不到錢，我連你老婆兒子一塊揍。再不然，我就把你們家祖墳給刨了，一把火燒了你老家的田。”

蘇健傑聽著啪啪響的耳光，淚流滿麵，“我知道，我知道了顏總，我一定還，我一定還！”

匡子羽麵色複雜地看著顏頌，直到顏頌轉身。

“不是。”他跟上去，“顏頌，你想什麼呢？你缺omega麼？你他嗎就這樣又給那人渣鬆了期限？他根本就不可能還上錢！賭徒的心理你還不了解嗎？！”

“留著有用。”顏頌隻是簡單道。他點了根煙，站在車邊，“派人盯好蘇健傑，彆讓他跑了。”

“什麼用？誰有用？蘇健傑那點背景你用得上？”匡子羽給他遞上打火機，皺眉。

橙色火焰在顏頌指尖燃起，顏頌沒搭腔。

他臉上沾了點蘇健傑的血，匡子羽瞧見了，歎口氣，“行吧你自己有打算就行。”

“紙巾。擦擦。”匡子羽指著下巴，“你這樣看上去像個瘋子。”

“我本來就是。”顏頌接過，笑了聲。

匡子羽沉著臉沒說話，扶額一副無奈模樣。

顏頌隨便在臉上摸了兩把，旁邊的保鏢拉開車門，恭敬彎腰。

“你去哪？”匡子羽晚上沒什麼事兒，“鬼混帶上我。”

“滾。”顏頌升上車窗時順便丟出來個東西，匡子羽條件反射接住。

“拿著欠條去找蘇歡。”

匡子羽看了看，還有把車鑰匙，半晌才道，“行。”

黑車駛離，車上放著悠揚的音樂。

過了會兒，顏頌手機一震，他拿出來看了眼。

[我結束了，你在哪？]

文青裕發來的。

顏頌笑了聲，回：“我來找你，發個定位。”

見對方秒回，定位信息在紋身室附近，顏頌關了手機，淡淡：“鏡子，濕紙巾。”

副駕駛座的男人趕緊雙手遞上，“顏總。給。”

顏頌看了看自己的臉，伸手又重新用濕紙巾擦了把他的下巴，還有臉頰和眼尾。等確認把血跡擦得一乾二淨後，顏頌勾唇，看著自己的臉，笑得溫良。

*

文青裕站在路邊，傍晚風有些冷，三三兩兩的行人在過紅綠燈。他給顏頌發完定位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

站得文青裕腿都快發麻，熟悉的聲音才從身後響起：“文老板。”

文青裕回頭，愣住。

隻見顏頌手裡握著朵鳶尾花，朝他走來。

“你真是讓我等了好久。”文青裕說。

“所以給你賠禮道歉。”顏頌笑著，伸手把花彆在了文青裕胸前的口袋內。

還沒等文青裕有什麼反應，顏頌走過來，彎腰在文青裕臉頰上親了一口。

大庭廣眾，文青裕僵在原地，“你乾什麼？”

“親你啊。”顏頌說。

“......”文青裕看著他，表情難以言喻。

顏頌湊近，在他臉側聞了聞，“這是你的信息素氣味。”

他手指在鳶尾花花瓣上勾了勾。

“哪兒買的？”文青裕問。

“路邊花店。我從一眾花香裡特地挑出來的。”顏頌說。

文青裕見顏頌態度這麼好，很給麵子地笑，“走吧寶貝。我不想再站著了，帶我找個地方坐坐。”

“晚飯吃了嗎？”顏頌問。

“沒有。”文青裕實話實說。

顏頌腳步頓了頓，“那先去餐廳？”

“可以。”

文青裕以為像顏頌這樣的人，會帶他去高級場所，但顏頌隻是帶著文青裕去了一家很隱蔽的餐館，說是私人廚房。

“阿頌？”老板和顏頌是熟人，驚訝，“帶朋友過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

“不是朋友。”顏頌走進去，“老位置，麻煩了小陳。”

“不麻煩。”小陳更驚訝，多看了文青裕好幾眼，“不是朋友啊？那是......”

文青裕隻是笑笑，沒有回答。

小陳帶著二人到了某個角落的靠窗座位，“這位置我們常年給阿頌留著呢，是他的專屬座位，哎這還是他第一次帶彆人過來。”

“這是菜單，先生。”小陳遞給文青裕。

“謝謝。”文青裕朝人笑了下，他發現顏頌沒拿菜單，而是坐在對麵看著自己笑。

“你不點嗎？”文青裕問。

顏頌說：“我吃過了。你點吧。”

“文老板餓了兩頓，下午又忙著紋身，給他先上茶墊墊肚子。”顏頌說。

小陳應道：“誒好。”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兩頓？”文青裕抬眸。

婚宴上文青裕最多剝了點瓜子湊熱鬨，菜碰都沒碰一下。

“我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你身上。”顏頌笑。

文青裕：.....

他有點不自然地點了餐，服務員接過後鞠躬離開。

原本文青裕以為他和顏頌單獨出來，會有些尷尬，可實際情況比文青裕預想的好很多，顏頌待人處事都很圓滑，不會讓身邊人覺得沒話題聊。

突然地，文青裕就起了想逗逗對方的心思。

他是alpha，不喜歡一直被彆的alpha牽著鼻子走。而且，他可是狐狸精。

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彆人對他的評價。

“不是說怕有毒嗎？讓我吃啊。”文青裕看著上來的菜，等服務員走後，道。

顏頌一挑眉。

他低低笑了一聲，“我在你身邊，即使你出了事我也能保護你。但如果我出了事，文老板一定不會管我的。”

“........”這話居然讓文青裕一時間無法反駁。

“我有這麼冷血嗎？”文青裕說。

“不知道。”顏頌看著他，“ 除非你再對我好點，我才知道。”

“怎麼樣才算對你好？”文青裕問。

顏頌嘴角上揚，含笑，目光帶了點侵略性，定格在文青裕的臉上，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

“文老板。你是不是還欠我一次？”

“啊。”文青裕輕聲，“你想讓我怎麼還。”

“會....麼。”顏頌淡笑問。

聞言，文青裕放下筷子，伸手握圈，放在唇邊，比了個類似ok的手勢。而後他微吐了舌，探出紅軟的舌尖，眼睛彎彎，“你說這個？”

顏頌眼神瞬間一暗。

他突然不是很想讓文青裕慢條斯理吃完這頓飯了。

最好是立刻把人丟上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