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了地址,山詩站在公安局門外的一棵滿樹綴滿金黃的樹下,金黃滿了一地,少女笑著向他們揮手。他們向前,此時少女以為這是結束一切苦難的終點,懷著滿腹情緒踏進了公安局,做了登記,但他們需要等。過了許久。等來了辦案人員的一句證據不夠,便沒了,坐在身旁的山詩整個人怔住了。
不可能!
她下意識上前拿出手機,理論她們已經提交了確鑿的證據了,怎麼可能不夠?
而那人卻以他們沒有提交資料而否認。謝則靠在喬作身上,忍不住低頭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笑了,卻帶著譏諷。肩頭的顫抖,喬作以為謝則不舒服,摸了摸低著頭的謝則,抬頭看著那人道:“我們來的那天的監控查查,就知道我們有沒有提交證據。”
辦案人員點頭了,帶著他們來到了監控室。查了許久,而監控室根本沒有他們提交資料的畫麵,喬作又道:“當時有位女警陪我們核實了信息,她人呢?”
那人指了指牆上人員的頭像,問道:“她嗎?前幾天離職了。”
“那請您們打電話詢問一下她,確認一下。”山詩壓住心中的絕望,顫抖地比劃道。她聽著謝則的翻譯,雙手放在衣服下擺的衣角上,拇指與食指摁在布料上扣在一起,泛著慘白。
那人看著一定要聯係的樣子,隻能拿起公用電話,伸手在鍵盤上摁下一個個數字,每一下山詩的心都隨之一顫,直至最後的撥打鍵,電話那起響起:“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有一樣東西好像在高樓上搖搖欲墜。
“抱歉,她一直是獨來獨往,可能她可能不喜歡我們這裡,所以把電話注銷了。”那個人抱歉的看著他們,伸手要拉起摔在地上的女孩。而女孩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最後還是謝則他們將人扶起,女孩才愣愣的有點反應,使勁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
在孤僻的人也不會這麼快就注銷了手機號,頂多注銷社交賬號。且手機號綁定了那麼多東西,誰會多此一舉選擇注銷。
腦子停頓時,恍惚間她想起家裡還有備份。眼前像是升起希望,她抬頭。山詩突然伸手抓住了他們的手,比劃道:喬作、謝則我要回去一趟!那裡有備份!我……
“嗯,我和去。”喬作道。抓著山詩準備走,轉頭對謝則道:“等我們。”
“好。”謝則應道,後揮了揮手上的手機。
他和山詩上了出租車,喬作帶上了藍牙。加急的趕回了她的住所,山詩將鑰匙插進卻怎麼也插不上去。最後喬作伸手拿了過去,開了門。而門後是今天剛送入醫院的山母,他正掰著一個橘子,因為力氣大了一點,果汁噴了出來。
山母抬頭看著他們,開口道:“阿詩,怎麼樣了。”
山詩沒有回應她,轉身進了房間。而本該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卻消失無蹤了,隻剩下一桌雜亂。空氣中充斥著暴風雨前的寂靜。當山母從客廳踏入臥室。
山詩轉身,此刻最後一根弦終於斷了。
而山母絲毫沒有不注意山詩的情諸,還不如說她不在意,開口道:“我看小區下麵有賣廢品的,我看那東西都爛成那樣了,我就賣了這破東西了。還賺了100元呢。”
“阿姨,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麼就出來了?”喬作扶了扶山詩,才鬆開手,開口道。
“唉,你們走後我就覺得身體還好,就自己出院了。這不是在樓下遇見了賣廢品的嘛。”山母咬字不清,語速快,一段話完,看了一眼山詩。
她覺得他們相信嗎?她不肯定。
喬作看一下身旁,卻發現山詩靠著牆,緩緩地坐到了地上,抱著腿,不說話。
而山母上前要碰她,卻被山詩一巴掌打開。山母被打著皺眉,下意識要抬腳踹她,卻被身後的人打斷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看清,山詩剛剛坐在地上將自己的手臂咬出了二三厘米深的傷口。
山母有點慚愧,看著她道:“阿詩,你沒事吧?”
“阿姨,你現在最好不要靠近她。你想要山詩好,明天就選擇去離婚。”喬作擋著山母的視線,冷聲道。
“怎麼可能!”山母聲音突然拔高,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怎麼可能就簡單的選擇離婚。無論眼前背後的人是她的女兒。
“那為什麼呢?”
“憑什麼!我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差點就被她毀了,要不是我力挽狂瀾,我就毀了!不就是□□了,又怎麼樣!她還不是還活著好好的嗎?如果不是我選擇生了她,她現在還有可能活著嗎?她應該感謝我才對!”
“感謝一個待她如惡人之子的人?”喬作嘲諷看著眼前穿金帶銀,樣貌保養得當,不說還以為是山詩的姐姐。
唐珍皺著眉頭,居高臨下著指著他罵道:“我看你和那人,是得了她什麼恩惠,才這麼幫她。草了她幾次了?花樣可真多呀。”
喬作還沒有開口,山詩衝了上去,一把把她推倒,不知從哪拿的玻璃片,劃破了她的臉。唐珍曾穎以為傲的臉,在這一刻滲出了血,一聲驚叫打破了房間的安寧。
喬作看著他們,沒有出手,最後在山詩一劃下第三下的時候,將人拉了起來。然後拿起玻璃片朝窗後的草叢拋去,拿起口袋中的人將山詩的手擦乾淨。就在下一刻一群人破門而入。
耳邊的藍牙上是謝則的聲音,剛剛在車上他撥打了謝則的電話,一直到現在。得知了,他這邊將會警察來,當他們動手了那一刻,他們就跑不了了。
他們將他們的手拷上手銬,一路押送。山詩被他們注射了鎮靜劑,安靜很了。而這次唐珍得償所願,被送進了醫院。喬作靠坐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劃過的風景,他的耳機在破門前一秒摘了下來。他可不想被人強迫摘下。
一片葉落到了窗外,金黃的葉子因為葉上的水貼在了窗上,遮擋了一處。下一刻門開了,幾片葉子撲麵而來,被拉著喬作隻能低頭躲開,看見一地落葉,也就是過了一段時間,地上居然又落了一層。
樹下掃地的兩位環衛工人,其中一位歎氣道:“這樹怎麼就突然死了,唉,可惜了。”
“可惜不了,你看這樹裡早就爬滿了蟲眼,遲早會有一天沒掉,可能就是命不好。”另一位回道。
“樹有什麼命。”
“也是。”
他們被帶進了警察局,他們路過等待室,謝則站在等待室的門外與喬作相視,他無聲的開口:沒有辦法了。
喬作被強製帶進了審問室。他們問了很多事,但是他一個也沒有好好回。而山詩那邊,她連開口的能力都沒有,因為鎮靜劑的因素,手抖的厲害。
做了筆錄,因為他沒有動手,就隻是被要求家人來保釋。他沒有打電話給那一家煞筆,打給了謝則。一分鐘內謝則就出現了,看管他的人,愣了一下。
然後他們一起坐到了椅子上,你看他,他看你。喬作道:“你不是來保釋我的嗎?”
“是啊,可惜我沒有權力保釋你,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未成年,所以我叫我娘來救我們。”
“啊!你媽媽?”
“是啊。”
喬作頓時安靜了,趴在他身上,問道:“山詩要怎麼辦?他把他那惡毒母親刀了滿臉,還挺恐怕。”
“你沒有阻止?”
“我也覺得刀的好。”喬作愣愣的來了一句。
謝則咯噔一下,像唐珍這樣的人,隻要錢給夠,就很好和解。但如果這次的人不是唐珍呢?他看著喬作,靠在身旁,小聲道:“喬作,這種情況下不好動手,所以在山詩動手的時候就應該阻止。”說到這裡,喬作以為謝則要罵他不對,而謝則卻又道:“但是還有下次我希望你能做到自身保全的情況下在解決想要報複的心理,那個時候你想怎麼報複都可以,隻有不要弄死人,我都會幫你。”
“啊!”喬作一愣,謝則每一句話都出乎意料。謝則見他這樣,眼底波光微轉,眉眼一彎,儘收萬千溫柔:“喬作這次我們是幸運的,我一開始就將山詩給的證據備份了,以防萬一。並且我將查到乾建章涉嫌洗錢罪、逃彙罪、故意殺人等等的證據提交於律師。而唐珍這次絕對會現選擇離婚,她愛錢如命,肯定需要錢。”而他將證據給的那位律師是信的過的,那是他母那邊的人。
“我靠!”雖然喬作一早就知道謝則查了乾建章的事。但他還是覺得謝則太帥了。
當穿著深色職業裝,卻披著一頭大波浪,耳側彆著兩個珍珠項鏈,充滿優雅和自信的踏進了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那位大美女。
謝則拉起喬作起身叫了一聲:“媽!”
大美女走了過來,看了看他拉著的喬作問道:“這位小朋友你好呀你是謝則的朋友吧,我是謝則的媽媽,顧霜寒。”她聲音輕柔,與她明豔的長相有點不一樣,彆有一番風味。
“姐,阿,阿姨你好,我叫喬作,是謝則的同學。”喬作有點磕巴的道,他是一點兒想不到謝則的母親居然這麼年輕,美的驚心動魄,他都不知道要喊姐姐了還是阿姨了。顧霜寒的眼睛看向他,看來謝則的眼睛是遺傳了謝母,一樣好看。
“叫謝姨就好,我記得謝則有提過你。”顧霜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公平起見,她又伸手摸了摸謝則的頭,做到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