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被惦記上了? 真是小刀剌屁股——……(1 / 1)

俞七醒在一個昏暗的房子裡,四周除了泥牆和密不透風的“窗”,也就眼前的大鐵門能看到一兩個虛影左右走動,俞七不用猜也知道這是牢,至於是官府的牢還是誰的地牢,就不得而知了。一個粗獷的牢管役察覺俞七轉醒,迅速退後對另外一個行役說:“醒了,快去通知那位爺。”

俞七試圖想在‘那位爺’來之前,打聽一下信息,道:“這裡是哪裡啊?”遺憾的是,牢管役並未回答他,隻是做好他們的分內事。俞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好等口中的那位爺來。

說實話,對俞七來說,從小到大,關於這種莫名其妙的經曆還是頭一回遇到,還是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被人套麻袋了,到底是誰,那麼缺德的不乾人事。此事定與落無細脫不了關係!順手拿起凸出來的茅草數,就當他把床上的茅草數到第八十九根時,一個德高望重、身穿官服的老者帶著兩個人來,俞七對官員職位不甚了解,看著應該是個縣令,俞七看了又看隨行的其中一個,彼時那個人已經穿得人模狗樣兒的官服了,不就是今天套他麻袋的那個,那個叫落無細的人,瞧瞧,彆以為換了身衣服就假裝沒發生過這件事兒了,俞七偷偷的給落無細記了一筆,初次見麵就偷襲,印象很不好!

為首的老者問道:“在下何人?非我縣人?往何處去?”

俞七道:“哦,你們不知道就把人抓回來,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老者威壓:“大膽!我乃縣令,小兒這等無理!”

俞七發現這位縣令臉色不好,在人家的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憋屈的答道:“俞七,從南方來,迷路了,悠哉遊哉,還不知道去哪兒。”

縣令道:“俞七,我們也不是隨便抓的,是收到了一封匿名舉報,說茶樓來了一個人,身手了得,與朱全失蹤那天出現的高手有過之而無不及。”

俞七道:“謝謝謬讚哈!我就喝了個茶,吃了個點心的功夫,再說了我乾了什麼了?”

縣令見俞七已經被帶上節奏,對落無細說:“西執,你來給他講講事情經過?”

落無細道:“日中前後,你曾抬手把一瓦礫打到地上,差點失手殺了人,而且你腰間佩刀,手上厚繭,想必也是會武的。行事利落,武功不低。”

俞七:“???,我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厲害,我沒殺人,而是順手救了個人,三人成虎,三人成虎。不過我今天才到未卯鎮啊?”

對於這種誇他的,誰聽了不高興,隻是那些莫須有的罪行,他還是不要承認了。到底是誰見不得他好?搞匿名舉報這種,真是,,俞七從腦海裡想了一圈,也沒發現他得罪了什麼人啊!

縣令咬牙切齒道:“狡辯!你昏了半天,雞鳴已入三更天,如何是今日到未卯鎮?從實招來。”早知道就一盆冷水把他潑醒了,何至於等到半夜審他?

俞七都想拋個白眼,誰知道落無細的毒藥那麼強,害他昏到晝夜不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俞七道:“你們說的那招‘無跡可尋’,很多人都會,是每個修煉者最基本的招式……”說到這裡,俞七突然停頓了,心裡想著完了完了,差點把身份報出來了,要是上麵的人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趁著他們沒注意。俞七繼續:“那人無跡可尋,你們不去找人,來綁架我乾啥?這件事跟我俞七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再說我要是把那人劫持了,麼還回這個這裡招蜂引蝶,不應該躲得遠遠的?”

落無細道:“萬一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俞七道:“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實際上我還沒有那個匿名舉報的嫌疑大呢?”

縣令見俞七油鹽不進,嚴肅道:“不準在這個地方撒野,來人,拿家夥伺候!”

俞七大聲道:“你們是想屈打成招嗎?”

落無細看著俞七清澈的眼神,再麵對刑具時,臉都青白交加。細聲對縣令說:“大人,不妥,此事有蹊蹺,自當查清楚再行刑。”

縣令自是巴不得有人出聲,緊接著就說:“那這事交給你了,審得有眉目了,告訴我,天色已晚,就不打擾西執審判了。”

落無細:“是,大人。”

縣令緩慢前行,在門口伸了個懶腰,帶著其餘那名隨從走出去了。直至腳步聲越來越遠,落無細開始了他的勞碌生活,一開始怎麼套話都不說,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隻是到最後,落無細搬出了俞七尤為在意的東西:“七兄,過幾天就不是行刑那麼簡單了,得運去京城審判了。”

京城?那不是離那裡更近了?那豈不是人儘皆知?他第一次單獨出門曆練,鬨得如此狼狽的收場?麵子掛不住啊!算了,既然是那老家夥叫我出門的,那我直接去請示一下,也不是不行,是吧?俞七心裡頓時就有了個計劃。

俞七:“我要紙筆,你有的,對吧?”

落無細看了一眼俞七階下囚的模樣,友情提醒:“洛陽紙貴,紙是真貴。”

俞七:“多少?”

落無細:“二兩。”

俞七爽快:“成交!給。”亮晶晶的白石子往著落無細方向拋去,正好接住了。

隻見落無細扣扣搜搜的從斜領裡扯出皺巴巴的小宣紙,看到此時的俞七“一無所有”,友善的把自己視若珍寶的玉筆遞給俞七,這波買賣,他是賺了吧?

看到俞七隨便把紙鋪在牆上,!!!暴殄天物也?

可笑那老化的牆皮岌岌可危,欲留不掉的。落無細表示沒眼看,但是他還是看了,小楷娟秀,輕描淡寫,落筆成字,映入眼簾的是一些“簡單描述,一筆帶過,撈我結尾,全篇沒有技巧,全是感情”,絲毫沒有防備他,俞七停筆,就把宣紙胡成一團,掐個訣,那紙張就消失在眼前,隨後把筆往落無細麵前一丟,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玉筆,他隨手一扔,肯定是哪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出門的吧?

在收好自己寶貝筆後,落無細心中了然,這件事與他無關,略帶歉意道:“抱歉,誤會你了。”

俞七:“???”

落無細用肯定的語氣道:“俞兄,我會查明真相的。”說完頭也不回,安排牢管役鎖門就走了。一連幾天,除了臉熟的粗漢轉來轉去,俞七倒是沒盼來像樣的人或吃的,一連餓了幾天。

有人問:小小牢籠,為何他逃不出去?也不怪俞七如此菜,因為他有一個自訕“武功唯快不破”的偏科高手的師父。對於捏訣畫陣這種東西,不以為榮,反以為恥,自然整天吊著他、揍他、拍扁他練武功奇式,俞七那叫一個慘!所以一到曆練時間就領任務跑出來了。

俞七哪來的時間練彆的項目?不過私底下偷偷學了幾個,就比如“無跡可尋”“聲東擊西”。關於“千裡傳書”的掐訣,自然是這個師父怕唯一的徒弟被人宰了,出發前師徒二人連夜學的,至於學成的效果,應該不怎麼好,不然怎麼現在還沒收到消息呢?

其實俞七還是非常有天賦的,“千裡傳書”第二天就到自家師父手上了,就是他師父這個掐訣天賦不怎麼好,送了幾天才到縣令手上,導致俞七現在還在牢裡。師父怪不得隻喜歡練武,其他一無是處,原來是其中必有隱情啊!

幾日過去了,官府的縣老爺收到了京城來的一封密信,信上亂七八糟的說了一些俞七的事,並保證俞七不可能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縣令喃喃自語:“哦,是那裡的人,那麼事情就沒那麼難了。”

俞七師父也給他“千裡傳書”一封信,問候這問候那,回去繼續探討這那的,不要擔心,萬事有他之類的話,就是中途出差錯,第二天被退檔到他師父手上了而已,估摸著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如果沒出岔子的話。

縣令‘紆尊降貴’,再次出現在俞七麵前,招呼道:“俞七小兄弟是從那個地方下來的啊?家師可還好?”

俞七道:“哼,既然你也知道了,那還不放了我?”再不放他,當心他師父大刀闊斧的殺過來。

縣令道:“前幾日多有冒昧,還請小兄弟不要見怪哈。”

俞七道:“看看,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

縣令點頭哈腰:“嗯呢。”

縣令左思右想,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俞七,“你家大人可是派你來解決這事的?”

俞七不語,縣令左右踱步:“他可有跟你說什麼?”

俞七沉默,縣令明顯急了:“可是發現了什麼?”

俞七心想,他迷路了,彎彎繞繞、磕磕磣磣的,好不容易找到這裡,還沒發現什麼,就被套麻袋了,啞巴吃黃連。恰巧落無細這時進來了,於是縣令非常狗腿的奉承俞七道:“迷暈你的人在那兒,打的罵的隨你處置!”

俞七假裝翻了個白眼:“我是君子,怎可做此等卑鄙之事!”

縣令假裝低三下四求和:“對對對,俞七小兄弟自是氣度不凡,氣宇軒昂,一看就知是個好君子,自然不會,不屑於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的”

俞七無言,也不好再說。縣令即當換了副表情對落無細道:“可是查到一些事?”

落無細直接無視掉之前縣令阿諛奉承的畫麵,如實稟告:“是有點線索,說是朱全死的那晚,他的親人也相繼失蹤,但有知情人透露,在窮寇末路的黃沙河邊,有一截斷腿在那裡。幾經確認:朱李村的柳嬸說是朱全兒子朱貴,事發前正是如此著裝和腳踝處有個傷疤,斷定是朱貴的,就當進一步調查時,線索就斷了。”

俞七聽到窮寇末路這四個字,眼睛亮了一下,縣令慧眼如炬,儘收眼底。擺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說道:“既然是在那裡斷的,可能還有一些未知的線索,落無細你再帶幾個人過去,查仔細了。”

落無細:“是!屬下現在進去。”

縣令:“等一下!”

縣令轉頭又換了副嘴臉,笑吟吟對俞七說:“俞七小兄弟想不想去窮寇末路那裡玩兒?我讓西執在路上好好向你賠罪?還有我們的人也會照顧好你的。”

俞七心想一群蝦兵蟹將,彆反過來拖累他就好,不過這個西執,他真想來兩個大臂叨,害得他坐了幾天牢,苦煞他也!至於窮寇末路,他是真的有任務,對於路癡的他來說,有這群人在,剛好可以少走點彎路。

俞七道:“玩就不必了,剛好有事去一趟。”

縣令道:“你們那幾個還不快點,給俞七小兄弟安排筵席,去去晦氣!”說完‘嘿嘿’的對著俞七笑。

能在這當官這條路越走越遠不是什麼普通人的,怪不得那老家夥說他當不了官呢,這副諂媚的樣子他俞七是真的做不出來。

俞七:“不必了,給我準備套乾淨點的衣服就好,一會兒就動身。”他在這個牢裡耽誤了不少時間了,不能再耽誤了。

縣令:“聽到沒有,還不快去?”說完還不忘踹一腳離他近一點的隨從,被當成空氣的某人一臉一言難儘,礙於身份,又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