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吧台的時謝則停住了,他拉著喬作走了過去。
手拿酒杯坐在吧台的人,看見謝則便擺了擺手上的灑:“今天這麼有空賞臉來,喝點什麼?”走近了他才看見謝則手上一袋子的塑料瓶和身旁的帥哥,也沒有問,就當謝則在扮窮書生勾引小白花,但又覺得不可能,謝則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還怎麼高冷的人,好像也沒有這麼閒的無聊,玩這種遊戲。
“我找時鬆,就不喝了。”時鬆是謝則為數不多的朋友,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說完看了看喬作道:“來杯果汁。”
這家酒吧是時鬆開的,因為是會員製,所以來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因此有著龐大的交際網,從這裡打聽信息也簡單。謝則平時是不來這裡的,但因為拜托時鬆一些事。
謝則接過果汁,遞給喬作,喬作以為是幫他拿一下,就接住了。他們去了頂樓的一間包廂。
包廂很大,沙發上站了個人,有著一頭長發披在背上,正點著煙,緩緩著抽著。煙霧繚繞,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
那人聽見開門聲抬頭看向他們,他伸手揮了揮眼前的霧,立刻將煙摁滅。開口道:“謝同誌,不是,來了送一袋塑料瓶給我?居然還交男朋友了,這麼好看。”喬作站在謝則身旁手上拿著一杯果汁,一雙狹長好看的眼正低頭看著身旁人那骨節分明、被燈照著的顏色各異的手。而謝則的肩膀碰在喬作肩膀,這樣看好像一對璧人。
喬作驚詫,難道眼前的人看出了他喜歡謝則。但下一秒謝則道:“你自己喜歡男的,彆看誰都喜歡男的了。”
聽見這句心卻涼了一半,他有一瞬間的懷疑麵前相貌妖豔的男人也喜歡謝則。而他絕對也比不上,人家是多年友誼的朋友,而他卻剛剛認識謝則。他用力地攥了攥手上裝有果汁的玻璃杯,壓下心底的起伏。但這時謝則卻拉住了他的手,問他為什麼不喝果汁。喬作這才知道這個是給他點的:“喝。”他拿起來,然後他又伸手將果汁遞到謝則麵前:“很好喝,試一下。”
謝則微微一怔,隨而輕笑,就著喬作的手抿上杯口,喬作抬了一點角度。喬作飲下乍,舔了舔嘴,開口道:“好喝。”
一旁的時鬆,滿頭問號。不是,他們家清清冷冷的謝則去哪?還有這麼曖昧,還說不是戀人關係?
坐到沙發上,喬作還一臉發悶。而謝則在這時開了口:“我托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那就是個變態玩意,因為這個我還和宋文玉吵一架,差一點就分手了!你知道嗎!我們到現在我們才吵三次架,但因為這次又加了一次!因為我要查這事沒有時間,就沒有答應他去看長花鎮!他就和我吵架!”長花鎮,顧名思義就是開滿花的小鎮。宋文玉是時鬆的男朋友,他們仨從小就一起長大,不知道為什麼高中的時候他們怎麼就搞在了一起,謝則沒覺得什麼,他們倆從小就搞過家家的婚禮,還非要謝則當媒婆,他自然是謝絕了,當上了司儀。宋文玉性格溫和,能因為這件事吵架那這事絕對不簡單。
時鬆自然也知道,但是他沒有問,宋文玉也沒有王動和他說,就隻能一直冷戰下去。平時很少抽煙的時鬆,所以會在他們進門之前抽煙的原因了。
時鬆說完,就又想抽煙,拿起一支要抽,被謝則冷聲打斷。他隻能訕訕的收了起來,開口道:“哥,不要告訴文玉,要不然你要付我精神損失費。”
喬作挑了一下眉,剛剛是他的錯覺,居然會覺得時鬆會喜歡謝則。這分明就是哥哥和弟弟的既視感。
“你抽的時候不更快活。”
“哎呦,我不是生氣嘛。”
“你們都吵架了,還在乎他會不會管你?”謝則問道。
“會!”時鬆堅定的說道。
謝則挑眉一笑,靠在喬作身上,拿起那杯果汁喝了一口,才開口道:“那我幫你聯係一下文玉?”
“靠,不行!”
“那沒有什麼好說的,我要的資料好了就給我。”
“啊……”時鬆頓一下,才起身從身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謝則,他拿住便傳交給喬作。
喬作看著手上的文件,低頭看了一眼。複抬頭疑問看著他,謝則還好沒有開口。時鬆就道:“那乾建章也真不是東西,有過三個前妻,最後死了死,瘋了瘋,現在還有一個在精神病院待著,聽說都是被那乾建章折磨成這樣,但那些人的母家都是小門小戶,而且家裡重男輕女,幾乎沒有管過她們,所以乾建章給點錢就堵上了他們的嘴。還有我查一下才發現他們公司也是牛逼,財務上那麼大的漏洞,居然藏著還挺深,他還有個姐姐,學業上很好,但是沒有什麼成就,但人脈卻非常好,且對乾建章很寵,乾建章的父母對他做的事睜隻眼閉隻眼,根本就沒有管過。”
“還有他現在的妻子,有個女兒,報過警,具體事情不是很清楚,但我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要不然是家暴就是猥褻。那女兒好像叫山詩,現在是個啞巴,她之前是會說話的,是因為一場車禍,是在報警後一天出的。”
喬作一征,原來是會說話的呀。
“那車禍是乾建章的姐姐乾的。”謝則直接明確的道。
“你這麼知道?”時鬆挑了一下眉,驚訝於謝則的直覺,便問道。
謝則沒有回答,而是喬作開口道:“你說過他的姐姐人緣很好,而且很寵乾建章。而乾建章就一個蠢貨不一定會想到這出。”
“確實,乾建章這個人就一個沒有腦子的人渣。可憐了我家文玉了。”他長歎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拿出一根煙。分明幾年沒有抽了,卻因為這段時間頻繁抽而產生了下意識。
愣了一下,馬上往地下一丟,心虛的抬頭偷偷他他們。被喬作看見了,時鬆遲疑了一秒,然後眨了眨眼,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喬作比了一個OK,便被謝則抓住了:“OK什麼?”
“咳咳咳!”時鬆一瞬間劇烈的咳了起來。
謝則頓時明白了,無奈的笑了笑,看著時鬆道:“你千萬彆教壞了我們家喬寶。”
“我哪裡壞了!還有這麼快就成你們家喬寶了?剛剛是誰死不承認。”時鬆馬上不咳了,在一旁的喬作心想,謝大夫真是妙手回春。完全沒有去想到謝則為什麼沒有否認承認不承認的事。
走之前時鬆問道:“你們這個垃圾袋不是給我帶的嗎?”
“不是哦,想呀?找你男朋友一起去撿。”謝則回道。
時鬆人被一刺激,差點拿起一根煙放在嘴邊,而此時正好被謝則的眼睛看見他手上的煙。他也沒有聽時鬆解釋,拿起手機,播了出去。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對麵傳來一道好聽的男聲:“喂,阿則有什麼事嗎?”
“你家阿鬆抽煙,不管管?”
“他在哪?”
“極樂。”
“好”對麵留下這句,就掛了。
時鬆這時衝了過來,看著掛的電話,氣不打一處來。看著謝則也沒有辦法,他那一為長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梳了起來,紮了個低馬尾,看起來人妻。
“你以後不要被抓住把柄,要不然我會告訴……對,你媽!”時鬆雖然這樣說,但事實告訴了也沒有用。謝母是個超級溫柔的人,說了,她可能還會說:是這樣呀,小則這樣做,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說完,遞給他一顆糖,摸摸頭。然後他就被順毛了,也不生氣了。
但其實這次,他確實並沒有覺得謝則做的不對,在心裡還暗叫謝則真是真兄弟,真明白他現在正需要一個見宋文玉的機會。
“好,等你。”謝則挑釁道。
“哎……”時鬆歎了一口長長的氣,像個小老子一般慢慢的走回了沙發,對他們擺了擺手:“走吧走吧。”
出了極樂,喬作看著他。謝則解釋道:“他們隻要一個機會好好解釋就可以和好如初了。他們上一次吵架還是因為雙方的情敵太多了而大鬨了一場,和好後就偷偷背著我在一起了,在前麵二次就更簡單了,多見幾麵就和好了,都這麼多年了,他們也都知道對麵想法,不出幾次,不,一次機會就行了。”因為多年的友誼,他也看的清。
“謝則,你好了解他們呀。”喬作其實有點難過,謝則有這麼多好朋友,而他現在隻有謝則這一個朋友了,而且說不定他表白後,哪天就沒了。他有一瞬間的嫉妒,但他不應該這樣。
“不,我更想了解你,他們倆有雙方就好了,不需要多我一個電燈泡。”謝則笑道,他是了解他們,那是基於幾年的友情而建立的。而他更想了解喬作,是一種說不明的情緒。他沒有過多考慮這種感覺,而是和喬作坐上了去往與山詩約好地址的公交車,因為開著窗,風吹著滿車。喬作靠在謝則肩頭,手抓著他的手,閉上了眼睛:“到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