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約會是戀人之間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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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林素禕好奇地順著文青裕的視線望過去,然而對方已經收回目光。

“沒看什麼,你不餓嗎?吃點東西吧。”

林素禕撓撓臉,“我還好啦,等會兒這桌子的人坐滿了再吃吧。”

“這是顏家的家規。”林素禕說到這的時候眼睛暗淡了幾秒,“飯桌上人沒到齊不能動筷。”

文青裕發現顏家還真是個神秘的地方,養出來的兩個兒子一個如狼一個似豹,可是女兒又落落大方,優秀明豔,文青裕個人覺得,顏輕看起來比顏頌顏森兩兄弟像正常人。

本來文青裕和顏家就沒什麼關係,二位新娘他更是生平第一次見,這頓飯文青裕沒什麼心情吃,桌上的菜也不合他胃口。

文青裕習慣清湯寡水,滿桌大魚大肉看得他甚至有點反胃。

期間,文青裕總能感受到一道狠戾的視線在盯著他,讓他後背發涼。但文青裕撐著沒回頭,他知道這視線從何而來。

麻煩。

從和顏森短暫的接觸來看,顏森易怒,不好掌控,做事完全看心情,或許也有再怎麼出格都會有人給他撐著的緣故在,讓顏森更肆無忌憚。

文青裕是alpha,方才他其實完全可以掙脫顏森的鉗製,不過他沒那麼做。

因為他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儘管很淡。

其實文青裕知道房間裡還有彆人在,隻不過,顏頌並沒有如文青裕設想的一般出手幫他,反而還公開了他們的關係,讓文青裕有些下不來台。

對文青裕來說,他們是床伴的事兒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不想和顏家牽扯上關係。

文青裕是個十年生活都如一潭死水的人,狗血的是他身邊的人,不是他。雖然也有alpha在上床以後會對他糾纏不清,可是文青裕果斷,夠狠心,他像是座銅牆鐵壁,任誰來都沒法打動他。

於是文青裕又歎了口氣。

“怎麼總歎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落下。

文青裕整個人一僵,機械地側頭看去。

“你怎麼坐這了?”文青裕問。

“所有要見我的人都見過了,要聊的合作也聊完了,我不坐著難道躺著?”顏頌笑眯眯地,入座時還和對麵的人點點頭,打招呼。

“怎麼,還是文老板覺得我不能坐在這。”

“......草。”林素禕虎軀一震,整個人都石化,“頌哥,你....”

林素禕話還沒說完,他旁邊的椅子也被人拉開。

顏森陰沉著臉,死死盯著林素禕看。

這張桌子上的氣氛瞬間耐人尋味。

文青裕這回是在心裡歎了口氣,他心如死灰地看著轉盤上的菜肴,一動不動。

“文老板,我能問你個問題麼。”顏頌的聲音帶著磁性,懶散說話時很好聽。

“嗯。你問。”文青裕看他。

“你是紋身師,那你自己身上有紋身嗎?”

“有。”

顏頌笑,單手撐著下巴,側頭,定定看向文青裕的眼睛,“在哪?”

“保密。”文青裕說。

“那文老板有給其他alpha見過你的紋身麼?”顏頌問。

“沒有。”

顏頌低笑了聲,沒再繼續問。

旁邊顏森壓低聲音和林素禕說話,林素禕警告:“你再騷擾我,我現在就離開。”

“彆走。”顏森陰沉著臉拽著林素禕的胳膊,“我好不容易才見上你一麵,你每次都想跑?我們現在還沒離婚!”

說完顏森又看向文青裕,眼底是陰鷙的恨,“怎麼,文老板連吃飯都要和我老婆坐在一起,是打算跟我對著乾到底了?”

“顏森你給我閉嘴!”林素禕忍無可忍地站起身,手臂碰到桌麵,震得轉盤上的餐盤叮叮當當響,因為動靜很大,桌麵上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每個人的眼睛裡都帶著看熱鬨的眼神。

“寶寶,我.....”顏森也跟著站起身,然而林素禕根本沒給顏森解釋的機會,轉身時道,“頌哥,幫我跟輕姐說一聲,祝她新婚快樂,以後有機會我會補上禮物,如果輕姐問起來你就說今天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顏頌沒說話,沒什麼表情地撐著下巴,看一輪一輪的菜從他眼前轉過。

林素禕轉身就跑,顏森氣急敗壞跺腳,“哥!你也不幫我攔著他!”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婚宴,遠處的顏輕似乎注意到這裡的異動,投來視線。

“文老板。”顏頌側頭,笑,“今天是為了參加婚宴所以特地打扮了一番?”

“....是。”文青裕瞥他。

“前兩次見你,你都沒穿過這麼正式的衣服。”顏頌毫不掩飾地打量著文青裕,目光從額頭一路描摹到下顎線。

文青裕這張臉,說是頂級omega都不為過。alpha們長相通常更淩厲冷酷,但文青裕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和他的信息素十分相配。

“不好看嗎?”文青裕笑了笑,把額前的碎發彆在耳後,“我以為你會喜歡。”

“是。我很喜歡。”顏頌撐著下巴繼續笑,“所以既然都打扮得這麼帥氣了,今天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去約會?”

“.....”文青裕僵了一瞬,“你說什麼?”

“約會。和我。”顏頌說。

“我下午得給客人紋身。”文青裕猶豫道。

“我可以等你。”顏頌看他,分明嘴角有弧度,但語氣就是能讓人感受到一絲威壓,還有不容抗拒,“你什麼時候紋完,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你要看著我給人紋身?”

“有這種打算。”

.....那不如直接要了文青裕的命。

他揉了揉太陽穴,“顏頌,約會是戀人之間才會做的事情......”

“是嗎。反正文老板也不會有戀人,不和我試試你怎麼知道你喜不喜歡。”顏頌在說話間也跟文青裕一樣,坐在椅子上沒動,他一口菜都沒吃,“文老板,在我提出邀請的時候希望你不要拒絕。因為我也並不是真的在跟你商量。”

“......”文青裕眉心一跳,他頓了頓,“結束後我會聯係你。”

“這就對了。”顏頌的笑終於觸到眼底,“那我等著。”

“你.....”文青裕開口。

“嗯哼。”顏頌看他。

“你為什麼不吃?”文青裕看了看滿桌的菜肴,以及他和顏頌連塑封都沒拆開的餐具,“不合你胃口?”

上次文青裕做了一桌的早餐,顏頌也是沾都沒沾一口。

“啊。”顏頌聞言笑起來,“我不隨便吃彆人做的東西。”

“為什麼。”

“怕有毒。”他說。

顏頌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文青裕一愣,眉毛幾不可聞地皺了皺。

這人到底生活在怎樣的環境裡,才會讓他連吃飯都需要時刻保持戒備。

*

下午文青裕回公寓簡單洗了個澡,婚宴上有人抽煙,他身上沾了點煙酒味,不適合這麼去見客人。

洗漱過後文青裕隻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了十分鐘便出了門。

客人預約的時間是下午一點,文青裕踩點到了工作室。

這次紋身的圖不算複雜,三個小時左右就能紋完,文青裕帶著人上樓,握著紋身槍叮囑,“如果疼就告訴我。”

“好嘞。”客人躺好後掀開衣袖,“文老板,我這個圖對你來說是不是太簡單了啊?我看你的作品集裡都是大圖,色彩線條都很驚人。”

“是有點。”文青裕笑笑,“對你來說足夠特彆就行。”

“哎。”客人一愣,隨即笑了,“文老板你好會說話。”

“過獎。躺好吧,記得彆亂動。”文青裕說。

“好嘞!”

文青裕在紋身的時候一般不會隨便和客人說話,除非是客人硬拉著他扯淡。每個人在接受紋身時感觸不同,和個人的膚質也有關係,怕疼的吱哇亂叫,文青裕這時候才會主動和對方聊天,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今天這次紋身就格外沉默,躺床上的男人很能忍,全程緊繃著表情,視死如歸。

文青裕給他打霧時瞥見男人表情,沒忍住,笑了:“疼你可以喊出來啊,不知道的進來看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不行!”男人掐住自己人中,“我不喊!我怕打擾到你!文老板你繼續,彆管我!”

三個小時沒到,文青裕就關了機器,他摘下手套,“好了,起來看看吧。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客人一個仰臥起坐,翻開自己胳膊盯著,“我去。很漂亮。這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等了一個月時間才終於排上,看到這樣的成品我感覺再等一年都值得。”

他要紋的圖確實簡單,是一隻兔子,沒彆的要求,設計巧思就是在兔子的胸口處加了個愛心。這兔子是他養了幾年的寵物,還是他姥姥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後來姥姥去世了,這隻兔子陪著他度過了人生低穀期,就像姥姥生命的延續。

不過兩個月前兔子到了年紀也安樂死了,於是他打算在手臂上紋這隻兔子,代表懷念。

“我能拍照嗎?”男人盯著兔子,鼻子發酸,“真漂亮.....”

“拍吧。你自己手上的紋身有什麼不能拍的。”文青裕笑。

客人在拍照,文青裕把紋身室的門打開,透透氣。

剛好成胥路過,見文青裕開了門,他走進來:“老板,晚上約飯不?我快餓死了!”

“雖然我也很餓,不過不約。”文青裕說,“我晚上有事兒。”

“什麼事?”成胥狐疑,“你中午不是去參加婚宴了嗎?沒吃飽?!”

“不是沒吃飽,是一口都沒吃。沒我能吃的菜。”文青裕從桌上拿起手機,“你跟小運約吧,我晚上不在工作室,你們回去記得鎖好門。”

“你要去哪?”成胥順口問。

文青裕頓了頓,“約會?”

“啥?!?!”成胥眼睛都瞪直了,“啥?啥?!”

文青裕伸手摁住成胥亂揮舞的爪子,“冷靜。”

成胥無法冷靜。他們家老板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今天居然說要出去約會!

而文青裕翻了翻消息列表,找到顏頌。

他們對彼此真的知之甚少,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次文青裕給顏頌發的賠款清單。

[我結束了,你在哪?]

文青裕發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