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竅精魂 王爺莫不是把我當鬼魂了?……(1 / 1)

待王夫人回頭一看,便看到那人渾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而那身後的人卻不帶絲毫禮數,直接越過自己搶了自己手中的天書!

“夫人,豈不聞寶二爺便是那珍寶,隻是所困一山坳!待老媼做些法事,把公子的魂找回來,以慰老爺夫人相思疾苦。”

聽著熟悉的聲音,王夫人看著,隻見一老婦負手而立,全然無先前那八卦道婆的樣子。

王夫人遲疑半分,看著這馬道婆,嘴角將動未動。

見王夫人遲疑不決,馬道婆輕笑道:“怎麼?夫人這是還有疑慮?”

言語之間儘是自信,豈不知那背後的手攥著《道藏》,頃刻間便將其撕碎,“老媼自是有些本事傍身,尋得公子一竅精元倒不是難事,隻是還需夫人一樣東西。”

“這……”

聞言,王夫人心下一沉,難道寶玉真的失了一竅精魂?

隻是苦了這孩子……

馬道婆討要了寶玉那生母的血,輕嗤了聲,並未將這二人看在眼裡,徑直出了書房。

而一到門口,那馬道婆就看到門口一隻“大蚯蚓”來回蠕動,口中儘是支支吾吾的聲音。

馬道婆抬腳落腳之間,就被那“大蚯蚓”當擋住了去路。

見那“大蚯蚓”挪動打滾,馬道婆無奈搖著頭看著那翻動的“大蚯蚓”,縱使被拿布堵住了嘴巴,依舊呲牙唔唔的似是叫罵著。

馬道婆手間用力,直接提溜著那被五花大綁的“賈寶玉”朝著擺好的祭台而去,“倒是一點也不安分?”

待馬道婆把“賈寶玉”擺好在祭台上,誰知那“賈寶玉”猛地吐出口中的爛布條,“啊呸,就你這個摳門的糟老婆子乾欺負本大人!”

“放肆!”馬道婆一聲怒嗔,瞬時外放的威壓迸發。

感到這莫名的威壓,“賈寶玉”猛地全身癱軟下來。

這賈寶玉軀殼裡的麝月魂體戰栗,頓感自己如木偶一般拿捏。

在黑鬼麝月看來那是比姓周的小子更加壓抑的氣息,仿佛一瞬間就會被那股威壓撕碎。

下位折沉浮於上位者最本源的恐懼,來自等級的……直直壓製!

那來自血脈的壓製!

麝月猛然間瞪大眼睛,瞬間驚叫起來:“你是誰!你不是那老道婆!”

誰知馬道婆聽此並不感到意外,反倒攤開手無奈道:“嗬~二位請看,這公子當真是被厲鬼奪舍了,恐是丟了心神,連老婆子我也不記得了,哎~”

聞言,迎麵走來的賈政和王夫人無不停住了腳步,但是還想去安撫寶玉,卻被那馬道婆單手攔住,“老爺,婦人豈不聞奪舍,對於被奪舍的人百害無一利,反倒是會短命受夭,做父母豈不聞公子歡樂一世,溫潤純良?”

“馬道婆說的是,那請勞煩了。”賈政朝後拉了拉王夫人,看著那被馬道婆綁在祭台柱子上的寶玉。

雖然不是什麼奢華的祭台,僅僅一方四方桌擺著些貢品,蠟燭,香壇,但是大體上還是能看出些許作法的樣子。

隻有埋於院落中央的一木樁,而木樁上則是自己的親兒子叫喊著。

卻在那馬道婆手拿桃木劍粘了張狗血繪製的黃符,繼而挽了幾個劍花,隻見那寶玉沒幾秒卻安靜了?

“這……”王夫人超後推了退,“這是真的?”

突然,一陣明火猛地朝著“賈寶玉”便噴了出去。

“賈寶玉”瞬間朝後躲去,可是卻無法從那柱子上挪動半分,“你要乾什麼!老子勸你善良!”

隻見那卷火焰從“賈寶玉”腳邊點起了篝火,升起火陣。

“賈寶玉”暗叫一聲火辣的吃痛,“姓周的,你再不來,老子就要被你害死了……”

“現在你還想著他?”馬道婆輕嗤一聲,“周子嶽在哪裡?”

“!”麝月縱然披著賈寶玉的外衣,可是那眼中近乎驚恐之意,“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啊呸,老子是賈寶玉!什麼周不周子玉!”

說著,“賈寶玉”可憐兮兮的透過火焰看著遠處的“父母”病怏怏道,“爹……娘……我好疼!”

隻是那細微的聲音淹沒在那篝火之中,劈裡啪啦的火焰,麝月眸子漸漸垂下,卻看到那曳動的火焰之中,似是驟升一個龍頭?

隨著劈啪聲音入耳,麝月半迷糊間聽著那馬道婆的話,“嗤,本就是一竅孤魂,你到是衷心護主,可人家可不那麼想,你隻是個替死鬼而已。”

替死鬼而已,鬼而已,而已……

聽著嗡鳴的聲音,麝月猛地抬起頭,眼角流下血淚,三分不甘心七分不信,怒吼道,“你胡說!”

“胡說?嗬~不然呢?他把你留在這裡,他想乾什麼,不很簡單嗎?”馬道婆踏著悠悠火光走進那綁在柱子上的“賈寶玉”。

他手間隱隱約約浮現一層赤黑的龍鱗,指尖的利爪輕滑著“賈寶玉”的額頭,“真真假假,你說你到底是真寶玉,還是假寶玉?”

話音未落,本就緊張的氛圍突然被一聲咕嚕聲打破。

馬道婆挑了挑眉,眸光下沉,看著“賈寶玉”的腰封,“這就餓了?他對你這也不怎麼好嘛~”

隨著馬道婆的戲謔,“賈寶玉”腦海滿是周子嶽背棄自己的場景。

他……從始至終都是拿自己當擋箭牌而已……

一直都是……

儘管披著“賈寶玉”軀殼的麝月一副富家公子的裝扮,但是雙目瞬間充滿了血,漆黑占據了眼框。

緊接著,麝月變感覺額間被那似是龍鱗尖爪割破了眉心,瞬間,一股赤黑的血液順著眉心流出……

隨之,賈府上空剛散開的烏雲,再一次如沉聲驚鼓般襲來。

漫卷的烏雲壓城般,蔓延賈府上空。

麝月仰著頭,雙眼充滿血液,猛地張嘴咬住那老道婆的手!

馬道婆暗叫一聲吃痛,卻看著這“賈寶玉”雙眼瞪著自己,嘴間卻已經滲出了血液。

見此,馬道婆手中紅光一閃,“冥頑不靈!”

話音未落,馬道婆手中卻猛地朝虛空一晃,手中如扯著牛皮糖般撕扯著麝月的鬼身。

麝月猛地抱住頭,看著一旁的“父母”痛苦的放聲痛哭,“啊啊……”

……

另一邊,朱紅色的小樓內。

忠順王捧著一個古檀錦盒,十分恭敬的朝著那屋外走去。

隻見,那廊閣閱台上,一白衣道長負手而立,他微垂著眸子,似是暗中掐算著。

可是,不知怎的,忠順便看到那白衣道人眉心微蹙,進而似是扶著胸口,微微扶了下身側的朱紅色柱子。

周子嶽倚靠在那柱子旁,捂著胸口,看來等不及了……

還未待周子嶽多想,便聽到耳邊傳來忠順王的聲音,“仙長,在下有一薄禮,還望仙長笑納,不知可否落得仙長法眼。”

說罷,忠順王雙手朝著這白衣仙長十分恭敬的遞去,“此乃秦嘯虎符,傳說這是開啟長生權利之門的鑰匙,不知真假,不知仙長可有見解。”

“長生?嗬~”周子嶽頓時來了興趣,但是又想到自己都難得長生,暗道,“看來這東西來曆非凡,至於自己手裡的那個“虎符”還在賈寶玉那具身軀上。”

忠順看著那遺世獨立的仙長不禁皺起了眉頭,恭敬的說道:“不知真假,大體是人胡謅的,但是既然小王得與仙長相遇至此,這虎符必然也是緣分。”

“仙長,您的衣角……”忠順指了指這白衣仙長的若隱若現的下擺,頓時倒生一股冷汗,早就聽戲文裡的牛鬼蛇神是沒有……腳的?!

“怎麼?王爺可是怕了?”周子嶽挽了挽衣袖,想著自己本就誤入困局的孤魂而已,便不免嗤笑,“王爺莫不是把我當鬼魂了?”

“不……不敢!小王豈敢!”忠順王逢迎道,今夜遇此怪人,不知可否是仙家?

單不說那賈寶玉說風便是雨,就他那身怪力必然得到了仙長授法,自己自當拉攏才是!

“那便好。”周子嶽輕彈指尖,手中便浮現一符咒。

頓時忠順王遲疑一分,在等仔細檢查一下,那仙長手中便憑空出現一飛旋的小球。

“勿要和同他人說起。”周子嶽說著便把那藍色小球彈指間便落到了忠順之身。

“這是自然。”忠順王看著仙長所展現的術法,盯著良久,稍傾,忠順頓感一股奇異,周身似是更加通透舒暢,幾日困乏全然不見,頓時驚呼詢問,“小王看仙長有此仙藥必然仙法亨通,可否求仙長為小王尋一樣東西。”

說著,忠順王便示意周子嶽翻閱這匣中寶物,但卻隻得到這白衣仙長一句“王爺想問所在緣由,還是配對成雙?”

聽仙長看似沒有頭腦的一句話,忠順王心下一沉,仙長終究是仙長,想必早已看清這事件的緣由。

想此,忠順王收了錦盒,倒了杯酒奉上:“那依仙長所言,可否成雙?”

周子嶽接過酒盞,輕搖著,最後卻倒在了地上:“不可。”

隨著酒水撒入地麵,倒映著二人的影子,似是訴說了良久。

突然,周子嶽腰腹似是感到了一股灼燒之感,他眉間微蹙,暗道:“糟了!”

……

與此同時。

賈府的一處彆院,衝天的火光灼燒著天空的悶聲的烏雲。

“賈寶玉”額頭滿是大汗,隻覺腰腹一片灼燒熾熱襲來。

他半眯著眸子,有氣無力的看著那馬道婆手間隱現的暗紅色龍鱗,鋒利的爪子刺進了自己那赤紅的錦衣之內!

黑鬼麝月嗤笑一聲,想不到自己本就飄蕩世間的無主孤魂,天生地養,想不到現在居然被困在一具凡人之軀?!

“自己……自始至終都是被他利用的嗎?”麝月無奈自嘲,衝天狂笑,“周子嶽,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隨著聲音淹沒在雷鳴聲中,隻見一抹青光迸發出奇異的光芒!

一隻青金色的蝴蝶從那腰封彙聚而出!

本就瀕危的“賈寶玉”看著那星星點點,柔弱蹁躚的蝴蝶居然逼得那馬道婆捂著手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