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師冴在醫院住了兩天才醒來,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沒多少真實感。隻是自己身上無法洗掉、隻能等新陳代謝隨著皮屑脫落的計數,和住院期間經紀人歉意憐憫的目光,以及訓練場上的閒言碎語間接證明他經過了怎樣的對待。
被告知真相後,彆在床頭的名牌被撕得粉碎,他不知道該如何怨恨那個把自己出賣的同種人,更彆提報複欺負過自己的□□頭目。
“小冴,那位一年前上位的時候被警方以故意殺人罪起訴過,最後證明他父親兄長死的時候自己在國外才撇清了關係,獄警也沒敢審訊他,是毫發無損地出來的。”經紀人麵露難色,又擠出一抹笑意,“好在對方提前和俱樂部那邊打過招呼,也願意供給你最好的物資,以後的開銷也都掛在他名下。”
糸師冴完全笑不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無論他願不願意,待遇是物質的,()
糸師冴原本認為自己能夠靠進球來證明自己,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人似乎認清了他的存在——【】,欺壓反而變本加厲了起來。
損毀糸師冴的衣物和用品沒有意義,那些短時間就會被補充到位。於是,他們在球場上惡意衝撞攔截,無視比賽的勝負,隻想看他跪服在自己□□的醜態。教練更是指望不上,除了提供給他增肌的餐食和扭曲的訓練量,多數時候,糸師冴在他的眼裡就是一件可以被上位者隨意享用的異國小菜。
經紀人怕冴折在這裡,委婉地勸他回國,他的關係和能力並不足以使冴免受這樣的屈辱。
糸師冴沒有答應,他不甘心自己因這種荒誕的事情止步於此。與此同時,一個能讓他不坐冷板凳,作為名副其實的足球運動員,真正上場踢球的機會來到了他的麵前。糸師冴知道教練此舉不懷好意,可晚宴是正當舉辦的,他隻是想當麵見過那些足壇巨星,讓搖曳的熱情火種重綻光芒。
這種場合,花江繪吾也來了,不為彆的,他有人有錢,這片區域的安保是他的家族負責的,西班牙的幾大俱樂部也多有投資。更何況他新上任不久,總得出麵聯絡感情。
瞥見糸師冴的時候,他有些恍惚,事關自己賬上的支出明細自然是關心過的,隻是沒想過之後的事情,自然就把人擱置不問了。想著有段時間重複出現的衣物和傷藥支出,花江繪吾內心毫無波瀾。
對方沒有聯絡過自己,俱樂部那邊也沒什麼消息遞來,眼看著商顯青澀的糸師冴毫無防備地準備喝下教練遞過來的酒,花江繪吾快步上前。而糸師冴怔愣地看著來人從自己手裡強硬地奪過酒杯,笑眯眯地潑在自己教練的臉上,並用西班牙語告訴對方,“哦,你不知道嗎?日本法律有明文規定,未成年人是不能喝酒的。”
“啊……我倒是跟著家裡長輩學會了很多,但是依舊討厭喝酒呢,實在沒忍住手滑了,可以原諒我吧?”花江繪吾將手臂攬在糸師冴腰間的舉動就足夠嚇退心懷鬼胎的教練,更彆提還給了這麼溫和的台階,教練連忙道歉,然後頭也不轉地扭頭就跑。
兩人挨得很近,糸師冴不知道怎麼地,聞著身旁人身上的香水,隻覺一陣生理性反胃,被出賣的記憶也在警告他遠離此人。
花江繪吾冷不防被糸師冴推開,慢悠悠地跟著他跑出去的腳步聲,發現糸師冴在衛生間的洗手池處不斷乾嘔,顯然已經吐儘了。糸師冴顧不上來人,麵色發白地用手接水洗漱,卻弄得到處都是,連用發膠固定的劉海此時軟趴趴地貼在額前,連鬢發都在滴水。
“你也真是運氣不好。”花江繪吾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了過去,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我知道哦——夠堅韌卻沒能力反抗,真是夠可憐的。”
“有懲罰害你落到這種地步——殺掉我的決心嗎?”花江繪吾見糸師冴沒有接,直接按著他的後腦,用手帕在他的臉上胡亂擦著。糸師冴皮膚本來就很白,這段時間養得好,被揉紅的地方一時半會也褪不下去。
“很痛苦吧……怎麼,還在隱忍嗎?”花江繪吾轉身把手帕丟進垃圾桶,背對著糸師冴靜等數秒,可既沒響起離開的腳步聲,自己也沒受到攻擊。扭頭一看,小孩竟然被自己欺負哭了,眼睛卻還亮晶晶的。
“我是為成為世界第一前鋒來的,我答應過ri——”糸師冴在即將說出弟弟名字的時,把話咽了回去,改口道,“我不會放過你的,可我既不會變成殺人犯,也不會就此退縮。”
“我今天來隻是想見世界第一前鋒,並不是為了出賣自己的□□,我還年輕,能有憑借自己的實力獲得他人認同、光明正大地上場。”
“嗯嗯,說得好,有野心夠正直,我喜歡。”花江繪吾很捧場地邊鼓掌邊拉進兩人的距離,彎腰對上了他的眼睛,“我剛剛聽你說ri?後麵是什麼?名字嗎?家人?戀人?摯友?”
“你包裡有張家庭合影,和你長得挺像那個是你弟弟?名字呢?RI開頭的對吧,讓我猜猜——凜?”
糸師冴無法判斷對方是調查過自己還是真的聰明到猜出了凜的名字,想要離開卻被撈進了男人懷裡,胃部又在痙攣了。
“彆這麼害怕,我認識的人還挺多的,相見世界第一前鋒對吧?沒問題,現在,什麼願望我都可以滿、”花江繪吾裝作懊惱的樣子,“忘了限定詞,重來重來。那麼,為了完成你成為世一鋒的夢想,我願意成為你的助力。”
“彆開玩笑了!”糸師冴隻覺得自己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不覺得惡心嗎?對被自己客戶不知道X過多少次的……玩具,感興趣。”
“?”花江繪吾的笑容僵住了,哎?這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就是我嗎?真的假的?
“現在想起來了就趕快放開我!”糸師冴從花江繪吾的懷裡掙脫出來,下一秒被抓住了手腕,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男人正經的模樣。
“是我看走了眼,才讓美玉蒙塵。”花江繪吾認真道,“不如試著喜歡我怎麼樣?”
“談戀愛不算賣身。”(是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