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悅的貓 怎樣處罰他呢……那就再親一……(1 / 1)

“來,恭喜我們的程期殺青啦!”

程期捧著劇組人給他訂的花束,笑容含蓄燦爛。

喬敘獨自在台子邊給他彎腰切殺青蛋糕,有同組演員走過來問他什麼時候殺青。

“快了,還剩沒幾場了。”喬敘回答完,切好蛋糕起身看見程期已經抱著花站在他對麵了。

“乾嘛?”他問。

程期湊近了些回答:“明天就見不到了,來看看你。”

“我殺青那天你會來陪我的,對吧?”一想到明天自己要獨自拍戲,程期就開始討厭明天了。

程期低頭看向日葵跟香檳色月季,假裝思考了一會兒後點頭肯定:“記得提前一天通知我。”

他原本還在憂慮自己要如何捱過後麵那幾天,聽見程期的答複,思慮立刻消失不見,清晰明朗的快樂變成星星在眼裡閃爍。他放下蛋糕,飛快跑過去撲向程期,像小貓咪捕捉光斑一樣。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他過去抱程期,發現對方懷裡已經有一束鮮花了。

他隻好勾著程期的脖頸,用親密的動作來表達自己的快樂興奮。

兩人貼的很近,程期有些沒反應過來身子僵硬微微傾倒,卻也是笑著的。他盯著程期的臉看,這個人怎麼會那樣好看,連毛孔都很難找到。鬼使神差般的,他將雙手轉移位置,捧著程期的臉頰吻了上去。

程期慌亂推開他:“敘敘,哪裡有人拍——!”

喬敘不管,隻是對於程期的反抗有些許不滿,怎樣處罰他呢……那就再親一口好了!

程期麵露難色,表情複雜……

喬敘:“?”

那再親一口!

高樓的光線透過玻璃直射進房間,喬敘渾身酸痛抱著枕頭翻了個身,發現更刺眼了。昨晚喝多了酒不僅忘記拉窗簾了,連空調也沒關,熱風吹了一整夜。

喬敘試著張嘴,發現嗓子已經乾得無法開口說話了,他起床灌了一大瓶礦泉水才緩和些。

他晃了晃頭,自己竟然夢到程期了。說是夢,不如說是回憶,因為那件事是真實發生過的。現在回憶起來,他羞恥到想穿越時空把那時的自己暴打一頓——太gay了!

程期收拾完自己,例行公事打開手機閱覽消息。竟然沒有,他有些詫異之後神經徹底放鬆,看來今天是真的沒有工作了。

消息列表往下翻,各種工作群下有一個簡短突兀的人——程期。

不怪他會注意到,各種人、各種群的備注冗長,基本都是XX公司XX負責人某某某,要不就是XX合作案X人對接組。

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前天晚上,喬敘想要發個消息解釋一下,又覺得沒有必要。他們的關係自從殺青後就莫名疏遠了,像長了層厚厚的繭,誰都不願意主動去磨平。好不容易程期伸出手,自己的手卻被黃裴硬拉回去了。

他無法反抗黃裴,更加無法反抗黃裴背靠著的各圈大佬。某些一夜消失除名或是直接被死錘塌房的藝人,大多都是他們團隊的手筆。他小心卑微在娛樂圈打工十幾年,這種暗箱操作十歲出頭就明白了。

……

可總會好的吧,還有不久他與公司的合約就到期了。那個時候或許可以坐下來跟程期好好化解隔閡。

喬敘裹著黑色羽絨服,戴著帽子口罩走在人流熙攘的大街上。幸好是冬天,他這樣全副武裝的裝扮反倒顯得平常。

街兩旁的銀杏樹枝乾蕭條冷清,花壇的綠與落下的幾抹明黃相交。青灰色的天暗暗宣召這座城市的初雪,灰蒙冷清的冬季雪是唯一浪漫的產物。

工作日年輕人都在上班,有幾位結伴買菜歸家的老奶奶從喬敘身邊擦過。

他打開手機想去拍照,卻被花店的一位阿姨製止——

“小夥子,這裡的銀杏葉都落了不好看的,去前麵的城心公園拍。”

阿姨帶著頂毛線帽朝他和藹一笑,可她的麵色並不好,裸露的肌膚呈現出不健康的慘白,手背上突起的血管還有暗紫色的紅點,像是久病的樣子。

花店裡麵出來一名男子,急著去扶阿姨。

“哎呀媽,外麵那麼冷!你快進屋,感冒了怎麼辦。”

“媽就出來搬個花,兒子。”

“快進去媽,我來、我來搬……”

……

隱隱約約的,喬敘聽到一些溫柔的絮語,好溫暖的感覺……恍若某天某人重疾康複出院時刺痛雙目的第一縷陽光。

阿姨不知道低聲跟他兒子說了些什麼,男子將阿姨勸進店裡,轉身朝他走過來,手裡還捏著一支橙黃色的花。

“小弟弟,我媽讓我跟你說,到城心公園從這裡步行七八分鐘就到了,喜歡銀杏樹可以去那拍照。”

等不及喬敘回答,他的手心就多了支花。

“這是昨天沒賣出去的洋桔梗,你彆嫌棄啊。”

“謝謝,我很喜歡。”

“找不到路的話,手機步行導航哈。”男子憨厚一笑就轉身回了店裡。

那是一支橙黃色的洋桔梗,花邊上還卷著淡粉。同支盛開的一朵,它邊上還依傍著另一朵花苞,最外邊的一圈花瓣已經因為時間而浮現出褐色的細紋。

喬敘動作輕緩地用指腹觸碰了下嬌嫩的花瓣,要是下次有機會,他想買一整束花,至於送給誰,他暫時還沒想好。

城心公園並不難找,饒是這樣大路癡喬敘也折騰了一些時間。

公園廣場中央的噴泉沒有開,池子裡的水都成綠色了,看著就臭。公園裡有不少坐著輪椅的老人,他們基本都有家人陪著。

“奶奶,公園的銀杏在哪裡?”

奶奶靠在輪椅上抬頭去看他,喬敘的眼睛太漂亮,奶奶眼神迷糊把他認成了小姑娘。

“銀杏道啊,”奶奶皺巴的手指在空中揮了幾下,“喏你往南拐,小姑娘。”

“……”小、姑娘?!

“?”

喬敘一臉懵逼,不知道是先解釋他不是小姑娘還是問南在哪裡。

“嗯……奶奶啊——”

奶奶笑眯眯聽著他說話,眼睛因為鬆弛的皮膚而眯成了幾條線。

“怎麼啦,小姑娘。”

喬敘滿頭問號:“奶奶,”他說著要去摘口罩,“我不是小——”

“趙奶奶,你在這裡!”一道陌生熟悉的聲音傳來,喬敘全身觸電麻木,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來了。

奶奶轉頭看了眼程期,又繼續笑著問他:“你說的啥啊,奶奶忘記了。”

程期跑過來,他在看見喬敘時臉上閃過倉惶的意外,緊接著就朝他眨眼。

趙奶奶:“這個小姑娘要去看銀杏樹啊,你帶她過去吧。”

喬敘:“……”他此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真不敢看程期此時的表情。

好巧不巧,怎麼會是程期呢,這簡直他媽的——比隊友還坑啊!

程期:“?”小姑娘?

他的眼神在趙奶與喬敘之間來回逡巡,最後饒有興味地落到喬敘耷拉的眉眼。

“我先把你送回去吧。”程期對趙奶奶說。

“不用不用,我拉著菊英回院裡乾飯了,不用你推我回去。”趙奶奶迅速喚來一個人,她悄悄嘟噥了兩句,那人就立刻推著趙奶奶離去了。

那個人……喬敘推測也許就是菊英吧。

奶奶在消失的最後一刻還不忘給他們一個飛吻,隻給了一個,喬敘單方麵認定這是給他的。

他自信轉頭去看程期,倏然覺得有些尷尬。沒有話題,沒有疑問,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乾站著。

好吧,還是得找點話……

“呢哼,奶奶挺潮流嘛……”他率先開口。

程期點了點頭,但沒說話。

“……”

喬敘不放棄:“你覺得——”

“趙奶奶沒事愛刷刷視頻什麼的,像小孩子。”程期打斷他並拋出了第一個問題,“為什麼不回我微信。”

喬敘裹緊了衣服:“……哎呀,好冷……”哈哈,你他媽這讓我怎麼回答,冷死了。

程期早知道他不會正麵給出答案,已經拔腿走了。

“跟上我,帶你去銀杏道。”

“哦好。對了,你怎麼還在皖城,又怎麼會在這裡?”喬敘抱著枝花在後麵狂追,這個人腿太長了。

“你不知道嗎?我就是皖城本地人。”程期聲音冷冷,“我沒什麼工作,就留下來陪家人住一陣子。”

“誠心公園旁邊是家養老院,我順便來完成學校的誌願任務,陪陪老人什麼的。”

“我倒是沒想到你會來這裡,挺意外的。”

……

“找銀杏道乾嘛?你喜歡銀杏?”

程期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眼看前麵就是銀杏道路口了,他頓住腳步轉身去看喬敘跟上沒有。

喬敘低頭甩著花玩,一個沒注意撞進了程期懷裡。他視線一黑,條件反射要開口道歉,一聲無可奈何的低笑卻先傳入了他的耳中。

這個人好像並沒有不高興,那應該不用道歉。

客套的話是準備給不熟的人的,他自認為跟程期的關係還沒淡到那種地步。

冬天的毛絨帽子將喬敘泛紅的耳朵完美隱藏,他目光所及處隻有那支完全綻開的花。於是他輕聲嘀咕像在憐惜花:“它是不是被撞散了……?”

“沒有撞散,”儘管他聲音很輕,可程期依舊聽見了,“剛才的一路,你到底聽我說話了沒?”

喬敘抬頭望向對方,儘力去回想是哪些話。最後隻想起來,程期說不工作什麼的。

終於,他在某人溫柔的注視下驚訝開口:“所以你打算一直在家扣腳?!不去接戲?!”

某人黑臉:“……”好想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