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寇末路 我要甩掉他們(1 / 1)

在官道上,塵土漫天,由於離得近,也就沒有配馬前行,縣令還是執意要給俞七配個馬車,落無細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馬夫了。烈日炎炎,明明隻有六七裡路,卻是兩個氣候。未卯鎮生機勃勃,窮寇末路黃土漫天,就這麼明顯的區分開了,路上彎彎繞繞,行人也越來越少。百姓聽說窮寇末路又出現命案,躲都躲不及,自是不敢湊熱鬨,隻有一些膽大的,才冒冒失失的往那個方向走。

俞七在馬車裡透出一個頭來,疑惑道:“不是說這裡春機盎然,為何如此荒涼。”

落無細附和道:“時候未到,要過了泥沙河,才有。不過你哪裡聽來的?”

俞七知道,說得多,錯得多,他乾脆什麼也不說了。

落無細見他不說話,邊趕馬車,邊探頭瞄俞七一眼說:“既然縣令有心讓你來探案,那我們聊一下此案的細節吧?”

俞七表示:“願聞其詳。”

“說來也怪,此案撲朔迷離,但是又好像帶著一些個人恩怨在裡麵,俞兄可知,我們在斷肢上發現了啥?”

俞七腦袋裡閃過幾個大大的問號,“嗯???”

落無細道:“這凶手啊,截肢時,也順帶切了下半身一物,看到那一物緊貼截下來的大腿,便再次用頓物,把那行風流事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割下來,手法極其殘忍。不過我們推測,這是兩個人的手筆。一般的隻有手腕細軟之人或者利器足夠頓,才會多次切割。而截肢的傷口倒是利落一刀切,也就是說,一開始朱貴被人截肢,然後再被另一個人割那一物,至於二人是否認識?無從得知,朱貴是否活著?也無從知曉。”

“!!!”慘不忍睹、赤裸裸的羞辱,確定不是私人恩怨,落井下石?俞七背後發涼,他應該沒得罪過什麼人吧?

“朱家村的村民一開始認不得,礙於他們村有個愛絮叨的大姐柳嬸,在我們淺淺遮住那物之後,那柳嬸當場說,服裝是朱貴失蹤那晚的著裝,再加上腳踝的疤痕,一口一個朱貴死得好慘,打聽朱貴有什麼不良嗜好,得罪了什麼人,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也算是砸了他爹朱全那‘但行好事,不留其名’的名聲了。”

“但經我們深入調查,事情發生了轉折,劉家村有一名女子李丹,案發當晚行事詭異。看到的村民說,一大早發現她從外麵回來,渾身濕透,表情木訥,殘帶笑意,衣裳帶著淡血、手裡拿著一塊銳利的石頭,村民以為她掉泥沙河裡麵了,趕緊通知劉丹母親過來,還請村裡的老中醫幫忙包紮,老中醫並沒有從該女子身上找到傷口,偶爾嘴裡念叨著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直到在泥沙河發現了朱貴的一條腿,方有村民檢舉。我們派人去問話時,那女子、兩眼無神,時不時笑一笑,提到朱貴,行為就失控,在在押她回府的路上,窮寇末路的一陣怪風刮過,劉丹就消失了。當我們重新返回劉家村時,村民也沒見到她,那女子母親都快哭瞎眼了。我們猜測,凶手應該不是她,憑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女子,奈何不了一名成年男子,更何況是一刀到位的切掉一條腿?但和她脫不了關係。朱貴有沒有死,她肯定知道些什麼,我們來這裡主要是想尋找劉丹的下落,給劉家村人一個交代。同時查清朱貴半條腿為什麼出現在泥沙河岸邊。”

俞七好奇,為啥在牢裡沒詳說,於是把腦海中的問題問了出來,“那剛才你怎麼沒把具體情況告訴縣令?”

“因為你在。”

人心隔肚皮,合著大家都防患未然,就他一個缺心眼?俞七從來就沒有那麼無語過。

馬車走過、紮出兩條長長的車轆、晃晃蕩蕩,車輪軲揚起肆意的風沙,彷佛在述說著前路難行,俞七頭昏腦脹,又不好表現出來,萬一落無細趁他睡覺,又把他……,人心叵測人心叵測。想到這,他又覺得馬車裡的水有問題,不然怎麼就他一個精神不振?

落無細百無聊賴:“七兄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不如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俞七伸伸懶腰,道“什麼故事?”

落無細嫻熟的駕車,分散注意力道:“關於窮寇末路的。”

窮寇末路的故事多得去了?上下五百年愛恨情仇,殺人放火的沒少聽說,隻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很多人都猜測窮寇末路是男女愛恨情仇的故事,也有人猜測是兄弟反目成仇的故事,不過哪對情侶夫妻會跑到這民不聊生的地方吵架,哪有兄弟跑來這撒野?隻能說有恩怨是真的,有感情也是真的。”

俞七道:“那興許不是正常人?真的是妖魔鬼怪呢?”

落無細煞有其事:“俞兄真的相信?”

俞七點點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落無細道:“我說的故事真的是關於神仙的,話說這仙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下凡曆練,直到成神為止。就有那麼一位將軍,在天上時從來不卑躬屈膝,性子耿直,不卑不亢,深得帝君歡喜。但這樣的性格也得罪了不少的仙者,被他得罪的仙者隻能暗咬牙關,表麵一套背地裡又一套的。

當這位將軍下凡渡劫時,沒有賄賂負責安排的仙者,負責安排的仙者不喜,同時那些恨他的人更是火上澆油。結果可想而知,他下凡投胎的命格非常不好。不過期間遇到一個非常要好的兄弟,跟他娘子似的,家裡井井有條、甚至吃的喝的都給他安排好,好景不長,這位將軍渡的劫正好是求不得,放不下。所以他倆的結局並不好。”

俞七道:“講完了?”

落無細道:“嗯,不過後麵就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了。”

俞七帶著疑慮:“這個故事倒是第一次聽說。但與一夜回春的窮寇末路有什麼關係?”

落無細:“這個,怎麼解釋呢?那將軍一開心了,偶爾的小浪漫不得有?那漫山遍野的菊花萬一是他開的呢?”

俞七無語道:“怎麼看都像是強行解釋。”

落無細解釋:“將軍粗中有細,為自己兄弟開儘漫山遍野的鮮花不可以嗎?”

俞七道點點頭,道:“若是一名女子,倒可以理解。我倒是聽說神仙已經放開政策了,可以談情說愛、結婚生子,但兩個男人,仙界還是講禮義廉恥的吧,”

落無細:“可問題是兩個男生怎麼談戀愛?”

俞七覺得,落無細這個人不會變通,兩個男生怎麼就不能相親相愛了?又不非得談戀愛。

漸行漸遠,俞七耳邊好像傳來了水急湍流的聲音,按落無細的說法,過了泥沙河,就到窮寇末路了。也怪縣令非得安排吃飯和馬車,現在倒好,天氣漸漸天黑起來,怕是得安排在這邊過夜,明天一早才能去窮寇末路探虛實。

落無細細致入微,“前麵那段路有個小客棧,今晚我們在那裡休息,明天一早再去打探消息。”

俞七沒怎麼放在心上,,按縣令的說法,他就是給落無細增加負擔的,既然是這樣,此安排,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方便他夜間行事,既然快到達目的地了,那也沒必要跟著這群人瞎晃了。

前麵果真有一客棧,人還不少,關鍵是這些人跟未卯鎮遇到的完全不一樣,從行動上看,都是有些身手在身上的。

落無細:“俞兄,下馬。”

俞七點頭並弱弱的發出“嗯”一聲。該住店的住店,該吃飯的吃飯,雖是些簡單日常的飯食,那可比牢裡的飯菜好吃不止一百倍。

深夜,俞七趁著彆人睡覺看星星的功夫,偷偷的翻出客棧的牆,打算一個人前去窮寇末路,畢竟他此番之行廢了不少功夫,要是師父那老家夥發現他效率低下,不給他出來玩怎麼辦?所以他要加快腳步了。離了客棧,前不遠就是泥沙河,那呼呼的聲音彷佛在抗議,就好像對此荒地的不滿。俞七沒有留戀,而是徑直走過簡陋的石橋。

喃喃自語:“這也沒有漫山遍野野菊花啊,不會被忽悠了吧?”

斷壁殘垣倒是不少,有成那堆的,腐爛的頂梁柱橫七豎八的排列著。沒有絲毫規律感。倒是有幾間算是比較完好的,不過也搖搖欲墜了,不能住人。突然一道人影一閃而過,俞七一聲“誰”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俞七順著人影消失的方向尋找,追了不下十裡。但並沒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