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糾纏的身影，急促的喘息，熱烈濕糯唇舌交纏的吻，男人胸肌緊實的觸感……

“叮咚叮咚……”鬨鐘響起，舒小暮猛然醒來，大汗淋漓。她喘著氣休息，這是第幾次做春夢了？不記得了，自從除夕在醫院照顧了季教授一晚上，就經常做這種夢。

舒小暮雙手捂臉，慢慢揉搓，待臉部回一些血，精神鬆弛下來，起床，洗漱，出門上課。

還好這學期課程量較大，占用了舒小暮大多數精力，除了晚上不受控製的春夢，白天沒有太多時間瞎想。

季教授仍然清閒，每天上午做半天工作，下午去釣魚，晚上仍然經常找舒小暮搭飯。

白天的時間舒小暮精神十分正常，禮貌克製，按時到季教授家裡吃飯，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去教室自習。

她租了教職工樓的一間屋子，五十平方的一居室。她擔心季教授下次出事的時候身邊沒人，算了算自己攢的錢，勉強能勻出一些租房。房東看她是學校的學生，隻收她五十塊一月，她十分不好意思，再三要加錢，房東勉勵她好好學習，不用擔心其他，實在要補房租，也可等將來工作了再說，不必急於一時。她目前確實比較拮據，隻能同意房東的方案。

大約是吃了季教授許多頓好飯的緣故，舒小暮肉眼可見地圓潤起來，臉上有了血色。她原本骨相極好，稍微有點血色，美貌便初露鋒芒。她仍然孤僻，但有男生主動找她搭話。男孩子陽光明媚活力四射，小麥色的皮膚在春天的陽光裡熠熠生輝。他問她周末，也就是明天，是否去看物生籃球對抗賽。男孩子是物理係籃球隊主力。

舒小暮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說：我不去。

男孩子還想再說什麼，舒小暮不想再繼續，她想離開，剛好看見季教授從物理係大樓的大門出來，她走上前去，恭敬禮貌地問：“季老師，熱力學那一章我有幾個問題不太明白，可以向您請教一下嗎？”

季教授微微點頭，“明天來我辦公室。”

次日，係主任辦公室。

季教授講完舒小暮問的熱力學問題，問“怎麼不去看籃球賽，年輕人，多運動運動，對身體有好處。”

舒小暮搖頭“看比賽人太多太吵鬨，就不太想去。”人很多比賽很熱鬨，同學們互相友好，對她也很客氣禮貌，但是她心裡的憂鬱怨懟太多，沒辦法融入陽光開朗的集體。

她小心翼翼地待在季教授身邊，像一隻享受片刻安寧的流浪狗，如果哪天季教授覺得她長了足夠多的肉，不再瘦弱，不用再叫她吃飯，那她的心可以繼續去流浪。

季教授繼續說：“我年輕時也愛運動，打籃球，做後衛或者前鋒。”

舒小暮瞪大眼睛聽著，比聽課更認真。

季教授繼續說“小暮，你容貌秀麗，不該那麼憂鬱。”

舒小暮低頭，咬著嘴唇說：“對不起。”

季教授：“多運動，人會更陽光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