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綢繆 柳輕容輕嗤一聲,略帶幾……(1 / 1)

柳輕容輕嗤一聲,略帶幾分疑惑的看著賈寶玉,“賈公子當真是有趣。”

隨著風雪吹拂,聲音淹沒在那緊俏的風雪中。

周子嶽看著那柳輕容轉身退至那屋簷,輕飄飄的遠去,嘴角略微勾起,“又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他歎息了聲,一想著那原主賈寶玉便不住的搖頭,當真活的迷迷糊糊,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耍的團團轉了。

就在周子嶽輕撫著扇麵,那流動的金光若隱若現,似是鑲嵌在棉帛之中。

他看的發愣,細想著現世離奇失蹤的爺爺,上古妖獸破天地秩序,不止如何了?戊戌他一個人可以吧……

遙想之際,隻見周子嶽耳邊瞬間傳來一卷殘風裹挾著細雪,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清冷的聲音,“為何要騙他?”

儘管周子嶽盯著那折扇,但是看著那明顯擋在自己身前的影子,卻熟悉的簡直如影隨形,輕嗤,“你倒是玩的不亦樂乎?還跑來質問我?”

雖說,這妖月獸善度造幻境,但自己力量現在衰微,不足以籠罩如此之大的場地,隻能未雨綢繆,為那茶館初見的二人下了一個入夢的引子。

“公子,您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做的好不好,人已經給您攔住了,還有您可說了,給我好吃的……”麝月說著說著話音愈來愈弱,突然他猛地發現,“哎?公子您為何會那引夢之術?”

黑鬼遊蕩百年荒野,人間,陰曹,自知那引夢之人少之又少,如若追溯起來,隻有千年以前那些被奉為巫族祭祀的神秘氏族才知道,就算那幾近滅絕的神秘妖月獸也是他們曾經作為附庸的寵物而已!

麝月見周子嶽抬起了胳膊,抖了抖袖口的殘血,骨節分明的手在空中胡亂畫著。

周子嶽額間浮現一道金文,徐晃之間,便從他的手旁引出一隻帶著散落銀粉的雪蝶。

麝月耳邊卻聽到周子嶽無奈的歎息,“嗬~引夢之術。”

那語氣,帶著幾分傲慢不恭,淺淺藏著幾分厭惡?

麝月瞬間屏住呼吸,周子嶽……周……

他瞬間意識到什麼,怎麼可能?

“日後,你自會知道。”周子嶽自知他在想什麼,但是並未正麵作答。

這黑鬼麝月本就是戰俘,自己也並沒有設立主仆之契。

其心思不純,有待教養,否則,一旦生契約,有恐自己再被毀道心,得不償失。

這樣想著,周子嶽就想著何不學那諸葛亮七擒孟獲?

“成也來,敗也去,竟是些浮名。”說罷周子嶽回頭看去。

風雪吹拂如淺紗之後,一麵容溫潤卻又帶著幾分淩絕的白衣道長正盯著自己。

四目相對隻是,饒是知道會如此的他,看著熟悉的樣子,也不乏一陣感慨。

周子嶽低下頭,又看著那水窪之處的自己。

一身紅衣,紅色朱玉的抹額如一道枷鎖禁錮著自己,簪纓戴發。

直到他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前的寶玉,“竟是連自己都不識得了?”

隻見那白衣道長半身輕飄飄,圍著周子嶽轉圈,賤兮兮道:“小子,本大人這幅帥不帥?”

“……”瞬間,周子嶽啞口無言,但是幾秒之後,卻又略帶幾分不滿,“何故變成我的樣子,用我名字去戲那馮紫英?”

“您讓我去攔著他,隻好照做了,哎嘿嘿嘿,那小子倒是有些傻得可愛……”黑鬼麝月攤手之間,卻看著周子嶽手間拂袖,低眉道,“東西呢?”

“囔!”麝月說著,就把東西遞給了周子嶽。

這布帛中的東西微露一角,一隻臟兮兮的鐵券虎契。

亮處黑漆漆的泛著油光,暗處帶著些血腥之氣,夜紫碧血凝成的血漬牢牢的儘在那鐵器的虎身,雖僅半麵,卻足可見這是一隻初醒的山虎。

周子嶽輕笑:“果然,這世人大抵都困於這浮名二字。”

“走,我們該回去了。”周子嶽手心微轉,收了這棉帛裡的虎符,“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麝月遊蕩多年,自是知道這是何物,他瞬間意識到什麼,“那您豈不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隻見周子嶽嘴角淺笑,並未作答,也並未反駁,“拜你所賜。”

聞言麝月瞬間啞口無言,繼而又鑽回那靈玉之中。

……

路邊雪未消融,散發出白蒙蒙的光。

細雪依舊被吹著,將周子嶽所行過的路,淹沒那腳印。

周子嶽在深巷中徒步,掐算著回去的路。

儘管那個地方不足以稱之為家,但是幾日相處下來,周子嶽自己也無處可去,倒不如披著賈府公子的外衣停留些時日。

見周子嶽在房簷飛竄,靈玉之中傳來支支吾吾的聲音,“我們……去哪裡?”

誰知麝月卻聽到周子嶽第一次對自己溫潤道,“給你找個吃的可否?”

“好啊,好啊!”黑鬼麝月欣喜道,但是下一秒就感覺周子嶽來到的地方卻有些熟悉?

“你來忠順王這個老狐狸的地方做什麼?”

聽著麝月疑惑的聲音,周子嶽來回飛竄在忠順王府屋頂,終是尋得一方堂食。

一聞到那香味,麝月瞬間從那通靈寶玉中跳出,他抖著道袍,活脫脫一副先風道人的樣子。

然而帥不過三秒,麝月便大快朵頤,胡吃海喝起來,嘴裡支支吾吾,“這東西,比起你家簡……直還好上幾分呢!”

“那便好。”周子嶽淡淡道,但是看著那麝月所化自己的樣子,如此不知風度的吃著飯食,總是在精致的點心,也變成糟糠。

“……”周子嶽微沉著眸子,“食不言寢不語。”

“唔唔唔……好吃,我知道你小子你也餓著!”說著,麝月便拿著手上的油亮雞腿朝著周子嶽嘴邊送去。

誰知便被那周子嶽手間輕推,“變回去。”

黑鬼麝月舔了舔手指,又抓了幾個點心,一股腦全丟進了口中,唔唔囔囔道:“等我吃會嘛。”

“變回去。”周子嶽再次沉聲道,話未說完,他扶著胸口總感覺似是憋悶著一口氣?

周子嶽暗道,“大概自己是困了吧……”

麝月一把一把把那精致的點心裝到一個麻袋裡,一邊瞥了眼那遠去的周子嶽,暗中嘟囔道:“哎嘿,瘋小子走了,本大人可不想走!”

麝月哼著小曲,一點點收拾著那盤子中的棗泥山藥糕、糖蒸酥酪和糖炒栗子、靈柏香薰暹豬、火腿燉肘子、豆腐皮包子……

“哎嘿,本大人終於開葷了!”驚呼一陣,麝月猛地撲了過去,“本大人來了!”

饑餓許久的黑鬼一發不可收拾,將整個廚房堂食一閃而過。

“嗝兒~”

麝月揉著肚子,雖說大體上是那周子嶽現世高道的樣子,儼然絕世道仙,隻是現如今卻擺出四仰八叉,拄著胳膊,摸著肚皮,擦著嘴巴上的油水。

不知那鍋碗瓢盆,陶瓷碎了一地的聲音,引得忠順王府一眾家廝前來!

“咚!”

一陣破門之聲,七七八八的忠順王府的家仆,一個個皆拿著棍棒刀槍,槍心,劍心都指著那坐在四方桌上的道袍少年。

……

另一邊,不知某處深巷,馮紫英拄著劍柄,來回巡視,突然一陣刺目的強光襲來。

愈發無力的馮紫英朝身後半躺去,原以為會隻身倒入地麵,不成想一雙手懶腰接住了自己。

馮紫英努力睜開眼,卻看到眼前溫潤公子,便忍不住自嘲一笑,“公子,紫英太笨了,被那狗道長把東西搶了去。”

馮紫英陷入自責,猛地想起身,卻不料再次險些撲到地麵,剛要來個和大地的親密接觸,卻聽到一旁的人拉著自己的胳膊,“你做的很好。”

“?”馮紫英目光略帶詫異盯著青衣公子,一副不敢置信之態。

隻見那柳輕容伸手攤開,手中儘是那鏽跡斑斑的似是虎,卻又像不知什麼獸的黑鐵。

“秦嘯虎符!”馮紫英眼中驚險欣喜,“為何還在公子手中?”

“焉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之後卻是遊隼。”柳輕容淺笑道,“困住你的是何人?”

“……這。”馮紫英正欲要開口,想著自己之前被戲耍的樣子,偏偏是女子還那般調戲自己,不……那個狗道士,“周子嶽,對就是這他,那個道士!”

“周子嶽?”柳輕容摸了摸下巴,嘴角上揚,暗暗思索道,“彆來無恙,小師叔。”

……